缘与随-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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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倒是反应过来了。叫你看皇叔的书信，叫你想想我的话。几个月了，你怕都忘了！”
秦岳瞅着苏曜道：“我没忘！我懂你的意思。没一会我自己就明白了，只是没有对你说！”
“为什么不说？”
“我以为你是闹着玩的！你一时冲动而已，你只是还没找到合适的人，身边就我你一个女的，你当时心情又不好，你就弄错了。等你遇到对的人了，或者你不那么伤心了，你就好了。”
那时的秦岳确实也没有怎么想，自己就明白了，她当时还是相当惊叹不已。她再想了下当时苏曜说话的情形，确定苏曜当时的精神状态，她最后确定当时的苏曜确实没问题。不过秦岳进一步的深思了过去现在未来，她想她适合继续不明白下去。
随后那几日秦岳还尽量避免与苏曜独处，生怕苏曜会主动问她想明白没有。她想等苏曜真正遇见喜欢的人，苏曜就会明白他对她生出的感情是他的误解，或是当时苏曜太过悲痛一时出错对她才产生瞬间的那种感情，等苏曜对皇上的这件事缓过来，苏曜也就正常了。
这几个月下来，苏曜也再未提及那事，秦岳想苏曜这是清醒过来了。
苏曜冷道：“这种事我会闹着玩？”
“我怎么知道，你又不说清楚！还叫我自己回去想！”
苏曜紧盯了秦岳，“算我的失误。那你现在怎么说？怎么打算？”
秦岳平复了心绪道，“你还是让我去找朱掌柜。”
“作甚？”
“压惊……”
“……”
作者有话要说：
37
37、清早醒过来 。。。
清早醒过来，秦岳在床上翻了翻，那天说了“压惊”之后，她便怯头怯脑的跑掉了，当然苏曜并不许她去寻朱掌柜。这几日见了苏曜闭口不谈那日之事，苏曜也未曾说什么。但她想事情总是要有个结果，她对苏曜应是有个答复。
她甚至曾想过她喜不喜欢苏曜，脑袋却是如浆糊一样，懵懂混沌。后来她想，若是不喜欢是不是直接就可以说出拒绝的话，不会像现在这样纠结，这是不是说明她也喜欢苏曜？但是她想她对苏曜的情感好像从认识开始一直就是在友情那条轨道上，那种感觉好像一直都是那样的，如果她喜欢苏曜，为什么越轨了自己还不知道？那应该不喜欢才对。是不是应该将她对苏曜的感觉与对苏岂的感觉进行一番比较，她自己便知道了？
最后想了想，她何必去想这么多，也许怕是苏曜真还未缓过来。
又在床上躺了会，秦岳起身，决定去找苏曜。
看到苏曜时，苏曜正在吃早饭。其实秦岳希望苏曜现在主动开口问她，让她自己来说，她很为难。
秦岳寻了凳子在苏曜旁坐下。
看见秦岳主动来找他，苏曜确实有些意外。
“吃了？”苏曜若无其事的问道。
“还没有。不饿。”
“小黑也没吃。来找了我，也说不饿。”苏曜说着喝了口米粥。
“嗯。苏岂昨天对我说他今晚上想吃鱼。”
“小黑不是不爱吃鱼吗？怎么又要吃了？”
秦岳随意的看了看桌上的点心，道：“也许想换换口味。”
“上次叫你买的鞋，小黑说，他有双鞋的尺寸不对，叫你去换。”苏曜夹了点咸菜。
“他昨天没有跟我说。”
“你待会去问问他。”
“好。”
秦岳踌躇了许久许久，道：“我吃个馒头。”
苏曜：“嗯。”
拿着馒头，一口口咬，仍旧踌躇，看着馒头就要吃尽。终于说出口，镇定道，“上次你说的那个事，只是给我说明你的想法，还是要等我的意思。”
苏曜动作微微一滞，食尽最后一点米粥，放下碗筷，“我要知道你的意思，上次也说了的。”
秦岳仍旧强做镇定，“因为你之后就没说什么了……我觉得你不问很好，但是没说，我又不确定。”
“没问你，是给你时间压惊。”
“原来这样。”
“现在你要说了？你的意思是什么？”
“我还是觉得你先自己想想清楚，你不要一时被糊了脑。你多半就是一时有些激动，等你这阵过了，你再来看看你究竟又是怎么想的。时间久些了，我们也都亮堂了。”
“我很清楚，就想明白你的心思。”
秦岳看着苏曜道：“很多东西是当局者迷，所以你不要过早下定论。有些时间可能要得多些，不要误导了你……还有就是我，虽然我不喜欢把事情这样拖着，但是说实话，我也不知道……不知道对你是什么样子的。”
苏曜似淡然的回道：“如果这是你的想法，那没关系。我有意你，若你也有意于我，那是最好。若对我无意，我便如其他男子那般追求就是。”
“那你也别做什么，随它自己发展，我自己感受感受。你如果看见喜欢的的了，去最求就是，别顾忌我。这次来跟你说吧，好像还是什么都没解决，我们还是不清不楚的……你想想，我也想想。我们也还是像以前那样，不要因为这个事有什么难为情。其实我真觉得你错了，你知道自己真正心思的时候，也不用再跟我说明什么，我们就这样散了。还有我应该也不喜欢什么人。我多半是不喜欢你的，只是你突然一说，我就有些蒙。再说你这样的人，那些什么大官小姐才是你的正途。”
苏曜继续淡然道：“我要求那么高，你又达不到，对你我还是很有把握。”
秦岳点点头，“哦。这事那你别花太多心力，别在意，你打好战。”站了起来，道：“那我先走了。”
说完转身快步离去，出了苏曜的院子，秦岳只觉脸上腾的一下，燥热难耐。
看着秦岳出来，苏岂挑嘴笑了笑，进了院子。
苏岂轻笑出声，只见苏曜一脸挫败的看着他，“小黑，我觉得我很受伤！”
苏岂安抚道：“没关系，我见秦岳出去的时候脸羞得通红，她也不好受，你不吃亏。”
过后没几日，独苏曜带兵离去。秦岳与苏岂暂留。秦岳想这样很好。
作者有话要说：
38
38、月余之后 。。。
月余之后，秦岳继续随苏岂行军，离开此处。又半月，与苏曜会合，扎营山野。
秦岳觉得她这几年来一直都很幸运，她随军也随得很顺当。她以为她就这样顺当下去，结果事实告诉她，热血仍是需洒些。
那天晚上夜空中布满密密匝匝的点点星光，秦岳想明天会是个阳光灿烂的热天气。远处的山峦在黑雾中颜色层层退去，最后隐没，秦岳又想这种季节这山上应该是山花烂漫的景象，野果子也不少。最后秦岳环顾了四处，见苏曜帐中黑了灯，苏岂那处还亮着。秦岳进了帐，熄灯，睡了。夜虫鸣得聒噪。
秦岳先是乍然被很多人的吼声吵醒，然后看见帐外火光窜动，随即拼杀声四起。她知道这是如上次一样，遭遇偷袭，而她跑不出去，因为她的帐外已经打起来了。
秦岳从榻上起身，忽有人拿刀才窜进秦岳帐中，秦岳惊得退了一步，立即又有着笙国甲衣之人进入就在帐口将其砍倒。秦岳惊愕的看着那笃国人的血喷溅在笙国人泛光的铠甲上。帐布再被撩开，苏曜握住秦岳右手道：“跟我出去，不能留在这里！”
跟随苏曜跨过方才那笃国人的尸体，出了帐，兵器相撞，士兵吼叫，有人倒塌在地的闷响，还有那已染血的刀也许已经不冷，再次插入肉体发出声音，秦岳感到各种声音更加清晰震耳，要将她淹没一般。秦岳转头看向拉着她的苏曜，火光冲天中，眉目清晰且显刚毅，苏曜轻声对她说：“别怕！”
苏曜欲将秦岳带出营地，一路招架着来袭者，索性也只是些小兵所以也很轻松。但秦岳觉得苏曜是很厉害的，来人总是被他轻轻一挑就栽倒了，何况身旁还带着个她。所以当她与苏曜被十余人团团围住时，她还是很相信苏曜。然后她的手臂狠狠的挨了一刀，她疼着想，这些人在以多欺少！
苏曜侧头看见已经落下的刀，随后听见秦岳哼了一声，不由得右手紧了刀，扯了秦岳，迈步，微低了身，从那人的腰直削而去，随后左手松了手，不再牵她，反是去揽了秦岳，手掌覆盖在秦岳鲜血直流的左手臂。身形闪动，脚步转换，刀影晃动，接下招式，秦岳看着苏曜打得束缚，急了道，“你放开我，我拉着你就可以了，你好打些！”苏曜没有说话，仍旧揽着她。秦岳近距离的挨着苏曜，看着迎来的人和刀，只怕稍一个不慎，将她与苏曜伤了去！忽而听见苏曜声音平静，“你看，不放开你我一样可以，就剩这几个了！”
剩下几人举刀而来，苏曜再与几人战做一团。许是看到了主帅被围在战，旁的笃国兵，也有再攻上来的架势，秦岳正要提醒，那些人又已与笙国兵战了起来，此时那几人已趴在地上，苏曜带着秦岳向营外而去。
终于离了战地，苏曜松开秦岳，手掌已是湿热血红。撕拉一声，撕下自己衣布给秦岳简单的包扎。秦岳轻声问：“你的亲卫呢？为什么刚才就你一个人！”
苏曜手中的布料打了节，回道：“我的亲卫是小黑。”
秦岳低头看了手臂道：“不是都有亲卫队吗？随时保护你！就不会像刚才那样你一个人对那么多个人了！”
“都叫亲卫队去对战了，我用不到。现在不是没事了吗……”又是皱了眉，急声道：“你的手这样不行，流血太多！”苏曜看着秦岳才包扎上已又浸湿一大块露出红色的手臂。
“……没事。”
时而会有人来向苏曜来报战况，之后又多了几名将领从混战中而出。苏曜问了几次军医于何处，那些人答，未曾看到，许是还未出得来。苏曜便派了人去找。最终看着一人踉踉跄跄的被人带出，苏曜将人带至秦岳跟前，续着小山羊胡子的军医无奈道：“一时情急，只有随身带着的止痛药丸。”掏出了几粒，叫秦岳吞下，药丸干涩，没有水可服送，咬碎了又太苦，秦岳咽得困难。随后又出来几人，情况仍旧如此，一群医者在旁却无以为医。苏曜看着秦岳手臂上透过包扎的布料慢慢浸着血，渐渐染红衣袖。急躁慌神，却轻声对秦岳说：“你坐下歇会，等一等。”秦岳看着他，静静点了点头。
渐渐平歇，敌方已退。
秦岳坐于帐中榻上，微微屏气，军医用剪刀轻轻剪开伤口处衣料，仔细再看了。苏岂问：“怎么样？”
军医似叹了道：“这看着就骇人，伤口太深，口子又大，要些日子养才得好，留疤是一定了的。”随即对秦岳道：“姑娘，我这就给你上药包扎。”
秦岳嗯了声。
军医将药水，轻倒在伤口处，秦岳轻颤了下，军医道：“需要先消毒，防止感染。”
秦岳只觉那药水如同酒精，液体微凉，渗入肌肤，手臂上火辣的疼痛，她觉得她长这么大第一次感觉到疼还可以到达这种程度！手掌不自觉地蜷成了拳头，额头微微渗出细密的汗水，因着流血过多和这刺心的疼痛，脸颊与嘴唇越发惨白。呼吸加重，身体微微发抖，眼角渗出几滴泪水。
苏曜一直看着秦岳，看到她脸上极力保持着平静，可明明如此难受，他看得分明。苏曜想她叫他去想想他到底是不是喜欢她，而他从来都知道他一直都是喜欢她，现在他只是更清楚了这一点，因为看她如此，他也会如此紧张，他感到了她有多疼，他觉得这疼丝丝渗入进他，他不会比她差丝毫。他说：“疼就别忍着！叫出来，喊出来都好！”
而只见秦岳干瘪的嘴唇紧紧闭合，使劲的摇了头。
苏岂说：“我看着都疼。”
几字入耳，苏曜淡淡吐出，“她是我的。”
苏岂怔愣了一下，轻轻笑了笑。
秦岳仅觉得头皮疼得发麻，恍恍惚惚。直到手臂上涂了药，干净的白布将伤口处包裹后，才缓了过来。
一切皆毕，军医又叮嘱了几句，写了药方，便退了下去。
苏岂上前询问道：“可好些？”
秦岳点点头。
苏曜道：“药熬好后，待会儿会送过来，你便喝了。你躺着吧，我现去把事情交待了。”
秦岳应着这疼，少了些顾及，道：“你不用再过来了，你做你的去吧。”声音出口低沉沙哑，秦岳也惊觉了一番。
苏曜未语，看了秦岳一眼，便起身出去了。苏岂欲说却又无言，心道，罢了，便跟了出去。
秦岳慢慢躺下来，她感到很乏很累，困极，却睡不着。帐内安静无人，闭眼听着帐外走动声，踏实又细碎，恍若隔世。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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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苏曜轻撩开帐幕 。。。
苏曜轻撩开帐幕，见秦岳蜷缩在塌上，背对着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