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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部分

不二良缘 作者:苹果八月半 完结-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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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买点酸的东西给她。”任凭淡淡吩咐。

“好,我马上就去。”说着,林守和转身,刚踏出一步又回身拉上了浅井葵一道。

原因无它,他只是怕自己这一晃悠,回来时这外邦女人又抱着他的画四处闯祸了。

两人走后,任凭将林果儿扶到一侧的石阶上坐下,皱眉道:“一块小小枣泥糕,何至于吐出这样?你是吃了什么其他不该吃的东西吧。”

“我才没有呢!”林果儿嘟嘴不承认。

任凭见她一张小脸苍白无血色,不再与她多做计较,语气也不禁软了下来,“现在好些了吗?”

“好多了。”林果儿像是终于缓过气来了,小鸟依人靠在任凭身上,撅着嘴道:“你再不准骗我吃这么甜腻的东西了。”

“我何时骗了你?”任凭一脸无辜,“我的确认为那枣泥糕好吃。”

听到“枣泥糕”三个字,林果儿仿佛回忆起了方才的滋味,脸一侧捂着嘴闭眼皱眉干呕,呕了半天却再没能呕出个名堂来。

她想,今天的晚饭大概已经被她清空了。

不多时,林守和拿着串糖葫芦拉着浅井葵屁颠屁颠回来,“给。”

任凭抢先接过糖葫芦,微微颦眉看了稍许,张口咬了下去。

“诶!”林守和大惊,“这是我给姐姐的,你怎么吃啦?!”

任凭不答他,像是极其专注地吃着那串葫芦,边吃边挤眼睛。半晌,他好似终于完成了什么,舒了口气,将手中的糖葫芦递给林果儿,“给你,不甜的。”

林果儿一直将头侧在一边顺气,闻到山楂的气味这才回过头将眼睛支开一条缝一瞧,随即猛地一震。

“真的没有。”任凭以为她在迟疑,拿着糖葫芦晃了晃,夜色中,那糖葫芦已去了糖衣,仅留内里的山楂。

知道她吃不了糖衣,所以他周到地替她吃下。

糖衣虽甜,但对于他来说,还是带了几分无法忍受的酸味。

不得不说,夫妻两人口味太走极端也不是件好事。

林果儿感动地接过,毫不犹豫一口咬下去,酸味弥漫了味蕾,甜味融进了心里。

幸福,大约便是如此,简单却甜得让人心安。

“喂,相公我跟你商量个事好不好……”回程的路上,趴在任凭背上的林果儿忽然道。

任凭掂了掂背上的她,平静道:“说。”

“以后吃糖葫芦,你吃糖衣我吃山楂好不好……”一直以来,她对冰糖葫芦这种食物抱着想尝却又怕甜的态度,若有人能替她除了面上那层糖衣,便是为她解决了天大的烦恼。

“不好。”任凭毫无转圜地拒绝。

“哦。”林果儿吐了吐舌头,抬头……前方任府已到。

来开门的听雨方见林果儿惨白张脸趴在任凭背上,手忙脚乱诧道:“小姐,你这是怎么了?”

“吐了一地。”任凭放下背上的女子,舒了舒筋骨,“怕是今晚吃的全都没了。你一会儿去做点小点心。”

“好。我先扶小姐回房。”听雨接过林果儿。

“对了,”任凭想起什么,加了一句:“记得弄酸一点的汤。她似乎很想吃酸的东西。”虽然平日里林果儿嗜酸如命,但今日的她,似乎特别想吃酸的。

听雨点头应是,忽的愣了一下,表情一瞬丰富多彩。

“怎么了?”任凭窥到她脸上表情变化,问道。

听雨托腮看向任凭,又琢磨一般看了看靠在自己肩头难受状的林果儿,高深道:“姑爷……你说小姐会不会是……”

“什么?”夫妻二人异口同声问道。

“呃……就是……”听雨想起前些日子钟离氏对她的吩咐,不确定地慢悠悠道:“有喜了……”

“……”任凭傻了。

“……”林果儿呆了。

“……”上前来恰好听到这句话的陈管家愣了。

一阵风刮过……卷起院里树叶哗哗作响。

“咳咳。”陈管家抵唇低咳,头一个回神,镇定走到任凭跟前,“少爷,明儿在下就去请大夫为夫人诊一诊。”

“好……”任凭依旧保持着目光放空的表情。

陈管家默默看着自家一向英明睿智的少爷如今傻得跟什么似的,不由得又出声道:“少爷,恭喜。”

“同喜……”任凭已经是下意识反应了。

陈管家与听雨互相看了一眼,目中闪过无语。

“姑爷,小姐还是交给你吧。”听雨默默将林果儿推给任凭,然后跟陈管家二人悄悄退场,留小夫妻两人自己一边乐。

半晌,任凭才从喉头冒出一句话,淡淡的,却像是压抑了极致的喜悦:“果儿,我很高兴。”

“还没诊呢。”林果儿将头埋在他怀里,幸福来得太突然,反而让她没有了底气,“兴许真的是我吃坏了肚子……而已。”

“无论怎样,也是个好的开始了。”任凭嘴角浮出一抹浅浅的笑,然后慢慢地……漫上了整个脸颊。

“那如果我真的有孩子了,你可不可以……”说着,林果儿抬起头,眸子晶亮地看向任凭:“可不可以帮我吃掉糖葫芦的糖衣?”

任凭笑容满溢的脸僵了一下,眼角微抽,终是闭眼无奈道:“好。依你。”

林果儿窃喜:“说定了哦!”

任凭无语看着她,一时间竟不知她是为了有孕而喜,还是为了自己日后无糖的糖葫芦有着落了而喜……

次日,大夫上门。

“嗯……”老大夫捋了捋胡须,半晌不吐出个字来。

一旁的陈管家瞥见自家少爷憋不住的心急如焚,咳了咳,“张大夫,我家夫人她……”

“近来天气炎热,夫人还请注意避暑啊。”张大夫道。

“所以……?”听雨替自家小姐问了出来。

张大夫又捋了捋那没几根的胡须,“夫人想来是因为天气热了,才会肠胃不适。老夫待会儿替夫人开一副消暑的药。”

林果儿听到这里,眨了眨眼,似乎是明白了什么,接着大夫的话顺下去:“所以……只是暑热?”

“是的。”张大夫点点头。

“不是……有喜了?”林果儿的脸上浮起失望。

张大夫捋胡须的手一僵,“难道……夫人以为是?可引起呕吐的大病小病多了去了,害喜只是其中很小的一部分而已。”

“居然不是。”林果儿一头磕到桌上,挫败地捶了捶桌面。

张大夫被她这架势搞得一愣一愣的,赶紧开药方子告辞。

“不要难过……”送走大夫,任凭折回来见林果儿仍旧无精打采趴在桌上,不由得出声安慰:“孩子……总会有的。”

“我怎么能不难过……”林果儿又用额头碾了碾桌面,握着小拳头悲愤道:“以后糖葫芦的糖衣谁来帮我解决了……”

“……”任凭扶额。

她果然不是为了孩子的事大喜大悲的人!

而某大夫被林果儿言行刺激了后,没能管住嘴巴,和自己那颗忍不住想跟人絮叨这个奇葩的病人的心……

于是,“林二果过门一年求子心切,误把暑热当害喜”的流言就这般……成了京城百姓茶余饭后的笑柄!

时隔一年前的火烧洞房事件后,林家二果,又一次家喻户晓。

但林果儿却没有心思管这些了。

林家,传来了不好的消息。
作者有话要说:我回来了,时隔两周从期末强攻的身下脱身了……虐得我是身心疲惫,一想到一月份要期末考(这边都是先放假后考试)真让人觉得是虐恋情深啊。
然后,依照约定……(躺平)你们来吧,调戏神马的。
PS:17号会坐灰机回家,看到时候能不能在机场码一点。但是回到家一定已经很晚了。




、(五十五)二果发泄

林森病逝。

这个消息,无疑像平地惊雷一般;炸翻了林果儿平静幸福的生活。

待她赶到林家时;家丁们个个死气沉沉,而钟离氏一袭缟素,沉颜侯在林森的卧房门前。

那一扇门后,躺着她已逝的父亲。

林果儿步子忽的一顿;再没有力气向前踏出一步。

就仿佛……若她不进去;父亲林森还会和从前一般;从那扇门里慢悠悠走出来;慈爱地唤她一声“果儿”。

一念及此;她竟向后退了一步;紧紧揪住了一直跟在她身后的任凭的衣摆;拼命摇头;逃避着接受林森已逝这个事实。

“果儿,”任凭将她抓得死死的手指一根一根掰开,十指紧扣于掌心,“别这样。”

林果儿身子一扭,一头栽进他怀里,抗拒将身子朝向林森的卧房,沉默不语。

“岳父等着你。”任凭轻拍着她的背,以眼神询问一直立于不远处已经注意到他二人的钟离氏。

钟离氏无奈地看着林果儿,微微闭眼朝任凭摇头,示意他不要出声相劝。

就在这时,房门“嘎吱——”一声开启,林守和失魂落魄地踏出来,抬头望了一眼火热的焦阳,目光无焦点缓慢挪移着,直到看见任凭二人,才微微敛神。

任凭看向他,目中带了些许的斥责。

他一直都知道林森的身体乃是受太子密令的林守和联合钟离氏动的手脚,因是太子百里镜息的考虑,他不好插手,无形之中算是默认了此二人的做法。

但,林森可病可昏迷,却不可死!

就算不能发号施令,林森在林家的声威不可动摇,只要他活着,林家谁也不会也不敢轻举妄动。可如今,这个林家的主心骨一下子没了,有异动者必会趁机发乱。

林家家业如此的大,人手众多,不乏当年靠着真本事同林森一起打拼的手下们,他们服的是林森,又岂是一个小小的庶出的林守和可以压得住的?

单就倒戈晋平王的林家长子林守树与次子林守木,便是头疼的麻烦。

这种紧要关头,林森怎能驾鹤西去?

林守和无辜而茫然地朝他摇了摇头,面上百思不得其解。

他近日与母亲钟离氏明明已经停了继续朝林森的药汤里投毒,林森为何会死,在这个时候死,他当真是一点头绪也没有!

任凭目光一颤,眉头徒然拧起,

若不是林守和自作主张下的手,那么……是谁?是谁希望林森死?

晋平王?还是……?

“姐姐,”看着林果儿一直背对自己埋在任凭怀里,林守和终于还是出了声:“去看看爹吧。”

瑟缩在任凭怀里的林果儿将头缓缓转过来,只见她眼白已红,却仍旧死死抓着任凭不肯挪动步子。

“姐姐,爹……最后在念叨你。”林守和沉声道。

林果儿身子一震,眼眸一眨,泪已滚落。

“去吧。”耳边,任凭低缓的声音响起,“我陪你。你难过伤心,我都陪你,我会一直陪着你。”

一直痛如刀割的心在倏地涌上一股暖流,抚平了痛楚。一瞬间,林果儿终是有了勇气,紧紧拽住了带给自己力量的任凭的大掌,抬步朝林森的卧房走去。

与林守和擦肩而过时,林果儿停住了步子,闭眼落泪问道:“爹……最后说了什么?”

“爹说,”林守和转过身子,朝向卧室内里,仿佛看着林森,当着他的面替他转述:“‘若是果儿是男子就好了’。”

任凭一愣,紧接着掌中的手微微颤抖,他抬眼一瞥,只见林果儿捂着嘴,再也无法抑制自己的悲伤,手臂一抡扔掉他的手,奔到林森床前,哭得震天动地。

“哭出来也好。”立在门口的钟离氏叹了口气。

“为何说若是果儿是男子就好了?”任凭不明其中枝节,直接问道。

林守和看向里间哭得声嘶力竭的林果儿,低声道:“因为,爹虽最疼的不是果姐,但最看重的……却是她了。”

“哦?”任凭却不知里头有这些枝枝末末。

“爹常说,如果果姐是男子,继承家业的定是她。果姐从小虽不理事,但胜在聪慧,大智若愚,一旦插手的事情,定完成得极其漂亮。爹惜才,明知姐姐是女子,仍旧给她专门请了经商的先生教她,可姐姐自个儿是个闲懒的性子,喜爱画画,喜爱过自己悠闲安稳的小日子。这些个先生,最后都成了我的先生。”值得一提的是,教过林果儿的人,再来教他林守和时,也同林森一般惋惜过——可惜是女子。

“那倒是……”回想起他交给林果儿的任务,的确是无一不完成得干净利落。

“所以整个林家,最伤心的恐怕便是长姐与果姐了。爹无私的疼爱长姐无法偿还,爹寄托的厚望果姐无以为报。”

“我懂了。”任凭回身,缓缓走向伏在床前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林果儿。

身后,房门悄然阖上,一时屋内一黯。

林果儿哭累了,直起身子,哽咽道:“我、我为什么不是男子……”

“你现在这样挺好的。”任凭站在她身后,低头以手背拂去她脸上的泪痕,“至少在我看来,你若是男子,我会十分困扰的。”

“……”林果儿抿嘴,低头喃喃:“从小到大,我就知道爹对我寄予厚望,我却一直扶不起墙,不思进取,不谋大事,成天蹲在自己的小世界里,享受着爹为我撑起的一片天。”

任凭静静听着,不发表意见。

林果儿斜眼看向安详永眠的林森,“他们都说,爹最疼的是长姐,就连婚事,也以为长姐考虑为先。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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