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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2部分

锦衣夜行-第222部分

小说: 锦衣夜行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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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二帝在天有灵,看到陛下您贵为天子,而自己的儿子和兄弟却惨遭杀戮,他们心里能够平安吗?所谓削藩之见,都是些竖儒的愚见,臣劝陛下不要听他们的,不然我大明大好局面,恐怕不出十年,必生大1uan,到时候陛下悔之晚矣。”齐泰怒道:“郁御使,你这是认为,皇上在bī诸王造反啦?”这位年轻的御使淡淡一笑,沉着地答道:“身为御使,肩负举劾百官、监察刑律之责,视有不平、听有不公,当奏闻天子,以正视听,这是御使言官份内之事。 () 五味文字齐大人也要效仿黄学士you徐都督入罪之法吗?”堂下群臣中立即有人出嗤笑,齐泰脸皮比黄子澄薄一些,一听这话不禁闹了个面红耳赤。方孝孺一见,忙也站出来为朱允炆辩驳,一张口便是上古先贤,一闭嘴就是孔曰孟曰,朱允炆坐在御座上,心烦气躁,恨不得拂袖而去。他知道对他削藩的手段,朝中一直有人不以为然,但是惮于皇帝的威严,群臣一直不敢仗义执言,也就一个致仕在家的前都督府断事高巍不知轻重,向他提过异议,可是因为湘王之死,朝中终于出现了公开反对的声音,这令他深感不安。朱元璋的儿子没有一个省油的灯,齐王代王只是给他上点眼yao,燕王朱棣一会儿硬、一会软,半是嘲讽、半是戏nong,也曾一度让他陷入尴尬,但是他们的作为都不如湘王朱柏这般jī烈。朱允炆好名、要脸,但是他的叔叔们一致选择了不给他脸,狠狠地打他的脸,朱柏更是用自己全家人的xìng命,狠狠地扇了他一记耳光,让他身上一度自我标榜的仁孝慈善的光环,开始渐渐褪去。朱柏之死的意义,在他死后才开始显现,朱允炆担心,不只是诸王对他暗生敌意,恐怕朝野间许多人都要离心离德了。“方学士所言,本官不敢苟同!”听方孝孺夸夸其谈了一番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做臣子的当为君父分忧的理论,礼部员外郎靳悠然出班奏道:“皇上,臣以为削藩之策,并不妥当。先帝以一介布衣,驱胡虏、败群雄,乃雄才大略,开国雄主,封建藩国若是有害无益,难道先帝会不知道吗?建国封藩之雄主,如汉高祖刘邦,难道才智韬略不如一群夸夸其谈的文人吗?为什么要封建藩国?盖因外戚也好、内宦也罢,亦或朝廷权jian、地方诸侯尾大不掉,势压于帝时,封建诸藩就是皇帝最大的后盾,故而如吕太后、窦太后、武则天之强大,宗室一旦力,也不过如昙hua一现,皇权终究要重归于皇室。如果说皇室诸王不足信任,那么外人就更加值得信赖了吗?”黄子澄怒道:“靳悠然,你一xiaoxiao礼部员外郎,竟拿旁mén左道之说来蛊huo皇上吗?”靳悠然人如其名,xìng子极慢,他怕一着急打断了自己的思路,仍然慢吞吞的,悠然说道:“黄大人此言差矣。汉朝人总结秦历二世而亡的教训时说:“秦内无骨rou本根之辅,外无尺土蕃翼之卫。吴陈奋其白tǐng,刘项随而毙之。”这就是只设郡县,没有分封的弊处了,否则陈胜吴广、刘邦项羽,焉能轻易成功?始皇驾崩,赵高指鹿为马,弑君专权,若秦国宗室强大,焉能视其胡为?自古以来,权臣把持朝政而外无强藩时莫不如此,盖因皇族孤弱,皇帝一旦为人把持,便只能任其胡为。天下更易,官员可以再shì新朝,皇室宗亲可以么?所以,若说对皇室的忠心,难道还有人胜过皇族宗室?”黄子澄冷笑道:“难道你忘了汉朝七王之1uan、晋朝八王之1uan?”靳悠然慢条斯理地道:“下官没有忘,历数古今,藩王之1uan,能数得出来的,也就只有这两件了,下官就知道,大人怎么可能不提出来以为佐证。”靳悠然这番调侃,配上他慢悠悠的语调,更是引得群臣中一阵轰笑,靳悠然自己却很冷静,一本正经地道:“汉七王之1uan,起因是汉景帝和晁错认为吴王刘濞有罪,趁机削他的封地。晋朝八王之1uan,是因为晋惠帝痴呆,贾后杀死太傅杨骏、汝南王司马亮、楚王司马玮以及太子司马遹,引外戚专权,故而诸王起兵叛1uan。下官不是说不可限制藩王之权,也不是说藩王俱都奉公守法毫无过失,但是两次藩王之1uan,俱由朝廷引,古往今来,历数亡国之因,因藩王之1uan而致亡国者寥寥,把盛世万代寄托于削藩,臣以为,大错特错!”“咳!臣以为,靳大人说的话有欠妥当,削藩还是应该的,不过可以采用将诸王易地而封的法子,再辅之以推恩之术……”卓敬一看靳悠然这个五品xiao官一番以古鉴今,把黄子澄说得无言以对,赶紧趁机推销他一贯的削藩主张,那就是时不时的给诸藩换换防地,或者实行推恩令,把他们的封国nong得越来越xiao,他仍然主张削藩,不过手段显然比黄子澄之流要柔和一些。一时间,众大臣七嘴八舌,纷纷表意见,有的坚决建议不要受湘王**所影响,要坚定不移地按照既定政策,把诸王削个干干净净;有的人认为诸王都是皇室至亲,而且没有什么大错,还是推恩易地的好;也有人建议只削军权,不要把诸王bī上绝路。斩草除根派、釜底chou薪派、反对削藩派在朝堂上互相攻讦,申张自己的意图,朱允炆坐在御座,心底里一阵悲哀。他记得,他的祖父在世时,朝堂上从来也不曾出现过这样的局面。而此刻,事情虽是因他而起,可他现在却仿佛一个局外人,只要等着百官理论出一个结果,占了上风的一派把那结果告诉他,他去下旨就成了,事态的展,已经不是他的能力所能控制的了。※※※※※※※※※※※※※※※※※※※※※※※※※※※※夏浔出了中山王府,慢悠悠地踱上了街头。坊坊里,人来人往,热闹不凡,街角,几个挑夫贩卒正在那儿唾沫四溅地聊着天。“听说那湘王才二十八岁?老婆孩子都烧死了啊?惨呐,真是太惨啦,最是无情帝王家啊!”“嗳,要说起咱大明这皇上,还真是……,啧!太祖爷在世的时候,就喜欢收拾朝中大臣,收拾得那叫一个狠呐。不是都说咱们当今皇上恭孝仁慈吗?说什么宽政解严霜什么的,怎么比太祖爷还狠呐,太祖爷在世的时候,可没这么收拾过老朱家的人呐。”“你那不废话嘛,太祖爷收拾的是当官儿的,当官的能夸他好么?当今皇上收拾的可都是……,当然恭孝仁慈啦,捧臭脚谁不会呀。”“咳,噤声噤声,都注意点儿啊,xiao心祸由口出。”得了老成的伙伴提醒,几个xiao商xiao贩开始有所收敛,其中一人嘟囔道:“若换了我,仗着长房身份这么欺负各房族叔,早被族人开祠堂清理mén户了。”正说着,漫步街头的夏浔往这里瞄了一眼,好象突然现了什么,笔直地走过来。一见夏浔身穿飞鱼袍,肋下绣刀,几个xiao商xiao贩登时脸sè大变,立即作鸟兽散,各奔西北去也。有个挑担子的光脚汉子也慌忙俯去拿扁担,不料夏浔一抬脚,已经结结实实地踩在扁担上,不禁惶然作揖道:“官爷,您……您要买点儿什么?”这汉子二十出头的年纪,光着膀子,一身结实的腱子rou,皮肤晒得黑黝黝的,他挽着kùtuǐ、打着赤脚,头上梳个懒人髻,cha了一截柳枝当簪子,眉目五官倒也耐看,不过一样晒得黑黑的,一看就是个常在水上生活的汉子。远处几个做水货生意的xiao贩见这位锦衣卫的官爷要找那汉子麻烦,登时幸灾乐祸起来。这个xiao子太不地道,也不知道他是从哪儿冒出来的,以前并不在这条街上做生意,从昨天开始他才来,挑了两桶鲜鱼在街头叫卖,也不懂些规矩,每尾鲜鱼比他们几人卖得便宜得多,因此抢了他们不少生意。他们几个会了人,昨天傍晚曾经把那汉子引到xiao巷子里想要教训教训他, 可惜,六个人没打过他一个,反被他给狠狠地揍了一顿。今天他又来了,凶巴巴地把他们几个卖鱼的汉子都赶到了街巷里边,独霸了位置最好的街口,这下该,口没遮拦的,总算遭报应了。夏浔四下看看,只见左右的人早就像老鼠见猫似的溜得远远的,便把嘴里叼着的草棍儿一吐,似笑非笑地看着那人道:“怎么是你?”那汉子向他翻个白眼儿,xiao声道:“不是我,还能是谁?”夏浔道:“这件事十分重要,我不是拜托你们三当家的亲自来一趟么?”那汉子讪笑道:“三当家忙着nai孩子,哪有闲空儿。”夏浔一怔,失声道:“你说甚么?nai孩子!”那汉子忙打个哈哈道:“许久不见,开个玩笑,三当家的……近日就会赶到,因为有事,让属下先来听候大人吩咐。”原来,这汉子正是双屿岛大当家许浒的心腹,曾经取得二当家雷晓曦信任,关键时刻一刀取了他项上人头的何天阳。夏浔听了这才释然,不禁一笑道:“整天胡扯,我听见了没关系,让你们三当家听见了,可要xiao心她收拾你。挑起担子,跟我走。”何天阳神sè微微一动,说道:“大人这就要行动了?我们这边还没有安排妥当。”夏浔把脚从担子上撤下来,负手四顾,低声说道:“还不到行动的时候,不过有些事我得提早嘱咐你们,很快,天就要变了!”何天阳听了,便弯腰挑起担子,夏浔大声道:“跟我走吧,这两担féi鱼我都要了,以后每日都挑些féi鱼来,三位王子喜欢吃鱼腩,我看你的鱼倒新鲜。”听说这位官员把人家两桶鱼一气儿都买了,那几个卖水货的又嫉又羡,不过一见何天阳离开,心下倒也欢喜,连忙挑起担子,跑过来抢位置。何天阳随在夏浔身边,夏浔低声道:“船只都备妥了?”何天阳低声道:“大人放心,由此到入海口,大江东去,再有我们jīng心挑选的使船好手,一日千里,不在话下。等到了海上,就更加无妨了,那是我们的天下,何处去不得?不过,沿江口岸,各有巡检司的衙mén设卡检查,这个,我们可没办法。”夏浔微微一笑,说道:“无需担心,这件事我来解决,保证你们的船可以畅通无阻。现在的问题是,那是三个大活人,可不是你这两桶鲜鱼,明里暗里盯着他们的,可不只是我一个人,如何把他们不动声sè地nong出南京城,还不能被人及时现,这可是个问题。我要和你们三当家好好商量一下,她什么时候会到?”何天阳落后他半步,目光向他一瞟,很是有些古怪的神气,可惜夏浔昂走在头里,不曾现。何天阳笑了笑,答道:“最迟三天之后吧,等三当家到了,xiao人一定马上请三当家的来见大人。”“好!”夏浔负着手,想到那个时而野蛮粗鲁,时而热情火辣,有如一只美丽的nv海妖般的nv子,心中不觉也是微微一烫:“不,我现在时时随行于燕世子左右,出来一趟不易,为恐被有心人注意,不要叫三当家来见我,到时给我住处地址,我会于夜间,悄悄去会你们。”“好!”何天阳答应一声,脸上的神气更古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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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2章 有备而来

  ※※※榜单上,距前边越来越远,后边追兵越来越近,处境险恶啊朋友啊,谁还有保底票,投下来吧!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啊!※※※“十二弟阖家**!”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夏天的气息已经悄悄弥漫在北平城里,但燕王府里却是冷肃肃的,好象腊月寒冬一般。  ()朱棣沉着一张脸,冷若寒霜,只有那微微闪动的目光,暴露着他心强抑自己的激动。朱柏一家人的死状之惨,就算一个路人听了尚且要一掬同情之泪,何况那是他的自家兄弟,骨rou至亲。那个好侄儿竟然对自己的叔父下此毒手!朱棣心中油然升起一种兔死狐悲的悲凉,如果说湘王朱柏**,并非朱允炆所愿,而是他自己的选择,可是湘王已经死了,朱允炆还不放过他,居然给他一个谥号为“戾”,这就太让人心寒了,不可原谅!绝对不可原谅!“方孝孺、黄子澄……,你们这些jian佞xiao人呀……”朱棣呜咽着,幽幽的声音好象是从九幽地下传来:“你们离间俺朱氏亲族,迫俺朱家骨rou相残,皇考遗下的大好河山,被你们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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