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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部分

兴亡一叹-第46部分

小说: 兴亡一叹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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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庭诸神昔日被轩辕黄帝诛杀殆尽,只剩下二十八宿执掌周天星辰。后来元始封神,原定是三百六十五位正神,结果后来封了三百七十一位,还有七个肉身成神者。只是这三百七十一位正神,或者是玉虚弟子,或者是碧游门人,天帝统驭起来自然不能得心应手。有心安插亲信旧部,但这一千年来,三界太平,全无战事,各部神位皆无空缺,唯有寻机会新设几个,如天蓬元帅、卷帘大将,雷公电母等便是。
近四百位正神,自然不会齐齐都在凌霄宝殿上听命。如三山五岳之神,平日都在下界镇守山岳,等闲不上天庭。其中东岳泰山大齐仁圣大帝黄飞虎,不但为五岳正神之首,而且还兼掌幽冥地府一十八层地狱,凡一应生死轮回事宜,俱要先经东岳勘对,方许施行,位高权重,官居要职,须臾分身不得。
但今日却不知何事,东岳泰山大齐仁圣大帝黄飞虎,南岳衡山司天昭圣大帝崇黑虎,中岳嵩山中天崇圣大帝闻聘,北岳恒山安天玄圣大帝崔英,西岳华山金天顺圣大帝蒋雄五位五岳正神,居然齐齐都自下界上天来,进入凌霄宝殿。
凌霄殿外的守卫天兵,便不免有些议论纷纷。这些天兵都是在地府中精心挑选而来的,生前也都是精悍战士,死后被天庭看中,不必再入轮回,而是径上天庭,以混沌神族的秘法重塑躯体,成为天兵。虽然不算是神明,总也勉强算是超出凡人一筹了。只是天庭生活,千年来日复一日,一成不变,着实无聊得紧,难得有点新鲜事情,总不免引起大家关注。
凌霄宝殿之中,东岳泰山大齐仁圣大帝黄飞虎,正满脸涨得通红。
就在今日早朝,太白金星上了一表,弹劾黄飞虎。道是他前日听到消息,说幽冥地府中不法横行,贪赃成风,种种徇私不轨之事,多不胜数。太白金星于是亲下幽冥一观,果然尽如所言:凡生前有钱有势,能多供奉者,纵然是大奸大恶之徒,亦不入十八层地狱受苦,反而得善地转生;凡生前贫苦无依,不能贿赂鬼卒者,纵然是忠良孝子,亦要推入十八层地狱严刑拷打。凡与清微、楼观、正一等道门大派有交情者,生前求得一道灵符在身,则地府鬼卒自然另眼高看,客气非常,甚至有私改生死,偷放回阳之事,凡此种种,不一而足。太白金星查得明白,据实陈奏,天帝便召黄飞虎等五岳正神上界,问个明白。
黄飞虎看完奏折,无可置辩,只得谢罪,但心中却也不免委屈。他本是凡人,既非修行炼气之士,也不是妖族,并无半点神通。后来死在封神战中,元始垂怜,封他为东岳大帝,兼掌一应幽冥地府,生死轮回事宜。地位尊崇,手握重权,人人钦慕,但黄飞虎自己便只能苦笑。幽冥之中,凶魔厉鬼横行,他生前既无半点神通,死后封神虽然得了些,毕竟也是微薄,如何能当得此任,镇压得住?总算初时世上人口不多,事务较少,勉强还能充任。如今千年过去,天下人口,已经多了百倍不止,种种疑难繁杂之事,多不胜数,哪里是他这个东岳大帝能处理过来的。他虽然地位尊崇,等若雷斗水火各部天尊,但手下并无什么得力干将相助扶持,相比起金灵圣母、闻仲等人来,差得远了。他是做臣子做惯了的,素来谨小慎微,又不敢擅自招募人手,害怕被人在天帝面前告上一状,说有不轨之心,那就呜呼哀哉。所以这地府秩序,自然也就一日乱似一日,黄飞虎其实也知晓,但也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望不出大乱子就行。
如今太白金星把事情捅破,黄飞虎无辞可辨,只得免冠谢罪。好在天帝倒也不加深责,略略说了几句,便道:“我亦知此事不能怪罪卿家。那幽冥地府,本是地藏盘踞,戾气深重,凶魔横行,虽然千年前经玉清教主以无上大法力镇压,依然余毒未尽。卿家是沙场征战之士,自然不善统驭这些妖鬼,也是情理之中。也罢,太白金星,传旨下去,自今日起,加封东岳泰山大齐仁圣大帝黄飞虎为真元显应昭明天尊,仍为五岳之首。一应幽冥地府轮回转化之职,则不必再掌管。”
黄飞虎一怔。他倒不是贪恋权位,只是隐隐觉得此事不妥。当年封神乃是玉清教主元始天尊所封,如今削去他大半权力,似乎也当禀报玉清教主才是。但天帝乃是天庭之主,以理论之,自然也是有这个权力的。而且既然他已经无力掌管地府,若还不退避让贤,只怕立刻就要被人骂作是尸位素餐了。当下也只得上前谢恩。
太白金星又上前禀道:“陛下,东岳大帝既然已经交卸幽冥地府轮回转化之职,则当另选贤能任之,方为妥当。此事耽搁不得。”
天帝道:“卿言甚是。”目光自群臣面上缓缓扫过,诸人都忐忑不安,不知谁被天帝看中。正此时,殿外守卫高声禀报道:“陆压道人求见!”
天帝微微颔首,道:“宣。”
陆压走上殿来,行大礼参拜。殿上诸人,大多知道陆压来历,乃是金乌帝鸿化身,等若天帝之子,倘若私下见到,都是要称一声殿下的。
天帝道:“平身。”
陆压起身,恭恭敬敬献上一本书册,道:“小道前日偶得一书,名为生死簿,有注定生死之奥妙,阴阳转化之玄机,妙用无穷,莫可测度。此非人臣之物,小道不敢擅取,故此前来进献于陛下。”
太白金星接过,转呈天帝。天帝翻阅几页,点头道:“妙哉,此书果然神异,四大部州,一切生灵,凡不能超出三界,逃脱五行者,名姓尽在此中,生死祸福,亦皆注定。”太白金星又禀道:“既得此书,正可借此重建幽冥,再造地府,一扫往日颓风。”天帝道:“卿言甚善。只是虽有此书,还需有贤士执掌,方才允当。”
太白金星道:“老臣以为,此书既然是无上之宝,有无穷威能,则不可使一人独掌之。老臣保荐十人,皆是忠贞勤勉之士,兼又神通高强,必定不负陛下所托。”
天帝道:“哪十人。”
太白金星道:“乃是秦广、楚江、宋帝、仵官、阎罗、卞城、泰山、都市、平等、转轮十人。此十人也,乃是结义兄弟,虽是妖身,素怀忠义。如今正在天蓬元帅麾下任职,留守天河。”
天帝便宣这十人进殿来,各各青面獠牙,相貌狰狞丑怪,伏地拜倒,山呼万岁。天帝温言嘉奖几句,问十人可愿去执掌幽冥。十人皆曰愿去,天帝大喜,于是下诏,封十人为秦广王、楚江王、宋帝王、仵官王、阎罗王、卞城王、泰山王、都市王、平等王、转轮王,并称十殿冥王,执掌生死簿,即刻下幽冥地府,重建秩序,再立轮回。随即命群臣退朝。
十人再拜,下幽冥去了。凌霄殿上群臣,早已认出这十人都是天帝旧部,见这一番做作,自然心知肚明。亦无人揭穿,各各散去。天帝、金母与陆压道人相视一笑,陆压鼓掌道:“大事成矣。”笑吟吟亦出殿去了。
天帝双手一拍,便有天女上殿,轻歌曼舞,丝竹悠扬,一片升平景象。周天诸神,亦各回府邸,饮酒享乐不提。无人注意下界四海之中,已经是殷红沉沉,血气冲天,无数鱼虾龟鳖水族尸首,正沉沉浮浮。
※※※
李承乾和玉藻在洞庭龙宫住了几日,辞别洞庭龙王、钱塘君、陆压和许仙白素贞等人,便回转长安。两人情好日密,携手而行,依然是一路游山玩水,大约过了四五日,方才回到长安城。
一入长安,便觉不对。只见家家举丧,户户白幡,人人尽着孝服麻衣。李承乾大惊,急急回府中,就见全府上下,正自嚎啕大哭。见他回来,管家连忙上前说了几句话,李承乾直觉脑中轰鸣,说些什么都听不分明,来来回回只是一句。
“陛下驾崩了。”
原来就在五日之前,李世民便有些不妥,整日昏昏欲睡,精神萎靡,不能上朝理事。太医前来诊脉,也说不出个究竟,只能开些平和中正的药方。原本众人都以为只是皇帝日理万机,操劳国事,偶感微恙罢了。不想再过三天,已经整日高卧酣睡,鼻息沉沉,无论如何呼喊摇动,只是不醒,幸好尚有呼吸心跳,否则几乎要怀疑是已经龙归碧海了。请了无数名医国手来,皆不知到底何症;又请了道门中人来,亦不能推算情由,袁天罡、李淳风又都不在朝中,众人束手无策,只是垂泪不已。到得昨日午时,猛然大叫一声,四肢抽搐,双目紧闭,流下两道血泪来。旁边伺候的皇后嫔妃皇子公主和朝中重臣,尽皆心慌,正手足无措间,龙榻上李世民又是大叫一声,就此气绝。
李承乾呆立半响,心中已然转过无数念头。“我父皇虽然未曾修成仙体,总也粗通道法,皇宫大内又有无数灵丹仙药,无论如何也不当如此寿促,这其中必有蹊跷,必有蹊跷!”又想起管家形容的李世民死前情状,“先是昏昏沉沉,继而酣睡不醒,这是魂魄失体之兆,难道父皇是被什么邪术诅咒?但人皇有天人护佑,大唐气运又正旺盛,有什么邪术能咒杀人皇?”再转念想起自身,“我一心要重得父皇欢心,再为太子,百年之后继承大位。谁料父皇突然驾崩,又无什么遗命。李泰是太子,自然顺理成章要继位,则我便永无希望了。”思来想去,头绪纷杂,忽然想到:“玉藻见多识广,又是妖族。父皇若是被邪术所伤,她或许能知晓来历。”
去问玉藻,玉藻默然不语。李承乾只当她也不知,也便不再追问,自己盘算不已。正思虑间,玉藻轻声道:“承乾,我知道你父皇是被何术所伤。”
李承乾大喜,道:“什么?”
玉藻犹豫,欲言又止。李承乾心中焦躁,连连追问,玉藻垂首道:“是钉头七箭书。”
李承乾霍然一惊。钉头七箭书,这不是天庭在东海中要寻找之物么,当年陆压用以咒杀赵公明的法宝。难道是天庭还是陆压对父皇下手?再看玉藻神色,陡然明白了几分,犹自不愿相信,颤声道:“你早就知道?”玉藻见他神情,既是伤心,又复愧疚,不愿抵赖否认,点了点头。李承乾见她承认,将前后事情连贯一想,登时尽数明白过来,不由得心灰意冷,问道:“所以你要我陪你去万妖大会,便是不欲我留在长安?”玉藻又点了点头,眼中垂下珠泪来。
李承乾慢慢道:“好,好,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只觉得心中积郁压抑,仿佛有千万道气息在冲撞翻腾,突然眼前一黑,“哇”地一声吐出一口血来。玉藻慌忙上前扶住,叫道:“承乾!承乾!”李承乾吐出血来,神智一清,将她用力推开,道:“你与我相识,从头至尾,不过就是场骗局罢。如今我父皇驾崩,你们目的已达,还这般装模作样做什么。”呛的一声,干将剑自虚空浮出,李承乾取过,就要来杀玉藻,却见她玉容憔悴,泪痕未干,没来由地心中一软,便下不去手。道:“既是陆压杀我父皇,我不与你计较。自今日起,我不认识玉藻,你也不认识李承乾。天南地北,山高水长,他日若见,便是陌路人。”不顾玉藻紧紧抓住他的手,用力甩开,大步出门去了。
※※※
出得门来,被冷风一吹,心情略略有些平静。停步思量,如今父皇已经去世,纵然知道陆压是凶手,又到哪里找去。当务之急,还是先应付眼前再说。所谓国不可一日无君,皇帝既然驾崩,待七日丧满后,太子便当继位,如今已经过去一日。自己若是就此放弃,那便罢了,如若还想争这人皇之位,便只有这六日时间了。
只是这六日时间,又能做些什么。
李泰为太子十二年,颇有名望,比自己这个浮浪无行的废太子强得多了。朝中大臣,只怕都已归附,就算有些自己的往日亲信,也都已经被排挤出去。长孙皇后虽然喜欢自己,但她比较是后妃,不宜干政,何况李泰也是她的亲子。思来想去,着实不知有什么办法反败为胜,扭转乾坤。突然脑中灵光一闪,心道:“有一个人,倒或许能帮上忙。”
见左右无人,便将身化作一道金光,横跨半个长安城,落到一家堂皇府邸中。一个高冠老人正在房中拈须沉思,李承乾复化人形,在背后躬身道:“舅舅。”
这老人正是当朝国舅,大司徒,赵国公长孙无忌,也就是长孙皇后的兄长。所以李承乾以舅舅称呼。长孙无忌素来不喜李泰,当年李承乾和李泰相争时,长孙无忌也是李承乾一方。后来李承乾落败,党羽大多翦灭,侯君集赐死。长孙无忌乃是国舅,凌烟阁上二十四功臣名列第一,自然无人敢动他。
长孙无忌见李承乾到来,倒也不觉惊讶,只是微微点头,道:“殿下,你总算回来了。”
李承乾笑道:“舅舅叫我承乾便是。”长孙无忌摇头道:“只怕以后便须一直叫你殿下了。”
李承乾脸色一肃,道:“请舅舅助我。”
长孙无忌叹道:“事已至此,还能如何。陛下若在,你还有机会;陛下已经驾崩,你便有千般本事,也无从施展了。”
李承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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