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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az同人)(az)第一诫-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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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24日今天芙洛拉做了什么?
1。 想斯雷因
2。 想斯雷因
3。 想斯雷因
……
6月5日今天芙洛拉做了什么?
莎薇塔出生了

……
6月19日今天斯雷因做了什么?
莎薇塔会叫爸爸了
……
写着这样内容的本子一共堆积了24本。
如果不是因为父亲离世,大概还会一直持续下去吧。


莎薇塔读着这些平淡无奇的文字,眼泪不知怎地就缓缓流了下来。


父亲死去的那年,她才刚满十八岁。一切都发生得很突然,四个兄弟姐妹中最年长的她站在母亲身后,脸上带着与弟弟妹妹如出一辙的无助。
那时政局动荡,人口增长,资源紧缺。为了缓解国内的危机,政治家再次将矛头指向地球,声称战争是解决一切的唯一办法。
为了阻止战争的爆发,父亲终日奔波,操劳成疾。在一场突如其来的急病到来时,他终于不堪一击,倒下了。
母亲坐在他床前,紧紧攥着他的手,似乎那样就能将他的灵魂也牢牢抓住,使其无法离开她。可这一切不过是徒劳。
莎薇塔犹然记得,也是在她现在身处的这个房间里,也是在她现在坐着的床上。房间中的一切像是被浸在冰凉的水中,闪烁着深蓝色的幽光。她的父母注视着彼此,仿佛其他的一切都不存在这个世界上了。
母亲怕他挂念,硬撑着在他闭眼后才哭出来。低低的抽泣声像微弱的火苗那样,没有持续很久就熄灭了。但直到现在莎薇塔回想起那声音,心中仍忍不住抽动。她从未听过那样的哭声,凄冷直至骨髓,痛彻心扉。



莎薇塔小的时候曾听荣格说过,母亲在婚礼上发疯似的从高处跳了下来,被父亲接住后还哭个不停,激动得浑身发抖。
“从没见过她那样,简直吓人!”
栗色头发的男人无奈地撇了撇嘴,即使到了中年,也仍旧是一副小孩子的表情。一旁的莎薇塔听得那么专注,表情甚至有些傻乎乎的。


可是在父亲死去的时候,母亲却哭得那么压抑。大概是知道就算自己流再多泪,哽咽得再大声,也无法唤醒他来抱住她了吧。
芙洛拉双手捧住丈夫的脸,慢慢凑近,然后轻柔地印下一个吻。
两人结婚几十年来的每一个早晨,芙洛拉都是用吻唤醒他的。被扰了清梦的斯雷因从不生气,总是缓缓睁开惺忪的睡眼,绿松石色的双眼像是笼着一层暖雾那样。他看着她,眼中满是温柔与爱意,然后懒洋洋伸出双臂把她捞到怀里。
可是现在,她却怎么都唤不醒他了。



荣格还给莎薇塔看过那张婚礼上的照片。据说那是一个极为私人的婚礼,只邀请了亲友,总共加起来还不到二十个人。照片上年轻的芙洛拉笑得肆意,脸颊粉红粉红的,就连笑弯弯的睫毛和眉梢都染上了这幸福的色彩。在他们结婚后的几十年里,她的笑容未曾变过。莎薇塔的记忆中不乏这样的镜头:每当母亲抱住父亲的脖子,使他弯下腰时,这样的笑容总会出现在她脸上,幸福得像是个拿到糖的小孩子。


她曾像是一朵盛开的花朵,绽放在永恒的春天。
可是那一天,她枯萎了。
在斯雷因的手从她指间滑落前,他看着她,已经没有说话的力气。包括莎薇塔在内的一众孩子们都知道父亲有很多话想说,但只有他们的母亲知道他想听到什么话。
只见芙洛拉伸出手,拨了拨他额前的头发,手指上的结婚戒指在昏暗的室内微微闪烁。
她对背对着莎薇塔,所以莎薇塔无法看见她脸上的表情。可是她能看见,父亲眼中的焦虑忽然神奇地平静了下来,不再挣扎。
母亲缥缈的话语声在她耳畔响起: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斯雷因……”
她的手苍白得有些刺眼。她颤抖着抚摸他的脸,试图抚慰他不安的情绪。
然后她的声音染上一层肃穆,像是在宣布什么那样,说:
“以神之名,斯雷因特洛伊耶特,我赦免你的罪。”
大概是终于听到心中渴望着的话,床上枯叶一般的男人眼中闪烁,然后疲惫地慢慢闭上了眼睛。
完成使命后的她又变成了一个普通的女人。她捞起他无力垂下的手,在冰冷的指节上印下一个吻。
“等我。”
她嘴里这样说着,眼泪却是在说:
——“别走。”


从那天起,母亲变了。
再也不见染上羞怯粉红的脸颊,再也不见花朵般绽开的笑容,再也没有欢声笑语。失去支柱的她肩负重任,在政治的泥淖中独自坚行。
孩子们天真地以为只要有荣格叔叔的帮助,母亲至少不用独自承担太多。但局势的发展出乎意料,听信政治家花言巧语的民众通过投票险胜,逼迫母亲发动战争。她紧咬不放,说什么也不肯像她年轻时承诺的那样,遵从“多数人的选择”燃起战火,更不肯将手伸向Aldnoah启动器,用神力给战争镀上神圣的光辉。
当时全国上下都燃烧着一种狂热的仇恨情绪,指向地球的同时也刺向冥顽不化的芙洛拉女王。到了最后,支持芙洛拉的只剩下荣格一人,就连一开始为母亲感到痛心的孩子们,也变得无法理解她的坚守。毕竟他们之中最大的莎薇塔也不过刚刚成年,不懂的事情还是太多。“战争”这个概念对于他们来说太过遥远,而且自私地知道身为王族的他们不用直面炮火与鲜血。
所以在他们看来,母亲的这种固执像是在赌气,她只是不愿意向这逼死了自己丈夫的民意屈从。


“既然他们想要,就给他们不好吗?您何苦为难自己,您知道他们是怎么说您的吗?”
莎薇塔曾经忍不住对母亲说了这样的话。可芙洛拉听了只是皱眉摇了摇头。
“正因为这样,我才不能同意。他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必须领导他们……”
“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的是妈妈您吧,”比莎薇塔小两岁的西格蒙忍不住打断了她,“事到如今,您还不明白吗?就算您苦苦支撑,就现在这个局势来看,战争也总有一天会发生的。”
“这是他们的选择,现在的他们不需要您了。”
听到西格蒙的话,母亲露出了被刺痛的表情。
莎薇塔现在回想起来,自己和西格蒙说的话,母亲又何尝不知道呢?
但该如何对尚且年幼的孩子们解释呢?芙洛拉不知道,于是最后只能做出苦涩的笑脸说:
“你们还小,不懂的。”
莎薇塔看到西格蒙的下巴绷紧了,大概是生气了。她想自己多半也是同样表情,因为她同样地生气。
每一个孩子们都不愿听到大人们说“你还小,不懂”。
哪怕他们是真的不懂。



就像西格蒙所指出的那样,战争最终还是打响了。
被逼入绝境的母亲将自己关在屋里,不言不语。
可是当那个消息传来时,她才知道,原来这迟来的,才算是真正的绝境。


那个消息就是:荣格死在了一场激烈的交火中。
枯萎已久的母亲少见地活过来一次,她被拦在停放尸体的房间外,哭喊着的声音像是被撕裂了那样疼。
让我进去,让我进去看看他。
她嘴里反复地说着的只有这两句话。没有人回答她,只是默默使出全力拦住她的脚步。她的力气大得惊人,几个卫兵加上莎薇塔和西格蒙都没法完全制住她的手脚。最后埃德尔利佐来了,见她这副模样,刚止住的泪又开始不停地流。
“陛下……”她哽咽着,将芙洛拉抱住了,“请再等一等吧,至少等医生们将它拼好,再进去啊……”
……
抱着母亲手臂的莎薇塔感受到她一瞬间的僵硬。芙洛拉用了两秒钟去读懂埃德尔利佐话中的意思,反应过来后一直紧绷着身体突然失去了力气,倒在了西格蒙的臂弯中。


在葬礼上,天真的孩子们看着荣格脸上和手上的缝合线,总算明白了战争的残酷。
不同的是莎薇塔选择开始理解母亲的苦处,西格蒙却选择继续责备母亲。
如果当年你没有将权利交给那群愚民,事情就不会变成这样了。战争不会发生了,爸爸不会病死,荣格叔叔也不会被卷入爆炸,死得那么凄惨。
你把自己变成一个傀儡,而我们将来也会步你的后路任人摆布!
他是这么说的。


西格蒙在搬离王宫前,与母亲发生了一场争吵。
不,也许不能称作是争吵。因为母亲自始至终都没有为自己辩解。她只是一语不发地坐在椅子里承受着西格蒙的怒火,摸手指上的结婚戒指。
莎薇塔站在母亲身边听着弟弟的指责,心里有一丝动摇。因为她知道西格蒙的话中有一部分是对的。
她从未见过如此愤怒的西格蒙。他眼睛颜色和父亲的很像,但不同于父亲眼中如水般的温柔,他的眼里燃烧着仇视的火。
一番指责后西格蒙离开了,芙洛拉仍安静地坐在那里玩她的戒指。莎薇塔看着母亲,忽然想起葬礼上压抑的黑色,与冰冷的死亡气息。


“他长得真像斯雷因呀。”
许久,她听到母亲若有所思地说。



直到莎薇塔六十多岁的时候,才真正体会到那时芙洛拉的心境。
在经历一次次惨痛的失去后,围绕在她身边的只剩下令人窒息的黑暗,和被钉死在棺材中并没有什么区别。
她相当于是死了,却还不能完全地死。因为她还要保护四个孩子,就算他们不理解她,就算他们恶语相向,也仍旧是她的孩子。



刚刚失去父亲的那几年,莎薇塔曾暗暗地怨过母亲。
一夜之间,母亲对她以及其他几个兄弟姐妹都变了态度。
多数时候芙洛拉对他们不管不问,每看到他们的脸,都像是逃避那样匆忙移开目光。可有些时候却又不知受了什么刺激,恨不得将他们几个牢牢捆在身边保护起来,像只护崽的野兽那样,一秒钟都不将视线从他们身上移开。
他们不懂她为什么不正眼瞧他们,像是在害怕他们;也不懂为什么她那么害怕会有人伤害他们,明明有荣格叔叔保护他们啊?
是过度保护?还是过度忽视?
不解的最后,他们曾经一致认为她是疯了。
不过比起这些,印象最深的还是母亲对父亲的态度。
自从那天起,她很少提起他,几乎从来没有提过。而且会在他们问起他时,表现出不同于常日里淡定的激动。
她非常在乎斯雷因。你们太小,不会懂的。荣格叔叔曾经这么说过。
他们确实不懂,但隐隐觉得自己像是在和逝去的父亲争夺宠爱。



莎薇塔觉得母亲太过自私,因为又不是她一个人失去了丈夫,他们也同样失去父亲了啊?作为母亲,她不是应该振作起来安抚他们吗?
事实上,莎薇塔犯了两个错误:一是母亲比自己想象得脆弱;二是父亲对母亲而言,远比自己想象中的重要。
如今想来这种念头真是幼稚自私得过分。但他们之所以会产生这样的想法,也是母亲将他们保护得太好的缘故。母亲已经尽力了。
莎薇塔很晚才深刻意识到这一点。



荣格曾经劝芙洛拉,让她不要对子女过分保护。莎薇塔恰好躲在门外,听到了母亲的哭诉。
“我不能失去他们,荣格。”
“他们和他那么像,不只是那一张张面孔,一举一动都那么像。”
“失去他们的其中任何一个,都像是再一次失去他……”
“我决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我很害怕……”
“因为我不能去死,所以这种感觉比死还要痛苦。”
莎薇塔还没听完,就逃跑了。听着母亲的独白,她觉得自己像是被人按进了水中,无法呼吸,心口抽搐着疼。
她扑到西格蒙怀里,哭了。
那时充盈在心头的,比起“母亲爱我是因为我长得像他”的不甘,更多的是对母亲的同情与对未来的恐惧。


“你怎么了?”
西格蒙抱着她不解地问。她没有回答。
荣格死后西格蒙选择离开,她选择留在母亲身边。
他们之所以选择不同的道路,也许是因为那日只有她偷听到母亲的话,西格蒙没有。



那之后几十年过去,芙洛拉七十多岁的时候,因为阿兹海默症退位。那时候政局已经稳定了下来,不再有人呼唤战争的到来,前方隐约能瞧见繁荣昌盛的光芒。
新一代的教育水平上升,人们有了自己的判断,不再受人摆布。几十年前芙洛拉所描绘的民主,在此时终于被人理解接受。历史对她的评价向好的方向转变,不再称她为“固执己见的□□者”和“毫无尊严的君主“。在芙洛拉八十岁的那年,大家甚至为她建了一所博物馆,门口立着一座她和丈夫年轻时的雕像。她身披华服,手放在启动器上,看起来无比尊贵。
可这一切在莎薇塔看来,无比微妙,甚至可笑。
那尊雕像的面孔在莎薇塔眼中是扭曲的,不过只是一个无灵魂的符号,完全不是她父母的模样。


而且就算她陪着母亲,就算西格蒙几年后返家真诚地向母亲道歉,就算历史课本上不疼不痒地改掉几个字,就算建一座博物馆,就算在博物馆放一尊可笑的雕像。
这又有什么用?
在她失去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之后,她仍拼尽全力想要守护自己的孩子与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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