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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红楼]大盐商-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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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手的人多,也不知是怎么个分法了。”
扬州这里,倒下了一个卢家,立刻就会有新的人顶上来。
没了卢家扛鼎,宋清就隐隐约约有执牛耳的态势了。
原本已经不说了,可在那穿着一身黑缎团金八宝纹的富商模样人打外面进来的时候,邬思道怒了努嘴,示意林钰去瞧:“蜀地来的,自流井李家的当家人。我倒是忽然觉得……这事儿怕没那么简单了……”
当然没那么简单了,自流井那边新开出一片来,若是出卤情况好,又是一番争夺了。
卤水制盐——古早时候开采的卤水一般是天然卤水,有在地表,有在地下的。
先民先开采地表卤水,淤泥、山间、岩石孔缝之中,另有的地下卤水却埋藏较深,需要钻井方能开采出来,开出来的井叫“盐井”,盐便叫“井盐”。
出来的卤水也有差别,黑卤、白卤、黄卤,名目繁多,品质亦有区别。
四川身居内陆,盛产井盐,川盐在全国盐业之中所占比例甚大。
蜀地盐商也是豪强居多,从山间地里开凿盐井,制作井盐,盐产日丰,自流井之名气自不必说。有一句诗说“一泉流白玉”,以白玉来比喻咸泉,说的便是井和盐。
半年之前,有消息说四川釜溪河自流井附近发现了新的一片盐井,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消息,说在那一片打井定然能出白玉泉——可有几名盐商找人去试过之后,打出来井里是冒了咸泉,可那卤是黑的,入口苦涩,并非上等的盐井。
四川井盐销往大江南北,自有其名气,现在四川盐商来扬州,怕还是为了那新开的一片盐场的事儿。
邬思道不知道这消息,只是林钰心中有数。
林钰只能看着自流井这一块肥肉,也没办法吃下。卢家种种产业,还要在在这里被人商量着瓜分,他真难受。
正沉吟着,不想忽听邬思道骇然压低了声音:“这位怎么也来了!”
林钰认识邬思道以后,只觉这人沉着冷静,并不轻易有色变之态,而今听这声音骇然之中透着古怪,便看了邬思道一眼,顺着他目光望出去。
厅门口进来两名青年,一前一后。
走在前面那人时不时地往后面瞧一眼,说两句话,这情形看着着实诡异。
林钰纳罕,再看一眼邬思道,却见他已经站了起来,目光从那青年之中站得靠后的人身上收了回来。原来后面那个才是正主儿?
站在靠后位置的青年扫视了一圈,石青色的袍子上还沾着外面方落的雪花,一下就看到了邬思道,于是与前面那人一指,两人一道过来了。
邬思道忙垂首要行礼,却被前面人按住。
后面那人道:“邬先生不必多礼,这里没您认识的人。”
近了,林钰才瞧见这人模样,一张冷峻刀削的面孔,薄唇抿着,线条略有几分僵硬,微搭着眼,颇有一种无情无感的感觉。
一身都是冷意。
邬思道很是战战兢兢,看眼前这两人随意坐在了这一桌,想了想还是介绍道:“这一位是——”
那之前站在前面的青年笑了一声,自己道:“在下年羹尧,字亮工,这一位?”
“林钰。”林钰拱了拱手,又补了一句,“尚无字。”
邬思道也补了一句,不过是对着那始终没说话的人说的。“钰哥儿乃是两淮巡盐御史林大人独子。”
那没说话的青年,终于抬了眼,看了林钰一眼,一下便皱了眉,不过转瞬又舒展开了。
他回头一望,原来是听见有个高声笑着的人进来了。
年羹尧也回头看了一眼,“四爷,我去看看?”
被称为“四爷”的人点点头,只道:“方才那宵小混到他身边去了,且找找。”
年羹尧领命便去了,邬思道小心翼翼问道:“四爷丢了东西?”
那人抬眼,也不说话,邬思道自知失言,连忙告罪:“草民失言,失言——”
林钰却忽然勾唇一笑,邬思道这失言得厉害了。
对什么人能自称草民?这一位怕是身份不简单……
在宋荦身边,邬思道也是应付自如,现在却似乎有些怕。
那人见林钰笑,只问他道:“林公子可见着什么好笑之事了?”


、第九章 无盐

“在下只是觉得邬先生一向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而今见了四爷却跟老鼠见了猫一样,颇觉新奇,因而放肆了。”
借口理由张嘴就来,林钰倒不见几分畏惧。
被用来当挡箭牌的邬思道才是倒了大霉,一口水没呛出来,便咳嗽。
林钰给他顺了口气儿,重新给他倒了一杯茶:“邬先生,当心着点儿。”
邬思道嘴角抽搐那么一瞬,回头去看四爷,没见对方发火,这才慢慢放下心来。
只要一想到桌子对面坐着的乃是大清朝的四皇子,邬思道就觉得自己腿肚子发软。
胤禛今年二十来岁,也不知道为什么来了江南,早先曾在宋荦大人府上见过,似乎是微服私访。可现在这么突兀地带着年羹尧来这宜春园,真要给他吓出病来。
天潢贵胄,怎么说来就来?
胤禛乃是下来查事儿的,听说宜春园这边的事儿,早已经开始对宋清起了疑心,如今来查,却没想到路上不慎,被人偷了腰间挂的装着他私印的锦囊。
那人瘦瘦小小,跑得极快,亮工去追时便见到进了那盐商周围的人群里,一缩头就消失了个无影无踪。
现在再看到方才那商人,胤禛便着了年羹尧重新去看,只盼能得一星半点的消息。
宴会开始得很快,人陆陆续续到齐之后,就已经上菜端汤。
只是主人宋清,却出来得很迟,对外面的宾客也有些应付,走到林钰这里的时候却停下了。
宋清朝着他一拱手:“林公子,听说近日来林老爷和贾夫人身子不大好,要找郑旭给看病,无奈我府上事情耽搁了。过两日事毕,定然叫人亲自送郑先生到贵府看顾着。”
这话里头,表面上是个赔罪的意思,可这样的伎俩何等常见?
以前卢瑾泓不是没用过这样的法子羞辱那些新上任的官员,毕竟盐商有钱,他们握着国家重税的出处,有钱能使鬼推磨,官员们稍微软和一些, 便要被这些个吃人不吐骨头的盐商给拿捏住。林如海上任不到半年,便出了卢家的事情,似乎又不大肯买这宋清的账。
宋清若将林如海视作眼中钉、肉中刺,才是极为正常的。
是以林钰并没有给宋清什么好脸色,只是拒绝道:“宋老板好意,小子只能代太太心领了。救人乃是十万火急的大事,太太病情紧急,已经等不得郑旭先生,另延请了大夫看。宋老板挂心了。”
众人表情一下变得微妙起来。
这林家的公子,说话也不木讷啊,一点也没有个书呆子的模样,瞧着那模样风流俊俏,眼睛也是格外有神,倒是一下让众人有些改观。
林钰这话明着客气,其实是给了宋清一个软钉子。
宋清不阴不阳地笑了一声,便随意又跟林钰说了几句话,又去招呼别人了。
林如海在内厅里坐着,怕是也不好受。
这些个人勾心斗角,是没完没了的了。
原本也有一些小商人看林钰是林如海独子,想上来攀关系,不过扫到林钰那一桌坐了个冷面煞星,想要走过去却有些发憷起来,是以他们这一桌倒是冷清,也没人来烦扰林钰。
林钰只听着那边宋清作为主人家跟人寒暄,有人恭维他,说卢家没了之后,便是他宋家顶梁,日后全仰仗他之类的。宋清竟然也不收敛,更不谦虚,满口的应承,好酒喝了一杯又一杯,最后又敬了全场,这才重新回内厅去。
心里面那些阴暗东西全滋生出来,林钰搭着眼皮,只吃酒吃菜不说话。心情是一方面,另一面却是也知道那四爷身份不简单,不大敢说。
康熙爷儿子多,看眼前这人行为举止堪称是严谨得苛刻,找不出一丝的差错来。
他坐在这里小半个时辰,纹丝不动,一直是正襟危坐的姿势,严肃,严谨,乃至于严苛。
林钰自己有时候会在吃饭的时候跟人谈事儿,不过大多数时候食不言寝不语,家教甚严,用饭时候的规矩自不必说,也没叫旁人笑话了去。
他们这里吃完,那边便已经有人组织着往外面有去游会了。
年羹尧还没回来,邬思道试探着问了一句:“方才那位爷这会子还没回来,莫不是出了什么事儿?”
这还真说不准,不过胤禛对年羹尧放心,只摇头道:“亮工自有本事。”
于是邬思道不敢再问,原本是来探听盐商这边消息的,可是现在平白遇到了胤禛,邬思道这里也活动不开。
他给林钰递了个眼色,趁着人多大家没注意到的时候,拉了林钰一把,压低声音道:“一会儿我找个借口走,若合适你给我帮个腔。”
林钰一挑眉,却点头应了,能赚了邬思道一个人情。
邬思道看林钰答应得这么爽快,又知道林钰也算是个精明人,他这人情是要欠下了。
过一会儿他们跟上人群,只说是不小心落到后面了。
邬思道走着走着,便一摸自己脑门:“瞧我这记性,忽地忘了还有东西落在厅里面了,可了不得。”
林钰打趣他道:“哪里是掉了什么东西,先生不会是怯场不敢作诗吧?”
前面去园子里赏梅,大家都要吟诗作对的,拿这个当借口也有几分意思。
林钰配合着邬思道,那是再好不过了。
邬思道连忙一脸不可说的神情,而后瞅向胤禛:“草民这便去了。”
胤禛心里觉得好笑,他又不是这邬思道的主子,这人倒太怕他了。他点头表示准了,于是邬思道赶忙便跑了。
这里便只剩下林钰,原本胤禛也觉得冷场不大好,可眼角余光一闪,便看到那令人印象深刻的瘦小影子从假山边一晃而过,似乎往走廊去了。
二话不说,胤禛直接调转了方向,跟了过去。
林钰看着他那背影消失,便皱紧了眉头。
他盯了盯假山之中的缝隙,又回首一看,前面走着的人里没有林如海,也没有来的那些个官员,更没有那南腔北调都来了的大商人们,宋清更是无影无踪。
天色尚早,只是天儿不好,雪也密密匝匝下来了。丫鬟们给众人递了伞来,于是文人墨客趁着那天青色、枚红色的油纸伞,或独行、或携了好友一二、或是三五成群,都往前面梅园去。
一穿着掐青段子小袄的丫鬟上来,双手奉给林钰一把伞,林钰接过来,便将那伞撑开,道了声谢。看众人都已经去得远了,他却转身闲庭信步一样往旁边走了两步,只一会儿便到了之前那黑影跟胤禛消失的假山前面。
这假山造在水边上,林木盆栽倒也不少,此刻积了雪,白皑皑的有一片。
与一边的热闹不一样,逛园子的人很多,不过没人往这偏僻处走。
林钰回头看了一眼,又往前面走了一步,之前胤禛是往前去的。前面是从回廊,转过去,经过一旁小湖假山,视线便被那重重的屋宇楼阁遮挡。
宋清如今是越发本事,一味地不知收敛,即便是他卢家全盛时候也不敢铺出这样大的排场来。
卢家人脉甚广,最后还是死了个不明不白,背后是什么力量在算计,暂时不知。可既有这样的势力在,宋清却——
兴许他是背后有靠山?
“啪嗒”一声轻微的声响,林钰似乎踩到了什么。
他停下来,只将自己那靴移开,便瞧见下面躺着的一只三寸许的竹筒。
这竹筒外面一层层地绑着麻绳,又牵出一根去,被林钰缠在手指间。他将那竹筒翻转过来,瞧见下面隐隐约约刻着字。看不清,拿手去摸了,是四个字,
他一挑眉,已经认出这是那盐筒子白玉管,只不知道是谁落在这里的。
往四周一望,依旧没人过来。
他撑着伞,也不动,只往旁边那假山看去。
这假山重重叠叠,被搭出了几分奇山秀水的味道,里头还有假山洞,黑糊糊的一片,看不清楚。
“这位公子,您方才可见到一个身形瘦削、脸上有疤的小厮过去?”一个声音忽然在林钰的侧面响起来。
他抬眼看那人,正是之前被打发去找人的年羹尧。
鬼使神差的,林钰在年羹尧没看到的时候便握紧了手掌,将那白玉管遮在了袖中。
他摇了摇头,道:“我方从花厅里来,一路上不曾看到有这样一个人。不过方才四爷似乎看到什么,顺着这条道走了。”
他将方才胤禛的行迹指给了年羹尧,年羹尧一皱眉,只道:“我是从那边绕过来的,四爷怎么也去了?”
林钰摇摇头,本身他便不知道,这动作做来格外纯善,令人不由得相信。
林钰没道理骗他,更何况现在林钰说的是实话,年羹尧顿时头疼起来,只告别了林钰,还是继续往前面走。
而林钰站在原地,手握着那白玉管,看人走远不见了,才随意散步一样到了那假山前,把那引人注目的伞给收起来,往前面一站,道:“人都走了,出来吧。”
那缩在假山洞黑暗之中的影子,终于慢慢地出现了,竟然是一个眼角带着疤的人,看上去面色苍白,若遮了这疤,看上去也能算得清秀。
老觉得这样的面容有几分奇怪的熟悉感,不是亲眼见过,倒像是听谁描述过一样。
林钰想了想,忽地想起那为贾敏诊病的庸医的事儿来——眼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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