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之重生咒-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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沢田纲吉絮絮叨叨地说了很久，最后在六道骸越来越淡漠的目光中，他留下了一句“无论如何，请一直记得我们是同伴”后，起身离开了。
沢田纲吉的话带给六道骸的并非没有触动，然而更多的则是自嘲。他扯了扯嘴角，看着书页上陈词滥调的句子，只有一句读进了心里：人们总喜欢用冠冕堂皇掩盖自己的无知。
甩开那本书，六道骸漫不经心地用手指叩打着椅背。原本微蹙的眉头越来越平缓，最后展开成一个稍微有些柔和的表情。然后在某个瞬间，他坐直了身子，眼睛微微瞪大，有些生气地瞪着刚刚沢田纲吉坐的地方，声音里透着冷冽：“喂，你到底瞒了我多少。”
“只有这些。”确认沢田纲吉离开后赶过来的斯佩多见六道骸突然一副这样的表情，也丝毫不敢托大，赶快撤掉了隐身的幻术，乖乖地招供。他心里此刻略有些憋屈。多少年前还是他那么强势，怎么到了现在六道骸竟然这么凶他……不过对比一下沢田纲吉受到的待遇，他心里稍微有些平衡。
“……”六道骸拧起眉，他仔细地在脑子里将这次的所有计划安排过了一遍。太过于简单的计划几乎没有什么陷阱，对于他来说相当重要的情报对于这场战争来说没有任何意义。这让他稍微松了一口气，顺带着看向斯佩多的目光也柔和了不少：“下次不许再瞒着我！”
“知道了。”投降似的举起双手，斯佩多知道六道骸已经消了大半部分的气。而他发现，似乎六道骸对于艾斯托拉涅欧的仇恨并不如他想象中的坚不可摧。那么，一直堵在六道骸心头的那件事就只剩下了……他抬起眼，目光在六道骸精致的脸庞上游走了一圈，最后定在了对方的右眼上。
轮回之眼。
难道这只眼睛有什么古怪？
他蹙起眉头。虽然从安东尼那个容器那里得到过不少消息，不过关于轮回之眼的实在是少得可怜。他唯一清楚的就是安东尼的同伴科瑞恩，就是因为这只眼睛才会迅速衰老，现在不过四十多岁就已经风烛残年了。
可是六道骸接受这只眼睛这么多年，也没见到有什么问题啊……
等等……斯佩多脑中突然闪过一个画面。
他突然想到，很久之前他曾附身在鸟类的身上，试图监视六道骸。那个时候他还想着利用西蒙家族打败沢田纲吉，夺取彭格列首领那个吃力不讨好的位置来着。
当时他清晰的见到了六道骸捂着右眼倒进了沙发里。当时因为视角的原因他没有看清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如此想来，应该是轮回之眼给六道骸带来的伤害。
只是当时他的心思并不在这上面，所以没有当做重要的事情刻意记住。
“怎么？”感觉到斯佩多越来越深邃的目光，六道骸微微皱眉。他可不想在这样的关头再出什么问题，“难道你还有隐瞒的东西？”
“你不是慈善家。”斯佩多所答非所问的说道。如果不是六道骸的介入，就算若林苍辉有通天之能，也不可能挡得住玛德亚拉。最后的结果只能是斯卡梅兰被玛德亚拉吞并或者消灭。但是六道骸却没有任何条件地加入了这个阵营。关心则乱，他原以为是六道骸察觉到了玛德亚拉和艾斯托拉涅欧之间的微妙联系，却没有想到对方其实完全不在意。他的目标其实和玛德亚拉没有任何区别，都是斯卡梅兰家族中存有的关于轮回之眼的资料。
“你说的对。”六道骸看着斯佩多的表情，突然笑道，“我确实是为了轮回之眼的资料。”
斯佩多没有说话，他看着六道骸，等着对方的解释。只见六道骸抬起手，用指尖轻轻按了按闭上的右眼，眼皮上面没有任何伤痕，完全看不出这里曾经被刀锋切开，硬生生地扯出自己的眼球又塞进去了另外一个。对面的人笑容有些虚弱：“一切都是因为这只眼睛。”
然而再往下，六道骸却不愿意说了。
“会有办法的。”斯佩多走到六道骸面前，附身下来。这让两个人之间的距离骤然拉近。他可以清楚地看到六道骸突然有些僵硬的表情。而斯佩多只是安慰地拍了拍六道骸的肩膀，并没有多说什么。他借口还有事情没做，很快就离开了。
目送斯佩多的身影消失在门后，六道骸这才长长地呼出一口气，靠近了沙发里。他并非没有察觉到斯佩多的改变，或者说连斯佩多那种若有若无的心意都稍有体会。并非不动容，只是他现在的状况并不适合回应。
抬手捏了捏眉心，六道骸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沢田纲吉也好，斯佩多也罢，甚至是陪伴了他两辈子的库洛姆等人，即使他有心去关照维护，在诅咒的问题没有彻底解决之前，他又有什么借口将他们拉入自己的黑暗。
有的人从黑暗中得到救赎，有的人从黑暗中找到出路。而六道骸则是自愿停留在绝望中，拒绝所有好意。因为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会化身为被诅咒驱使着只知道杀戮的恶鬼。
而沢田纲吉则是看着拦在自己面前的斯佩多，听着对方口中说出的话，眼中渐渐露出惊讶的表情。
作者有话要说：烂作者开学了T^T
申请变成三天一更可以么……
忙得我已经不记得今天是周几了……QwQ
、对峙
沢田纲吉脸色复杂地看着面前的青年。对方一脚踹翻了向他扑去的玛德亚拉的成员，估计是因为他在场的缘故，原本作势就要捅向对方心口的三叉戟的角度一转，只是在对方握着武器的手臂上划出一道不浅的伤痕。
“你果然在这里。”六道骸抖了抖手腕，三叉戟上的血因为他的动作迅速聚在一起，在下垂的戟尖汇集，凝成血珠落下，砸碎在土里。
沢田纲吉的眉头微微蹙起，他看着对方手中的武器，话语间并没有疑问的语气地说：“你为什么在这里。”
六道骸耸了耸肩，手中的武器却已经抬起。
沢田纲吉看着面前的男人。岁月在对方身上似乎并没有留下什么痕迹，一如既往精致的面容此刻写满了冷漠，虽然有阳光落在脸上，沢田纲吉却仍然觉得这个男人周身笼罩着黑暗。
此刻六道骸的身影似乎和很久之前的重合。他心中没来由的有些慌，竟然不由自主地移开了眼睛。
握了握拳，他定住神，再度看向六道骸。对方还是那个姿势，似乎在等着什么。
闭上眼，沢田纲吉感觉到有一股熟悉的力量从全身汇聚起来，直达眉心——死气之炎随之燃起。他睁开眼，已经染上了橙色的眸子里剔除了其他的情感，只剩下了坚定的战意：“来吧。”
六道骸轻轻地勾起嘴角，同样没有任何保留。他右眼中的数字轻转，随之而来的是地面的强烈振动和崩溃。沢田纲吉在地面的崩塌蔓延到自己这里之前，赶快腾起飞到空中。然而回应他的动作的却是六道骸突然勾起的妖艳笑容。
来不及思考六道骸到底有什么下招，他觉得背后一凉。掌心突然喷出纯净的刚之炎，他借此飞快地转身。只见一道暗金色的影子直冲着他而来！
“纳兹，形态变化！”连忙唤出自己的匣兵器，黑色的斗篷随着他手臂的回收将身体裹住。说时迟那时快，一股巨大的力量紧接着同沢田纲吉相撞，烟尘几乎是瞬间就炸了开来。
六道骸看着沢田纲吉因为巨大的冲力直接撞上身后墙壁，嘴角随意地扯了扯。一击未中的金雕也并未追击，它拍打着翅膀，与沢田纲吉拉开一段距离，却并不离开，只是以极快的速度绕着他飞行，并不做攻击。
场面陷入了短暂的僵持。沢田纲吉并没有主动攻击，这让他本来就丧失了先机，而六道骸那一边则没有任何地留手。
就在沢田纲吉满是戒备地盯着六道骸，同时分心注意着金雕的时候，他看到了视线里有什么东西慢悠悠地接近。那个东西飞行地并不快速，然而它离得越近的时候，他感觉到的违和感就更加的强烈。当那个黑色的东西足够接近并且真正引起他的注意的时候，他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一只夜行性的蝙蝠，不可能在白天也可以这么轻松悠闲地飞行的。
强烈的危机感直冲而上，然而已经有些晚了。黑色的蝙蝠突然“啪”地一声向炸开，向周围扩散出黑色的雾气。只以为这是六道骸制造出来用以迷惑他视线的幻觉，沢田纲吉起先并没有过多在意。可紧随其后出现的、突然拖住他脚踝的大力上却并不是错觉。
身体被猛地一拉，来不及放出火焰挣脱这股可怕的力量，沢田纲吉的身体被扯起了一个弧度，最后狠狠地砸到地上。
剧痛铺天盖地地向他袭来。
“唔……”终于忍不住从喉咙发出一声类似于呜咽的低吟，沢田纲吉强撑着自己的身体要从地上爬起来。他因为疼痛一只眼紧闭着，另外一只眼半睁着瞄向自己的脚踝。整张脸皱在一起，显得他十分的痛苦。
待他看清抓着自己的究竟是什么的时候，他愣住了。这个怪物，分明就是他们还在未来时，六道骸手上那枚地狱之眼的戒指不知道什么通过什么方式具象化出来的怪物。那时候它只留给自己一个背影，现在他却以这样的方式得以近距离看清它的全貌。
这是一只十分丑陋的怪物。那只独眼灵活地转动着，似乎在好奇周围的环境，不过它很快就将周围扫了一圈，猩红色的瞳孔牢牢地锁住沢田纲吉，它并不眨眼，所以看上去眼中的血丝愈发的密布了。长长地獠牙上此时布着奇怪的液体，沢田纲吉毫不犹豫地相信这是这头怪物的口水，它抓住沢田纲吉的脚踝的力气又大了一些，似乎想把沢田纲吉拖到自己的面前。
沢田纲吉死死地抠着地面，这才没有让怪物得逞。
下一秒，他发现六道骸站在自己的面前。男人将从肩头散落到自己胸前的几缕长发撩到后背，面色却愈发的冷俊。他带着和沢田纲吉看似相似实则截然不同的冷漠，一步一步地走到年轻而狼狈的首领面前。不需要多么快的速度，三叉戟被提起又放下，凶器的冷光渐渐接近，就足以带给沢田纲吉足够的恐惧。
六道骸并没有刺下。三叉戟冰冷的铁器的触感紧紧地贴着沢田纲吉的喉咙，由接触的那一小片向周围散开，又在沢田纲吉的脑中重聚。他觉得从自己的身体到四肢，都被冷意打透了一样的冰冷。
沢田纲吉不由得轻颤。
情况仿佛一转变成了许多年前的样子，那时他还只是个初中一年级的青年，六道骸却是个刚刚从监狱里逃出来的惯犯。几乎是玩闹性质的做出了许多的恶性斗殴事件，就连Reborn都误解了六道骸是要对他不利。当时为了保护同伴不再受伤害，他不情不愿地听从了导师的“旨意”，带着狱寺等人去“讨伐”六道骸。
结果输的格外惨。即使他后来得到了批评弹和手套，对方的实力却还是比他要强。几乎是他强一分对方就强一分，直到他像现在这样被对方掀翻在地再也没有机会爬起来的时候，他才惊恐地从对方眼中发现了傲慢和不屑。就像是一个并不有趣的游戏，对方的一切行为都只是为了增添一些趣味。
六道骸仿佛感觉到了沢田纲吉的颤栗，他因此心情似乎有稍许的转好，嘴角轻轻地上扬总算不再是那副冷冰冰的样子。看向沢田纲吉的目光仍然是冷的：“Kufufu，我都很久没有见过你这么狼狈了。”
“……”
“你看，过了这么久你还是这么愚蠢又天真。”六道骸并没有在意沢田纲吉愈发古怪的表情，他将闲着的那只手翻过来，掌心斜对着前方，做了一个“看”的动作，“如果你没有犹豫的话，现在就不知道谁输谁赢了。”
六道骸这句话说得没有任何虚伪的成分。沢田纲吉的强大他早就知道，如果不计任何后果，沢田纲吉的爆发出的力量就算是他拼尽全力也不太可能一搏。
所以他只是让弗兰配合犬和千种两个人，利用幻术将狱寺隼人等守护者围困住，并时不时搞一些骚扰，真正伤害到他们的事情并不会做。古伊德也早早受了命令，陪着库洛姆出了一趟远门，远离这场会令这个女孩困扰的战场。若林苍辉也听了他的建议，领着斯卡梅兰的成员和玛德亚拉的打起了消耗战——从那边传来的消息告诉他，对方似乎也被沢田纲吉下过命令，所以同样没有下死手，虽然有着世仇，但因为彭格列那尊大佛在上面震着，两个家族打得极为压抑。
在一旁隐藏了许久只管看戏的斯佩多适时的现身：“你进去，我替你看着他。”
得到了斯佩多的承诺，六道骸点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