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之重生咒-第25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此刻的沢田纲吉有些愤怒：“我不是说过有什么事情可以找我的吗？！你不是承认了我们是同伴的吗？！”
他扯起嘴角笑起来：“Kufufu……彭格列，过了这么久你还是天真的要相信我的谎言么。”
“……”沢田纲吉没有说话，只是定定地看着六道骸。六道骸的眼底闪过一瞬间的悲伤和躲闪，但是这光芒太隐晦，沢田纲吉并没有发现，但是这并不妨碍他发现六道骸的避讳——他早就不是被语言一激就头脑发热的毛头小子了，已经相处了这么长时间，他了解六道骸的性格和说话方式。
所以他清楚地知道，六道骸在说谎。
“算了。”光是看到沢田纲吉的表情就知道对方已经识破他拙劣的不加掩饰的谎言，六道骸撑着地面站了起来。他目光扫过人群最后方显得焦虑不安却被弗兰、古伊德和千种拉住犬，还有他们身边手里紧紧握着三叉戟面露担忧的库洛姆。
体内突然有什么东西使劲涌动起来，撞击着他的内脏，像是要把他都撕裂一般。剧烈的疼痛让他微微缩紧瞳孔，努力压抑着才从喉咙深处微微的发出一声闷哼——“唔。”
沢田纲吉有些担心地走上前扶住六道骸：“骸你到底怎么了？”
“别碰我！”六道骸甩开沢田纲吉的手，然后看向库洛姆。他感觉到自己的四肢已经开始不受控制。他加快了语速：“库洛姆，把武器给我。”
库洛姆一愣，将目光移向自己手中的三叉戟，又看向拒绝接受沢田纲吉帮忙的六道骸。她踌躇了几秒，最后还是走上前将武器交给了六道骸——这并不是幻术幻化出来的武器，而是用精铁打造的实体武器。
她在将三叉戟交给六道骸的时候嘴唇蠕动了几下，似乎想说些什么。最后她还是忍住了。转身的瞬间，女孩露出了绝望的表情。但是在她向回走去的时候，目光又是那么坚强。
她对除了彭格列守护者以外的所有人说：“大家先走吧。”
斯夸罗瞥了一眼六道骸，轻嗤了一声甩了甩义肢先行离开，难得的没有大嗓门吼着什么；风太和碧洋琪则是赶快带着无关的人员回到地面；古伊德则是在和库洛姆交换了几个眼神后，扯着其他三个一起走开；入江正一的目光在守护者们之间转了几圈，最后还是轻叹了一口气走了；库洛姆咬了咬唇，为几人让出空间。
仅仅是半分钟的事情，偌大的场地里就剩了七个人。
六道骸转过头，目光在所有人脸上转了一圈，最后落回云雀恭弥的身上，淡淡地道：“云雀，你还记得上次见面时的约定么？”
云雀恭弥眯起眼打量了六道骸半晌，目光仿佛带着尖刺。不过他最后还是勾起了嘴角，露出一个狂妄的笑容，“开始吧。”
“云雀学长、骸，你们要干什么……”沢田纲吉捏了捏拳。这两人之间的火药味已经很重，一看就是要打架的架势。但是六道骸的话又不得不让他多想。戴上拳套，沢田纲吉决定阻止这两个人——这两个人中无论是哪个，此时的身体状况都不合适决斗。
“纲，不要插手。”身后不知何时响起Reborn的声音。沢田纲吉惊讶地回头看去，却见本应死去的导师正叉腰看着他。
“Reborn？！”他压低声音惊呼道。
刚刚复活的Reborn并没有对沢田纲吉做任何解释，只是压低冒烟道：“那是六道骸自己选择的路，不要插手。”
“……”沢田纲吉转头看了看已经拿出浮萍拐的云雀恭弥和支着三叉戟站着的六道骸，不甘地转过身向其他人走去。
“十代目……”狱寺隼人压低声音唤着他。
“狱寺，Reborn说的对，我们没有办法阻止。”沢田纲吉死死地攥着拳说道，压低的声线带着些苦闷。
“……”山本从一旁走过来拍了拍狱寺的肩膀。
笹川了平和蓝波对视一眼，快步跟上沢田纲吉，几个人撤到墙边站着。
六道骸在他们站定的一刹那开始动作。动作漂亮而迅速，如果不是之前他那副病怏怏的样子带给人的冲击太过深刻，别人似乎都要以为他还是那个叱咤风云的六道骸。
云雀恭弥快步从正面迎上六道骸。
一个急刹，六道骸将三叉戟向云雀恭弥挥去。
黑发的青年弓下腰将身体压低，一脚更加狠狠蹬地借力，加速向对面的人冲去，三叉戟势如破竹一般横扫过他头顶，顺势削下几缕飞扬起来的发丝。
嘴角突然向上一挑，云雀恭弥露出一个带着血腥气息的笑容。
他抬手用浮萍拐将六道骸还未来得及收回的三叉戟勾住架在拐上，另一手紧握着拐子划出一个银亮的弧线冲着对方的小腹砸去。
“哐”地一声，浮萍拐和三叉戟撞在了一起。六道骸被云雀恭弥的蛮力震地后退一步。不过他很快补上了这次的失误——火柱破开地面蓦地从云雀恭弥脚下升起，云雀恭弥向后撤步。
漫天的火光之中，六道骸和云雀恭弥缠斗起来，不过若是仔细看来，就知道六道骸已经被逼的有些退败。
突然，地面响起几声轻微的物体掉落的声音。云雀恭弥神色一凛，然后纵身向后一跃。
原本张大嘴准备咬住猎物注入毒液的毒蛇扑空。
从口袋里拿出匣兵器，刺猬在云之炎翻飞之中飞快地增值，它们迅速挡住了除了战斗的两人以外其他人的视线。
视野被挡住让沢田纲吉显得更加忧心忡忡。他全神贯注地听着从场中发出的轰响，就知道里面到底发生着怎样激烈的战斗。
云雀恭弥将六道骸逼至针球密布的墙边。他将双拐至于身侧，一步步逼近已经摇晃地站不稳的六道骸。
六道骸抬头看他，两人四目相交，云雀恭弥从六道骸眼底看到太多晦暗复杂的东西，这让他甚至搞不清楚六道骸到底在想些什么。
他早已看出对方的身体状况其实早已支持不了如此激烈的打斗。张口准备询问六道骸这么做的原因，却在瞬间发现六道骸的目光变得惊讶：“让开！”
“！”云雀恭弥左臂一痛，转过头，他看到一条蛇咬着自己的手臂。还好这条蛇没有毒性。捏着蛇的七寸将其弃置在地上，云雀恭弥眯起眼睛看着六道骸。违和感愈加的强烈。
不管是战斗风格还是六道骸的目光表情，都和他所熟悉的六道骸大相径庭。但是有一点他是清楚的——面前这个人的所有行径都告诉他，他在求死。这个人已经赌上了他仅存的所有的骄傲，只为了带着自己的尊严死去。
握着浮萍拐的手突然一紧，云雀恭弥深吸一口气冲向六道骸。他在对方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时就将对方狠狠地钉上刺猬背上突出的尖刺。
“唔……”六道骸喉咙里发出痛苦的闷哼。
同时他的手臂却抬起准备将三叉戟的尖端刺进云雀恭弥的脖子。挥臂将三叉戟“当”地一声打落在地，云雀恭弥又给六道骸狠狠地补上了一拐。这回六道骸才消停下来——巨大的银刺穿胸而过，血顺着六道骸的嘴角流下，落在地上。他原本白色的衬衫已经被伤口涌出的血染红一大片。在这样的情况下，六道骸却笑了起来。
“Kufufu……”他笑容虽然虚弱，却又是那么傲慢，带着六道骸的骄傲。
云雀恭弥微喘着后退几步，抬手擦掉脸上溅上的六道骸的血。浮萍拐仍在手里——他还没有松懈。
六道骸的目光开始涣散，不过他还是努力将目光的焦距对准云雀恭弥：“抱歉啊，云雀，最后还要利用你。”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矫情了。”云雀恭弥冷哼一声如是道。如果他握着浮萍拐的手没有颤抖就更加完美了。
“果然最后还是逃不过这样的结局么……不过起码这次是我自己选择的……”六道骸说着，头慢慢低了下去，声音也渐渐小下去，“之后拜托你了啊，云雀。”
之后就像是沉睡一样，六道骸闭上了眼。意识陷入黑暗的刹那，他想着：起码这一次，他是带着尊严的。
云雀恭弥看着六道骸半晌，将匣兵器撤去。针球慢慢地减少。他将自己的西装外套脱下盖住六道骸，然后将对方已经失去生气的身体横抱起来向外走去。每走一步，都会在地上留下一个红色的鞋印。
他在沢田纲吉面前站定。
沢田纲吉愣愣地看着云雀恭弥怀里闭着眼似乎睡得安详的青年，眼底倏地迸射出难以抑制的悲伤。他和云雀恭弥对视两秒，最后避开对方的目光向旁边侧了侧身让开。
云雀恭弥脚下发出的单调的皮鞋和地面的撞击声渐渐远去。
——
几日之后，彭格列雾守的死讯已经传遍整个黑手党界。劫后余生的各个家族在感叹就连彭格列也都付出了如此大的代价才将白兰打败的同时，也对这个古老而强大的家族更加生出几分敬畏之心。
也因此，彭格列十代的第二任雾守的继任礼竟然成了在密鲁菲奥雷家族解体后很长一段时间里黑手党界唯一的一次极为盛大的典礼。
库洛姆在所有的宾客面前都表现地十分得当。她的气质几乎是在一夜之间被淬炼得成熟而稳重，她的笑容染上了玩世不恭的意味，迷人而又危险。沢田纲吉在看到女孩的一瞬间甚至以为自己又见到了多年以前那个强悍的男人。
狱寺隼人是负责将雾之戒交给库洛姆的人选。他在库洛姆毫不畏惧地站在自己面前之时，脸上先是露出了些许震惊和悲伤。怔愣了片刻，他从一旁的山本武手中的锦盒里拿出雾的玛雷指环——在彭格列戒指被销毁、密鲁菲奥雷家族解体以后，玛雷指环就被尤尼送给了他们。不过因为库洛姆的幻术，所有的来宾都以为他们的戒指是彭格列新打造的。
将女孩的手执起，狱寺隼人以彭格列十世的名义将玛雷指环套上中指。此时两人间距离很近。喉头动了动，狱寺隼人最后还是没有忍住地用他们两个人才能听到的音量说道：“我不承认你是雾守。”
“我知道。”女孩却不怒不恼，她用清冷动听的声音回答，“我一直只是代理，不管骸大人在或不在。”
这是她在六道骸死后第一次正视这个问题。
狱寺隼人感觉自己被噎了一下。那个瞬间，他从女孩身上看到了六道骸的影子。库洛姆在刻意地模仿六道骸。
沢田纲吉此时则从他们身后的椅子上站了起来，他站在高台上背着手高屋建瓴地俯瞰着所有的人。他已经站在了黑手党的巅峰：“我宣布，库洛姆·髑髅成为第二任彭格列的雾之守护者，与我共享彭格列的荣光！”
底下传来雷霆般的掌声，或出于真心，或出于某种目的。不过这个就是这样，真真假假虚虚实实交错混杂，哪像他以为的那样单纯？
六道骸总是带着嘲讽又不屑的笑容斜着他，嘲笑他太过单纯善良。不过此时看来，对方并没有说错。从前的他太过片面，单纯的以为自己看到的就是对方的全部，恶就是恶、善就是善，坏的就应该一点不留。
一旦在同一个人身上看到完全相反的两面就开始不知如何取舍，只能逃避。
六道骸曾经对他说：“沢田纲吉，你总是妄想着成为拯救世界的英雄，不过到最后你什么都救不了。”
时至今日，他不得不承认那个人是对的。现在，他以失去自己的雾之守护者为代价，学会了面对现实。
宴会很快在应酬之中度过，他借此机会又得到了几个实力不错的家族的盟约，以彭格列为首的黑手党系统已经基本重建。他现在已经能够彻底放开手去做这些黑暗的勾当，但是就如他师兄所说的，他们无法改变这个世界，就只能努力让自己不被这个世界同化。
沢田纲吉独自一人走到墓园。
库洛姆啜泣的声音在空寂无人的园区里显得十分突兀。
女孩将额头抵在墓碑上，红色的漆笔在石碑的凹陷里描摹出“六道骸”的字样。泪水夺眶而出，就算她无论如何努力想要抑制住自己的哭声，都只是徒劳。
再也不会有人理着她的头发叫她“我可爱的库洛姆”，再也不会有人坏心地让她为难以后又出面替她解决以这样别扭的方式教她处事的方法，也再也不会有人握着三叉戟以那副恣意傲慢的姿态拦在他们面前，为他们抵挡一切的风雨。
如果骸大人看到了这样的自己，会被讨厌的吧……库洛姆将自己缩在墓碑旁边，这样想着。可是……就算是会被讨厌……我也不想您就这样离开。
“骸……大人……我……”
沢田纲吉觉得胸口有些压抑，他举步离开。之后库洛姆说了什么，都被他脚下发出的杂乱无章的脚步声掩盖了过去。
之后他又去了黑耀乐园。在黑耀中心旁边的树林里他遇到了云雀恭弥。抬头看着已经有一人多高、碗口粗细的樱花树，沢田纲吉偏头看向沉默的男人。
“云雀学长，我以为你再也不会来这里的。”
那一年他才刚刚继承全部的彭格列，繁重的事物一下子铺天盖地地压到他们身上，各位守护者都被分派到了国外各个分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