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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板凳姑娘-第6部分

小说: 板凳姑娘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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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好笑的?若非人从中作梗,我早就如愿到周家担任护院,尽管得女扮男装,但至少不必送往迎来,出卖灵肉。现在好了,我只剩两条路可以走,第一,杀了你,第二,回怡春院当妓女。你说,我该选择哪一条?”

“这...”商辂被她逼问得哑口无言。表面上听起来,好像一切真的都是他的错,可...他哪里错了?

“没话说了吧?”板凳故作哀伤地苦笑。“放心,我这人虽然有一点贪心,还有一点可耻,但我向来慈悲为怀,连只蚂蚁都不会踩死,又怎会杀人。”

“所以,你宁愿回去卖笑营生?”商辂突然不知道该觉得她了不起,还是该觉得她堕落?

“对呀。”板凳将凌乱的长发拢至脑后,斜斜地打了一个髻,以便露出她风情无限的俏脸。“凭我这等撩人的姿色,成为知名艳妓想必是指日可待。”

“闭嘴!”商辂间露鄙夷,一股无名之火突地猛冒。“风尘淫窟乃万恶渊蔽,但凡良家女子都该视为禁地,你岂可自甘堕落?”

“不然呢?你要把钱借给我?”说大话谁不会?

“稍安勿躁,让我想个万全之策。”

“没法子好想了,除非你让我回去当周家的护院。”哎,天色越来越暗了,再不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今晚就要餐风露宿了。

她肚子快饿扁了,他还在那儿犹豫不决。

商辂沉吟良久,忽道:“这样吧,我给你十万两。”

“什么?”她没听错吧?板凳张口结舌,匪疑所思地瞪着商辂,过了好一会儿才把吓走的理智给捡回来。“开这种玩笑,你不觉得很恶劣吗?”光瞧他这身打扮就知道祖宗没积德,父母没庇荫。“你拿得出十万两,我的脑袋就砍下来给你当球踢。”

商辂二话不说,从怀中限出一叠银票递予板凳。“这里共七万两,明日午时,我再把剩余的三万两交给你。”

板凳捧着银票的双手非常没出息地颤抖了起来。

“好家伙,原来你已经跟周奎污了这么多。”短暂的诧然失措后,她立刻眉开眼笑,精神奕奕。

“你在胡诌什么?”

“甭装了,再装下去就不像了。”她自以为是地拉着商辂的手,挤眉弄眼地跟他打暗号。“我早猜到你是来跟我抢金饭碗的,说吧说吧,你是不是已经把周朝云钓上手了?她给了你多少好处?快拿出来咱们二一添作五。”

“你怎么...”商辂作梦也想到,她会有如此不洁的思想。

“不肯平分,三七也成,再不然二八拆,只以这样了,我知道周奎腰缠万贯,他的财产一定不只数百万两。”

商辂真是败给她了,这种话她竟也说得如此顺口?难道是上苍存心作弄,给了她一张无与伦比的绝色容颜,偏塞给她满脑子浆糊?

“嫌少?”十万是多么在的一笔数目,她竟人心不足想拿小蛇吞大象。商辂气得猛摇头。

“也不是这样了啦。俗话说得好,见者有分,钱多不咬人。横竖你也是污来的嘛。”他肯一出手就是十万两,由此可见被他卷走的财货必在数倍以上。板凳越想越得意,眼中散发出的光芒也就越贪婪。

商辂委实听不下去,淬然夺回她手中的银票,放入怀中,拧眉凝眼道:“好,我让你到周家当护院,但有一个条件。你不得去招惹朝云,如若不然,我会马上将你抓加怡春院,由着你自生自灭。”

没了周朝云那张王牌,她还有什么搞头?不过,瞧他才短短几天的工夫,就饱赚这么一票,先进去看看也无妨。

“好,咱们一言为定。现在先请你送我回怡春院吧。”

“你还要回去那种地方?”商辂的头又开始冒烟了。

“青楼女子也是人,是人就得顾及人情事故。我白吃白住了人家十六年--呃--”

“十六年?”收口得再快,商辂仍是听得一清二楚。“你还瞒着我什么,给我从实招来!”他激动地紧箝住板凳的双肩,怔愣于她的身躯竟这般柔若无骨。

“嗳呀,你弄得我好疼。”板凳愤怒地又打又踢。“我举目无亲,孤苦零丁,只有怡春院的史大娘肯接济我,我不住她那儿,难道住你家?我为奴为婢,自己养活自己有啥不对?你有什么好光火的?”

“当真如此?”他的手劲松了松,心下有些歉然和不忍。

“少在那儿惺惺作态,我可不是靠别人五百年才发作一次的同情心过活的。”甩开他的箝制,一阵剧痛直窜脑门。该死!

两剪汪洋美目,无奈地垂下了螓首,泪水消然滑落襟前。

“来,我看看。”怕是伤着了,商辂不免暗暗自责。

“不必。”她倔强地背过身子。“从现在起咱们谁也不要理谁,就当陌生人一样,请你千万不要再来烦我。”这人喜怒无常,企图不明,功夫又高深莫测,还是保持距离比较安全。

“你不到周府担任护院了?”为了表示愧疚,他决定将她救出火坑。

“有你在那儿碍手碍脚我能怎么着?”周朝云都已经被他勾引去了,她去了还不是白搭。

“我可以帮你。”

“周奎全听你的?你是他什么人,叔叔伯伯,还是他舅公姨丈?”

“当然不是。”他才二十郎当岁,财奎都五十开外的人了,怎会是他的晚辈?笨女人!

“不是就少说大话,一边凉快去。”刚才还觉得他满有诚意的,现在则完全改观了。庙口算命的老伯伯说的好:粉脸玉面薄情郎,俊美潇洒负心汉。他把两者全包了,怎会是个好人?

“真不要我助一臂之力?”机会难得哦。

“你实在很罗嗦耶。我现在要回去了,你不准再跟来。”她朝东走了没几步,没路了。改走旁边这条小径吧

第四章

月亮总算从层层云层中,探出半边脸,射出冷冷的银粉,将她的黑发烁了森森的清光。

六神无主之际,背后忽然狼声四起。唉,吾命休矣。

没辙啦,好女不吃眼前亏,还是硬着头皮回去找商辂帮忙吧。

“喂,姓商的!喂,喂,商辂,你在哪儿?”糟了个糕,他不会走了吧?人家只是随口说说,他怎么就当真了?

“商辂,商辂!”她越叫越心慌。“商辂,商辂!”

回答她的只是一阵凄厉过一阵的狼嗥声和偶然拍翘惊飞的夜鸳。

都怪她自己,平常就明明很没出息很没骨气的,还要什么性子?不行,冷静下来,这就跟赌博一样,自乱阵脚则必输无疑,唯有澄清思虑才能化险为夷。

唔,现在已经很冷而且也很静了,然后呢?

好饿哦!

前面有烟炊,想是住在这山上的樵夫,不如过去跟他借住一宿一宵,明天再作打算。

板凳顺着光亮处小心翼翼地走进近。哈!果然天无绝人之路,这里边还飘漾着浓郁的烤肉香呢。但愿菩萨保佑,这樵夫可别是个小器鬼。

门没关,里头灯火掩映,气氛诡异,如微波颤动的喃喃音调,似有人在念经。仔细一看,斗室中确有一个人跪在堂前,身体枯瘦,头发蓬乱,低头诵念:观自在菩萨行深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

这老太太是谁呀?

板凳踌躇良久,才诚惶诚恐地鼓起勇气。“请问--”

话声适才扬起,立时变成闷响,因为有双大手捂住她的嘴,在板凳尚不明就里前,己将她拦腰抱起,疾如狂风地奔出杂树林。

“又是你来多管闲事。”对方手一松,她立即发难。“我说过了要你别死皮赖脸的跟着我。”害她没吃到烤肉,这会儿饿得肠胃咕咕叫。

“哪地方人不能去。”他的脸色阴郁森恻,和平常嘻皮笑脸的模样大相径庭。

原来里头看似疯妇的女子,正是平江镇的崔少奶奶。几年前,不知为了何故来到此处,整日念经诵佛,有人胆敢靠近,便龀牙咧嘴吓人,弄得邻近居民问及变色。

现己过了戊时,加之月黑风高,商辂担心她一个不小心给吓着了,是以强令她离去。

“为什么?”不过是一个半夜念经的老婆婆,有啥好怕的?

“不为什么。总之,你以后不准再到那地方去。”商辂粗暴地抓着她的手,“走,我送你回怡春院。”

“你不是走了吗?”他走得好快,板凳必须小跑步才不会让他把手拉断。

“不高兴我回来救你?”到了大街上,他避嫌也似地推开板凳的手。“走吧,你知道怡春院在哪儿。”

“我不能就这么回去。”要是让旁人发现她是个女孩儿家,那还得了?

“原因?”商辂不耐烦地蹙起眉头,他已经受够了她的颠三倒四,了无定性。

“别摆张臭脸行不行?”她本想他借件袍子换上的但一见到他那死德性,板凳就打一百个退堂鼓。“今儿你已经功德圆满了,至于我能不能回去就不劳你操心了。”

“说来听听,也许我能帮上忙。”反正再坏的状况都经历过了,谅她也玩不出别的花样了。

“免了。”与其跟他借,还不如用偷的比较快。

板凳憋着一肚子疑问,包括商辂的来路底细...等等,她都想知道。不过看这光景一时半刻是问不出个所以然来了,而且即便问了,他也不见得肯说。

无妨,先回去养足精神,改明儿个总有办法查个水落石出。

“区区小事何必挂在牙齿上,咱们就此别过。”板凳故意趋前碰了他一下,但商辂即刻截住她,将她空空妙手里的钱囊夺回来。

“前面那句话应该是我说才对吧?”他把我钱囊往她面前晃了几晃。“这就是不能回去怡春院的直接原因?除了招摇撞骗兼扒窃,你还会什么?”

商辂对她真是失望透了顶。忿然甩开她的手后,头也不回地扬长而去。

“嘿!你--”目送他离去的身影没入街底,板凳心中竟油然生起一股落寞感,为什么呢?不过是一个萍水相逢,和自己天差地别,再也不可能聚到一块的男人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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怡春院。

灯红酒绿,一片歌舞升平的景象。

“秀秀、彩凤、牡丹、蝶依...”史大娘念唱着姑娘的花名,然后他们一个接一个,花枝招展地步下楼梯。

窑子中一圈客人在座,见了喜欢的姑娘便招招手。

板凳不知从哪弄了一件绉巴巴的袍子,头上的瓜皮帽子还露出几络长发披散在额前。她提着袍袖,缩头缩脑地打算神不知鬼不觉地从一旁的廊下绕进内堂,然而再细微的举动也瞒不过她娘那双锐利无比的眼睛。

“狗儿,你来帮忙招呼一下。”史大娘不动声色地从另一边“围剿”过去。

母女俩在后花园的假山旁终于狭路相逢。

“你还知道回来?”史大娘一把拎住板凳的后领,破口大骂。“钱花光了?赌输了?死没良心的捱刀货,你知不知道这两天我怎么过的?”

“数银两喽。”板凳使劲从她娘手里把衣领给抢下来,顺便抛一记白眼还她。“十万两够你三天三夜不吃不喝的了。”

“要死啦,人见到那个家伙啦?”史大娘担心隔墙有耳,忙将板凳拉进房里。

“哪个家伙?”板凳故意佯装不解。一整天在山林中东奔西窜,她已经累得快瘫掉了,一见了床就窝进去,也不理身上还脏兮兮的,脚上还穿着鞋。

史大娘瞧她这懒德性,气得想拿竹帚打得她满地找牙,但看她累成一脸憔悴,又于心不忍。

“不就是拿着大把银子,要你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傻大妞帮他报仇雪恨的蠢大个。”史大娘太了解她的女儿了,板凳要有胆识杀人放火,她还需要卖笑营生,赚这“辛苦”钱?

“我心地善良碍着你啦?”什么母亲嘛?“他是谁?你问过没?”

“问了也等于白问。”史大娘拉起被褥没好气地帮她盖上。接着说:“那人戴着人皮面具,蓄意隐瞒身份,你想他会愿意告诉我他的真实姓名吗?”

咦?“他戴了人皮面具,我怎么看不出来?”板凳努力回想那莽汉的脸孔,眼是眼,鼻是鼻,没啥异状呀。

“你阅历浅,功力差,怎能和我千掌魔--”口沫横飞之际,她突然一愕,急急回归主题。“总之,我过的桥比你走的路多--”

“退回去,退回去。”转得太硬了,板凳不是三岁小孩,哪会轻易让她蒙混过去。“这一句之前,你刚刚说你是什么魔掌来着?”

“五指魔掌。”史大娘一掌拍向她的后脑勺。该听的不听,不该听的倒是一个字也没漏。“别打岔,讨论正事要紧,你现在有什么打算没?冒险去行刺那个新任巡抚商辂,还是和娘卷起细软逃之夭夭?”

“等等,你说商辂是什么?”她的头皮一下子全麻掉了,这是怎么回事?

“新任巡抚啊,你连这都不知道,怎么混的?”

“你没诓我?”板凳如遭电殛,震撼得毛发直竖,脸色惨白如纸。

“诓你有钱赚吗?”史大娘嘴上虽说得轻松,心里亦不免一凛。这女儿她最是了解不过了,从小到大她都是天不怕地不怕,只怕没闯祸,此刻却吓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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