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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部分

锦衣卫之绝命毒师-第135部分

小说: 锦衣卫之绝命毒师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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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轻轻亲吻着她的小腹,道:“我有分寸。”
窗棂外的花香随着夜晚习习的凉风吹进屋来,夏煜又紧紧裹了裹苏湛,这拥抱是炽烈的、温暖的,经过他那么长时间在暗处的默然守候,如今他们终于在一起了,而且,有了爱的结晶,这是一件多么神圣而美好的事情。
苏湛也缓缓道:“古人都道是花前月下,如今这光景,华发苍颜,任从老去,但此情依旧。岁岁年年,花前月下,一尊芳酒。”
夏煜缓缓笑了两声,道:“怎么年纪轻轻的,反而现在倒像个老妈妈。我感觉你离开皇城之后,反而更加忧郁了。”
苏湛笑道:“怎么会?我向来是个伤春悲秋的文艺青年,只是如今的幸福太美好了,只唯恐逝去,越是想握紧手中的沙,却愈是漏得厉害,你莫怪我矫情。”
夏煜吻了吻她的脸颊,道:“你不要想那么多,想当年,你我在烟花之下,我走近你,你却只推开我。如今一晃这么多年,我好不容易走到你的生命里,你若是这样不开心,又叫我如何是好?”
苏湛捶了一下他的胸膛。嗔道:“女人都是口是心非的……那时我就喜欢你,一直喜欢你,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苏湛接下来的话还没有说完,夏煜的吻却已经霸道地袭了上来,辗转吮吸着她娇艳的唇瓣,带着粗重的喘息和呢喃。道:“我……爱……你。”
两人相拥着睡去,在迷迷糊糊中的苏湛在想,也许这就是最好的结局,不需要张三丰来拯救自己,自己已经提前将自己救赎了……
苏湛的肚子一天天大了起来,到了冬天来临的时候,已经能让人看见鼓胀的轮廓,走路也略略蹒跚起来。
这日。吴晓月新买了个小儿戴在脖子上的小玉坠,给苏湛看了,那玉坠是个佛像。晶莹剔透的,一股灵性的翠绿。
吴晓月还笑着说,这是给她的干儿子的。
苏湛只嘲笑她的积极。
吴晓月却不在意苏湛的嘲笑,让刘武和她一起又去了云归寺。本来去的时候兴高采烈的,可是等到傍晚回来的时候,脸上却明显带着沮丧。
苏湛问起来,她又不言语。
趁着她去收拾晚饭的工夫,苏湛把刘武叫进屋内,给他倒了杯茶水,才似漫不经心地问道:“你们这次去寺里。遇到什么事情了么?”
刘武大咧咧坐下,喝着茶:“没有啊。”
“没有?”苏湛惑道,“那我怎么注意到晓月的神色不对劲?你们不会是有事瞒着我吧?”
刘武挠了挠后脑勺,道:“是有两件事,晓月不叫我跟你说,虽然我没瞧出这事情有什么异样。”
“哦?”苏湛一怔。但还是面上平和道,“既然你觉得没什么大事,又怎么不和我说呢?直说无妨。”
刘武道:“那我和你说了,你千万别告诉晓月,不然她又要找我麻烦了。”
“我知道。”苏湛抿嘴笑着答,心中却掩饰不住忐忑。
“这第一件,上次咱们去那寺里遇到的那个老和尚,据说在咱们去拜访之后没两天,突然圆寂了。”刘武又喝了口茶,慢慢说道。
苏湛心中一震,忍住胡思乱想的念头,只低声道:“是么?”这话说出去,却并不是个问句。
刘武却没有察觉出来,接着回答:“是啊。另一件事,这次去竟然又遇上了上次那当官的那家,但是只有那丫鬟,还哭哭啼啼的,晓月过去问了问端倪,具体什么事情我打听晓月,晓月却不说。就这两件事,我是觉得晓月怪异,并没觉得事情本身怎么样。那庙里,当然都是有事才去祈福,这有哭泣的倒也正常。”
“晓月是因为这两件事心情变得沮丧?”
“我觉得可能是吧!因为我们也再没碰到其他什么事情了。”刘武惑道,“这两件事,究竟怎么了?何必替他人伤感那么多?我真是弄不明白!”
苏湛喃喃道:“我只怕……并不是那么事不关己……”
“什么?”刘武没有听清。
“没事了,你出去吧,让我静一静。”
见苏湛脸上也浮上了忧虑的神色,刘武疑云更重,亦步亦趋地出了门。
待刘武出了门,苏湛颓坐在椅子上,心情沉重。
几人各怀忧思地吃完了晚饭,苏湛进了吴晓月的房间,她和秦媚儿住在一起,彼此有个照应,此时都在屋内,听到苏湛进来的动静,都站起身来招呼。
苏湛并不避讳秦媚儿,而是直接问起这两件事来。
吴晓月怒道:“那个刘武,嘴巴真是个破风箱,什么都关不住!气死我了!”说着,双手一叉腰,双腮气得一鼓一鼓的。
秦媚儿在一旁温婉道:“晓月,既然是大事,怎么不让苏湛知道,她若是空担忧,更是平添烦恼,刚才在吃饭的时候,平时都是听你们热热闹闹地玩笑,今天却都是各怀鬼胎,也没几句搭话的,我就料到你们有什么事。如今我们都是一家人,你有话当然还是敞开天窗说出来,否则再像上次一样赌气走了,现在苏湛又是大着肚子,还怎么去寻你?”说着,摸索着走过来要拉吴晓月的手。
吴晓月“哎呀”了一声,赶忙伸出手去反握住秦媚儿,又转头对苏湛道:“我不是看你现在大着肚子,这些血腥的事情不想和你说嘛!其实也没什么,只不过是两个死人,我是觉得晦气!”
苏湛讪讪笑道:“若是这么简单,你觉得晦气便不和我说,我的心也便安了。只是……”苏湛话锋一转,道:“我只怕,你的心里想到的,也不是这么简单吧!”
此言一出,吴晓月仓皇向苏湛望去,苏湛的神色透着难以言喻的决绝和恨意,悚然一惊,不由地失声道:“你……你怎么知道……”说出半句,猛又低首无言。
苏湛凝眸半晌,才缓缓叹道:“那日我们从云归寺回来,又是夏煜到来的日子,你定是和夏煜说起了我在寺中遇到了故人,而你这次去,又猛然听说那老僧急症故去,我料定你心中也是不无怀疑……你怕这事与我说了,让我平添一块心病,于是故意想瞒着我,不和我说……那丫鬟的事,究竟是怎么回事,你都和我一起说了吧!”
苏湛话说到这里,秦媚儿身子一颤,道:“你们在说些什么呀,莫要胡乱揣度!”说着,摇了摇吴晓月的手。
吴晓月也已扑地坐在椅子上,颤声道:“我似乎什么都不用说,你已经明白了我的心思。实话和你说了吧,那丫鬟是家里出了大事,她家老爷,就是兵部尚书方宾在家中因恐惧自缢了……我觉得这接连的坏消息,如若和你说了,你也会同我一般胡思乱想起来,所以才……”
苏湛苦笑了一声,叹道:“好个锦衣卫!好个夏煜!”
秦媚儿听得苏湛这样言语,更是急了,道:“你们两人,到底在说什么!苏湛,我早就警告过你,做事不要莽撞,不要什么事情都怨到他人头上,如今这两条命,你都要赖到夏煜头上吗?你难道不念及你们的夫妻之情,就这么平白无故地冤枉人?”
在那光影下,秦媚儿的面庞因为恼怒而变得微红,一双眸子早因为长年的干涸而变得如同枯井,纵使耷拉着眼皮,也能感到其中的衰败。
苏湛怅然叹道:“晓月像来把夏煜奉成神明一般,觉得他是好人品,如今反复思量,觉得那老和尚突然死去怎么会有这等巧事,在我们走后没几天就暴毙,想起和夏煜谈起了那老和尚能够认出我,才觉得这事和夏煜有脱不开的干系,这样想着,便好像玷污了他的人品……其实,可笑!锦衣卫里,他哪是不得已?对于他来说,杀人就如同杀只鸡崽子那么简单,又谈何好心坏心!所以,晓月,你不必难过。”
话语说到最后却已经咬牙,手攒在掌心里扣得生疼!
吴晓月泪眼盈盈,怔了片刻,才又过来抱住苏湛的胳膊,道:“他非得做这种事不可么?我只觉得心难安啊心难安!”
秦媚儿凭空拍了吴晓月一下,怒道:“你胡说什么!”
“苏湛,你和他说吧,让他离开锦衣卫吧,他这是作孽啊!”
秦媚儿已经暴怒:“晓月!你听听你这是说的什么话!”
苏湛的泪水却已经溢上眼眶,仰头强忍回去,拍了拍吴晓月的肩头,又安慰了片刻秦媚儿,才缓缓走出门去,夜风很冷,但是此时她的心,却更冷。
她摸了摸自己的小腹,那其中孕育的一个生命,可知道自己的父亲,是一个冷血无情的杀手?
不知为何,她的脑海中又浮现出当时在山。西山上夏煜脸上尽是鲜血的模样,此时想起他,竟然全然替代了温存,只剩下一片仓皇。


第二百二十七章 死水微澜

苏湛和夏煜并非一见钟情,这长久以来的接触,苏湛不禁认识到他英俊的面庞和诚恳的神采,更让自己倾心的是他是非观和举动,在苏湛的心里,纵使知道他身在锦衣卫,却一直将他不与他人一同相较,认为他是独一无二的,正义的。
此时此刻,他的音容举动仿佛凌空地就出现在自己眼前,俊朗微笑着,用温和的声音说道:“不是我做的,你要相信我。”
但是,苏湛又想,如果真的不是他做的,又会有谁呢?那老和尚认出自己这件事,只有自己、吴晓月、刘武和夏煜几个人知道,而这里面最可能因维护苏湛而痛下杀手的,就是夏煜了!如果是那老和尚自己暴毙,又怎么可能那么凑巧,不早不晚,偏偏在见到苏湛之后没多久就死亡!
苏湛一晚上思前想后,辗转难眠。只觉得脑中分裂成了两个截然不同的理论人格,互相争吵不休,直到了天边都放了光芒,才又昏昏沉沉睡去。
觉得才迷糊了没多久,就听得耳畔有软软地声音唤道:“醒醒,苏湛……”
惺忪睡眼睁开,却是吴晓月立在床头,苏湛一个激灵,又怕是出了什么事,猛地坐起来,这起身太猛,使得脑袋一阵缺血,眼前黑乎乎一片,忙伸手扶了下床头,才又缓和过来。
“别急别急,没事的,我就和你说一声,王公公来了。”
“王彦?”苏湛揉了揉眼睛,穿戴好衣服下了床。
如今肚子愈大,动不动就要去解手,这时也觉得小腹胀得慌,先去解了手,梳洗完毕,才又到了正厅,去见王彦。
王彦没有穿官服,外面罩着一件褐色交领长衫。在领口与袖口处嵌着宝蓝缎面,鎏银滚边,看上去很是雅致。
他看起来比前些日子更消瘦了一些,但是肤质却更滋润了。远远看着,那红唇瓜子脸,竟像个女人一般。
不过此时的苏湛也没有心情夸赞他伪娘的外貌,她的心里沉沉有事,聊了几句闲话,又不自主地把话题引到心中的疑惑上来。
苏湛缓缓说道:“最近朝中事情挺忙吧,夏煜也常常没法得空回来。我听说。皇上是不是亲征的事情已经定了?”
王彦笑道:“你真是不在朝中,这些事情倒清楚得很,确实不错。”
苏湛又慢慢站起来,扶着腰间,拿着茶壶往王彦杯中添茶,但是半途被王彦关切地接了过去,先是给苏湛斟满了,又自己斟上了。接着说道:“你问起这个做什么?”
“是不是有人进言了呢?”
“那是必然的。皇上决意亲征阿鲁台,召户部尚书夏原吉、礼部尚书吕震、兵部尚书方宾、刑部尚书吴中等商议,几人都认为不宜出兵。又召夏原吉问边防储备物资的数目。夏原吉奏陈说因连年出师无功,军马储蓄已经丧失十之八、九。加上灾害不断,内外俱疲。况且圣体欠安,还需调护。请派将出征,不必劳动大驾。皇上一怒之下,立刻命夏原吉清理开平储粮。随后,又将其召还,与吴中一同下狱。方宾则因恐惧而自缢死。”
王彦说到这里,苏湛身子不由地抖了一下,道:“这擒拿、抓捕、抄家之事。是不是还是锦衣卫去做?”
王彦道:“那是自然,皇上原想杀夏原吉等人,经杨荣劝解才怒气稍消,便籍夏原吉家,除赐钞外,只有布衣、瓦器而已。其实这样看来。夏原吉大人十分清廉啊。”
苏湛却不在意夏原吉,而接着自己的话道:“你是说,抄家等事,都是夏煜派人做的?”
王彦脸上泛上困惑,道:“皇上的锦衣卫,这些不是分内之事么?你怎么突然这么问?”
苏湛抚着小腹,道:“方宾的确是自杀的,还是另有缘由?”
王彦眼中闪过一丝微茫,瞬息消逝,又笑道:“苏湛,你这是怎么了?你从锦衣卫离开了才没多少日子,竟然说得自己完全不知晓其中的把戏似的,这自缢不自缢,也不都是锦衣卫的说得算吗?你怎么突然计较起这个来了。我倒是没听说你和那兵部尚书方宾还有什么深交。”
苏湛一只手压在桌上,微微低首,喃喃道:“看来果然不错了。”
“什么不错?”王彦惑道。
苏湛苦笑道:“我觉得方宾不是自杀,而是没有给锦衣卫或者东厂的某些人送上银子而被……”
王彦道:“你这是什么话,如今锦衣卫的头头是夏煜,东厂都头头是我,你是怀疑我们两个吗?”
苏湛摇头道:“我只是觉得,锦衣卫里,不管换不换当权者,这底下的人,行事却都是类似的,有些让人心寒……”
王彦道:“你又要搬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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