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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部分

你妹!替本宫挡着-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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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南面要来人了,陛下有什么话,我也好让宫里准备起来。”

她转移话题的技巧显然不咋地,高津予随口应道,“这不碍的,姜绍辉……你是怎么看姜绍辉的?”

还是在计较她的那个“老丞相”。

第一反应有些不悦,但真想得深了,秦方好毕竟是前朝的皇后,姜绍辉虽然是个刺头儿,也的确是个有骨气的志士。

这样倒让他不至于动气,但心里总有些芥蒂。

秦方好有些后悔,多个什么嘴呢,如今这样被怀疑一下“用心”实在是自找的吧。

但以她的个性,要把自己的民族一切都推翻了,骂的狗血淋头去讨饶,她绝对做不到。

她不反对少数民族,都是同一片土地上的人民,同样的黄皮肤黑眼睛,就和如今上学的同学们,班级里有少数民族,有汉族都是一个道理。

几千年,中原各族通婚,单用血缘来话的,谁能完全地,自己是个纯纯正正的“汉人”?

就算是历史上的宋辽时期,辽也是我国少数民族的一支,只是个少数民族政权,绝对不存在“丧权辱国”这么一。

这都是中国人,汉族是,其他少数民族也是。

但不反对,不偏见,不等于她会放弃本民族的气节。

要她靠辱骂先人,辱骂本民族的志士而获得荣宠,她做不到。再怎么做政治宣传,这个却是她的底线。

想了想,她不欲和高津予硬顶,和皇帝硬抗的没什么好下场。但却也不想在这个问题上低声下气。

“姜相,确系志士仁人。对这个天下的观念,有人能变通地看,有人却不能变通。”此事和政权无关,“姜相毕竟是个老臣,如不能变通,也尚为常情。但其为人——”

“——昔时废帝昏庸,奸佞当道,姜相虽忠义,却总是独木难支。陛下,便是不为了他的为人而敬重,就年岁来,也总当言辞谦恭。”

亡朝之下,仍有誓死抵抗者,作为周室最后的皇后时,秦方好也为此尽力尽节。然而大势已去,一个新的、更富活力的王朝建立而起的时候,甚至连民众们都愿意在新王朝下吃饱饭——这个时候,他们抗争就真的只是为了“周室”而已。

为了一个封建皇室,孤立而战罢了。再挑了大旗,也无法否认,新王朝能让民众吃得饱饭,而旧王朝,光靠了他们这一批人死忠国事又如何?

明相贤后,再加上一干中流砥柱,别说农民起义打进来凑不齐军饷,就连十多个郡县的税收都是欠了十多年没交上的,年年等着皇帝、皇后万寿千秋,盼着宫中生了皇子,然后“开恩”一笔勾销。

在其位,秦方好已当尽力,所以到了这刻回忆起来,她都不觉得有任何愧疚。

她毕竟是个很能看透世事,内心变通的现代人,对于姜绍辉,她虽然觉得这样用了个人生命的抗争不值,自己做不到,她却是要存着敬重的。

高津予听了她这话,面色稍缓,“梓童言之有理。”

一面又觉得这样的一位节士却不能为其所用,实在是一桩憾事。

“陛下,只当是臣妾多事。”秦方好说道,“您虽屡次对姜相开恩,但臣妾毕竟是个妇道人家……他到底曾是几代老臣,妾身想着,或可见见他。”

她如今自身也不过刚适能得些安逸,许多时候,她都是冷漠的,宁愿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然而人生总有一些时候,为了一些可敬的人争,不为了任何目的。

“你要召其来见?”高津予有些意外。

秦方好也坦言,“要说服老丞相,连朝上士大夫都无能为力,臣妾又有何德何能呢?不过是历经两朝,听得旧人,忽生了些感慨罢了。”

“有何感慨?”

“妾身……陛下能如此厚待妾身,以为中宫。而姜相,不知其安好否?不知其家人安好?”

高津予道,“自然安好。”

“那是陛下宽容,可姜相本人可知?”

高津予沉默了下,然后忽然是明白过来她的意思。

“你去吧。”

秦方好谢恩,站起时却听得高津予说道,“你若不为一妇人,于朝可当用。”

这话说得有些重了,其中的意思,秦方好揣测着既不是责备,却也不是褒奖。

不由有些冷汗,却也是她当机立断,太过凝重的气氛,反倒是笑了出来,“那可真要恭贺陛下得一‘良臣’了。”

细数着给他算账,“您纳来臣妾,俸银一千,而一首辅月俸料当有八千。您这般来,可是省下良多。”

高津予瞬间被她弄得哭笑不得,“梓童这是说的什么话。”

秦方好笑道,“可不是恭喜陛下得一‘良臣’?”

“得,真说不过你这张嘴。”

高津予起身,“去看闺女去,你就慢慢乐着吧。”

说着拍拍她的手,“不算什么大事,勿多虑了。”

秦方好点头应下。

多虑的是什么?是说姜相不肯投降的事不要多虑,还是对于他可能揣测她用心之事不用多虑?

她没有再去深究。

过了几天,高津予也确实如约,让她和姜绍辉见了一面。

在没见到姜绍辉之前,秦方好确实也有些疑惑自己为何要见他,是突发一时的圣母情结,还是胡乱之事犯的脑抽?

然而在真正见到他后,秦方好才明白,自己只是愧疚了。

愧疚了,虽然知道自己并没有理由要愧疚,以那个身份活着的时候她已当尽力,而之后的生命就是她自己的了。秦方好更不信奉什么“贞操”的思想,于情于理她并不需要愧疚。

但此刻见到姜绍辉,她才明白,即便她能理智地和自己分析劝解,遗旧的糟粕裹脚布到底是隐埋在她的潜意识里,虽然影响不了她的决策,却仍然时刻像一根针似的戳着她的心去莫名“愧疚”。

姜绍辉早前已是个老头了,过了一花甲的老人,须发花白,被囚禁做了政治犯,但穿着很干净整洁,精神也很好,显然他的这个软禁也真的只是软禁,并未有过任何虐待。

这让秦方好心里总是有些欣慰,高津予倒总算没让她看不起。

又一面想,正是因为没受过什么大的虐待,所以老头才能有精神屡放屡造反,屡造反屡被抓。

“姜相。”她仍是按照旧时的称呼。

“哼。”

姜绍辉会有什么态度,其实秦方好也早想到了,一旁押解着他的人,急忙斥道,“还不快给中宫娘娘行礼。”

姜绍辉对北帝尚且是不承认其合法性,不对他跪拜的,何况是他的中宫。

秦方好也没介意,“不得无礼,给老丞相赐座。”

“免了。”老头仍旧抱以不合作的态度,“老夫我就站在这里,看‘中宫’有什么话说。”

秦方好淡笑,心知她这么个身份,古人看起来是水性杨花,不守妇道了。

姜绍辉果然就立在殿正中和秦方好对视,直指怒骂,“敢问中宫日后地下以和面目见于先王,以和面目见于吾皇。”

那个骗了祥林嫂的可笑迷信,在这个时代却仍被用来戕害妇孺,类似“一个女人嫁了两个男人,到地下去被撕成两半”的迷信,相信的人并不少。

秦方好自然不信,回道,“丞相拜服那个天子早不是这个天下的天子,本宫未知自己又何不可面对吾皇。”

姜绍辉被她气梗得指着她说不出半个字来。

先前,两人同为捍卫周室,姜绍辉对她的评价并不差,然而是万万想不到,秦方好的结局竟然不是自尽鸣节而是苟活下来。

“姜相,本宫与你都是心知肚明,周室末年朝政连年赤字,百姓民不聊生,当年的天子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要大兴土木,广纳宫人。而今的陛下,能让天下安居乐业,这才是天子当做的。”

论理,姜绍辉明白,高津予实在比蔺颙仁好得多。当他想举了旗帜复辟的时候,一次比一次响应的人更少,百姓正在慢慢的安定下来。

如今已经是第三个年头了,大局已定,百姓还会愿意拥护旧皇吗?姜绍辉也不是个笨人,如今他能召集得起的,不过只是想借了他篡夺政权的野心家。

但即便明白这个道理,姜老头回不出话,最后还是问题绕到了原点,一句话,“皇上虽无能,却依旧是臣之君,依旧是中宫之夫。”

秦方好明白这样愚忠的思想她是说不动了,她连一个小少女的“贞烈”思想都拗不过来,何况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

也就搁置了这个话题,“今次召姜相来见,却不是为了叙这个旧的。”

姜绍辉以为她是短了气势,心犯虚,刚想继续抨击她的不捡,就听秦方好说道,“老丞相日后有何打算?依旧与朝廷作对吗?”

“我不是来和丞相劝说投降,士大夫做不到的事,我又何德何能。”秦方好也是实话实说,“您总不能一直这么下去。”

“老夫行将就木,倒是看高津予那小儿能奈我何?”

秦方好却问道,“那您的夫人呢?”

姜绍辉一楞。

“令郎令爱,还有您的孙子孙女怎么办?”

姜绍辉怒目,“你这是在威胁我!?”

秦方好叹了一声气,“怎么会呢,丞相若是知我……若今次是为了胁迫您,便该捆了您一家老小来,这才是真胁迫。”

姜绍辉有些不信,却又觉得她的确说的有理。

“您别在此刻恨我,之所以到了此刻还来和您说这些话,只是依着故人情分的敬重罢了,您一人尽节,则家人如何?”

就冲着“故人”两字,姜绍辉冷笑,“还多拜谢娘娘厚爱。”

“您倒是想想,我今日的说的这些话是否是‘多余’的。”秦方好也有些累了,“本宫不会为难你家人,陛下固然也不会。但其他人又如何呢?趋炎附势是人之常情,会有多少人,自以为秉承上意,为难您的家人来邀功的?”

“你夫人陪伴您一生,老了,却要因为您入狱四处散卖家产向官府通融。你的儿子们成家立业,仕途受挫。都是读书人,不出仕,难道让他们去下田或是行商的?”

说到家人姜绍辉的表情也有些松动。

“你的女儿们,因为你的关系在婆家受到白眼,这又如何?还有你的孙辈们,姜相,想想历来罪臣之门的下场,‘覆巢之下无完卵’。我今日来不是为着恐吓您,也不是为了说服您,更没半点好处,仅是看着昔日的情分,总不想看您若此。”

建文帝被朱棣推翻,方孝孺、黄子澄倒是尽节的,可结果呢?

这些男人自己尽节死了,倒霉的却是他的家人们。方孝孺成了历史上唯一一个被灭十族的人(传统是三族和九族),而黄子澄死后,他的老婆却被充作官妓,一个昔日高贵的诰命妇被人当做了妓【女侮辱,最后还和恩客生下了孩子。

男人们的节气,却很少顾及到女人的忍辱负重。

姜绍辉一时说不出话了,这把年纪的人脸上很是痛苦和矛盾。

却是什么都不再说。

秦方好叹气,知道什么都再说不上了。

等几日后,高津予再来告诉她,“听看守姜绍辉的人来说,他这几日是顺从得多了。”

秦方好却是摇头,“这个人他再也不能屈服了。”

高津予有些意外,“那天的情形,他似是有所动容的?”

秦方好只是为姜绍辉家人求情,“陛下,您还是好好安抚他的家人吧。”

以秦方好对姜绍辉的认识,他这样的人,一旦被戳到了痛处,面临了最痛苦的现实时,那么只有两条路:要么全身而退,往后一辈子隐没世间的生活;要么他干脆尽节,一条道走到黑。

所以秦方好知道,如果他没有选择家人的话,那么他就预备好了一心反叛到底了。

一时秦方好自己也有些愧疚,挑破了事实,不但没让他得到一个好的结局,倒反而让他在迷惘的道路上下定决心。

姜绍辉并非不爱家人,然而正是因为爱家人,当他预备好以这个作为代价牺牲的时候,他将比任何时候都决绝。

心中带着愧意,近来倒是频频叫了人带姜绍辉夫人入宫。

老太太比姜绍辉年纪小个几岁,却已近花甲了,由媳妇女儿陪着来,一问年龄明年就要六十大寿了。

秦方好却想到,姜绍辉这样无意义的抵抗,或许到了明年也见不到家人团圆,看不到老妻的寿宴。

其实这一家人如今战战兢兢的,又哪有心思做寿了?

姜绍辉在软禁处好生地安养着,有吃有穿,又不用劳作,高津予没有任何虐待士大夫的行为,至多是常常叫人去给姜老头做思想工作。

没事写几篇反动文章,闲了,高津予还会派人去他哪儿讨骂。

而他的家人呢,秦方好见到姜夫人,旧日也是相识,这些年却是老得太多。

发买家财,到官府里去通融。姜绍辉属于高级政治犯,还不是她一个妇人通过钱财到寻常的衙门里能打听得到消息的。

官员只管收她贿赂,却又哪里给她办得了事。

再细问她家情形,原本的,两个儿子只是书生,却不能出仕,又不会营生,四十多岁让他们这会儿学着下田更不现实。女儿原本在婆家是丞相家的小姐,此刻却被休妻回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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