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妹！替本宫挡着-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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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有别，男子不易在后宫走动。”
“谁说必要是男师傅的？请了女先生不好的？我看着京中诰命贵妇中不少就有学问的，请了来教咱们姑娘，也不用刻意定下一整日的，太太们家里都不能缺了主母管着。入宫教帝姬也算是一桩体面，也不致多耽搁。”
高津予是觉出味儿来了，“梓童是先前就想好的了？”
也话说得她如有预谋样的，秦方好马上岔了过去，“陛下的孩子，总不能放任了。还不要等您一句话吗？”
说的是自家的女儿，高津予也没计较她的预谋，让秦方好捏了把汗。
伴君如伴虎，差点就成了谋算帝王，设了套给帝王钻了。
接下来她反省了下，说得更是小心，“看着英慧这样，不免就想到她今后……陛下似还有两位妹妹未出嫁的，也算是英慧的姑姑了。”
“怎么说到长帝姬的事去了？”高津予的语气听不出喜怒。
“是去给太皇太后祖母请安时想的。荣顺宗姬都快出嫁了，近来看着萧家老太太进宫，我这儿也脱不开身。但也就今儿刚想着，两位长帝姬似也当龄了。”
她前一句话里扯了三个人，萧家事正是高津予眼下最烦心的，一会儿说到萧老太太，一会儿说到长帝姬，高津予也不由渐渐理会到她的意思。
秦方好见他没动怒才继续说下去，“两位长帝姬，一位十八一位十九，老祖宗虽没多说话，可姑娘家再这么下去就成老姑娘了。虽说咱们家的姑娘，必不用怕了过门后遭婆婆白眼，可年岁大了，再这么下去家世人品都好的青年俊彦可就都结亲了。”
高津予也觉得有理，妹妹们的事确实是他疏忽了，“此事确是孤思虑不周。”
谁都能错，皇帝能错吗？
秦方好还没胆子大到让皇帝低头认错，赶忙说道，“陛下励精图治，终日为江山社稷忙不开的，帝王家亲戚多，一时照顾不到也是常有的。说来，也是咱们身边这些人不察。”
高津予也不想怪她，“这事和你有什么关系呢？你才嫁来未久，皇家的情况也要慢慢熟悉，你如今这样很好。”
嘴上未说，心里却想着，两位长帝姬的事一直存在着，又不是头一天出现。怎么以前就没人说，偏要等到中宫来说呢？这就更不能怪到中宫头上。
他向来对秦方好的能力很满意，但这些夸奖他与其放在口头上，倒不如记在心里。
说着长帝姬的归宿，却又扯到萧老太太，高津予一琢磨也就懂了。
皇帝如果不愿让一件事占了大家眼球太久，就会舀了另一桩事大书特书，转移大家视线。
萧可享家是他的母族，高津予也不想总被言官进谏，皇上呐，你那个表弟忤逆、虐妻，咱们给他列了二十四条罪状，您就快敲个图章把他给办了？
别说，高津予目下是想保萧氏的，萧可享这支还是他舅系。高津予也不想办了萧可享后总被人念叨，皇亲国戚失德之类的话。
在他心中其实早有决策，萧可享办是要办的，主犯不惩则国家司法何存？但要压低了风头，决不能牵连到萧氏，更不能让大家想着说“这个忤逆子是皇上的表弟”。
如今，秦方好提出的，给两个长帝姬加恩也是正好。一来，他可以用给长帝姬加封转移视线，大家都忙着去猜测之后谁是娶了公主的倒霉蛋好忙活一阵去了。
二来，他倒也没想着苛刻妹妹们，哪怕是庶出的，平日也不搭话，血缘上说这总是他妹妹。真等到他妹妹们都变老姑娘了再找婆家，难免有人就要说帝王不仁，不恤骨肉之情。进而从姐妹引申到他会不会迫害兄弟的可能。
秦方好这句话插【的实在太好了。
他思忖着，“行，就这样吧。两位长帝姬素来被长帝姬的叫着，却没明封，本是想着出嫁前正名的，如今梓童来提醒的时机正好。”
想着还是有了这个中宫可靠点。
“臣妾是陛下之妻，也是当为陛下分忧。”秦方好又问道，“萧老太太哪儿？”
“容着他们，”她能知道的事儿，做皇帝的又哪里打探不到的。高津予狠得牙痒，但这时候却不能处置他们。
萧可享事发，他就首先在心里把萧氏骂得狗血淋头，这群吃白饭的竟然窝里反，卫氏连动手都不用了，乐得看笑话。
知道是萧老太太和小儿子搞出的事，知道两个罪魁祸首，高津予却不能在这会儿再办他们了。萧表弟的事已经打了皇帝的脸，高津予还不想开刀舅舅家，总不能来个“真相大白”，萧舅妈，萧小表弟都是坏蛋——皇帝舅舅家一窝都是坏蛋。
秦方好在一旁道是，但看着高津予的表情，吓得缩了缩头颈。
嘶，能被皇帝惦记上，这一家有的后“苦”了。
皇帝的态度已定，萧可享事追究他本人，不再牵连其他——这就是官方版本的真相。
大家相信也得信，不信也得信。
甚至为了张延这样的假象，秦方好还不得不再次“安抚”萧舅妈，表示宫中对萧氏的看重，以及萧氏仍在帝心未失宠。
再见萧舅妈，这次这老太太又带了媳妇来哭了一红地毯。
“家门不幸，出了这样的忤逆子，真给皇上娘娘添乱了。”
“舅妈说得什么话，这总是陛下的舅家。”
秦方好在上座上笑得标准，心里暗骂，你家只要别再上御前告状了，才算不给“添乱”。
不但秦方好不见好这家人。就连承庆宫和太极宫两处的奴才们也看得萧家人恨。
为着这事儿，主子们已经许久未开颜了，两处的奴才们都过得战战兢兢，唯恐做错事当了出气筒。
好在女主人会做人，给两处服侍的多添了一月月钱，才算让大伙破涕为笑。
下朝后，高津予又来承庆宫，进来多事，他倒是常来了。
也知道女眷的事多要中宫出面，他也听说过萧老太太的胡缠劲儿，怕老太太话多搅得中宫不高兴，还想着来安抚老婆情绪。
“近来事多，是辛苦梓童了。”
他上前搭着她的手，秦方好心里一阵鸡皮疙瘩，以为他吃错药，干笑，“陛下也辛苦了。”
事情已经有了结论，两人也都透出了个舒缓的笑容，有些筋疲力尽，又似生了份共同会战的情谊。
看这样子，惯会见风使舵的奴才们又有什么看不懂的？
风向变了，下一段时间，两位长帝姬的婚事才是要紧，无论大家愿不愿意相信，至少帝后是统一口径，官方是必要把这事高高地鼓出出来。
当日高津予就下了旨，以太皇太后的名头，两位长帝姬正式受封，一为昌安，一为德馨。
次日两人就携手来叩谢中宫。《
36
年轻的少女样子不坏，更兼被捧在风头上，用度一切都不坏，落寞许久，一打扮出来也颇有盛世帝姬的样子。
昌安、德馨长帝姬都是恭敬地很，进来就行了大礼下拜了。
急得秦方好马上下了座去扶，“两位长帝姬这是怎么了，且快坐下。论理咱们是姑嫂，你们是小姑，这礼我很受不起。”
想着馆陶公主和王太后就是前车之鉴。公主是小姑，国法上皇后又是国母，谁给谁行礼，行多少礼，这又是场官司。
德馨长帝姬说道，“这都是宫外的道理。您是咱们的嫂嫂，又是中宫娘娘，谁不拜服了？”
虽是这么说，但大家都心知肚明，两位帝姬还是来感谢她提携之恩的。
昌安长帝姬也附和，“以前该是咱们来给皇嫂见礼的，也是住在永寿宫，两宫离得远。”
皇帝未出嫁的姐妹，若是太后在，就跟着太后住。可这两个可怜的长帝姬，身份辈分贵则贵矣，却只能跟着永寿宫住。平日也没人想得起。
长帝姬们很清楚，她们与皇上不是同胞的，也不是一块儿长大的。皇上出于礼法不会亏待她们，但也不会时时记挂她们。
没人给提话，就和在冷宫没区别。
公主，就是有个皇帝爹。公主最得势的时候一般也就是父亲在的时候，等熬成了长公主，辈分是上去了。和皇帝有交情有血缘的也便罢，没交集的，皇帝也有自己的公主女儿要疼。父对女的责任，总与兄对妹的不同。
历朝历代又不差不得宠的公主被拖成老姑娘的例子，等公主二十好几了，人家宫女都能出宫了，公主还在独守空闺。等皇上哥想起来了，面子上是难看的，但他是皇帝，转眼又从旁的事能把面子赚回来。吃亏的却还是当事人自己。
所以如今这样，两位长帝姬是对秦方好千恩万谢的。
既然是来表示感谢的，两人就不能不对秦方好名下的小帝姬不理不睬的。
“这是英慧吧？”德馨长帝姬说道。
秦方好拍拍英慧的肩膀说道，“会不快给两个姑姑请安。”
养着有一段时日了，英慧对着养母也熟悉了起来。看着她终日的行事作风，也算是一份成长经历中的体验。
虽然还是个清冷的性子，到底是软和了点。
萝莉这种生物向来是成年女性的大杀器。
英慧长相不坏，虽然不是个萌物，两个姑姑又看在中宫面子上，真把她夸得天花乱坠。
“看看咱们小英慧多可好，皇嫂可真
会调【教女孩。”
被人围着，当了主角地宠着，这是英慧自小从没有过的经历，一时有些脸红起来。
秦方好看着想到，说到底这还是个孩子。
怕姑姑们给的这剂猛药重了，连忙把孩子召回来，对着两个长帝姬笑说，“两位殿下都是当姑姑的了，敢情是到我这儿打趣孩子来的？”
“哪儿敢呢。”
抱着孩子在身边坐下，头一回在人前被夸的经历让英慧脸发烫，靠在养母肩上。
扶着小孩的后背轻拍，秦方好有些失笑。
德馨长帝姬看着她兴致好更多打探了两句，“听说皇兄是预备让我们在外建府了？”
帝姬下嫁自然不住宫中。问帝姬府的事，自然是要问驸马的事。
秦方好也没多透消息，“这我就不知了，陛下也说要相看着。”
长帝姬驸马才是目下的重头戏。她那么早揭了底细，高津予还怎么在前朝拿着两驸马的位子吊人胃口呢？
帝姬们见再问不出，过了一会儿也便告辞。
她们也自知，虽说是长帝姬，可要说实惠的，无父无母依靠，皇兄也不是同胞，还比不得荣顺宗姬高梅月，正正经经的有个亲王爹，王妃妈。
这才是庶出帝姬的真实生活，父亲在时还好些，等父亲驾崩，没父没母，兄弟还生分，被拖成老姑娘再嫁的也不少。庶出的皇子成了年还能封王封侯出宫建府，帝姬就没盼头了。
等人走了，秦方好瞧着两位长帝姬的事也正好来给孩子做引子。
“你两位姑姑如何行事的，英慧刚才可有好好看着？”
英慧道，“姑姑们行止有度，还要给母后您行过礼，得赐座才坐下。”
这两位帝姬是冷落久了，秦方好想着寻常的长公主，那可是让皇后都要头痛的生物。
“这是天家威严。”她对英慧说，“到你长大了，也便像姑姑一样要自有了帝姬府出宫的，到时候你就是一府的主子。”
英慧是从没想过要离开这个宫。
虽然讨厌，但如果不在这个宫廷的话……她要怎么办，小女孩忽然有些害怕起来。
人有些懵懵的，还听着母后继续说，“往后得空多和你两个姑姑处着，出了宫她们的身份可就贵重了，与你的前程也有进益。”
小孩一时不明白这里面的世故，可是和“前程也有进益”却是听得懂的。
点头称是，回到自己的屋子中，还神情闷闷的想着离开后宫的事。
乳母有些急了
，等和帝姬回了屋，连忙把奴婢们退了出去，关上门和帝姬说，“我的好帝姬，你倒是在想些什么？”
英慧没回答她。
“您倒是想想，您是没了母亲为您谋害的，如今有了中宫娘娘，可不是对您将来受封最好的帮助了？”
英慧自然知道，如今这个母后娘娘对她不坏。
不说别的，平日里做什么事都带上她，正如母亲带着女儿。皇帝面前还时让她露脸的。
宫中人世故，谁不想凑到皇上跟前露脸的？如今养母直接把她绕过了所有人，捧到了帝国第一人的面前，是想让她得到瞩目的。而不是为难她，让她和生父大眼对小眼。
讨厌一个人，直接晾着她就好。帝姬自有供奉，不克扣着，和前几个养母一样，也便是了。哪有用那么麻烦，把她捧到皇帝面前让她“难堪”？
可小孩子终是敏感自有骄傲在的，在英慧这样一个自小受冷落的内向小女孩身上，这种性格尤甚。
对着乳母嗫嚅，“你要我怎么说，母后娘娘对着我好，我已是很感激的了。她是正宫，我这样失了生母的，在她宫里养着更算是正名了。可我……又如何敢亲近她？”
乳母还待说什么，她就回道，“我是个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