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伴星如昨-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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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非盛夏，正午时候被阳光烤炙着也不是件愉快的事。黎昕历经两世都不是生活上受过苦的人，自然不会大中午晒太阳的自虐。此时，他正躺在树荫里竹制的摇椅上，感受着时有时无的微风，眯着眼一边怀念空调，一边欣赏美人。
美人……萧跃难得的换了件白衣，正在庭院里翩翩起舞——咳咳，练功。
回来一月有余，二人无事便琢磨换回的那本《如影随形》。这书里介绍的不只是身法，还详细讲解了这种轻功的引气吐纳方法。功法似取众之所长，又有点另辟蹊径的样子，将零散的招式心法融会贯通，核心部分却有独特的风格。行动鬼魅，如影随形——他们照着练下去，速度果然提高不少。
从对手手中得到的秘籍，只需改动几处，便可能致人万劫不复，萧跃要先于主上尝试练功。黎昕虽然断定这玩意不会有太大的问题，可怎么忍心看萧跃冒险，当然不会同意。最后的结果，显然是萧跃拗不过黎昕的强权，二人共同练习。黎昕本身功夫不错，领悟能力也强，奈何对这种东西兴致平平，研究下学会了也就失了每日闻鸡起舞的兴趣。
在生死边徘徊惯的萧跃自然不会如此，他想趁热打铁将身法与本来的功夫融合地更完美，因此除了处理暗堂事务，几日来时间几乎都用在了练功上。
黎昕虽然满意情人的用心，但仅仅看着他暗流口水，多少有些郁闷。好不容易熬到夜里，满腔欲火又不忍发泄在疲劳得动都懒得动的人身上，就只能忍耐。第一次让萧跃用口，看到他反应那么强烈，黎昕再不敢提及。美人在怀，却要自给自足，真是滋味独特！若萧跃累极了，黎昕还会夜里体贴地帮萧跃放松按摩——他也只有这时候能占点小便宜。
白影一闪，随即消失在草丛中，风未吹，草未动。萧跃再出现时，已经在十数丈之外，白衣飘飘，神采奕奕。
黎昕正要鼓掌，就见人忽然表情僵硬，随即抽搐着倒在地上。知道是毒发了，他赶紧过去搂住蜷缩在地的人，轻轻度过去一股真气。
“属下没……没事。”每一次抽搐都会甩下额头上和黑发间的汗珠，不知是方才热的，还是现在疼出的冷汗。转眼间，白色绸衣已经被汗水浸湿。
黎昕没说什么，小心将人送回房里，取来湿巾一遍遍擦去汗水。
约莫一时辰，疼痛才慢慢散去。
萧跃微微侧头藏住眼里的苦涩和茫然，“主上，属下——”
“无事的，上次震伤气海，只能慢慢调养。”黎昕给他盖好被子，转身出门。
如此状况，回来后已经不止一次，黎昕总是这么回答。内伤吗？每次发作时不同的痛楚，怎么都像……中毒的症状。
主上，您对我做了什么？身体里时不时痒痒的感觉，如此这般发作的痛苦，只要您告诉我，无论是什么，属下都心甘情愿。为什么，您要瞒着属下？
听见脚步声逐渐靠近，萧跃咽下口水，面上表情又回到一片平静。
黎昕端来碗汤药，“跃，把药喝了。”
“是。”苦涩的味道没有让萧跃多出一点表情，一口气喝完，道，“劳烦主上。”
作为暗堂堂主，萧跃对医药并非全无所知，只是……主上给的，他从来不会去细想药里的成分有哪些。今天特意留心了，却只觉复杂难辨，分明是不愿让人明白。
情场老手的黎昕怎会看不出他的犹豫，也躺上床，让萧跃靠怀里，“跃，相信我，好吗？”
不是想瞒你，只是不知能不能成功，只是害怕麻烦太多，还是……木已成舟再明言吧，只是，你要相信我。
还是怀疑吗，萧跃再一次温驯道：“属下相信主上。”
“嗯。”黎昕答应着，就朝萧跃耳垂吻去。
“主上！属下没洗。”在日头下练了一上午功夫，又因为疼痛出了一身冷汗，污浊的身体，怎么能脏了尊贵的主上！
黎昕没有停下，只含含混混道：“那就现在洗。练功的事不必急于求成，欲速则不达，你一会儿好好休息。”
萧跃转过头，不再理会这人。当然，在黎昕看来，这就已经算是默认。
想到一会儿的限制级，黎昕连做了几个深呼吸。要他控制自己的欲望，两世加起来，这差不多算头一次。要抱萧跃去浴池，却被躲开了。
“属下自己能走。”
未作阻拦，只是含笑戏谑看着衣衫不整的萧跃，看他低下头，看他耳后的红色蔓延到脸颊。
这人，可是越来越爱脸红了，红色从最初偷偷的加深，到现在肆无忌惮的沾上脸庞。
浴池，就在房间后面。从后山温泉引来活水，夏日洗浴温度正好。若是冬季，浴室后另有专人烧水，通过池子的设施循环流动。这一点，曾让初来的黎昕大为赞叹。
黎昕靠着池壁，享受爱人的擦洗服侍。明明是取人性命的双手，拿起巾帕则别有风味——黎昕可从来没有将人大材小用的惭愧。
萧跃力道大了点——虽然明显是刻意减少不少的——将黎昕细腻的皮肤弄得粉嫩嫩红彤彤，使得黎昕不禁思忖这人自己洗澡时要用多大的劲。
终于，黎昕发现了哪里不对，明明应该是自己给他洗，怎么又变成萧跃伺候人了。拔下萧跃束发的木簪，任发梢垂落在水里。
“主上？”
黎昕不答，仔细摆弄着手中的黑发。成熟男人的头发，没有精心护理过，称不上柔顺如缎，不过手感还不错。用带着桂花香气的胰子在发丝上涂抹，果然，引来一声叹息。
“怎么了？”
“属下不是女人。”
“我知道啊。”
看萧跃又沉默了，黎昕道：“这几日感觉如何？嗯……关于练功的，可有什么不明白？”
反复思量没发现语气有什么不对，可就是等不来回答，直到黎昕准备再说点什么的时候，才听到回答。
“属下愚钝。”
手上动作一停，黎昕明白这人是看到彼此差距自卑了，笑呵呵道：“又说傻话了不是？我小时候就得师傅倾囊相授，你……不是早说了，有不懂的问我就好。”
哄孩子的口气，让萧跃彻底没了说话的想法。
“跃，你……还记得小时候的事吧？上次我们出行，你说小时候是我救了你？”黎昕好像忽然想到了什么，随意问着。
清晰地感觉到池水震颤了下，随即听到那人肯定的回答。
“和我说说？”黎昕手中动作不停，口里依旧是调笑的言语，“我真想知道月公子小时候，是不是也这么冷冰冰的。”
主上，原来您忘了，真的忘了。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久违的日更，真不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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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
62、53 沐浴 。。。
53。沐浴
“和我说说？”黎昕手中动作不停，口里依旧是调笑的言语，“我真想知道月公子小时候，是不是也这么冷冰冰的。”
主上，原来您忘了，真的忘了。
“是。属下爹爹原先也在朝廷做官，不知因何触怒先帝，被抄了家。”此刻的萧跃已经感觉不到为自己洗头的人的温柔，只觉得那人一举一动，都化作利刃，割得自己体无完肤，“爹爹死了，属下在被押解准备流放时，遇见了主上。”
“然后，我带你回了天泉宫？”
“您……说要属下，就让萧宫主将萧跃带了回来，那时候属下八岁。”萧跃想了想，补充道，“距离现在，已经十六年了。属下以为，主上会记得。”
那时候，也许是慕容铭瑄的记忆太过凌乱，也许是他做事时完全没有留心，黎昕当然想不起来。可这些，这时却无法明说。
“对了，你家里，还有什么人吗？”
这话题转移得，也太过突兀。不过，他根本不必在我身上费什么心思，萧跃试着稳定一直波涛汹涌的内心，状似无所谓地回答：“属下还有个哥哥，只是当时抄家流放，现在他应该已经死了。”
“哦。”这是早就预料到的，黎昕安抚地抚过萧跃披散的长发。
不知道说什么，于是便只有沉默。
黎昕看气氛太过沉闷，笑笑，问道：“既然如此，那么你十六年前，就是我的人了？”
萧跃转身，看到主上粉嫩的肌肤，依稀又想到当年那个娇滴滴说要自己的小殿下，烦恼悲伤竟不翼而飞，面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属下是主人的。”
“说起来，若非家中变故，我的跃还是个世家公子，哪里会沦落到这种地步。”
“若不是主上，萧跃活不到现在。”还为难什么，萧跃勇敢地抬头，却对上双意味不明的眸子。
黎昕目光犹豫下，随即便含着笑意与萧跃对视，“我不会辜负你，跃。”
挑起萧跃胸前的十字星型吊坠，探头看看他左肩的烙印，手慢慢从玉坠滑到烙印，再滑到那点朱红。揉捏着，为曾经想把坠子弄在这里的想法而惭愧。
“属下是主人的。主人不必为属下烦心，萧跃不会忘记本分，更不敢为难主人。若主上辜负了属下，属下亦无怨无悔。”
我不是女人，不会为情爱纠缠，只求你，不要对我隐瞒关于我的事情。
“阿跃，怎么觉得我欺负你似的？”黎昕无所谓地抚弄着，双手也渐渐不老实起来，“不过，你说的我真想欺负你了呢。”
萧跃闻声放松□体，等身体渐渐热起来。
真乖，黎昕刚不管不顾扑上去，就听见门外煞风景的脚步声。怕身下的人难堪，好不容易刹了车等人离开，谁想到脚步声竟越来越近。
“砰、砰、砰。”
竟然还敲了房门，明摆着是目的明确，过来找人的。随着敲门声，萧跃未动，却僵住了身子。
“主上，属下萧楠求见。”
黎昕抱住萧跃，让人埋头靠在自己肩膀，心里叹了口气，道：“进来。”
萧楠显然预料到了房中景致，却不如黎昕想的那样低头，反而饶有兴致地看了看相拥的两人，才道：“属下仔细研究了药方，猜想若加上针灸按摩，可能会缓解跃堂主的疼痛。”
缓解疼痛……黎昕又想歪了，萧跃就感到抵住自己的东西胀大了不少，他是真不明白，也不顾羞耻，皱眉看向萧楠，“楠儿，你是说？”
萧楠为难地看看黎昕，没有回答。
这算什么？这时候冲进来，不就是为了让我向萧跃坦白，现在又装什么礼节？黎昕腹诽着，搂紧了怀中人，“我想彻底给你解除‘醉梦’的牵制，谁知道，会那么疼。”
“主上？”服用“醉梦”是宫里的规矩，没有解除的先例，怎么能……萧跃想要推开抱住自己的人。
黎昕加大了力气抱住试图挣脱的萧跃，“我知道，我不该瞒着你。可是，不想让你担心。”
若叫旁人得知，巨大的压力怎能让他来承担？
若可以，黎昕倒是希望悄悄解了禁制，永远……也不让这人知道。可看到萧跃隐藏愈发深沉的疑虑，无力再去隐瞒。若要离开，就离开吧。
挥手示意萧楠先退下，黎昕静静拥着萧跃，听得怀里人的呢喃，“谢谢主上。”
“别急着谢，效果怎样还未知，你也要多服用压制的解药一阵。若是不行……就只好这样抱你一辈子了。”
“无论结果如何，属下谢谢主上。”
“我以为，我们之间不必言谢。”
“是，属下是主上的。”
“嗯。”黎昕展颜一笑，“你是我的，我也是你的。跃，叫我铭瑄好吗？”
虽然，主人、主上地喊着让人更有成就感，可惜……这称呼指的不是原来的自己。慕容铭瑄，虽然也是偷来的名字，但这人毕竟从未叫过。
萧跃嘴巴开开合合，终于道：“属下不敢。”
黎昕将人扳得与自己面对面，问道：“阿跃，你可是觉得我公私不分？”
“属下……我……我没有。”
“我们都这种关系了，私下里总是主上属下的多没意思。”他把玩着萧跃颈间的星形吊坠，故作可怜地说。
像我强迫你似的——当然，这句话又被黎昕明智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