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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快穿之攻略反派-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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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手下带兵追击,势必取庾扬知项上人头。

宋裘带人将林榛救出,妄图谋反的人统统绞杀。林榛失血过多,意识昏沉,心头却始终挂念着施予卿,心急如焚道:“宋裘,赶紧去救施予卿!”

风残逸脚步微顿,突然莫名其妙的说了句,“不必谢我,谢他吧。”

林榛蓦然转头盯着风残逸,心头剧震,神色极其复杂,眼底的担忧变得越发强烈。

“宋裘,朕就在这等,你带人务必找到施予卿!”

宋裘惶然,“这……陛下,您伤势过重,还是先请……”

林榛紧握揣在怀里的玉胚,这块玉他就要雕好了,“不必,朕就在这里等他。”

宋裘无奈,只得命所有人迅速搜寻施予卿,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就在这时,风残逸一路施展轻功,已先一步找到郑舒南。保护郑舒南的护卫已被杀死,他亦身受重伤,几乎奄奄一息,只是还残留着一口气没有咽下。

风残逸迅速打开瓷瓶,将仅剩的一枚护心丹喂给郑舒南。

半晌,郑舒南稍微恢复了点精神,声如蚊呐地道:“林榛呢?”

风残逸道:“他没事。”

“哦。”郑舒南点头,神色轻松许多,又认真道,“谢谢,我大概要死了,你别怨林榛,我死后,苍冥军便交由林榛吧,这是我答应他的。”

风残逸给郑舒南喂了水,但郑舒南喝进去,立刻又和着血呛出来。风残逸不知所措,摇头道:“苍冥军我会交由林榛,颐国没了,你死了,我也不必再留下。”

郑舒南道:“也好,以你的武功,留在皇宫太大材小用。”

风残逸沉默,这个向来古井无波的男人突然间觉得有点憋闷,心头像被什么堵着,他不善言辞,不知该说点什么,想安慰点什么,也实在不知对将死之人来说,什么话能起到安慰的作用。

郑舒南缓缓闭上眼睛,他的身体无法支撑了,疼倒是不疼,毕竟他受过专业训练,只是想起林榛,心忽然间疼得厉害,有点不能呼吸。

风残逸跪在地上,沉默着将郑舒南抱起来。

他极低极低,像唯恐打扰到郑舒南般的轻声道,“我这就带你去见林榛。”

第31章 被囚禁的皇帝陛下(18)

林榛背脊挺得笔直,犹如无法被压垮的松柏,他目光眺望远方,视线被血液阻隔,脑袋嗡嗡作响,每一根骨骼都在疯狂叫嚣,像随时会坍塌的摇摇欲坠的危墙,还能熬着等在这,只是因为心底那股执念。他还在等一个人,那人还没过来,他又怎能先趴下?

军队就驻扎在不远的地方,铠甲长矛,将士气势磅礴、浩浩荡荡。

随行太医无奈候在一旁,颇有点束手无策,皇上伤势过重,情况危急,但该说的说了,该劝的也劝了,皇上坚持要等到那人消息,否则就不愿接受治疗,太医间或和宋裘交换下无奈神情,彼此都感到焦头烂额,皇上执意如此,他们又能怎样。

过了不知多久,有士兵飞奔着来报,说已找到施予卿。

林榛猛地侧头朝士兵看去,心慌意乱便要往前迎去,只是他受伤过重,早已是强弩之末,猛然间牵扯到浑身伤处,顿时头晕目眩险些跌倒在地。

宋裘扶着林榛,苦口婆心劝道:“陛下,您别激动,人很快就到了,先让太医疗伤吧。”

林榛摇头,目光执拗地盯着前方,他抹了把满脸的血迹,唯恐到时候吓着施予卿,心里既紧张又期待。

风残逸抱着郑舒南,一路速度极快的赶路,他表情较平常看起来更凝重,整个人像被冰冻过般,带着股慑人的冷冽。

林榛心头猛地窜起一股极不好的预感,脑袋像被千万斤铁石压着,猛然踉跄了几步,接着喉咙一股铁腥味上涌,爆发出撕心裂肺的剧烈咳嗽。

风残逸将郑舒南送到林榛面前,声音越发嘶哑,“我送他来见你。”

林榛被宋裘搀扶着,浑身刹那间冷的发抖,整个人被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惧死死笼罩,他目光谨慎地去看郑舒南,发现对方像是睡着了,郑舒南放松的阖着双眼,手臂无力的垂落,被风残逸抱着悄无声息地,感觉不到任何活着的气息。

林榛声音颤抖地唤道:“予卿,予卿你醒醒……”

“你别睡了,朕胆子小,经不起你这么吓。”

“你答应朕的,待我们回到圣安,朕带你去看梅花,圣安的梅花开的极好,你定然会喜欢的。”

“还有……”林榛取出还没雕好的玉石,他手抖得厉害,脸上没有半点血色,嘴唇也惨白干裂,“这是朕准备送你的礼物,还没雕好,你看看喜不喜欢?”

郑舒南被风残逸抱着,悄无声息没有半点动静,自然也不会做出任何回应。

风残逸将郑舒南递给林榛,宋裘想去接,但被林榛阻止了。林榛小心翼翼的接过郑舒南,碰到对方几乎没有温度的肌肤。

宋裘低声道:“陛下,您节哀,切要保重龙体!”

林榛沉默,他低头久久注视着郑舒南,视线一寸一寸描绘着郑舒南的轮廓,心疼的厉害,像被人用手死死攥紧,使他心脏破裂无法呼吸,他紧紧抱着郑舒南,挺直的背脊像被什么东西猛然压弯,盈满的雾气模糊了视线,水雾越聚越多,几乎干涸的眼眶内泪流不止。

风残逸将两枚玉质虎符交给林榛,这两枚虎符原为一体,现对分成两半,虎昂首,尾端卷曲,背面有凹槽,上刻着铭文。

风残逸哑声道:“凭此物可调动苍冥军,前途艰险,请好自为之。”

林榛身形剧震,像被彻底压垮般,猛地吐出一口猩红鲜血,护着郑舒南倏地昏厥过去。

天将破晓,彩霞映得云层渡上绚丽色彩,光芒将笼罩一夜的黑暗驱散,唯独剩下荒废的血流成河的宛如人间地狱的村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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隆安二年,景乾帝登基仅两年,便接连攻下颐国,将侵扰颐国边境多年的星汉以及观沧驱逐出境,使其自愿为圣安蜀国,年年进贡岁岁称臣。

景乾帝登基时,曾引起朝臣愤然,以联名拒不上朝的方式抗议,但待景乾帝班师回朝时,朝臣却缄默不言,不敢再有半点抗议之声。先帝亲自封的北战王,被随同一起押送入京,景乾帝直接下旨废除其封地,撤销其北战王封号,将庾扬知打入死牢,于三日后在午门问斩,并株连九族,无一幸免。

这宗被后世称为“庾氏谋逆案”的惊天大案引发轩然大波,朝廷内外尽皆谨慎小心,唯恐受到庾扬知牵连。

然而景乾帝不知为何格外动怒,对庾氏一党也绝不姑息,北渊都尉秦胜河被处死,其家人被流放荒凉之地,京城凡是为庾扬知求过情、与他交往过密的官员,短时间内亦是被贬了不少,景乾帝更下令,不许任何人接济庾氏家人,以致京城内外人心惶惶,没人敢提半个“庾”字,便是不幸姓做“庾”的,亦离开京城到别处避难好一段时日,唯恐因姓氏遭受牵连,心头更是将庾扬知骂了个狗血淋头。

百姓如何惶恐,林榛并不感兴趣,杀掉虞扬知,乃至株连其九族,都丝毫不能解他心头之恨。

那日村庄一役,风残逸将受伤过重,陷入假死状态的施予卿交于他,林榛很快也因伤势昏厥。

他之后昏昏沉沉做了场噩梦,梦见施予卿来与他告别,说他不属于这里,现在是时候离开了。林榛吓坏了,紧紧搂着施予卿不许他走,但施予卿态度坚决,两人就此陷入拉锯战,施予卿也不知为何力道越来越大,林榛眼睁睁盯着施予卿越走越远,双脚却犹如深陷泥泞之中,心头的恐慌瞬间攀升到极致,竟直接从梦中吓得惊醒过来。

林榛不顾伤情去见施予卿,将太医和下人吓得跪了一地,他其实还记得之前发生的事,只是不愿意接受,更不敢相信施予卿会这样离开他。

太医双膝跪地,冒死进言道:“陛下,万万不可!您伤势过重,不宜走动,还请好好歇息。”

林榛担忧施予卿,脚步微顿,沉声道:“施予卿……他现在如何?”

太医神情怪异,目光漂移不定,不知该说还是不该说。

林榛心猛然下沉,只觉得眼前一黑,被极致的恐慌给笼罩起来。

太医惶恐至极,就算会遭到皇上迁怒,还是一咬牙,连声道:“陛下,施大人还活着。”

林榛猛地抬头,眼底浓郁的绝望倏地散了开,涌现出忐忑小心的期待跟希冀,他一字一字地重复道:“他还活着?”

太医咬紧牙关,暗道宋将军你这差事恐怕得害死老夫啊!

于是谨慎回禀道:“回陛下,施大人确实还活着,请陛下先歇息,微臣……”

太医话音未落,林榛便迅速下了床,他浑身裹满纱布,多处地方还在往外渗血,只是看起来精神却好了许多,不再如先前那般阴霾低糜,林榛迫不及待的道:“快领路,朕现在就要见他。”

太医擦拭额头冷汗,“陛下,您的伤……”

“无碍,”林榛急道,“别废话,快领路,朕必须亲眼看见他才能安心。”

太医无奈,只得领林榛去见施予卿,一边吩咐下人前去通知宋裘,待会皇上看见施大人的情况,还不知会做出什么事,还是得先做好准备。

林榛这一活动,刚包扎好的伤口受到撕扯,又不断往外渗血,染红了裹好几层的纱布,太医看得肉疼,只是林榛浑然未觉,不断加快步伐,眼里心里此时此刻都只有一个施予卿,再无别的任何事物。

他还清楚记得那时候的恐惧,时时刻刻紧紧压迫着心脏,没有片刻放松过。林榛不敢想象施予卿的死,他本能抗拒这样的可能,连想也不愿去想,他从来没像现在这样恐惧过,好像整个人都处于焦躁惊恐的状态,每一根神经都死死的绷紧,稍微一拉,这根绷紧的弦就会彻底断掉。

如果施予卿死了,林榛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他必然时时刻刻陷入无穷无尽的煎熬,在痛苦与绝望的折磨下了却余生。

林榛以前从没有过这样的想法,他无法想象自己会将未来交由他人掌控,只是在不知不觉中,他早已开始构思有施予卿存在的将来,无论荣华或者富贵,皆与其共享。

若没有施予卿,他有再多的江山,再多权倾天下的权势又待如何!

象征着圣安无上权势的巍峨宫殿金碧辉煌,殿顶铺琉璃瓦,重檐屋顶,朱漆门。宫廷戒备森严,宛如铜墙铁壁般屹立不倒,使人既向往,又不禁心怀敬畏。

夜色微凉,仅有稀少的星辰点缀天穹。

养心殿亮着烛火,在静谧深夜越发突显寂寥冷清。宫殿飞檐为檀香木雕刻而成,青瓦为顶,玉石为墙,上好白玉铺就的地面在烛火映照下,闪烁着寡淡清冷的光芒。

陆洗躬身垂首侍候在侧,揉一揉酸涩刺痛的眼睛,侧耳听见隐隐传来的更声,低声提醒道:“陛下,五更了,您该歇息了。”

林榛换下明黄色龙袍,身穿较为随意的玄色锦袍,绣着气势威严的龙纹。垒起的奏疏堆在桌案一角,林榛坐姿端正,手持狼毫,神情淡漠的抄写着经文。经文是为施予卿祈福用的,加上这份,他已整整抄写了三十份,过度疲劳使他双眼刺痛、手臂酸麻,却唯有这样做,才能缓解心头悲痛,增添丁点儿微薄的希望。

林榛抄写完经文,搁下御笔,坐的太久,起身时眼前骤然一黑,险些跌倒。陆洗扶住林榛,心都快吓出来了,先前困顿的睡意跟着清醒不少。

林榛不在意的摆手,低沉道:“你下去吧,朕歇会,一个时辰后,摆驾万佛宫。”

陆洗细着嗓子恭敬道:“陛下,您先吃点东西吧,奴才让人去传御膳房了,很快便好。”

林榛没什么胃口,起身朝内殿走去,“不必,朕没胃口。”

陆洗不敢多说,唤来个小太监,让他守在殿外。心道陛下再这样下去,恐怕身体熬不住啊,谁知道陛下竟如此情深意重,施予卿都昏睡近半月,陛下还是深陷其中走不出来,这段时间要不是陛下用人参替他吊命,施予卿大概早就死了,这样不休不止下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陆洗无奈叹气,施予卿还没死,陛下就这般痛不欲生,要是施予卿死了……

“呸呸呸!”陆洗作势扇了自己一巴掌,“咱家乌鸦嘴,胡说的!不作数不作数,那位小主可不能有事,菩萨保佑,老天爷保佑……”

林榛揉着疼痛跳动的太阳穴,撩开帘子进入内殿,内殿窗户半掩,九龙烛台烛火精致好看,层层床帷轻薄柔软,被风撩动飘起,隐隐能看见躺在龙床上的身影,极其安详的平躺着,悄无声息像入睡般。

林榛脱下外袍,放轻脚步,唯恐惊醒躺在床上睡着的人,尽管林榛比谁都清楚,无论多大的动静,施予卿都不可能被惊醒。

施予卿那天被风残逸喂服护心丹,侥幸保得一命,却就此陷入昏迷,没再醒来过。返回京城途中,林榛一直命太医以人参、灵芝等药材为施予卿吊命,若非如此,施予卿大概早就死了。

林榛不知道施予卿还能撑多久,又能不能醒过来,但只要有一线生机,哪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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