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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

凉城客栈-第32部分

小说: 凉城客栈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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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长发乱得盘根错结,眼睛肿的像红红的核桃,遍体鳞伤,神容枯瘦,惟有鬓边耳际,乱发之间,仍露出了一截葱白肌肉,细嫩匀美。

兽奴仍然傻傻的守护在少女的身畔,兽体里涌出的兽血,已然在寒风中干涸,它一动不动,它那望向少女的兽目兽光中,满满都是心疼、自责、还有爱。

此时此刻,无论是“黑斗篷”唐三千,还是冷若芊,都已经不忍、不愿再向一头濒临死亡的野兽出手。

唐三千默默地解下黑斗篷,轻轻地为言少卿披上,裹住她那单薄冻僵的身体。

少女仍在耸肩啜泣,兽奴却向唐三千投过来感激的眼色。

“有人来了!”流风的话音未落,山路上衣带风声,人影纵掠,转瞬间,雪峰绝顶站满了“僵尸门”的弟子,阴气森森,杀气腾腾。

“僵尸之王”言伯案目光怨毒的瞪视着兽奴,银灰色的瞳孔里,几乎要喷出火来。

距离他最近的是个三个僵尸般的老人,一个殷紫、一个暗绿、一个惨白。

为首紫色面皮,全身发紫的侏儒老人,当他看到附近四周七零八落的尸体时,他已控制不住悲痛几乎要晕倒,幸而被身旁一个相貌普通、气势平稳的壮汉扶住。

那紫面老人就“言氏三老”之首“紫僵”言伯福,死者七兄弟的生父,扶住他的壮汉,是“紫甲堂”引自“权力帮”的重要人物“十拿九稳”蔡谱。

冷若芊一一看过去,“月夜飞尸”言青鬼在八个赤发金环僵尸怪的拥护下,立在那个通体惨绿的老人身后,鬼眉紧锁,欲言又止;他身前的老人青发碧眼,鬼气森森,不消说,当为“言氏三老”之一的“绿僵”言伯禄,而与他并列而站,缺了少半张脸,满面怒气的白发老人,自是另外一位长老,曾经在兽奴爪牙下侥幸逃过一命的“白僵”言伯寿了。

“青衣”龚邪邪气满身,邪笑满脸地附在言伯案耳边低语着什么,看他所站立的位置,几乎是与“福寿禄”三老水平的位置,由此可见,此子如今在“僵尸门”的地位已然与三大长老平起平坐。

——该来的都来了,不该来的也来了。

一切的是非黑白,所有的恩怨情仇,就要在这绝顶之巅,风雪之野,做个彻彻底底完完全全的了断!

不讲对错,只论生死!!!

“僵尸之王”言伯案直视着冷若芊,怒气冲冲的质问道:“四姑娘为什么还不动手?为什么还不杀了这对不要脸的脏东西?!”

冷若芊淡眉乍挑,身后的流风已然断声斥道:“放肆!大胆言伯案,我家姑娘是你这个乡野老儿所能喝斥的吗?!”

对方虽然是个年龄稚嫩的女童,又是奴仆身份,然而她代表的“凉城”势力,倒也非“僵尸门”所能轻忽的,是以言伯案“闷”哼一声,强压怒火,转视女儿言少卿,怒骂道:“贱婢,你做了这等败坏家风、羞辱师门的丑事,居然还有脸苟存于世?还不快些自己了结,免得族人与你一同蒙羞!”

言少卿顿住悲声,远远地望了假仁假义、张牙舞爪的父亲一眼,凄然一笑,自言自语的道:“是啊……我这种贱女人……哪还有颜面和资格活在这个世界上……我早该死了……早该死了……”

说话间,少女竟茫茫然向悬崖边走去,兽奴并为阻挡,而是低着头,默默地跟在少女的后面。

所有人都相信,言少卿已然存了轻生之心,了无念趣;所有的人更相信,愚鲁的兽奴会毫不迟疑的跟着少女,一同跳崖赴死。

——终于要结束了!

言伯案僵硬的毛脸上有了喜悦的表情,言家大多数的人,都喜不自禁的暗暗长舒了一口气——

只要她(它)们两个一死,“僵尸门”做过和正在做的“秘密勾当”就无人可知,无人可晓,无人可知晓。

很快,言伯案和他的族人就发现他们高兴得太早了,因为有人拦下了已走到绝崖边缘木偶般的言少卿,少女不动,兽奴自然而然地跟着停住了沉重的脚步。

言伯案目光如夜枭,盯视着多事的冷若芊,就听一阵稀落的掌声传来。

然后一个语音和和气气的道:“大家晚上好。”

拍掌的人竟是一个头戴金冠,剑眉星目的锦袍青年,一股与生俱来的雍容高贵的气质扑面而来,令人仰止。

他身后,一名红袍秃顶老人,不言不语的贴身撑伞紧跟在后面,就像他的影子。

——“权力帮”二少主蔡鯈和座下高手“红袍”厉残阳到了!!!

“青衣”袭邪的脸色比集市肉案上的猪肝都难看一千倍,“尸王”言伯案的脸色比“青衣”袭邪的脸色还难看一万倍。

“黑斗篷”唐三千抢出拜礼道:“三千参见少主,属下办事不力,请少主责罚。”

蔡鯈目光冰冷的看了“青衣”袭邪一眼,转脸向“尸王”言伯案一团和气的道:“言掌门,令爱少卿小姐今已非完璧,小侄特奉家父之命,取消你我两家的婚约,联姻之事,就此作罢。”

言伯案表情狰狞的道:“蔡鯈,卸磨杀驴,还嫌早吧?别忘了,没有老夫的密法,‘僵尸部队’就无法完成最后的研制,没有了这些秘密武器和杀人机器,你蔡家父子的雄图霸业就如空中楼阁、水中花月,可望而不可及……”

蔡鯈和气一团的道:“这个老家伙在说些什么?我怎么一句也听不懂?”

红影一闪,一团身后的影子“红袍”厉残阳动了——

一出手就是杀招!

厉残阳两只枯爪鬼魅般探出,言伯案料不到对方说翻脸就动手,一动手就要命,他身形急转,颈不动、肘不弯、膝不曲,蹦跳之间,直来直去向蔡鯈打出了十六拳。

——僵尸拳!!!

蔡鯈一团和气和气一团的拢袖立在原处,稳如泰山,丝毫未动。

动的是唐三千。

她的武器很特别,是她的长发,三千长发,根根如利箭般飞刺言伯案。

厉残阳的第二波攻击跟到,鬼爪阴风,下手绝情。

“尸王”言伯案不敢贸然进攻,被迫舍弃蔡鯈,身形暴退。

唐三千和厉残阳一前一后将言伯案堵在中间,言伯案表情凄厉,披头散发,状如疯癫,狂笑三声,凶性大发,枯瘦身形拔地而起,一飞冲天,摆脱两大高手,鹰隼般扑向蔡鯈!

蔡鯈仍未动,这次动的是“青衣”龚邪。

龚邪邪邪一笑,双指一弹,一根银色指甲急电也似的飞射而出!

“尸王”言伯案只觉心口一麻,背后一痛。

“夺”地一声,银色指甲钉入胸前隔十五尺远的树干之中。

兀自嗡晃。

不沾血。

言伯案一低头才蓦地发现自己的心口穿了一个洞,正在汩汩流血。

他念及此,回首指着“青衣”龚邪,他抖哆着的声音,也在嘶响着:“你……好阴险……”

“青衣”龚邪充满惋惜的看着他,遗憾的道,“属下也没有法子,你老了,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

言伯案眼睛又极力寻找女儿言少卿的影子,哑声道:“少卿——”语音骤然而止,人也“噗”地滑下,终于仆倒毙命。

言少卿扭过头去,看也不看这里一眼。

蔡鯈目注“青衣”龚邪,良久方道:“你做的很好,我父亲果然没有看错你。”

“青衣”龚邪面不改色心不跳,垂首躬身,语气如常的道:“言伯案背叛相爷,冲撞少主,理当就法,以儆效尤!”

“紫僵”言伯福与“绿僵”言伯禄相视一眼,齐齐上前礼道:“言伯案大逆不道,自食恶果,‘僵尸门’全体上下愿以相爷马首是瞻,为少主效犬马之劳!”

“白僵”言伯寿比两个兄长慢了半拍,也急忙抢上前来大礼参拜,大表忠心。

蔡鯈将两只手拢在宽大的袍袖里,不去看“言氏三老”阿谀奉承的丑恶嘴脸,他和和气气的对着言少卿道:“少卿小姐,我真的是实在想不通、也搞不懂,你为何宁肯跟着你身边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丑八怪,漫山遍野的风餐露宿,也不愿意嫁进“京师”?也不肯嫁入相府,做我蔡鯈的侍妾?你本来应该过上锦衣玉食、使奴唤婢的富奢豪华生活,可是你再看看你现在的自己,人不像人,鬼不像鬼,这何必呢?何苦呢?”

“就是就是,这妮子简直是不知好歹。”这是大伯“紫僵”言伯福厚颜的附和。

“好端端辜负了二公子一番美意,和你死去的娘一般的不知廉耻!”这是三叔“绿僵”言伯禄露骨的恭维。

“败坏门风,死有余辜。”这是四叔“白僵”言伯寿变相的谄媚。

少女被家族长辈们围着,指点着,辱骂训斥着,眼神空洞洞的,面无表情,麻木的看不出丝毫的喜怒哀乐。

蔡鯈唏嘘良久,表情和蔼态度和睦语音和气地道:“你们两个做出了对不起我的龌龊丑事,你们说我该怎么处罚你们才好呢?”

言少卿无言的垂下头,望着自已的手。

她掌心突然多了柄刀。

出了鞘的刀。

刀的颜色很奇特,竟是粉红色的,粉红的就像是美丽少女的面颊。

第十二章 冷若芊打出一个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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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鯈心平气和地道:“这是把宝刀,不仅吹毛断发,而且见血封喉,就连我父亲座下的‘八大刀王’也艳羡已久、求之不得呢。”他慢慢的接着心平气和的道:“每把宝刀都应该有个名字,这把刀的名字叫‘女人’。”

刀的名字叫“女人”,这确实是个很奇异、很奇怪、很奇特的名字。

言少卿忍不住问道:“它为什么叫女人?”

蔡鯈和颜悦色的解释道:“因为它利得像女人的嘴,毒得像女人的心。用这把刀去杀一个喜欢你的男人,再好也不过的了。”

言少卿两只手紧紧握着这般粉红色的刀,竟有了些颤抖。

蔡鯈指了指少女身旁默默守候的兽奴,和气生财地道:“如果你想求得我的原谅,那你就亲手杀了它吧!”

言少卿握刀的手仍在抖,她的整个人都在抖,抖个不停。

兽奴依然守护在她的身畔,仍然在痴痴的望着她咧嘴傻笑,似乎毫不知晓危机和死神的到来。

风冷,雪冷,心冷,刀更冷。

握刀的少女眼含泪光的看着默默流泪的兽奴,默默流泪的兽奴望着眼含泪光的少女,一人,一兽,彼此对视着。

蔡鯈把玩着拇指上的玉扳指,天下和平地道:“杀了吧!只有亲手杀了它,你才能洗刷它给你带来的人生耻辱和污点,杀了它吧,它的出现,本就是造物主的一个天才加疯子般的失误,它本就没有资格留在这个世上,动手杀了它吧!”

言少卿持着刀,持着那把粉红色的“女人”刀,颤颤巍巍的看向痴迷望着自己的兽奴,迟迟不肯动手。

“杀了它!”

“杀了它!!”

“杀了它!!!”

“僵尸门”的老老少少男男女女喊打喊杀的叫嚣声,一浪高过一浪……

兽奴傻傻的笑着,痴痴地瞧着,满眼都是心上人儿和人儿鬓边那朵妖艳的怒红,它对身后的人群视若未睹,它对周遭的嘈杂恍如不闻,好像这个人世间所有的人、所有的物、所有的事、所有的一切,都和它无关,它的心里,只有一个她,一个美如鲜花,艳若怒红的言少卿。

少女手中的刀抬起,又放下,少女在低声哭泣,哭得伤心欲绝,哭得不知所错。

登峰之后,不发一言的冷若芊,终于开口了,她安静如尘地道:“它的伤太重了,它的时间不多了,帮它结束痛苦,是你唯一可以帮它做的,人兽殊途,人兽之恋更有悖天纲,有些事,是我们勉强不来的。”

言少卿不再迟疑,她刺了兽奴一刀,

一刀命中。

粉红色的长刀,刀已刺入了兽奴的胸膛,剌入了它的心。

兽奴身上,血如泉涌。

新的热血鲜活活、哗啦啦的迸喷出来,少卿看了,心都乱了。

兽奴怔住,露出了白牙,长嘶,全身颤动。

长刀贯体,白骨翻露,皮开肉绽,血水一直溅喷不休,洒布在兽奴恐怖的脸上。

兽奴看着言少卿的眼色,她一辈子都忘不了:尤其是他眼中的红芒。

凄楚的红光。

它突然狂怒,狂怒出手,扼住了言少卿咽喉,只要兽奴的手稍微一用力,她细细的脖子就会像稻草般折断。

少女已吓呆了,她只好闭目认命。

然后,耳畔响起兽奴愤怒、悲伤、不甘的厉啸。

它任由血水迸溅,一动也下一动,只看着少女,尖啸凄呼,如泣如诉。

也许,惟有狂啸,也只有狂啸,它才能表达出它此时此刻心里难以用语言表达的愤怒、悲伤、不甘……

言少卿知道兽奴这次绝不会放过她,无论谁都不会放过她!

谁知兽奴的手却慢慢的松开了。

它独目中的愤怒之色也慢慢消失,只剩下悲哀和痛苦,绝望的痛苦。

它凝视着它一直在保护、并想一直保护下去的少女,呜咽的声音渐渐微弱,脸部器官渐渐扭曲,妖红的眼睛,也渐渐变成了死灰色。

它慢慢地倒了下去。

它倒下去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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