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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重生之何以为继-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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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穿过院子,来到内堂,说了几句话,尚夫人便把柳阿继带到了后院,说是母女俩,要说些悄悄话。

柳阿继走了以后,内堂便只剩下陈禄和尚大学士。陈禄自己都没发觉,自柳阿继走后,他的笑容有些冷了下去。

“府上三位公子呢,怎么一个也没见着?”陈禄问。

“不巧,今日老臣犬子都有公务在身,不过老夫已经嘱咐过了,下了公职,就来同王爷喝酒。哈哈哈。”尚大学士虽看出来了陈禄神色有些不对,却因为猜不透原由,只能同他打哈哈。

自从柳阿继从尚府嫁入陈王府以后,陈王府同尚府,两家的关系,实际上变的更加不明朗。起因是柳阿继出嫁的时候,陈禄太过冷淡,外界都猜测陈王并不中意这位侧妃。尚大学士更是有苦说不出,别人都以为他是上赶着用闺女贴上陈王府,有几个真的知道,这闺女是陈禄自己硬塞给他的?

可前日早上,陈禄却又当朝为柳阿继请了诰命。于是外界便更猜不出这位侧妃,和尚家在陈禄心里的分量了。

本来柳阿继下了帖子,要回府,又说陈禄也要亲自来,尚大学士心里好受了一些。毕竟不管他自己如何想,在其余几位皇子眼里,他已经上了陈王这条大船。可如今见陈禄神色,似乎心里有事,这事似乎又和自家有关。尚大学士心里急,却实在想不到原由。

陈禄眯着眼,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便不太走心地同尚大学士聊了起来。

直到尚大学士的三个儿子一一归来,才算是免了这场尴尬,陈禄同他们聊的认真,只是言语中不乏试探。

下人备好酒菜,又叫来了柳阿继和尚夫人入席,气氛才重新热闹了起来。

原本大户人家男席和女席,是要分开的,不过陈禄坚持是家宴,不分男女之别。尚大学士一想,也没有外人,自然同意。

陈禄这番做派,其实是疑心柳阿继同尚大学士哪个儿子有了牵扯,当时才会临阵悔婚。其实柳阿继即便是在尚府时,陈禄也是一直派他在尚府的暗探,在暗中盯着的。一是怕柳阿继出事,二是怕她被人利用。当日拒婚一事一出,陈禄大怒,叫来了暗探,却听回报,柳阿继除了突然叫姬如过府,并无异常。

可去尚府之前,柳阿继是非他不可,爱恋依赖之心万万不是装得出来的,陈禄便只能将矛头指向尚府。所以即便后来,他同柳阿继关系缓和,也没同尚府走动过。把柳阿继安排到尚府,陈禄自然是想拿下尚府这颗棋,可若是有夺妻之恨?也怪不得他下手无情。

陈禄自然是多心,他哪里知道柳阿继一梦庄生,重活了一世。今生,柳阿继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三位哥哥,自然没什么能让陈禄发觉的异常。

陈禄看得清楚,如同暗探的回报一样,柳阿继除了尚大学士以外,和几位公子以前都未曾有过接触,今日是第一次见面。虽然还是觉得,柳阿继是在尚府学坏了,不过见不是自己想得那样,陈禄对尚大学士总算露出几分平和之色。

“岳父不必远送。”临走时,陈禄还同尚大学士说:“虽说于礼不合,可礼不外乎人情,在本王心里,霓裳的父亲,就是本王的岳父。”

这几乎是陈禄能给的,最大保证,尚大学士虽然意外,却忍不住喜笑颜开。

既然上了陈禄的船,就不能船倒了,他们受牵连,赔上身家性命。船好了,却没他们什么事。若不是放不下这从龙之功,尚大学士当初,也不会那么轻易同意认下柳阿继。

“哈哈哈,看来老夫命好,先是得了霓裳这个好女儿。”尚大学士上前拍了拍陈禄的肩膀,笑道:“又得了王爷这声岳父,此生无憾,此生无憾!”

柳阿继虽看不懂形势,只和尚夫人站在边上看,可母女二人却突然对视,会心一笑。无管如何,看起来应该是件好事。

“告辞。”陈禄说完,抓着柳阿继的手出了门,上了马车。

天色已晚,路上甚少行人,一路行得顺畅。柳阿继掀起马车帘子的一角,向外望去,今月色正好。

“阿继,当下只有你我二人,我一直想不通,你为何会突然悔婚。本王已经不想再去猜忌你了,你可否告诉我?”陈禄突然出声,握住柳阿继的手,把她揽入怀中,顺手放下了帘子。他柔声说:“今夜,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会相信,也不会怪罪你。”

作者有话要说:  放心好了,能在主子面前嚼舌头的只有你姬如一人。

下章开文第一个□□,柳阿继迈向黑化之路的开始。

☆、第十一章风不止

柳阿继抬头,望着陈禄,青年温和,嘴角还有笑纹。和她记忆里喜怒无常,杀伐决断的帝王,似乎完全不同。

“为什么会反悔?”柳阿继轻声喃喃:“妾是怕了。”

“怕什么?”陈禄不解,微微皱眉。

看着陈禄眉心的皱痕,疑虑的眼神,柳阿继才把前世今生的陈禄,在心中合二为一。还是年轻多情的王爷,不过注定成长为多情却更多疑,天下为棋盘,众人皆棋子的帝王。

“入了尚府以后,阿继见尚大学士除了夫人以外,未纳姬妾。夫妻多年,感情和睦,好不羡慕。”柳阿继似真似假的说:“所以阿继才怕了。如果王爷只是阿继的王爷,阿继愿做您的霓裳。阿继虽不想同府里姐妹吃醋,可王爷毕竟不只是阿继的王爷。要是没了王爷的宠爱,阿继身在王府,又要如何?可看得王爷同别人花前月下,而自己静静老去?”

听了柳阿继的话,陈禄难得沉思了片刻,他摸了摸柳阿继的发,才说:“本王的阿继生得晚了。”他看着柳阿继的眼睛,又说:“若是早知道会如此把你放在心尖,本王就算弱水三千,只要你一人,又如何?”

陈禄眼神温和,情意不假。柳阿继却不敢看,只怕见了,就又信了。

“好阿继,你不用怕。在本王心里,你自是最不同的。”陈禄把柳阿继搂紧。

是不同的,若没有陈禄,她同姬如流落在外,又要如何?若没有陈禄的另眼相看,后冠加身,一个伶仃孤女,如何在后宫立足?她的禄哥儿,做为王爷,做为皇帝并无不对之处,也不曾亏待过她。

是她柳阿继,没有那个命。没生得绝世容颜,无子嗣傍身,只能被宠妃嘲笑是无盐女。禄哥儿没错,已经给了所有他能给的,是她太贪心罢了。怨不得,恨不得,得了天大的福气,却没命享受。

“阿继蒲柳之姿,能得王爷宠爱,是何等福气。可王爷却没想过,有一天您不再宠爱妾时,又或者,有您更宠爱的女子出现时,哪怕如王妃般尊贵,又如何?”

陈禄叹了一口气,却还是觉得胸中郁气难消。

“那依阿继的意思,是要本王舍弃王位,舍弃王府?同你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陈禄看着柳阿继的眼睛,说:“你知道这是不可能的。既然是不可能的,阿继你又怎能狠心,让本王失去你?”

“妾知。”柳阿继躲开陈禄的视线,不同他相望。

“安氏是父皇指给我的,她出身高贵,自是我的王妃。可本王对她,只有家人之情,感念她为本王诞下铭儿,谢她身体不适,还为本王执掌中馈。除此之外,再无其他。”陈铭说。

柳阿继听着陈禄的话,莫名耳熟。只是柳阿继今夜,被陈铭搞得,心神大乱,一时想不起来。

“阿继,即便花丛千娇百媚,你又怎知本王不能保你,一生平安喜乐?”马车将要停下时,陈禄最后说。

马车停下,陈禄便没再说什么,率先下了马车,又去扶柳阿继。

二人无话,向疏影黄昏楼走去。难得气氛宁静,二人都无心多想。

在房门口,看到了还没睡,正在等着她姬如。姬如说,估计他们快要回来了,放不下心,怕有什么要伺候的,就过来等她了。

柳阿继心痛姬如,便赶她回去休息。又叫来绿俏,让她打水。

洗漱过后,柳阿继为陈禄更衣,掀开床幔,正要上床休息。却突然惊声尖叫,似吓得魂不守舍,晕了过去。

陈禄听见,回头见柳阿继晕倒在地,连忙去扶。抬头只见,床上点点猩红,扔着一团血肉模糊的肉球,旁边是染血的白色皮毛。

是雪球,被扒了皮,扔在柳阿继床上。

“来人,快来人!”陈禄却没有时间多想,高声喊道:“快传太医!”一边喊着,他抱起柳阿继,快步走向偏房。

听见陈禄的喊声,值夜的下人连忙跑了进来,见了情况。喊醒了楼内其他人,便连忙去相熟的太医府上请人。

柳阿继似睡非睡,似醒非醒,耳边传来陈禄的声音,她努力去听,却无论如何,也听不清楚。偏偏雪球惨死的样子,如何也挥之不去——前世今生。前世,在雪球跟在她身边的第三个年头,被张氏下令,让下人剥了皮,挂在她房门外。

刚刚神志略微清醒了一下,柳阿继眼前,却忽然眼前一变,雪球的尸体不见了。

一个小太监拦着她说:“皇后娘娘,皇上和淑妃娘娘正在里面。”

“不必通报了,本宫亲自同皇上说。”

“爱妃,你何必同她置气?她是皇后,寡人感念她,为寡人养育皇子,谢她身体不适,还为寡人打理后宫。可寡人心里,疼地、宠地却是你啊。”陈禄怀里搂着美人,嬉笑说道。

赫然抬头,他看见了她。皱起眉,不知从何时起,他见了她,便总是先皱眉。

“你怎么来了?”

一幕幕埋在心底,再不愿回想的记忆,出现在柳阿继眼前。

“尚氏,寡人耐着性子,念着旧情,还让你当这个皇后。可你莫要不知好歹。”

“寡人要封淑婉为妃,是不是你从中做梗?”陈禄神色得意,又略带鄙视地说:“若不是你,她又怎么会,偏偏不同意?”

“尚氏,柳阿继!你克死了你自己的亲生父母,兄长,如今又克死了朕的铭儿!”陈禄眼里,充满了血丝,歇斯底里地较喊道:“接下来便是寡人了吧?”

“你瞅瞅你现在的样子!寡人当初真是瞎了眼,才会看上你这样的贱妇!”

“柳阿继,这是朕,最后一次来看你了。你以后,就好好待在这凤安宫吧,留着你皇后的尊容,是朕对你最后的怜悯了。当好你,一个人的皇后吧。”

“不,禄哥儿,不要!”柳阿继大声惨叫。

陈禄坐在床边,用力握紧柳阿继的手,听到她叫自己,贴近她的脸颊,轻声说着安抚的话。

“王爷,王爷,太医来了!”给太医带路的下人,走的太过匆忙,一个跟头摔在了房间中央。连忙爬起来告饶:“小的一时心急,请王爷开恩……”

“滚!”陈禄此时,哪有心情管这种小事。他亲自起身上前,同太医说起了缘由,拉着太医叫他给柳阿继看病。

太医连声答应,上前看了柳阿继脸色,又把了脉,就突然不出声,脸色难看得紧。

“王爷,灌参汤吧。要是天亮,人还没醒,便只能准备后事了。”陈禄催问了几次,太医才开口说道。

此言入耳,陈禄如遭雷劈,身形晃了一晃,被下人扶住,才站稳。身后却早有机灵的丫鬟,跑下去,到府里的药房拿老参,给柳阿继煮水。

“怎么会?不过吓了一下而已。”陈禄不敢置信。

“侧妃娘娘的身子,之前留了重创,虽然后来好了,却是外强中干。”太医想了一想,又说:“老臣有一想法,不知当讲否?”

“快说!”陈禄此时急得红了眼睛,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子不语怪力乱神,可侧妃娘娘此状,像极了话本里,被吓地神魂离体的人。”太医此言,其实是因为觉得柳阿继已经没得救了,便想甩掉这个麻烦。

“来人,把护国寺的和尚,上清宫的道士都请过来!马上,半个时辰内,本王要是看不到人,你们通通要给侧妃陪葬!”陈禄此时,已经冷静了下来,却因为冷静显得尤为可怕。

“把本王书房内,父皇赏赐的千年老参拿来,煮给侧妃喝。”这是陈禄第一道命令。

“把常玉喜给本王叫来。”这是陈禄第二道命令。

常玉喜过来以后,陈禄附在常玉喜耳边,说了几句话,便让他下去了。

不过一刻钟的时间,常玉喜便带着一队御林军归来。

陈禄的第三道命令,是对着御林军说的:“把这楼里所有伺候的下人,都给本王绑起来!”

“王爷,外面的人,卑职已经处理好了,只剩下这房间里的人。”御林军统领说道。

“抓!把本王院子里伺候的人调过来,伺候侧妃。”陈禄说。

“王爷,王爷开恩呐,奴才们什么也不知道。”

有人求饶挣扎。也有人冷静配合,只等着真相大白,水落石出,虽是会受些牵累,却也不会伤筋动骨。

“要是吵到了侧妃,或是侧妃出了事情,你们一个也别想活!”陈禄话一出口,下人们立刻安静了起来。

“王爷,求王爷开恩,姐姐起来要是看不到奴婢,奴婢怕侧妃担心。”姬如担心,再加害怕,已经急得糊涂了,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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