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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部分

医图不轨-第36部分

小说: 医图不轨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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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以前就算知道这些,只是感触没有现在这么深刻,而她现在才彻彻底底觉得难过起来。她低下头去,声音也很低:“我知道他去了疗养院……身体有一点不太好。他醒了没有,我想去看看他。”
  “去看看他吧,但是估计又睡着了吧?我看他一直精神不高。”婉琳安慰她:“你放心吧,刚才还起来给亲戚们打过招呼,大家都以为他要倒时差,放他回去休息了。”
  谎话编的,真的是……顺理成章。
  月嫂抱着孩子过来,孩子要吃奶,婉琳哄着接过去。毕竟还不甚熟络,有一点尴尬,涂涂起身打算道别,却被婉琳拦住:“你不是外人,千万别走,过会儿一起吃个饭,要不你先过去看看我哥。”
  涂涂十分不好意思,却也没有推辞,自己退出去,走到徐景弋门前。
  楼下是客人们乱哄哄的聊天声,有一些吵闹,她在走廊里站着,抬起手却迟迟没有敲下。
  他也许睡了,也许……她把脸贴在门上,才听得到门里面其实是有声音的,有脚步声,还有关门的声音。她隐约猜测徐景弋大概醒了,在上卫生间。
  她不想吵到他,却又不知道要不要敲门,犹豫之间就听到屋里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再也没有其他声音了。
  那个声音几乎把她的全身汗毛都立起来,几乎让一身的衣服撑离皮肉,她听得心惊胆战,想也没想就把门扭开。
  门是没有落锁的,她推门进去,果然看到徐景弋躺在地上。
  她几步扑过去,把他的头抱起来搁在腿长,掐着他的人中喊他:“景弋……徐景弋,你能不能听到我说话?”
  徐景弋被她唤的醒转过来,全身无力的靠在她腿间,他十分虚弱,眼神分外迷离,看上去倒像是觉得自己在梦里一样。
  她只好抚了一把他满布水渍的额头,那里的温度让她心下稍安。
  他也在这样的动作里彻底清醒,他动了动唇想说话,但却没说出口就被咳嗽呛住。他在她怀里闷咳了几声,已经确认并非做梦而是真实,于是艰难的仰起头看了门一眼,喘息着告诉她:“先把门关上。”
  她忍着眼泪点头,把他放下,站起来关上门,回来的时候已经见他开始自己努力想要爬起来。
  她急忙上去扶住他,勉强的把他扶起来让他躺在床上,看他脸色实在苍白,心疼地问:“要不要叫医生?”
  他已经躺下靠在枕上,闻言无力的笑笑,居然还有力气逗她:“我就是医生啊。”
  可天底下哪有他这么不注意自己身体的医生,她气不过,想给他一点脸色瞧瞧,于是板起脸空,起身去给他到了一杯水,再回来时候,他已经合上眼睛似乎睡着了。
  他桌上有喝止咳药搁下的小勺,她用小勺喂他喝了一点水。他心力耗尽,喝了两匙才又虚弱的睁开眼睛,困顿乏力的看着她,神色昏昏然的说:“你别担心,我没事,只是……想睡一会儿。”
  她又按了按他的额头,确定并不发烧,心里知道他受了那么多天的罪,把自己身体里的元气都给消耗净了,才会力气衰竭晕倒在地上。她难过的想去握他那只瘦的越发欣长的手,却对上次加重他痛苦的事有了阴影,很小心很小心的握上去,看他没有什么事,才笼起他的手,握在手心里。
  入手的冰冷和清离,她鼻子一酸,眼泪差点要掉下来。
  他被她窝的心都融掉了,再也睡不着,有一点慌张的安慰她,声音尽量的显得有些气力:“你别哭,我就是没休息好,有一点晕。”
  她点点头,又听到他问:“汤汤怎么样?”
  她急忙说:“汤汤很好,炎症的数值都降下来了,其他也都很好。
  他听着,唇角慢慢的向上挑起一个弧度,反手握住她的手,柔声说:“那就好。”
  她把脸埋在他手上,只能呜咽着说:“你也要快点好起来……”
  他切换着话题,有些不好意思:“一直骗你。”
  是说的什么?他骗她的多着去了。
  他缓缓抽动手,让她的脸抬起来:“没告诉你这是我家。”
  原来是只这件事。她摇摇头:“你做得很好……我很喜欢奶奶,奶奶也很喜欢我。”
  他看了她片刻,叹了一口气,把她的手拉近自己怀里:“涂涂,等汤汤好一些了,我们走吧,我们去国外生活,再不回来了。”
  “去国外?”她有一点不理解,或许是人在意志消极的时候总能产生一些古怪的想法。但是他如果做出这样的决定,她一定会服从。她忍不住出言安慰:“你先休息,休息好了再想这些。”
  他有一些失落。
  是啊,他怎么能要求她一起去国外,她在这里还有她习惯的生活。如果是这样,那么他们永远都要面对聂子钦,永远都有一个事情如鲠在喉,像个带引爆的炸弹,让他永远不安。太伤心,每每想起来就无比的后悔,如果当初听奶奶的劝告,放弃了仇恨做一个快乐的人,他们的结局会不会不是这样?
  没有办法的事情,他伤心的狠了,脸色不可逆转的黯淡下去,精神渐衰,涂涂看他,他已经双眼迷离,仍然还记得安慰她:“你别担心,我睡一会儿,奶奶找我你记得叫我起来……”
  他交待完这几句便昏睡过去,涂涂一直在他身边守着。
  虽然是那样说,但是他睡的深沉的时候不多,没有人吵到他,一直任由到深夜才醒来。
  涂涂已经不再了,屋里开着落地灯,他坐起来,看到桌子上放了一杯饮料,像是鲜榨的果汁。他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十分的温甜,沁入喉咙里润的干燥的心肺很舒服,将水杯握在手里,拿起水杯低下压着的小纸条。
  还是那个乱七八遭又有一点可爱的熟悉字迹,上面写着:“我榨了梨汁,但是性寒你只能喝一杯不能贪杯哦,你可以喝的东西都在厨房:砂锅里是煮好的冰糖梨水,电饭煲里是枣子粥,吃不下的话也要强迫自己吃一点,这样才有体力快快好起来。我去上班了,吃饱了要给我来一个电话哟,亲亲你^3^”
  这么小的一张纸条,却每一字一句都分外颤动人心。他把纸条小心的叠好,从抽屉里拿出钱包,很仔细的夹进去。
  起床,低血糖导致的头晕让他站起来的瞬间又坐回原处,撑着床头柜抵过那阵头晕眼花,端起那杯梨汁慢慢都喝下去,症状立刻减缓。
  心里是暖的,下楼去喝粥,枣子已经被她切成了小片,枣香都融在粥里了,软软糯糯的,简直让人停不下勺子来。他一气儿喝了满满一碗才觉得撑得要命,掏出手机想编辑一条短信,突然听到客厅里有人走来,脚步声蹒跚迟缓。
  他已经很久没有仔细听祖母的脚步声了,他诧异地发现,原来祖母也已经垂垂老去,她的脚步再也不如同当年那样轻快,甚至有那种拖在地上沙沙的声响,原来人老了竟然是这么快的时间。
  他心里一紧,连忙站起来,离开餐桌去搀扶祖母。
  祖母见到他温和一笑,问他:“睡醒了?”
  他笑笑点头,有一些抱歉的吸吸鼻子:“太累了,时差没倒过来。”
  祖母也不介意,无意看了一眼他喝完的粥碗。
  那个碗搁在桌上,祖母只是看了一眼,他便立刻警觉的端起空碗走到水池边,用水冲洗刷碗,再把干净的碗放进柜橱里。
  他擦着手回来,老人直摇头:“容与,你总是这个样子,敏感的过头。”
  祖母记得,他小时候就是这样,只因为有一次吃过饭没有收拾桌子被爷爷批评,从此以后他吃完饭从来不敢把碗搁在桌上,总是立刻就收了刷好放起来,好显得干净整洁。
  永远这样敏感,别人的一点目光他都会理解错,鞭策自己时时刻刻不落人口舌。
  祖母在叹息,他有一点不好意思,坐下去听到祖母缓缓地说:“小兔子一直到晚上才走。”
  他微微一笑,“哦”了一声没说什么,祖母却看着他,分分明的说:“她是从你的房间出来的,跟你呆在一起,从上午,一直到晚上。”
  

  ☆、第47章 VOL14(5)

  vol14(5)
  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揪扯着,在砰砰地跳,就像是他之前注射白细胞生长介素那样,跳动的又明显又厉害。徐景弋的脸有一点发红,他低着头,手在桌子下揪住裤子,像早恋被父母抓包了那样局促不安。
  祖母端详了他半天,有一些不敢确认:“容与,你这是……喜欢她吗?”
  他微微停顿,秉住下唇,微微的抿起嘴来,仍旧低着头不敢作声。
  “我喜欢她是因为我希望你们可以接受上一代人留下的阴影,但是……你也喜欢上她了,是吗?”见他仍旧不语,老人终于叹息:“你可以做出选择,但是我不支持。”
  心脏狂跳到一个极限,然后像是卸了气的皮球,乱窜着瘪了下去。
  这种恨不得欲死而后快的感觉,和他那天心脏骤停的滋味差不多,只是那个时候他只觉得伤透心,所以心痛无比,但仍然可以抛开全部就像个断线的风筝那样把自己交代出去,因为他知道总会有人想法子拉住他。
  可是现在,除了痛,还多了绝望。
  他什么都不可以做,什么都不可以说,只能坐着,乖乖的坐着,听祖母说话。
  “倘若将来有一天,你们真的在一起了,有了孩子,她那个时候知道了这一切,你打算怎么办?你们俩还能在一起吗?还能像现在这样没有芥蒂的生活?你有没有想过这些?”
  他无法做出回答。
  “容与,生活不是开玩笑,你有没有想过这些?如果你没有想过,你怎么敢有和她生活下去的勇气?”老人的声音充满了伤心和失望:“容与,我曾经劝过你放弃,你没有听我的,这种可以预见的悲剧,我希望你能慎重考虑,不要重蹈覆辙。还有……”
  祖母终于使出了杀手锏:“你预备让她知道吗?小兔子那样的脾气,一定会一生愧疚。她是欠了你,可是人这一辈子带着歉意活着,还不如死了。”
  他坐在哪里,垂着头,面如死灰。
  “当年我劝你放手的时候,你也是这样不说话,但你还是做了。今天我想再拿一个人出来压你。我想问问你,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将来有一天,容婉知道了,你该怎么办?”
  手心的皮肤终于被指甲刺破,渗出殷红的血迹,他抽了一张纸巾,擦着伤口、努力地擦,而后终于抬起头来,仓惶地说:“对不起奶奶,我知道错了……”
  他这一声道歉反倒说的祖母哑然,而他根本不再给老人说话的时间,逃命一样的慌乱离去,甚至脚勾到了椅子腿,他差点扑倒在地上,把椅子拖出去好远。他张皇失措的扶住墙,一迭连声的说着道歉,拔腿就往自己房间跑。
  他一口气跑回屋,贴着冰冷冷的门,一点一点坐下。他不知道在想什么,但也好像什么都没想,并不十分难过,只觉得自己命不好,所有人都留不住,所有经他手得到的东西,都要眼睁睁的再亲手送走。
  其实早就该知道是这样,不应该难过啊,他都是经历得多、应该想得开的人了,而且他早就做出了决定,再接受一次,也没有什么。
  手机在震动,他惊醒,从口袋里摸出来发现是涂涂。他不敢接,她却一遍又一遍地打进来,最后他终于接起来,她在那头声音焦急:“景弋,你怎么样?是不是不舒服?你不舒服不要骗我,我马上打车赶回去!”
  “涂涂,”他听到自己说:“我很好。”
  她在那头有一丝停顿,而后小心翼翼地问他:“你怎么不开心?”
  每次每次,他不开心,她都可以听得出来。
  “没有。”他说:“粥很好吃,梨汁也很好喝。”
  她在那头总算放心了,“那你早点休息,不要担心我,明天我下了班睡醒了,就去看你。”
  她很谨慎,怕他担心自己,所以说的让他也安心。
  他低低的说了一声“好,”紧接着就说:“再见。”
  手一抖,电话就挂断了。他这才觉得地上冷,原来浑身都在发抖,于是爬起来上床,蜷缩在被子里,瑟缩着睡觉。
  睡不着,一直睁着眼睛,后来他干脆起床坐到写字台前,从抽屉里取出一张表格,他掏出钢笔,拔掉笔帽,很认真的在每一栏上填上信息。
  第二天,他早上起来吃了一些保姆买的馒头和咸菜,涂涂煮的粥是再也不肯碰了,吃过饭以后无所事事,在院子里傻坐了很久,最后被婉琳叫着进屋去哄小外甥。
  人前他只好打起精神让自己是笑着的,婉琳和祖母讲起小时候的故事他是笑的,小孩子睁开眼睛看看他,他也是笑的,甚至婉琳跟他撒娇,说想吃他做的红烧里脊的时候,他都笑着说好。
  只是他知道,那笑里面真的不会再有真的笑意了,原来真的,很不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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