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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部分

小城旧事-第46部分

小说: 小城旧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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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柏被问的呆若木鸡一般傻傻立于风中,没了言语,徒留一片叹息声随风飘荡而去。
  董兰香颤颤巍巍走过来,张开臂膀将冬儿扑到在地。我松开扶着若柏的手,想要上去分开纠缠不休的董兰香和冬儿,却见冬儿睁大了眼睛,瞳孔慢慢放大,嘴角竟慢慢流出了鲜血。
  春草也吓呆了,和我合力扶起压在冬儿身上的董兰香。插在冬儿胸口的匕首明晃晃透着寒意。
  董兰香痴痴傻傻,嘴里含含糊糊的念叨着:“安安,安安,娘给你报仇了,你安息吧!”说着,便晕倒在地。
  我一边吩咐春草将董兰香扶回房里休息,一边嘱咐身边的小子快去找大夫。
  若柏蹲下身来,用手指试了下冬儿的呼吸,绝望的摇着头。冬儿伸手握住他的手,哀求道:“若柏……你可……爱过我?”却是气息微弱,命在旦夕。
  若柏回头看我一眼,闭了嘴不回答,只留脸颊的两行清泪徐徐而下。
  冬儿强笑着道:“也罢……来世,但愿……我们不会生在……这是非恩怨……纠缠不清的……乱世……”
  说完,慢慢闭上了眼睛。
  我看着冬儿临死之前的可怜模样,泪水无声无息的流着。这场恩怨纠纷,终究没有人是赢家的,我们两败俱伤都输了,而且输的这般惨烈。
  若柏见我哭了,携起衣袖帮我擦拭脸颊的泪珠。我反手握住他的手,道:“若柏,我们什么都没有了,康儿不在了……”
  若柏安慰我道:“问雪,你还有我,我们可以重新来过……”不待说完,若柏脸色苍白呼吸短促,竟咳嗽起来,而且越咳越剧烈。好半天才止住了咳。
  我抬手用帕子擦了他的嘴角,却瞧见帕子中央血红一片。
  “若柏,若柏,你咳血了。”我拿着帕子的手抖得如同筛糠一般。
  若柏紧紧攥住我的手,缓了片刻,才有力气吐出几个字:“问雪,这咳血之症早就有了。想我一个终日吸食大烟的人,咳血也是应该的。郭府虽被董家洗劫一空了,但还是有些钱财的。你携了那些钱财去过自己想过的生活吧。我是罪有应得,你不必怜悯。”
  我哭着抱住若柏:“若柏,我不会走的。我要陪你白头偕老。”
  若柏抚着我的头发,长叹口气道:“你不走,这些仅存的钱财也会让我败光的。我已经是有瘾的人了,每日若不吸食,便死一般的痛苦。”
  我拼命摇头:“哪怕死,我也要和你死在一起。”
  因为我的坚持,最终还是留在郭府了。只是郭府的破败早已无法挽回。
  董兰香清醒之后,一个人静悄悄的走了,信也没有留一封。自此之后偌大的郭府,竟只剩三两个下人。若柏的咳血之症越来越严重,我倾尽所有,请了很多有名的大夫,面对若柏的病却终究是无力回天。
  冬天到了,若柏咳的越发严重了。在最后的日子里,我也不再忍心看他皱着眉喝那些苦涩之极的药。索性便弃了治疗,每日里强颜欢笑陪他看随风翩翩起舞的雪花,还有那南墙角争相开放的腊梅。
  两人裹了厚厚的毯子站在亭子里看那白茫茫一片中的娇艳红色,竟想起她娶董兰香那一日,我一个人在墙角赏梅的事情。想想昔日的点点滴滴,泪水分明已经滑过脸颊,却佯装幸福的笑着。
  若柏转身,抬手用食指轻刮一下我的鼻子,也强笑道:“想起什么愉快的事情了,说出来我们一起分享?”
  我强忍住眼泪,佯装歪着头沉思片刻:“想起你娶我那天。大红的盖头,大红的花儿胸头挂,好不热闹。”
  若柏嘴角抽动着,泪水已经漫过眼眶,却拼命扬起嘴角道:“是啊,好热闹。”声音里却透着经历世事之后的沧桑与无奈。
  “问雪,我想跟你背靠背在亭子外的木凳上歇息片刻。”
  “亭外风雪甚大,我怕你着了凉。”
  “不怕,现在这般着凉不着凉又有什么打紧的。想我这一生终究是不能携子之手白头到老了。我想在雪地里陪着你白头一次。”若柏说着竟呜咽起来。
  我明白他的心思,扶着他在亭外的木凳上坐了,将毯子紧紧包住他,自己靠着他的背坐了。
  天空中的雪花洋洋洒洒,片刻我们的身上就落满了皑皑白雪。我闭着眼,静静享受着一起白头的时光。
  半响,我试探着问道:“若柏,你冷吗?”
  若柏却一言不发。唯有雪花落地的声音抖抖索索。
  我知道他去了,我的良人已经离去,我却不舍得动。若是能如此相互依偎着一直过下去,是不是来世就真的可以再相遇,再相爱,再相随?
  昔日我们在一起的点滴记忆席卷而来:集市初遇,他是翩翩公子,气度不凡;大婚夜里,他是良人,信誓旦旦;画眉那日,他是张敞,眉笔含情……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章是梧桐哭着写完的……

  ☆、遇故人惹祸上身 我娘亲舍己为人

  郭家虽说是败落了,董元帅看在不知所踪的董兰香份儿上却也未曾刁难我。若柏去了之后,我解散了家丁丫头,身边唯留春草一人。偌大的郭府,整日待着倍显孤单。董元帅喜爱郭宅已久,我便带了素日里的体己,携着春草搬去跟爹娘一起住。
  想必爹娘早就听说郭家出事了。我怕他们难过,强笑着进了门。
  爹还是昔日的样子,静卧病榻。见我进来咧着嘴憨笑着。娘不在屋里。病榻边站着一个着了暗绿色的丝绸棉袍的女子,怀里抱着一个一岁左右的孩子。
  我喊了一声:“柳儿,是你吗?”
  那女子缓缓回转。是的,她是柳儿。
  我扑上去抱住怀里的孩子,魔怔一般喃喃自语:“我康儿回来了……”
  柳儿见我有些疯癫,紧紧搂住自己怀里的孩子道:“问雪,她叫白莲雪,是问天的孩子。”
  我知道自己有些失态,低头揉搓着衣襟,苦笑着解释道:“嫂子,我康儿没有了,所以才……你知道的,我喜欢孩子。让我抱抱她吧。”说完,眼眶里挤满了泪水。
  柳儿先是一怔,过了片刻,小心翼翼的将孩子放在我怀里,轻轻拍拍我的肩膀以示安慰。
  我看着怀中小人儿的鼻眼,抬头问柳儿:“她是若莲的孩子对吧?”
  柳儿只点头却不说话。
  “那若莲呢?她还好吗?”我追问道。
  柳儿摇摇头:“她死了。那日我和问竹离开家一路南下,多方打听才得知问天的下落。待我见到问天和若莲时,若莲已是怀胎八个月了。后来因战地现场缺少护工,若莲便挺着肚子上了战场。我不放心她,也跟着去了。谁知,那日敌军很是厉害,竟打的我军落花流水。若莲因连日劳碌,累的早产了。战场上的医疗条件有限,医药匮乏,若莲最终因大出血而亡了……”
  我将怀里的莲雪紧紧抱住,疼惜的端详着。
  柳儿顿了顿又继续说道:“若莲临死之前抓着我的手嘱咐,给孩子取名莲雪。”
  我喃喃自语道:“她的意思我明白。自此之后白问雪与郭若莲便和好如初,莲雪便是见证。”
  柳儿点点头:“后来,问天带着随从找到了我和孩子。只是问天的心也随着若莲而去了。加之西南连年征战,我决意带着孩子回家,问天也没有反对。架子虽然不是我柳儿所生,但她是我所爱之人的孩子,我毕生竭尽全力也会让她开心快乐的。”
  “嫂子,苦了你了。”关于这一路寻夫的生活,柳儿虽然只是轻描淡写了几句,但是从她苍老了不少的脸上便可看出,这一路是吃了不少苦头的。
  柳儿笑笑:“不苦。既然决定了要带着枷锁生活一辈子,就得开开心心的面对。谁又能像问竹一般说放下就放下呢。”
  “那我三姐呢?”这一路南下凶险不小,我竟忘了询问自己的姐姐。
  柳儿握住我的手,道:“问雪,放心吧。问竹去沿海地区做了自梳女。听说自梳女是眼下沿海地区很流行的一群终生不嫁的女子。咱家问竹勤奋好学,刚去几个月便学会了一门西洋语。”
  “嫂子,往后就是你我和春草,咱们侍奉爹娘,相依为命了。”我将柳儿春草的手拉在一起,三人相视点头。
  这时,娘端着做好的饭菜进了门。
  我将孩子还给柳儿,赶紧帮娘不布置饭菜,边布置边说道:“娘,我回来了。这一辈子只怕要赖到爹娘这里了。”
  娘憋着泪,一个劲儿的点头:“郭府的事情娘也听说了,往后我们一家子和和睦睦的过日子。”
  自此之后,一家人倒也过的清闲。
  五年之后。
  刚立春。传言说刘寨村鼠疫祸害,全村已病亡百来口人。蛤/蟆镇距离刘寨村较近,周边的百姓听得消息竟早早带着家人逃奔外乡了。
  我听说是刘寨村,心内忽然想起一个过往恩人,就是那位救我康儿的高大夫。
  那日早起开了门,我将爹扶着躺在藤椅里晒太阳。门口竟跪着一个不辨年纪的的女乞丐,穿着破破烂烂,脸上手上到处都是冻疮。
  “姐姐,姐姐,我已经连着几天没有吃东西了,可否赏一口热饭吃?”那乞丐跪在地上连连磕着响头。
  我正要上去扶那乞丐起来,春草端着一碗热腾腾的汤面出来了:“你也是个有福的,我刚做了汤面,快起来趁热吃吧。”
  那乞丐抬头接住汤面的那一刻,我呆住了:“絮儿,是你吗?”
  絮儿就地放下碗,扭头就跑。春草上前拽住她的破烂衣袖,道:“故人相见,为何扭头就跑,且不说我们昔日的情分,就是今天这一饭之恩,你都不该如此刻意避开我们。”
  絮儿这才扭头匍匐在地,放声哭了起来:“少奶奶,絮儿流落至此是报应,都是报应!”
  我示意春草将她扶了起来,不解道:“你不是和吴鑫一起出府好好过日子去了吗?为何落得现在这般光景?”
  絮儿接过春草手里的碗,半蹲着呼啦啦一会儿就吃完了汤面。然后舔着嘴唇道:“少奶奶您不知,吴鑫那个王八蛋骗了我。出府之后,他偷了您给我的金银首饰去赌坊赌博,谁知竟输的血本无归,最后还将我赌给了别人。那人却是个黑心肠的人,隔三差五的打我,我趁他不注意偷着跑了出来沿街乞讨为生。”
  絮儿说完,竟毫无征兆的晕了过去,春草探手试了她的体温,惊叫一声。
  我忙问道:“可是高烧?”
  春草点点头,迟疑片刻道:“少奶奶,絮儿高烧不退,呼吸急促,看样子有可能是得了鼠疫。您还是不要接触她的好。”
  我大惊,据说鼠疫是靠跳蚤传播的,传播速度又是极快的。看絮儿穿的这般脏破,只怕她身上沾染鼠疫的跳蚤不在少数,心里不由得替一家老小担心起来,却也不能置絮儿的生死于不顾。
  “春草,回屋拿点钱去请大夫,速去速回。”我神色重重,眉头紧缩。
  春草拿了钱,匆匆出门去了。
  片刻之后,春草领着大夫来了。我抬头细看,却是那位高大夫,只见他形容憔悴,神色凝重。
  我拱手施礼:“高大夫,您快瞧瞧絮儿吧,只怕是得了鼠疫。”
  高大夫诊治一番之后,长叹道:“病入膏肓,已经无救了。快快准备一下,雇人将她抬至郊外火葬了吧。府内与这位姑娘接触的人,快快脱衣沐浴,若是染上鼠疫,只怕祸患无穷。”
  三日之后,春寒料峭,春草呼吸急促高烧不退。民间传说,一旦得了鼠疫,十人九死,幸免者少之又少。
  我坐在春草的床边,埋怨自己道:“春草,都是我的错,我不该怜悯絮儿……”
  春草挣扎着起身将我推开,脸颊上挂着泪:“少奶奶,你不要靠近我。这鼠疫怕是无人能治的。”
  晌午时分,爹娘竟也莫名发起烧来,我心内惶恐,便匆匆出门去请大夫。
  蛤/蟆镇的街口已不如往日那般繁华,街边偶尔躺着一两个乞丐,伸着手乞求着路人搭救。我心内记挂爹娘和春草,一路行色匆匆无暇顾及旁人。
  在集市口的边缘上,一家小医馆立在风中,门口挂着几个字:治病救人,救死扶伤。
  掀起医馆的帘子,屋内坐满了前来问诊的病人。
  我扑通跪倒在地,带着哭腔求道:“高大夫,家父家母和丫头高烧不退,还求您立马前去诊治。”
  高大夫莫名其妙问道:“柳儿姑娘可好?”
  我点头。高大夫脸上的神色稍微放松了一点,嘱咐小徒弟几句,备了药箱,跟着我一路匆忙回家。
  高大夫一一查看了爹娘和春草的病情,一个劲儿的摇头:“老人本就体弱,这次高某只怕是无力回天啊。至于这位姑娘,年富力强倒是有回转的余地。我开几贴药,先吃吃吧。”
  我听了默默垂泪。娘挣扎着起身道:“雪儿啊,娘忽然想起咱家旧宅子里有一副古画,当时走的急,未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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