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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小城旧事-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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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风凛冽,我缩了脖子,跟随若柏,搀着问天深一脚浅一脚的下山去。
  “郭公子留步。”我和若柏同时回头,马彪一个人站在秋风里,衣袂随风卷起,没有了往日的决绝和独断。他面对着夕阳而立,落日余晖映着他的身体,没有昔日的风采,脸上徒增一层暗黄色的伤感。
  “郭公子今日见笑了。我马彪是那没有廉耻,绝情寡义不忠不孝之人,倒也佩服公子对问雪的一片痴情,特此来送送,以表我的钦佩之心。”
  若柏笑道:“马公子严重了,问雪是我妻子,保护妻子是一个夫婿的天职……”马彪不理若柏,径自接过话:“其实我不姓马,我是盘龙镇苏家的二儿子苏裴。想我昔日认贼作父,拜了杀我全家的马立刀为义父,此为不孝;作为盘龙山的人,我不能守护寨主周全也就罢了,居然亲自出手打死他,此为不忠。由此说来,我倒真成了一个不忠不孝之人了。”
  马彪说完扼腕叹息。
  “马公子此言差矣,在我郭某眼里,公子倒是一个侠骨柔肠,忠孝两全的义士。杀了马立刀公子报了灭门之仇,此为大孝;不追杀马立刀的女儿也算是还了马立刀素日待你的恩情,此为忠义。若你我不隔道儿,郭某倒是要跟公子把酒言欢,义结金兰了。”看得出若柏是真心钦佩马彪的为人,言语之间全是赞叹之词。
  马彪笑了:“郭公子也是个能说会道的,我且不管你今日是诚心佩服我马彪的为人,还是假意奉承以求脱身。今儿个,你自放心的去吧。只是记得三日之后送粮草上山。义父已死,我自然要担当这振兴盘龙山的重任。”
  我嗫嚅着,不知如何张口,最终还是咬了咬嘴唇,把自己的心思说了出来:“马公子,还劳烦将我大姐葬于盘龙镇白堡之内,二姐在那里,也了了大姐的思家之情。”
  “放心吧,这么多年,马立刀生/性多变,行事毒辣诡异,我与问春也是相互扶持着一路走来的。她也是我的姐姐,我定然会妥善安葬她的。只是冬儿向来是个有城府的,此次携带心腹下山,我在盘龙山她倒也奈何不得,倒是你们,还请平日里注意安全。”马彪说完,做出一个请的姿势,我和若柏也跟他挥手道别。
  一路艰难,下得山来,刚好遇上郭元帅威风凛凛带领着一大队人马,怒气冲冲迎面而来。见是我们,郭元帅下得马来,关切的问若柏:“柏儿,没事吧?爹还想着,只要马立刀放了你,他的所有条件爹都会答应的。不想我儿吉人自有天相,自己全身而退了。”
  见惯了平日里威严的郭元帅,猛地看见他身为人父的关切和慈祥,我心里感叹,原来无论多么高高在上的人,一旦做了父母,他也会卑微的如同这脚下的黄土,任人踩踏也心甘情愿。
  “爹,我和问雪都没事。”若柏如此说来,那郭元帅嘴角抽搐了一下,极为不悦:“没事就好,只是若柏,你不该为了白家公子,就将自己的生死安危置之脑后。爹这辈子也就你这么一根独苗。”
  我知道郭元帅是有意指责白家,为了解救问天,却让若柏以身涉险,便低了头道:“都是问雪的错,还请爹惩罚问雪。”
  “爹,好歹我们也全身而退了,您就不要再追究了。再说,马立刀已死,也算是为爹拔除了一个眼中钉。眼下,问天需要静养,还是赶紧将问天送回家吧。只是,我答应了马彪,三日之后送盘龙山人马三个月的粮草……”若柏说到后面,声音压的低低的,不敢抬首瞧郭元帅。
  郭元帅听说马立刀已死,又见爱子恳求,叹了口气道:“给就给吧,我倒要瞧瞧这马彪年纪轻轻的,有何能耐与我周旋。”说完面无表情唤了后面的汽车,我和若柏扶着问天上了车,因怕爹娘担心,催促着司机绝尘而去。
  天亮时分,汽车停在了豆腐坊的巷子口。
  我和若柏扶着问天进了家门,正房内坐着所有的人,皆是垂头丧气,眼睛红肿。
  见我们回来了,爹喜极而泣,早已干涸的眼睛没有泪水,只是张着嘴呜咽,看的身为女儿的我心仿佛利器切割般的疼。娘和柳儿扶问天躺了。
  “多谢贤婿,带我儿全身而退。”爹激动的不会说话了,紧紧攥着若柏的手,感激的话却是再也说不出来,脸上隐隐有了愧疚之色:“此次去盘龙山,都是我老汉鲁莽了,不该让你去的……”
  若柏扶着爹坐了,安抚道:“自古女婿是半子,我既娶了问雪,就是您的半个儿子,岳父再不要说这样见外的话。至于问天,不过是受了些皮外之伤,将养几日自会痊愈,岳父不必太过担心。”
  我待要跟爹和二姨娘说问春的事情,又犹豫了。爹已年迈,如何能够多次忍受丧女之痛,便缄口不语。
  若柏自幼娇生惯养,也不知如何体贴身边的人,再加上本性耿直藏不住话,竟开口跟爹说道:“岳父,我们在山上遇到了问春……”
  二姨娘听见问春俩字,就近拉了我的衣袂,眼中待泪,问道:“问雪,那你大姐呢?你们为什么不把她也一起带回家,我想她了,我想问春了。”说着就扯开嗓子哭了起来。
  既然若柏已经开腔,瞒自然是瞒不住的。我只能跟他们说了实情:“爹,二姨娘,我大姐她死了。马立刀开枪要打死我,她为了救我……”
  二姨娘听及此言,发疯般撕扯我的衣服,泪水已经花了脸上的胭脂,脑后的发髻因为摇晃已披散到肩上:“那你为什么不去死?为什么我的问春要救你?她为什么要这么傻!”
  “二姨娘,我……我……”我知道问春是为救我而死,这是不可争辩的事实。我想安慰二姨娘,张着嘴,却不知如何安慰,只能沉默了任凭二姨娘捶打。
  爹瘫倒在椅子里,因伤心导致呼吸不畅,闭了眼睛一直在摇头,好似不相信刚打听到问春的下落她就死了。
  问竹抱住二姨娘的腰,道:“娘,够了,够了,不是问雪的错,不是她的错……”
  二姨娘停住捶打我的手,转了身面向问竹:“不是她的错?那问春怎么会死?我只想问她一句,为何她能安然回来,我的女儿就该死在盘龙山?为什么死的不是她?”
  娘过来想替二姨娘擦拭脸上的泪珠,二姨娘却一抬手将她推到在地:“文兰,我告诉你,你们都该死的。你们都抢本该属于我的东西,现在我女儿为了救你女儿死了,你该给我一个说法!”
  娘在柳儿的搀扶下站了起来:“姐姐,我们这代人的恩怨没有必要牵扯到下一代。我来白家也是迫不得已,并未曾争夺你的恩宠。”
  二姨娘不理会别人的劝说,只是扯着嗓子,好似要把这一辈子的怨恨都说了出来:“我恨你们,这一辈子,你们步步紧逼,我步步退让,我受够了。”说着,行至爹面前,伸手扯住爹的胳膊摇晃道:“老爷,你这一辈子都欠了我一个说法,现在我要你告诉我,我女儿死了,问雪却还活着,我要你给我一个说法。”
  爹近来年迈多病,如何能经得起这般折腾,先是痛失爱女,后是妻妾追问。二姨娘没摇晃几下,爹就大口喘着气,脸色蜡黄。若柏端了碗茶,爹抿了一口,抚着胸口气若游丝,两手不听的颤抖。
  “娘,够了,什么时候你步步退让了?为了拆散问梅和苏昊,你差遣问春庙会去指点马向峰爱上问梅;为了独掌家中大权,你药死了夫人。这些就是你说的步步退让吗?”问竹的小宇宙终于爆发了,一一质问二姨娘,仿佛想用这些事情来压制二姨娘心中的痛和恨,说出了这些年不为我们所知的隐情。
  众人听及此言也都愣了。原来马向峰抢问梅到头来不过是二姨娘手下的一出戏罢了,我终于明白问春在临死之前为何要说一切都是她惹的祸。这样想来,一切的祸事都是因二姨娘七窍玲珑心里的计策而生,只是命里有时终归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强求了也不一定就能得到。
  “玉芳,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爹拄着椅子扶手站了起来,眼睛瞪得铜铃般大小,仿佛是用尽了平生的力气说出这几句话,然后直直倒在椅子里。
  二姨娘后退几步,依了墙角而立,眼睛里的恨意不少反增,仿佛入了魔怔:“不是我的错,这都是白家欠我的,这都是白家欠我的……”
  “问竹,你娘累了,扶她下去休息吧。”娘跟问竹说道。
  二姨娘有点疯疯傻傻的,也不挣扎,嘴里喃喃自语,任由问竹拉了胳膊回左耳房了。
  本是该回郭府了,可是我又如何能放心的下这纷争不断的家,便吩咐柳儿拿了帕子,擦洗了问天身上脸上的血迹,上了药,默默坐了不作声。

  ☆、父母命谈婚论嫁 媒妁言心灰意冷

  一家人就这样痴痴呆呆坐着。
  爹脸上全是汗,仿佛是入了魔怔般喃喃自语:“真是外敌易防,家贼难挡。我这一辈子自知欠你,只要是不逾越了规矩的,你想要的我都给了。到头来你害的我落难他乡……”
  我们听爹如此说,也不解何意,更不知如何劝慰,面面相觑,不敢贸然说话。娘过去抚了爹的背道:“老爷,孩子们都在呢。”
  爹听劝,住了声,在问天床边坐了,用柳儿递过来的帕子擦拭着问天脸上的汗珠。
  约莫半盏茶的功夫,问天的眼睛缓缓睁开了。一睁眼就瞧见一屋子人盯着他,问天开口安慰大家:“我没事,我没事……”
  柳儿赶紧扶了问天起来,慢慢喂了半碗白粥。吃了粥,问天的眼睛活泛了,脸上也有了血色。
  “哥,你好点了没?”我用帕子沾去问天额头的汗珠,关切的问道。
  “我没事,问春呢?盘龙山那个头发花白的女子竟然是大姐。你们快去救她回来。”问天推搡着我的手,孩子般乞求我去盘龙山救问春。
  我低了头,眼珠上蒙了一层水雾:“哥,大姐死了……”本想咬着嘴唇不哭出声来,奈何情到深处不能自已,眼泪抑制不住扑簌簌落下来打湿了衣襟。
  问天怔怔愣在那里,脸上所有的表情在那一刻僵住,只有两个鼻孔一张一合呼吸着。半响才说道:“不要告诉二姨娘,不要告诉二姨娘,就当我们不知大姐的下落。不然,二姨娘会疯的。”
  半响,爹幽幽说道:“孩子,爹都知道了。眼下,你不能再回盘龙镇了,爹老了,只愿你娶一个媳妇,爹不求长命百岁,只求你能早点娶个媳妇,安稳的过日子。若再多一点奢求,爹想有生之年抱抱你的孩子。”
  经历过这些问天也算是看得开了,他不再跟爹犟嘴,顺了爹的意思:“爹,我这样的,年纪不小,却无业可立,谁家愿意把姑娘许了我呢?”
  旁边立着的柳儿听问天如此贬低自己,赶紧宽慰道:“少爷,人不可自我轻贱。少爷哪点不好了。”
  爹接过话:“对,柳儿说的对,你哪里都不比别人差。古人说先成家后立业,爹看你也先成家吧!至于这姑娘,爹自然会找了媒婆,去将这方圆百里的姑娘一一搜罗一遍,若遇上那性情乖巧,模样周正的便娶了吧。”
  爹话刚说完,柳儿脚下一歪,差点跌倒,脸上的神色极不自然,转身回了厢房。
  “柳儿,你怎么了?”我紧随着柳儿,心知她一心所为问天,这边听爹说要给问天娶亲了,怕她想不开做傻事。
  柳儿依了床边坐了,没有眼泪,两条狭长的眉毛紧紧挽在一起,许是怕我担心反过来低声安慰我:“小姐,我没事儿。我是个做丫头的命,哪敢有任何非分之想。只要少爷能安安稳稳的。柳儿只求陪着少爷就好,看他娶妻生子,看他儿孙满堂……”柳儿说着,嘴里咬了帕子,瘦弱的肩膀抖动着,恸哭却悄无声息。
  我看她哭的可怜,便来过她紧紧搂了在怀里,抚摸着她的背:“柳儿,我知道白家委屈了你。只是感情这事,不是一厢情愿就可以的,那是两个人的事情,须得你情我愿。若不是你有情我有意,得到了也似那强扭的瓜,没有甘甜与幸福,终日里来有的只是悔恨与泪水。”我本是好言安慰柳儿,却不料一语成擮,预言了柳儿孤寂凄苦的一生。
  “小姐,柳儿命薄,自幼父母双亡。老爷三姨太待我如亲生,我已经很满足了,白家并没有对不起我……”柳儿自小便是这样,宁肯委屈自己,也不要痛苦别人。
  我看她哭得梨花带雨,姿色并不比旁人差一分半点。
  “柳儿,柳儿……”娘在正房呼喊柳儿。
  我松开怀中的柳儿,帮她整理了一下衣服容妆,一起回到了正房。
  “柳儿,大喜事,少爷说他愿意娶你,不知柳儿姑娘有什么想法。”娘将柳儿拉至爹和问天跟前问道。
  经历生死之后的人以为幸福来得不容易,总是会抓住眼前的温暖,以为那就是追逐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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