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之爱恨纠缠-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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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惊呼，立马转身看了一眼储藏室的门，见没有人才呼出一口气，下蹲弯腰，捡拾掉落的物件。一件一件往盒子里捡，边拾掇边检查是否有损坏。不是我胆小，只是不清楚这些东西对杨振晨的价值，想着不管怎样都是他的私人物件，损坏了我没法儿解释。我运气不错，盒子里的东西都不是易碎品，除沾了少许灰尘，没有破损。最后一个小盒子被我捡了起来，准备放入盒子，结束它多舛的命运。
“谁准你动这些东西的？”熟悉的男声透着怒气，在狭小的空间响起，还是在我没有准备的情况下，确实有些慎人。终于明白为什么恐怖片或侦探片都喜欢密室了，气氛很是到位。
我受到惊吓的直接表现就是手里的小盒子直接又一次和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第一次掉落因有大盒子的缓冲，它安安全全度过危机，只是这次就没有那么幸运了，磁铁的吸引明显抵不过地面的冲撞，打开了，里面的东西弹了出来，发出清脆的响声，在地上微微颤动了几下，停住。许是被他吓着了，一时间忘了动作，只有目光跟着它滚来滚去。
两个物件银光闪闪，借着大厅偷溜进来的阳光，我看清楚了，一对儿银手镯。“你别生气，我不是有意的，马上捡，马上……”捡字还没有说出口，眼泪已经滚落。我知道身为一名淑女，一位成熟的女性，优雅的女子，当着一个大男人的面，还是自己喜欢的对象的面，这样蹲在地上，呜呜哭泣实在有些破坏形象，可我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
手里的一对儿银手镯很眼熟，很亲切，它们曾经在我的手上戴了整整一年，上面刻着百合花的花样，还有祥云，雕工的技法很娴熟，每一朵花，每一朵云都很美丽，很精巧，栩栩如生。倒是内面的刻字显得笨拙多了，一个幼儿园小朋友都会写的“九”字儿，硬生生被刻出了龙的线条，河的流向。
“它们……它们……你还留着？”我泣不成声，断断续续，好不容易才将不多字的一句话说完。此刻我内心的激动是没有言语可以形容的。当初分手，我不想给他留下任何念想，狠心将这对儿他送给我的生日礼物还给了他。本以为他恨我，这些东西肯定已经被扔掉了，就像偶像剧里演的那样，分手之际，女主角将两人之间的定情之物还给男主角，男主角很是生气，直接当着女主的面儿，将物件丢出去，不是丢到水里就是草里，反正就是很难找，属于大海捞针的地方。杨振晨符合男主的条件，我却没有女主的硬件，所以发生喜剧性事件的可能性不大。没有被丢掉，但我也从没想过还会再有见到它们的一天。我能不能放胆儿猜测，他不恨我了，他留下了它们，也留下了我们之间的记忆，我们之间的美好？我不该给自己脸上贴金，认为他还有所留念，虽说银子没有金价贵，但好歹也是钱，在古代一两银子可抵得上老百姓好几个月的生活。
“原来在这里啊！”他凉凉说道。
随着他的话，我的心也凉了。人心出了问题，就容易做出傻事。他的意思是说，这不是他故意留下来的？是他忘记了？窄窄的空间，上有天花板，下有木地板，中间就我们两个人，我想问清楚，我不想再和他这样焦灼。这一刻，我只求一个死得明白。
“你为什么留着它们？”这是我第一次正视他的眼睛，长时间的注视。心里的一点渺茫的贪念促使我不断加油，促使我问出了可能再也不敢问出口的话。
他已经没有刚刚的愤怒，恢复了一贯的平淡无波，深邃黑亮的眸子里看不出任何情绪。他双手抱胸，斜倚着门框，慢悠悠说：“我没留，只是忘记丢了。你不是喜欢收拾屋子倒垃圾吗？今天就麻烦你帮我丢了。一件不重要的东西留着也只是占地方罢了。”
不要，不要，别像丢掉感情一样舍弃它们，我在心里疾呼。一句“不重要的东西”打碎了我所有的勇气，泄了气的皮球再怎样弹也飞不上天，我失去了信心。但就像傍晚最后一道晚霞，我心中还有那么一丝光亮，小声问：“那可以给我吗？”对他不重要，对我确实宝贝。当初送还它们，我的心痛着，只是当时还有更剧烈的伤痛，很好将其掩盖了。我不想再来一次，低声祈求。
他看着我，久久地。
“本就是你不要的东西，现在还要回去做什么？你不去，我去。”他上前几步，从我的手中抢过手镯，转身就去了阳台，从那里将手镯扔了。
都说他适合演偶像剧，刚刚他丢东西的样子和方式和偶像剧一模一样，很是唯美。心中小小感叹一下，很快就明白自己有些跑偏了。回归正途，在他动作的当下，我没有动弹，没有看见手镯划出的银光闪亮天际。他丢掉的不是手镯，他想丢掉的也不是手镯，是我，是我们曾经的那段美好，那段青葱岁月。曾几何时，我以为他已经不在意，我以为他虽然恨我，但已经能不介怀。曾经何时，我以为我们可以回到朋友的阶段，可以坐回普通的朋友。原来一切都是我一个人的痴心妄想。他恨我，比古时候的杀父仇人少一些。我们根本就是两条平行线，他走那头，我走这头，永远都没有交集的可能，也永远做了普通朋友。几年的日子我过的很苦，心苦，但也从来没有这一刻的绝望。
不知哪来的一个冲劲儿，我拔起来，冲到阳台前，冲着他一阵怒吼：“杨振晨，你凭什么把它们扔了？你不就是恨我吗？有什么直接冲我来，没必要拿东西发脾气。我知道以前是我对不起你，是我放弃了你，现在你对我不理不睬，我不在乎；你对我冷嘲热讽，我不在乎。都说个人造孽个人担，前半生我对不起你的地方，我还！等哪天还完了，我们各不相欠，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吼完，胸中的那口气也烟消云散，拿起沙发上的衣服，冲出了他的房子，没有给他反应的时间，没有给自己冷静的时间。
人在不冷静的情况下会做出很多不理智的事情。我做了，我吼了他，我冲出了门，忘了包，更忘了自己身上还穿着拖鞋和围腰。一身另类的打扮，哭花的脸盘，在热闹的街上引来众人的窃窃私语。我不在乎，都已经失去了最重要的东西，陌生人的指指点点还算什么？没有一刻像此时，让我觉得自己孤独无助。天地之大，我却没有一个可以依靠的肩膀。
后来每每回忆起来，伤痛，自责，无助的感觉都不明显时，只觉得那时自己太戏剧化，活生生演了一出娱乐大众，伤害自己的感情偶像剧。
☆、第四十六章 不生气只因不在乎
吵架后应该怎么办？不同的情形会有不同的处理办法。比如朋友间吵架了，总会有人先让步，至于是谁这就要看两人间的主次关系了。比如男女朋友间吵架了，大多数情况下都是男方放下身段，对亲爱的女友万般讨好，只为得到女友再一次的笑颜。比如夫妻，根据国情，大多数依照情侣式吵架办理。那有谁知道老板与私人秘书间吵架后应该参照什么标准？
我和杨振晨吵架，还狠狠发了脾气。若是我们的关系还是亲密情侣，那我这样的行为只能算是任性，耍小脾气，即使负气出走，身为男朋友的他总会是追出来的。可现在，我们的关系没有情侣间的保护，只是单纯的同事关系，上下级关系，寄希望于那样的待遇，就是奢望。这就像古时候的人，平民就该是平民生活的样子，餐餐四菜一汤，粗茶淡饭，填饱肚子了事，不该也不应去想往贵族的生活，天天饕餮盛宴，满汉全席，若是想了，那就是奢望。赤脚走在回家的街道上，我已经后悔了，这好像已经是我第二次没穿鞋走在路上了。
“你就是一个笨蛋，大笨蛋！不是说好给自己一年的时间好好和他相处吗？不是说好要好好认清自己与他之间的关系吗？为什么要说那样的话？为什么要和他吵架？本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为什么还要任性妄为？”我自言自语，自我埋怨。回到家，开了锁，进了屋，见着走过后留在地板上的脚印，我没了力气，挨着门边的墙缓缓滑下，坐在了冰冷的木地板上，头埋在两腿间，低低哭泣。
一室的黑暗，一室的冰冷，笼罩了我的心，冻结了我的心。我放纵了自我，我发泄了情绪，那结果呢？我有能力收拾后果？我没有，心里透明得跟明镜儿似的。能成为他的私人秘书本已是奇迹，这次后他定是不会再理会我了！如同前次为逼迫他离开，私下放手一样，他会怨恨的。越想越绝望，越想哭声越大。
我哭着睡着又哭着醒来。窗外街道上的灯光亮着，照着旁边的树木隐隐错错。天空没有星辰，黑黑的，倒是天边出现了丝丝金光，天快亮了。我不知道心中是希望天快点明亮还是永远别出现太阳。
我在纠结，时间在流逝，天慢慢亮了，透亮。看看手机，已经7点半，若是平时我已经在梳洗，准备开始一天的工作。可今天，我没有，身体像有千斤重，移动困难，许是蹲坐太久，供血不足，失了知觉。眼看跳动的数字慢慢走向8点，我不再犹豫，其实是没有时间犹豫，匆匆梳洗了一番，出门上班。
心中害怕，可我还想试试。仔细想来，那根本不算吵架，吵架是双方的行为，我一个人吼叫算什么吵架，顶多算是精神不正常，胡闹罢了。再说杨振晨不是小气之人，不会为了一间小小的储藏室就把我开了，应该不会？！安慰自己的话，心里的建设，我一刻不停做着。不管他是不是和我想法一致，不管他是不是将要把我扫地出门，从此不再相见，我只需要走进那扇门，静待结果的发表，静待他的判决。
因为走得急，包没带，自然钥匙也没有。不得已，在长时间的深呼吸加自我建设后，我叩响了他家的房门。紧张已经不能形容我此时的心情，我不敢乱动，不敢有任何表情，只是定定看着眼前的门，脑中一片空白。
门开了。他和我一门之隔，他在门内，面无表情瞧着我，好似我就是一个陌生人，他不过尽主人的责任，开门询问是否有事儿。我在门外，羞愧难当，低垂着头，等着他开口。久久等不到熟悉的声音，我有些急，心开始胡思乱想，结果即使不好，我也希望他能请我进门，关起门再宣判，可他一直没有动作。迫不得已，我逼迫自己扯出了一个笑，小声说道：“老板，对不起，昨天我大姨妈，脾气不太好，您别介意。”这是我自认为最好的说辞。
记得大学那会儿，请假用得最多的理由不是生病就是大姨妈来了，每次都挺管用的。也只有请假成功的时候，我才会觉得身为女生，有大姨妈不是件坏事。
他依旧没有反应，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这下我难看了。该怎么办？以我对他的了解，杨振晨不是锱铢必较之人，只要不是什么大错误，主动认错，他是不会怎样的。可现在呢？当年是我辜负了他，至少在他的认知里，我是伤害他的人。现在还冲他发脾气，完完全全没有道理，站不住脚。
我等着他的审判。
“站着干嘛？不用工作？”他凉凉地开口，凉凉地说。
“好好好，我马上就开始工作。”我喜极，大步跨进房门，脱鞋，手抖着，好不容易脱了鞋，立马开始准备早饭。他的态度不是问题，他的不作为也不是问题，只要别推开我，一切都会好的。还有大半年的时间，足够我弥补以前，修补曾经对他的伤害。
他没有太大的变化，和往常一样，开会、出差、处理文件报告，吃我做的饭，带我出席宴会饭局，一切好像又回到了以前的轨道。但我心里明白，一切都不一样了，至少我不一样了。刚开始说要到他的身边补偿，心中还是存有侥幸，奢望他对我依旧还有一丝情谊，即使不能回到学生时代的宠爱放任，至少是知己，即使我不够成为他的知己，最少也是校友和朋友。经过银手镯事件之后，我大醒。我给自己一年的时间补偿，救赎，怎能奢望他的心胸宽大，以怨报德，做知己。深爱过的人都知道，分手后做朋友就是一种妄想，我们之间也不会是所谓的朋友。即使他不计前嫌，重新让我走进他的心，那一年后呢？我是遵守约定离开还是不顾一切留下？我已是违反对他父母的承诺，已是不受约定之人，怎么还能继续破坏？
我是没有资格留下的，这我比谁都清楚。六年的入市，我经历了太多，已经不再是有爱情就有面包的小女孩。六年前，我为了遵循和他父母的约定伤了他。五年前，我自私任性伤了爱护自己十几年的家人，不顾他们，自我放逐。现下我已经违反了前者，总不能再不遵守后者，既然已经和自己，和哥哥定下了一年之约，我就不能再反悔。世界不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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