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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大宰辅-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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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阵不带火药!有你们这样的兵痞么?传我军令!哨官以上军官一律自领十军棍!普通士卒罚饭一天!”
“是!”
教训完手下兵痞,那小将这才注意到身前的文清二人,只见杜老二后背正中有一深可见骨的枪眼向外汩汩冒着鲜血……
而一侧的文清则是双手紧压杜老二伤口,一脸紧张。
“兄弟……别救了;这老哥伤了心脉,恐怕就是华佗在世也……”
“住口!”文清虎吼一声,压着杜二当家的手禁不住颤抖着,丝丝热血沿着指缝依旧不停的往外浸透;他分明感觉到杜二当家的体温逐渐变得冰凉……
一刻钟后,文清像一头受伤的野兽悲嘶一声跪倒在地!
“杜大哥!——”
水鸟寨二当家的杜扶风,与文清结识不过一月,虽然二人初识时有些摩擦,可杜扶风为人仗义,豪爽;此次文家危机又与文清生死与共,无形间文清已经他当成了亲兄长,所以杜扶风的死对他的打击不可谓不大……
“将军,不早了,是不是该带他回去了?”身侧一名亲兵帖耳附声道。
那小将看了眼天色,长叹一声:“厚葬这位好汉吧……”
“多谢……!”文清稳了稳心神冲那小将俯身一拜:
“文清是将军缉拿的要犯,自然不会为难将军……”
“小哥果然是个汉子,那个放冷枪的杀手还没有找到,不过敢在俺眼皮子底下耍阴谋俺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不过现在俺奉命在身,只能委屈小哥了!”
————
兴化县大牢
死牢内,文清盘腿而坐,一脸平静。那小将埋葬杜二当家后,便将文清交给了兴化县衙,不知是不是那小将的关系,文清虽然被关入了死牢,可是并没有受到多少皮肉之苦……
“生亦何欢?死亦何惧?来到这里小哥可要看的开才是……”死牢一角落里,一声幽幽的叹息传来,不过叹息中透出一丝丝若有若无的戾气,让人心中难安。
“生亦何欢?死亦何惧?”文清双目紧闭,喃喃的重复着耳边的回音,
灵儿的音容笑貌,杜二哥的豪爽大气,还有崔孟言的阴森可憎犹如电影般在其脑海中旋转回荡……
“妹妹离散生亦何欢?大仇未报死亦何惧?”
片刻文清腾然睁开双眼,起身冲着角落俯身一拜,沉声道:“学生文清,多谢先生教诲!”
“咦?你叫什么名字?再说一遍?”一阵鸡飞狗跳,角落里突然窜出来一位衣衫褴褛满脸污泥的老汉,虽然看不清老汉模样,可文清确是见得藏在污秽面容下的那双炯炯发亮的三角小眼……
“学生文清,多谢前辈指点迷津。”文清拱手一拜。
“哈哈哈哈,你也叫文清,有趣有趣,有趣有趣!哈哈哈哈。”那疯子老汉犹如着了魔怔一般挥舞着双手,一脸痴狂……
“小哥你可知道我是谁?”疯癫了片刻,老汉明显有些体力不支,盯着文清穿着粗气。
“学生不知,也不想知道。”文清浅叹一声,盘腿做回原地,不再理会老者。他心中这才明白眼前的疯老头子十有八九是在那他开涮……
“这倔脾气,也和我一样,有趣有趣!”
“不知先生口中何为有趣?是亲人离散身陷死牢?好友身死,蒙冤入狱?”被老汉无端撩拨,文清心中腾起一股无明业火……
“好一个亲人离散,好一个好友身死。唉!”老汉听罢文清所讲,长叹一声,双手并拢,俯身一拜:“老夫自以为受尽世间种种冤屈,没想到与小哥想比,着实是有些乖张了……”
听得老汉是真心道歉,文清心中的火气也自然消磨不少,只是依旧板着脸不在言语……
“小哥可是气我为何高呼有趣有趣?”老汉见文清不语,反倒是靠上前来,浅叹一声。
“小哥可知老夫名号?”
……
“罢了,老夫也不和你绕弯子了,老夫姓徐单字一个渭字”
“你就是大才子徐渭,徐文清?”这下轮到文清发疯了,腾地站起身来脑袋险些撞到大牢低矮的房梁……
徐渭大名身为后世穿越者,文清岂能不知?这位堪称大明才子中的悲剧人物,后世读起他的著作以及身世多多少少让他有些同情……
“先生数奇不已,遂为狂疾;狂疾不已,遂为囹圄。古今文人,牢骚困苦,未有若先生者也!”文清默默念叨着这句后世一位大才对于徐渭的评价。
“数奇不已,遂为狂疾;狂疾不已,遂为囹圄。牢骚困苦,未有若我者也!有此评价我徐某此生足矣”徐渭张狂一笑,先前身上若有若无的戾气一扫而光……




第二十九章  看君马去疾如鸟
县衙公堂内,崔孟言穿着一身印有‘宝象花’云锦长衫,一脸恭敬的站在案几一侧。
公堂中央的红木长案后,一脸色蜡黄,头发灰白身着鸂鶒补子的兴化县县令杜云山双目微闭,静靠在圈椅上……
“多日不见,大人看起来精神许多……”崔孟言淡淡一笑,冲着堂上坐着的县令杜云山拱手道。
“咳咳,老夫这糟践的身子我自己明白……”杜云山微微睁开闭着的双眼,玩味一笑:
“圣人言:治大国如烹小鲜。这一点来兴化上任前我对此深信不疑……”
“昔日先汉文帝主张黄老无为,保得汉室四百年基业,大人亦是如此,将这兴化县治理的路不拾遗,夜不闭户,一派……”
“胡言乱语!”杜云山脸色猛地一边,一把抓起案前惊堂木重重拍下!
“大人息怒!”崔孟言被杜云山突如其来的变脸弄得不知所措,竟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一脸委屈。
“好一个路不拾遗,夜不闭户!”杜云山脑袋涨的通红,一脸愠怒,呵斥道:“我不管你平日里贪污多少府库银两,也不管你草间多少人命!只要有一点你做到就行!”
“还请大人明示!”
“这还用我教么?你这么多年是怎么在县丞这个位子上难道是尸位素餐蝇营狗苟的?”杜云山冷哼一声,一脸不屑的瞥了眼跪在地上的崔孟言,沉声道:“杀了人,还弄得满城风雨,就连扬州府知府大人都惊动了,更别说城北的徐府了;朝廷致仕首辅所在的县衙发生了袭杀县尉的大案,你让我这张老脸往哪里搁?气煞老夫了!”
杜云山下颌的花白胡须激烈抖动着,一阵气血翻涌呛一阵猛烈地咳嗽……
“是属下失职,还请大人见谅……”崔孟言额头仅仅贴着地面,颤声道。
“事情有轻有重,大家同仁一场,趋利避害也是理所应当。”杜云山冷冷一笑道:“此次兴化发生如此大案震动扬州,知府特派下同知李珲李大人亲自监督此案。”
“李同知?”崔孟言眉头轻皱抬起国字大脸满是疑惑。他没有想到即便是袭杀县尉,也不算的是要命的案子,为何扬州府会如此重视……心中有所不甘,拱手追问道:
“可是大人,县里的刑狱一直都是卑职负责……”
“这个老夫知道,可是官大一级压死人,州府要参与此事,老夫也是无能为力;这样从今天起你就先回去休息几日,待得风声过后,老夫亲自请你出山,可否?”杜云山一脸难以割舍的唏嘘表情,只不过很难看得出其中几分是真,几分是假。
“属下遵命!属下告退!”崔孟言闷哼一声。起身离去,苦瓜一般的脸庞闪过一丝难掩的杀机……
————
“狗一样的东西,有些事情别以为老夫不理会,就不知道……”杜县令盯着崔孟言远去的背影,冷哼一声。
前日扬州同知李珲给杜县令送来了重查文清勾结倭寇一案的亲笔信。
一个小小的童生,竟然惊动了扬州府衙,在官场混迹多年的杜县令深深的嗅到了其中的不同寻常的信息……
于是便交代手下,万万不要难为牢中的文清,甚至要暗中确保文清的安全……
杜县令虽然多年一直因病蜗居在宅中,可是耳目却是早已遍及兴化县大大小小的角落。崔孟言那点龌龊事情,或多或少他都知道一些,至于为何多年隐忍不发,为的就是不想给自己的仕途徒增烦恼罢了。
“什么治大国如烹小鲜?一群腐儒,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小鲜有时候比大鱼还难烹制……。”杜县令得意一笑。
————
崔府,崔孟言眉头紧锁,面无表情的背着双手在房内来回的踱步……
“大哥,那狗官竟是扒了你的官衣么?”身后崔孟浩气势汹汹好似现在就要找杜云山拼命一般。
“老夫是堂堂的朝廷命官,这身鹌鹑补子不是他一个县令说扒就扒的。
有明一代,无论文武官员所穿的官服前都绣着一个精美的补子,文官为飞禽,武官为走兽,崔孟言所讲的鹌鹑补子正是八品文官的穿戴……
“可是大哥,那小子还在地牢中关着,县令换了老五那帮人守着,咱们还难以靠近那小子。”崔孟浩肥胖的脸蛋满是为难。
“一群废物!”崔孟言冷哼一声:“现在帮中和水鸟寨火并后元气大伤,强取大牢那是自寻死路,不过既然咱们进不去,那就想办法让他出来……”
“大哥的意思是?”
“白痴,智取!”
————
兴化县大牢
“重犯文清!”一声哗啦哗啦的铁链碎响传来,旋即大牢厚重的铁门被缓缓打开。
“重犯文清赶紧出来!”一穿着皂衣的中年汉子,满脸横肉站在死牢门前。
“找我?还是找他?”文清伸了个懒腰,站起身子,眉头轻挑盯着门前的汉子。
“对,就是你!老子差点忘了,这牢里关着两个文清!”
“屁,现在牢中只有一个文清。”一声懒洋洋的声音在大牢深处传来:“文者,曰:慈惠爱民;愍民惠礼;博闻多见;清者,曰:太清之始也。文清二字用于文家小哥再适合不过。”
“那你呢?”文清好奇道,通过几日接触,他和徐渭已成为难得的君子之交,自然他的遭遇徐渭也了解了七七八八,徐渭本就是个知性之人,所以对于文清的遭遇格外同情,又对其的表现格外赞赏。
“我么?徐渭便好,表字不取也罢!”老汉浪荡一笑,从怀中摸出个虱子放入口中,一脸陶醉。
“哎,随你便。”文清白了徐渭一眼冲其拱了拱手在狱卒的催促下,大步离去。
“保重!”徐渭望着文清远去的背影拱手一拜。
————
数十名扬州府的衙役,押解着载有文清的囚车,马不停蹄出了兴化县西门沿着官道径直向扬州府方向赶去。
“大哥,平日里押解个囚犯咱哥俩就足够了,今日这个囚犯却得着让咱们三班捕快齐齐出动,这也太大惊小怪了吧?”
一名扬州府捕快嘴里叼着根狗尾巴草,一脸幽怨。
“听昨个值夜的兄弟说,有人送来密信,说是兴化县有人要加害者囚车中的童生,所以大人才安排咱们将他接到扬州……”
“可这童生的死活与大人何干?”
“这个哥哥我也不清楚……”
————
扬州府府衙
李同知轻捻长须,一双星目死死的盯着手中的信函,片刻脸色一变,腾地站起身来,死死的盯着兴化方向惊呼一声:
“上当了,老夫又着了那群王八蛋的道了!”




第三十章  看君马去疾如鸟(2)
“老夫又着了那群王八蛋的道了!”李同知脸色铁青,一把将手中的信函撕成两半!信中内容没有错,可是错就错在送信的时间上,三天前文清被关入死牢,而自己是两天前收到主管这件案子的任命,告密信是昨天夜里送来的。

要是这样算来从兴化赶到扬州多多少少也有四百里的距离,快马加鞭最少需要一天时间。从自己接到任命到收到密信也就是一天时间,若是简单想来是没错,可是反过来想自己担任此职位到消息传到兴化也需要一天,正常情况下是他收到密信的时间应该才是兴化县得知他任职的消息才对,如此计较时间上就差出一天!

“调虎离山?!”李同知眉头紧锁,心中泛起一团孤疑,兴化县的县令杜云山曾是自己的同年,打声招呼照顾文清应该无事;可如今自己派出三班捕快将文清名为押解实为保护至扬州府,看似周密执行起来却是百密一疏,甚至是漏洞百出!

“文小哥,老夫对不住你啊!”李同知浅叹一声望着兴化县方向一脸唏嘘:

“希望这十几个捕快能顶上一阵子……”



兴化县二十里外的官道一侧的山坡上,一具被挂在树上的尸体随风打着转,尸体身着藏青色捕快皂衣,皂衣后背上印着扬州府三个猩红大字……

“没想到,一群捕快还挺能打的,劫一个囚车愣是折了三个兄弟!”吊着尸体的树下,崔孟浩一袭黑色夜行衣。只是遮着面部的黑巾被他摘了下来。

“老大,兄弟们连番苦战,十亭战力也消了七亭……”一个绑着绷带的黑衣汉子一脸委屈,转身对着吊在树上的尸体踹了一脚,尸体晃了一晃‘啪叽’一声吊着尸体的绳子经受不住应声而断,重重的砸在了黑衣汉子身上……

“娘的,死就死了,信不信老子再杀你一次!”黑衣汉子一边破口大骂,手中的钢刀挥舞不停的砍在尸体上!

“老五,你他娘的真是个变态!”崔孟浩大骂一声,强忍着恶心一脚将继续砍尸的黑衣汉子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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