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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续城之半生浮图-第13部分

小说: 续城之半生浮图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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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位置有限,膝盖还是与他抵着,而他也就只能蜷曲着腿侧躺。

  ☆、47。动物的诡异行为

看陆续睡着了还眉头紧蹙,应该是睡得很不舒服,我想了想,将外套脱下揉成一团,轻扶起他的头垫在了下方。等做完这一切后,愣住了,我为什么要这么做?他睡得舒服不舒服与我何干?
    死死瞪着被他枕在脑下的衣服,最终僵硬地扭转头,没有将之拿回来。暗想自己刚才可能是脑袋短路了,或者智商受了某人的影响,一定是这样。在心中嘀咕间,我终于意识沉了过去,可觉得只是一个晃神,就忽然惊醒过来。
    睁开眼一片漆黑,明明记得临睡前手电没有关的。静默半刻,发觉并非自己梦中幻觉,而是真的有沙沙声在耳旁。刚要坐起察看,突然黑暗中一个黑影扑来,嘴鼻处又一次被覆盖,刚一挣动,耳畔抵着的声音在说:“别出声,那东西在外面。”我的神经骤紧,听他口气像是很早就醒来发觉那怪声了,会是什么在外面?
    沙沙声又持续了一段时间,终于是停了下来,我立即就想翻动,被他这么半压在身下很是不舒服。但他顿然又凑近耳畔低语:“别动,可能还在外面。”话声刚落,那沙沙声果然又传来。这般又持续了十分钟左右,才渐渐消止,这次我与陆续都没再发出任何声音,足足等了好几分钟,才听到不小的动静,在慢慢远去。
    这时陆续长舒了口气坐起,抹了把额头的汗,“小九,你也真是的,早不醒晚不醒,偏偏在它快结束的时候。害得我们这树皮差一点就被它给磨破了。”
    我也从地上坐起来,蹙着眉问:“那是什么?”
    “如果说,”他有意顿了顿,“是鬼。。。。。。你信不信?”
    “能正经说话吗?”我没好气地问。一声闷笑传来,黑暗中听到他说:“跟你开个玩笑而已,刚才你太紧张了,缓和下气氛嘛。你可真能睡,都来了第三批了,每次都发出不小的声音,居然你还可以睡得那么香。不过,也真是奇怪,好像只要有路过的动物,都会到我们这棵树桩外停上半刻,然后再离开。难道说这林中的生物都天生敏锐,能隔着树皮闻到人的气息?”
    我被陆续话中的讯息给惊着了,说有好几批未知生物经过,那就是睡了有好长时间了,还以为自己就晃神了下而已。“刚才离开的到底是什么动物?”
    “你听不出?是蛇啊,还是条不小的蛇,它在拿我们这棵树桩的树皮磨牙呢,磨完了牙就拖着自个身体游走了。刚才我若不反应机警,被它听到里面有人声,恐怕此刻我和你就不会这般轻松地坐在这里说话了。半夜三更的,我可不想跟头蛇打架。”
    刚才的情形,我就躺在树层旁,也就是说,与那蛇只隔了一层树皮,几公分的距离。从它最后离开时发出不小动静来看,这可能是条巨蟒,当真是倏忽之间,经历一场生死。想到这,我额头上的冷汗就冒了出来,而陆续还能谈笑风生,倒是让我觉得意外,但转念记起他刚才有抹汗的动作,立即顿悟过来,他其实是在以说话遮掩心中的惊怕吧。
    他比我醒得早,在听到树层外一批批动物经过且停驻声后,心绪估计犹如是过山车般起起伏伏。所以在我突然醒来,差一点发出声音时,他就急扑过来了。

  ☆、48。别怕

之后就是想睡也没法睡了,因为无规律的间隔里,时有不知名的生物流连徘徊在我们这棵树洞之外。长则半小时,短则几分钟,都会如陆续所说的那般停上片刻,再慢慢离开。
    又一批动静不小的动物远去后,我和陆续同时长呼了一口气。因为怕树皮有缝隙,亮了手电就会有光钻透出去,所以都没开启手电筒,就这样置身一片漆黑中。而为了防止我们进来的那个洞口被某野兽给撞开,两人必须得紧靠在堵穴口的包上。
    耳旁听到陆续在说:“这野林里夜半出没的动物可真够多的啊,若不是我们有这树洞躲藏,恐怕都做了几回新鲜食物了。”我牵牵嘴角,没作声,他也没再开口,静默地等待下一个煎熬时刻。
    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整个下半身都酸麻了,在觉得无法忍受时,我微微翻动了下,垂放在一侧的左手碰到了陆续。察觉到他的手与我一般凉,侧目而视,即使看不见,也能感觉到他正也看向我。刚想说什么,突然外面又传来异动,立即噤声屏气。
    当听着外面发出动静极大时,我不由慑缩了下,几乎可以肯定,这次来的是大家伙,而且就在我们身背后的洞口处。这时脑中最好是呈空白,不要去想离我们咫尺的是什么动物,否则会被自己的想象力给逼疯。它似乎在外来回的徘徊着,时而会拿身体触碰下树桩,有时都能感觉到身后紧紧抵着的包有被推动的迹象。
    陆续突然抓握住了我的手,紧紧的,这才发现,不但我手心出汗,他的也是。并没有挣脱他,这时候两手紧握是给对方鼓励,我们都不过是普通人,面对自然界凶猛的未知生物,都有着恐惧。
    等外面动物终于安静下来时,暗暗轻舒了口气,感觉陆续的手松了松,掌心被他手指轻轻划着。等他划到第三下时,才明白他是在我掌心写字,心间微动,凝注心神去留意他写得什么。
    别怕!
    陆续在我掌心写了这两个字。我抑制不住嘴角的轻扬,这是自认识他以来,第一次会心而笑。陆续这种性格,可以说很。。。。。。可爱,我在脑中翻转一圈,找了这么个形容词。听起来不搭,但确实挺符合他的,明明他自己很害怕,却还挺男人的来安慰我,是察觉到我刚才在轻颤吧。
    这个人只要有时不那么嘴欠,其实还算不错。偶尔成事不足,就比如我们摔进藤网底下,但至少他的出发点是为救我。然后每次争吵,他似乎也都没真放心里去,隔了一会就又恢复了。他这人的自我修复能力,还真不是一点半点强。
    想到这里不由失笑,我这到底是夸他呢,还是埋汰他?
    “小九,你是不是吓傻了?那东西是走了,可你也不用一个人在那嗤嗤呆笑吧。”
    “。。。。。。”
    好吧,我收回对他的赞扬,这个人不开口时还有那么点可爱,一开口就让人恨得牙痒。倒是刚才那一通胡思乱想打岔神游的,分散了注意,连树洞外的那东西离开也没察觉。

  ☆、49。开话题

手抽了回来,在裤管上用力擦了擦,随之听到一声低笑在旁,然后陆续开口提议:“小九,我们说说话吧,别老闷着像个闷葫芦一样,要不等下一波来时,你我的心理都承受不住。”
    我默了片刻,淡淡问:“要说什么?”
    语言是缓解压力的一个很好方式,周而复始的紧绷着神经且全神戒备,确实对心理是很大的考验。所以我并没反对陆续的提议,只是不擅长开话题。不过这倒也不用我担心,因为陆续已经提了问题过来:“你手底下有两下子功夫的吧。”
    话是疑问句,但语气却肯定,我略一迟疑还是轻嗯承认了。这事已经明摆着了,与他虽没正式交手,但也有过手底下的几次摩擦,最主要的,若没点防身术,有几个女人敢往这深山老林里跑。
    模棱两可地回他:“也不算什么功夫吧,就是学了几招防身术,平时常有锻炼,要不然哪里能应付这恶劣的环境,体能就跟不上了。”
    “呵,看来我没看走眼啊。当初你把我甩小溪里头时,我就觉纳闷,你怎么像只泥鳅一样,哧溜一下就返身而过,还把我推下了水。”
    听到这,气就不打一处来,“你还敢提这事?我把你推下水,你却将追踪器悄悄藏我身上。陆续,这事的帐还没时间跟你细算呢。”算起来,还是我吃亏,谁愿意被人时刻监视着呢。
    他估计意识到自己起了个不好的话题,尴尬地低咳了两声才道:“不提这事了,当时不是跟你还不熟嘛。”我轻哼了声,没有不依不挠地继续追究。顿了半刻,陆续又开口了:“你那朋友与你就只是合伙人关系吗?值得你这般为他冒险。”
    我笑了笑,轻声说:“值不值得,在于心中的恒定,不是以关系论定的。”陆续没接腔,似在思考,我顿了顿后又道:“就拿你进来找你女朋友,不也是不惜一切义无反顾吗?”
    “你意思是。。。。。。你与那个人也是男女朋友关系?”
    我怔住,他的思维怎么就总是异于常人呢?耐着性子开口:“我有说与他是男女朋友?”
    “你不是提到我和冬冬嘛?”他还理直气壮地回我,直接就把我给点爆了,“我那就是个比方,比方!懂不懂?是不是我把你比作是傻子,你就是傻子了呢?”
    这下陆续没吭声了,早预料到跟他在一块说话没一次能不翻脸收场的,两次话题都不善而终。可有的人就是不撞南墙心不死,撞了南墙还留一口气,那个人就是陆续。
    他在短暂沉默之后,又重整旗鼓开口了:“刚才是我理解错了,你也用不着说我是傻子吧。”
    我索性闭了眼假寐,不去理会他,免得心火又旺盛起来。但闭得了眼,闭不了耳朵,他轻扬的语声还是传进了耳朵里。起初也没去注意他在说什么,是其中一句话让我惊神过来:“小九,其实我知道那枚耳钉不是冬冬的。”
    我不动声色地坐直起身,轻问:“你怎么知道的?”
    他在黑暗中讪然而笑,“冬冬是我女朋友,如果连这点都还不了解,也枉我与她交往一场了。”
    暗中皱了皱眉,他还是没有说到重点。

  ☆、50。厚重背景

不用我谋思去试探,陆续自己说了出来:“虽然冬冬有时骄纵任性,但有一件事上她不会,就是这种探险类的事。另外,我有跟你提过吧,就是之前五位驴友进黑竹沟失联三人,出去的那两人我有去找过,虽然他们不知道那女网友的真实姓名,但是我有冬冬的照片,把照片亮出来,他们就说不是。”
    “。。。。。。”
    我终于明白前一晚看到他拿着他女友照片时,脑中一闪而过的念头是什么了,就是这!他与前一批两个生还者有过接触,完全可以确定他女友到底进没进黑竹沟的。沉声而问:“那你还进来?”不对,换了个问题再问:“你进黑竹沟的真正目的是什么?”
    假若早在决定此趟行程前,陆续就已经肯定了他女友并不在那五人之列,那么他还义无反顾要进来,必然是抱了另外的目的。若此刻有光亮的话,我定要将他上下打量个遍,藏得可真是深啊。
    每一次我都得重新评估这个人,在刚觉得他有时脑子脱线时,他就像要反证我判断错误一般,给我来一些背后隐藏的秘密。只听他在那口吻无奈地说:“行了小九,你就别在心里骂我了,我这耳根痒的很。也不是有意要隐瞒,说老实话,里面还有一些事你不知道。即使我可以肯定冬冬不在那五名驴友之列,但我依然不能排除她进这黑竹沟的可能性。”
    听到这,我倒是来兴趣了,他这话不是前后矛盾吗?刚坚定论证了他女友不在那五人之列,现在又说不能排除她在这深山老林的可能。
    “刚我就说过,冬冬在任何事上会任性,唯独不会在与探险有关的事上犯糊涂。因为她来自国家地质考察探险队之家,他父亲在这方面有很高的权威,由于环境的影响,使得她面对这一方面态度十分严谨。假若成行,但凡会影响地质探查仪器之类的矿石,都不会带在身上。我之所以那么判断,是因为她父亲在半年前出行一次机密探查任务,至今都没回来。冬冬的家人通过各种关系探听,得知这趟任务名称叫‘死亡之谷行动’。而刚巧冬冬加入的探险群里提到的这黑竹沟,也被当地人称为‘死亡之谷’,她的电脑上网页浏览记录,有很多条搜索黑竹沟的痕迹在。”
    “所以你认为她单枪匹马进山沟找她父亲了?”
    陆续一时没有作声,似在想着什么。我将他刚才那些讯息细细琢磨了一遍,当真是很难把电话里听到的那个声音与他口中说得对探险事业态度严谨的女友联系起来。倒是她这背景还挺厚重的,国家地探队权威人士家属,难怪脾性骄纵呢。
    这时,听到陆续说:“如果要进来,她一定不是一个人。我怀疑的是,她父亲长达半年未归,上面安排了人已经在搜寻,被她知晓了,刚好与我闹矛盾,一气之下就加入了其中。而这种与地质考察探险有关的事,都被归类为国家机密,外人不可能打探到消息。”
    “她连你都不说?哦,是了,你与她吵架了。”
    陆续苦笑起来,“能不这么挖苦我吗?都说是机密了,应该在冬冬加入之前,她也是不知道的,而加入了后,就得发誓不能向外透露了。”
    我忍住到嘴边的讽刺,自欺欺人不外乎如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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