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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2部分

明器-第2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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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传到公主城,公主城军民震怖,人心浮动。
不过清河围城部队日子也并不好过。阴雨连绵,伤病号增加到四千多人,缺医少药,得不到补给,战略要地需要驻守,占领区暴乱需要镇压,后勤线需要维持,能投入战斗的战士只剩下不到两万人。而公主城依然屹立不动。
阴雨绵绵,仿佛整个世界都泡在了水里,什么东西闻上去都有一股发霉的气味。尽管工兵营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夜以继日抢修道路,工程进度仍然慢得让人揪心。阮香心急如焚。参谋高祥道:“梅雨也被称做霉雨,就是说在这样的季节里什么东西都会发霉。咱们的将士大部分都是铁制盔甲,稍不注意保养就容易生锈,食物很容易霉变,误食轻则生病,重则丧命,马匹、牲畜容易生病,至今为止,我们光非战斗损失的战马就有几千匹,将士沾染疾病的有上万人,所以梅雨季节实在很不适合北军作战。以往不论是九国争战还是圣武统一战争,北军都会避开这一个月,要么就是凭着实力人数的绝对优势硬挺过去。否则只有撤兵一途。南军借此不战而胜的战例太多了。历史上还从没有过北军在梅雨季节战胜南军的纪录。闻人寒晖侥幸成功,不值得提倡。”
阮香不悦道:“别人没有做到的未必我们便做不到。现在我们做的事情,有几件是以前有人做过的?难道非要前人做过的我们才能做么?闻人将军以少胜多,在如此不利的情势下大败怀州军,难道不是天意么?我以为正应该矜夸其功,以励军心。”乃提升闻人寒晖为翔麾将军。
阮香亲自写信勉励道:“时世维艰,天时不与,将士辛劳,贼寇逆暴,诸君皆以为不可战者,而君愤孤旅,击强寇,独成大功,深慰我心,宜为众将之表率,实为军人之楷模。赏功罚罪,自古信宜,晋号翔麾,君自勉之。”
七月,霍颂残部与胡猛焱残部会合,得兵万余,又纠合当地民团义勇补充生力军,军势复振,在刘梦苇的坚持下,以两万人再次会攻公主城清河军。
呼延豹欲自领军迎击,闻人寒晖谏道:“将军乃三军主帅,宜留居中军,掌管全局,请遣末将出击!”
正好阮香嘉奖提升闻人寒晖的信件到了,于是呼延豹以兵万人付闻人寒晖,复遣之出战怀州援军。
闻人寒晖先取怀州据点宕渠,侦知怀州军队将在蝴蝶谷设伏,乃将计就计,驱赶怀州俘虏先行,引动伏兵,清河军随后掩杀,怀州军大败,自相践踏,死者无数,清河军俘虏近万人。部队刚休整三天,闻人寒晖就接获公主城急报,公主城敌军主力突围,围城部队兵力不足,接战不利,接连丢失了两处外围据点,有将近五千敌军破围而出,正向怀州方向逃逸,逃逸路线应该路过闻人寒晖现在驻扎的蝴蝶谷。
闻人寒晖于是留下部分兵力押送俘虏缓缓向公主城前进,自点齐五千人马迎向公主城敌军。清河军设伏于小亭山,待怀州军过去一半,忽然发起攻击,将怀州军队拦腰截断。算上当天的战斗和随后的追击战,战斗断断续续一共持续了三天,以怀州军队被打得彻底溃散而结束。伴随着这两次战斗,以及之前的那一场胜利,标志着闻人寒晖作为清河军中最年轻的将星正冉冉升起,闪耀出灼人的光芒。
随着闻人寒晖部队的归建,公主城下清河军队再次占据了上风,在此之前,怀州军所抢占的城外两个据点再次易手,唯一的出口再次被封上了。
尽管遭遇了一连串的失败,刘梦苇还是毫不气馁,继续鼓动霍颂与胡猛焱集结部队。霍颂与胡猛焱计议道:“刘先生志气诚然可嘉,然则如今我们统共不过两三千残兵,刘先生先前所做的各项战略冒险都已经完全失败,江南新军损折殆尽,好容易重新集结起来的一点义勇在清河正规军面前根本就不堪一击。救援公主城其实已经不可行。但现在刘先生还是一意孤行,不肯改变主意,若是还听从他的意见,我辈的性命只怕都要葬送在这里了!”
胡猛焱叹道:“我们怀州军队战斗力不如清河军,只有仗着天时地利讨些便宜,我也曾建议刘先生,与其与清河军硬碰硬,不如转头北进,拣清河军防御薄弱处收复失地,扰乱其补给线,非但可以鼓舞士气,而且可以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但可惜唉!可惜了我怀州子弟的数万条性命!”
霍颂道:“胡兄,我一向敬重您在军中的声望地位。本来为主公尽忠是我们做臣下的义不容辞的责任,但这样明知道送死又是另一回事。实不相瞒,我欲派兵护送刘先生去他想去的任何地方,不准他再糟蹋我们剩下的这点弟兄,不知道胡兄意下如何?”
胡猛焱拔剑起身道:“霍将军,你现在的行为已经是叛乱,人人得而诛之,你可明白?”
霍颂神色平静道:“既然敢跟将军挑明,就是敬重将军的意思。将军放心,所有干系我愿一力承担。我对主公忠心与否,天地可鉴!若是将军因此将霍某斩杀当场,霍颂决无怨恨。我辈武人,死于刀剑之下,岂不强似死于书生之口!”
胡猛焱愤然掷剑于地道:“我怀州有这么多忠贞烈士,为什么却要受制于阮香一个区区女子!林清泉如是,田矫如是,将军又如是!你们都自顾自地成全了自身的名节,谁还为主公分忧解难!真正的忠诚是什么?是眼看主公身陷险境还计较自身的名位性命么?将军你能不能告诉我?”
霍颂愧不能答。
胡猛焱续道:“刘先生对于情势估计错误,导致我们一败再败,诚然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而我们最后不是也都没有坚持自己的观点,听任失败发生么?这难道不是我们这些将军的失职吗?”
霍颂道:“诚如将军所言。将军现在可有良策?只要不听那刘梦苇的摆布,颂愿与将军共为主公大业出力。”
胡猛焱道:“霍将军,我建议咱们放弃与公主城的敌军硬拼,北上骚扰其交通线,顺带募集新兵,派人潜入公主城,与守军取得联系,要求他们多守一天胜利的希望便大一天。”
霍颂道:“只好如此。”
十日,胡猛焱与霍颂发动兵谏,解除了刘梦苇的兵权,在刘梦苇“懦夫!胆小鬼!”的叫骂声中,胡、霍率部向北开拔。刘梦苇跳脚大骂一通之后,发现陪伴自己的只剩下了清风白云,没脸返回怀州,只好冒险向西走,希望能侥幸穿过清河军占领区到达公主城或者能碰上远征军。
七月,纳兰庆部与公主城围城军取得联系,得知霍、胡大部都已覆灭后,纳兰庆放心东进,留下两营部队接替呼延豹的部队维系灵绥与公主城的交通线,自率主力与黄猛、萧智、宁宇会攻怀州。
驻留在柴州的怀州远征军终于有了动静。在长期得不到怀州的消息之后,他们向怀州派出的探子终于活着回来了一个。根据这个幸存的暗探的描述,现在怀州遍地的清河旗号使人几乎以为到了清河军队的腹地,毫无疑问怀州大部都已沦陷。而关于已经发生的各场战役有各种各样的版本,但无一例外,都是一边倒的清河军胜利、怀州军失败。更有不少人都在谣传怀州已经失陷。刘向远窜南方丛林,等等。所有的消息都对怀州极其不利。
井麟闻信大惊道:“我有罪!主公以重兵交付与我,危急时候我却驻留外地,而置主公于险地!懈怠军机,万死莫赎!”乃召集远征军众将议事,欲自解兵权。众将皆劝留。井麟之子井奂道:“父亲!非是奂因私废公,只是怀州久已不通音问,主公生死未卜,现在军心动摇,最重要的就是稳定人心。父亲乃是怀州撑天之梁,万不可轻言引退。”众将纷纷跟着劝谏,唯有从事平怀秀冷笑不语。井麟摒退众人,唯独留下井奂与平怀秀。因问怀秀道:“刚才众将皆劝谏本帅,唯独先生冷笑不语,是何缘故?”
平怀秀道:“你父子心事难道以为别人都看不出么?一个假意引退,一个出来劝留,不过是想试探众将心意。现在怀州危殆,土地沦丧,主公连败,生死未卜,重兵皆在将军之手,柴州东半也尽在将军掌握之中,将军坐视清河肆虐却一直按兵不动,不就是抱定了拥兵自重,自立为主的意思么!”
井麟大惊道:“某决无此意!”
平怀秀只是冷笑。
井奂怒道:“我父执掌数十万人生死,对主公的忠诚天地可鉴,哪用你一个小小从事说三道四!”
平怀秀铿锵一声抽出匕首,井奂亦是拔剑在手道:“怎的!”
平怀秀森然一笑道:“平某人的刀剑不会招呼自己人!”匕首向后反刺入自己左眼,顿时血流如注,井麟井奂两人大吃一惊。
平怀秀咬牙道:“平某冒犯将军虎威,罪该万死!现在先以一目筹将军,剩下这只眼睛用来看将军对对怀州的忠诚!将军反攻怀州之日,就是平某伏剑自刎之时!”说罢竟是头也不回地出门去了。
井麟顾谓井奂道:“人心岂可欺乎!怀州虽破碎,人心尚未散。”当下准备大军起行。
隔日,怀州田繇来投。井麟因问起怀州战况,田繇尽自己所知,一一分述,井麟道:“田校尉来得正好,我大军正要回怀州,你正好做向导。”
田繇笑道,“我正有此意。不过我来此之时听到关于平怀秀的不少议论,到底怎么回事?”
井麟叹了口气,道:“此事本是我父子不对在先。”当下竟毫不隐瞒当日之事,与田繇说了。
田繇肃然起敬道:“平先生一片忠贞之情,将军一片坦荡无私之心,都不愧为怀州栋梁只是平先生行为的确过于偏激,若是果然大军起行之日平先生自刎于军前,对于咱们的士气可是致命的打击。田某来到军前还未有效力之处,现在愿为将军说平先生一说,以解将军之忧,未知可否?”
井麟大喜道:“如此甚好!”
田繇乃拜谒平怀秀,开口便问道:“平先生果然怀州忠臣乎?”
平怀秀不悦道:“黄口小儿也知道忠奸之分么?”
田繇乃道:“小子不知,小子只知效忠主公。不知先生效忠何人?”
平怀秀含怒道:“我自是效忠主公的。”
田繇抚掌道:“好!平先生,小子再问一句,如果有人给清河军帮忙,他算不算怀州的忠臣?”
“当然不算。”
“现在先生在给清河军帮忙,为什么还能口口声声自称忠臣呢?这忠臣二字未免太不值钱了罢?”
“你说什么!”平怀秀大怒。
“先生心中无鬼何必动怒?先生请试想一下,井家父子掌握十几万怀州精锐部队,怀州命运全在他们手上。也就是他们反志未明,否则又怎会因将军区区几句话而放弃,如果他们真的要反出怀州,又岂是先生区区一条性命拦阻得住的?先生的行为不是要救怀州,而是以怀州的命运在冒险,一个不慎,就反帮了清河的大忙了。而井家父子现在盟誓回师怀州,他们就没有回头的道路了,先生为何还要苦苦相逼?先生可曾想过,如果您果然自刎于军前,对我们的士气将是多么致命的打击,将士们还怎么和清河军作战?”
平怀秀跺脚醒悟道:“是我太冲动了!这可如何是好!”
田繇见平怀秀是个直爽人,倒不好过分相激,犹豫了一下才道:“先生,先前皆是戏言,不可当真。先生舍生取义的精神小子是极佩服的。现在小子冒昧再问一句,若是怀州有难,需要先生捐弃性命,先生还有这样的胆量么?”
“当然有!”平怀秀激动起来道,“平某才智平庸,唯有这条性命是可以拿来为主公效力的。田校尉有什么妙策不妨直言。”
“先生即日启程赶赴柴州,如此如此行事。柴州应该会同情我怀州对抗清河的义举。”
“你确定这会管用?”平怀秀道。
“不一定,不过至少不会起到反作用就是。现在我们所有的机会都要尝试。”
“田校尉,令叔田矫与我熟识,他智计超群,只是为人死板些,以至于落得今日的下场。不过我看你智勇双全,在怀州后起之秀中也算佼佼者了,怀州的未来,便要靠你们了。”
“先生厚爱,折杀小子了。”
平怀秀向井麟请命出使柴州,闻听此信,井麟大大松了一口气,立即批准。平怀秀抵达柴州之后,厚馈破军牙与星雨兄妹,深与结交,请求代为引荐穆恬。星雨允之。
穆恬责备星雨与破军牙道:“先前我一直扣押怀州使者,现在我们正是反击怀州的时候,汝兄妹怎可收受别人礼物,代为说项?”
破军牙赧颜不能答,星雨反笑道:“将军的责难小女子不能赞同。所谓此一时也彼一时也,现在情势已然不同,怀州虽然还是我们的敌人,阮香却是更危险的。唇亡齿寒的道理很明显,若是我们放任阮香吞并怀州,那么清河的下一个目标就是我们。所以现在保存怀州,就是给我们东方留下了一道屏障。我们正好趁机收回失地,向怀州索取最多的利益。不战而胜,何乐而不为?”
穆恬道:“话虽如此,但怀州素无信义,只怕是养虎遗患。而且我们一直与阮香催促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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