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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9部分

明器-第2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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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通过明云关进入怀州,他们还带来了大量攻城和架桥器械。得到增援的阮香攻势再次凌厉起来。清河集中重兵,采用中央突破的战术,用了半个月的时间一举突破怀州军苦心经营的怀水防线,占领怀水南岸重镇西番口,仓促反扑的怀州军队遭到了清河军的包围歼灭,至此怀州军队所依托的三河防线已经被拦腰斩断,江北各城愈发孤立,局势岌岌可危。
阮香复遣孟武、章平贵、吕孝纥等将各率部循河西进,击田矫,袭辛口,彻底切断公主城与怀西的联系,以纳兰庆围攻灵绥,遣黄猛师东进监视怀州,以萧智所率骑师策应纳兰庆的攻城行动,又分遣众将分头略地筹粮,阮香自率中军围公主城。清河兵锋一度南进威胁到白江沿岸各渡口。
刘向复召文武问对策。
林清泉乃道:“主公,三河防线已破,东西陆上交通断绝,事急矣!请即遣使往柴州修好,另请调井麟将军回师。否则悔之晚矣!”
因为事态紧急,刘向将刘梦苇也请了来,听了林清泉急促的话语,刘梦苇皱眉道:“清泉何必如此失态?不调西征军是我的主意,清河攻势虽猛,还不足以灭亡我怀州。清河出兵的确出其不意,但三河虽被攻破,阮香接下来的决断却不见得高明。若我是阮香,攻克西番口之后,必趁势扩张战果,以重兵加诸辛口,夺取辛口存粮,以图远计。但阮香却收缩军力增益围困公主城的军队,只是以偏师西征,据闻其主要目标也放在解决田矫的援军身上,对辛口的重要性认识明显不足。而公主城守军有三万人,守将井奕也非无能之辈,清河军在公主城碰壁是必然的了。只要公主城能拖住清河主力,待其师老兵疲之际,就是我们反击的机会!西征军是我军精锐所系,若是此时调动,必然引起阮香警惕,我们就是要将其作为一支决定性的兵力投入未来的反击作战中。”
“那么灵绥怎么办?灵绥小县,兵不过千,却是怀州与公主城联系枢纽所在,阮香以两个整师的兵马围攻灵绥,可见其重视,万一灵绥陷落,那么公主城陆上交通将完全断绝了。得不到公主城的消息的话,我们如何确定反攻的时机?”林清泉自然也想到了这种可能性,但公主城孤悬在清河军全面的攻势之前,他并不像刘梦苇一样乐观地认为凭着一座公主城就能将清河军拖垮。而万一公主城陷于完全的孤立,谁也不知道到时候会发生什么事情。庆德城难道不是一个恶劣的先例么?虽然井奕不比来晗,但谁也不能保证在绝望的心情下,公主城的军民还会为怀州卖命。林清泉可是清楚地知道,一直以来清河军是怎样将挡在他们路上的敌人一个个砸碎的。碍着刘梦苇是刘向的老师,林清泉尽量将自己质疑的语气放得缓和。
刘梦苇道:“灵绥有许德民在彼,德民善守,必能坚持,我又派了胡猛焱率军增援,当不致有失。至于陆上交通线固然重要,被截断也未见得多么可怕,只要白江水流畅通,清河就无法真正完成对我江北各城的封锁。”
“先生料事如神,清泉不如。”林清泉不禁冷笑道,讥讽的语气十分明显了。白江水流畅通?说得简单,西番口已失,在清河威力强劲的投石机和弩砲的威胁下,怀州水师只怕已经不敢贴近北岸行驶了吧。林清泉见刘梦苇自信满满的样子,知道他主意已定,再争辩下去毫无意义,连提醒他注意加强沿海防卫的话都懒得讲了,这位自信料事如神的刘先生一定也有了妥善的对策。
“清泉最近偶感风寒,请主公允许我闭门休养。”林清泉语气颓丧地道,自己的主张一再受到驳斥,他有点心灰意懒了。
“林先生病了么?我府中供奉有怀州最好的大夫,为先生诊治一下吧。”刘向露出殷勤关切的神情,却并无挽留之意。
“不必了,该好的时候自然会好的。”林清泉原本以为刘向至少挽留一下他,没想到刘向却是表现得如此绝情,心中大感无趣,只得怏怏施礼退下。
阮香一方,关于清河下一步的战略同样有不小的争论。争论的焦点就在于主攻的方向。阮香主张以重兵围困公主城,偏师攻略辛口,寻机歼灭田矫部。与阮香的主张相同的只是少数军官,以萧智、孟武等人为代表的新晋高级军官们力主以主力围攻辛口,只以少量游兵监视公主城。因为现在形势非常清楚,攻克西番口、包围灵绥之后,清河切断怀北东西方联系的目的已经基本达成,公主城现在孤城一座,已然无所作为,与其顿兵于坚城之下,不如暂时放弃公主城这块鸡肋,集中力量夺取辛口,逼迫怀州军进行主力决战,在雨季之前,分出胜负。
尽管有诸多争议,但阮香最终还是坚持让参谋部按照自己的意愿编发了行军指令。然后她一个个单独召见那些想不通的将领们。
阮香问萧智道:“我们现在有能力一口吞下怀州么?”
萧智道:“不能。但我们可以借此对怀州予以沉重的打击!如今我军士气正高,应该趁此机会与怀州军决战,我还是认为,攻击辛口可以达成这一战略目标。”
阮香道:“辛口之重,举世皆知,怀州怎可能没有提备?辛口城虽小而制险要,非旦夕能克,我以主力攻击辛口的话,军虽多而无用。而且南方水网密布,大大削减了我们的机动力,若是大军劳师远征,跋山涉水,成效不彰,士卒辛苦,反为不美。公主城通衢东西,是怀北防线的核心,若能攻拔,怀州北部防线将彻底崩溃,公主城若失,刘向必然南逃过江,我趁势许和,就可割据怀州江北之地。如今公主城外围据点都已被我拔除,成为孤城一座,此城虽然依山傍水,易于守备,却也是我大军用武之地,攻取它并不比攻取辛口更难。所以弃公主城而击辛口,我以为并非上策。再者我们进入怀州属于客军作战,水土不服、地形不熟,受限于山水阻碍,通讯手段有限,对于敌情往往不能及时得到最新的消息,盲目寻找敌人主力决战,只恐不能保证必胜。如今我以主力围公主城,东西可以策应两翼,南连西番口,北控庆德城,可进可退,是未算胜而先算败者。还有,不管怎么说,我们这次出兵的目的,是略地练兵,为彻底收服怀州打基础,而并非要过分地追求消灭多少敌军——要知道,怀州士兵也是大周的士兵,怀州百姓,首先是大周的百姓。”
萧智道:“公主所言固然有理,但如今并非盛世年华,不彻底击败怀州,只怕人心、军心难附。怀州若是留有重兵,公主只怕也难以安心经营怀北。现在我们能够占有优势,但若给怀州喘息的机会,迁延日久,只怕后患无穷。”
“萧将军,这一点我考虑过了,我们先把这个放一放。现在只有我们两人,你说句真心话,你认为我是因为愤怒而失去理智,发动了这场战争么?你认为这次征战的意义何在?”阮香现在除非在大众士兵面前,她基本不会穿戴沉重的盔甲,更多的时候她是穿一身轻软括体的裘袍。接见下属的时候,她经常歪靠在软榻上,不拘常礼。而阮香的身子越来越差,这已经是精心的妆扮也掩盖不了的事实。
“王者一怒,流血千里。怀州应该为他的行为负责。清河尽撤征泸军之时,大伙儿已经知道下次征战我们会转换战略方向,至于是南征还是西进大家都曾经有过猜想。末将私下以为,南征的可能性大。公主虽然挟怒起兵,却并不滥杀怀州军民泄愤,可见心中自有度。怀州物产丰富,粮食产量比灵淄加起来还多。若能收服怀州,则我清河将有运河、海外、怀州三大粮仓,这是足以匡扶天下的资本。”
“萧将军,你有如此见识着实难得,将来前程不是一个师长所能限量的。我只想让你明白一点,只要能削平割据,我什么事情都能做,什么痛苦都能忍受。为大周效命的心思,我比谁都急切,但有些事情是急不来的。尤其是战争大事。我一定不能输,因为我没有时间来弥补……我的身体一天天衰弱下去,也许是自私的想法吧,我想在有生之年完成统一大业……”
“公主不过偶染微疾,切不可说此等不吉之语。公主宏志,天高地远,大周复兴大业必能在公主身上实现。末将愿追随公主,为公主效死命!”萧智跪地重重叩首道。
阮香露出一个迷人的笑容道:“你去罢。萧将军,让我在战场上看到你对我的忠诚。”
“遵令!”萧智虎虎生风地走了出去。
待得萧智出帐,阮香露出十分疲惫的神情。趁着这点间隙,侍女奉参汤,阮香啜了小半碗,猛然间咳嗽起来,剩下的怎么也喝不下了,侍女忙为阮香捶背顺气,待咳嗽稍微止歇,阮香挥挥手表示够了,又有侍女奉上茶水、铜盆、清水、毛巾、镜奁等,阮香漱口净面,对镜略补了一下妆,道:“传孟武将军罢。”
五月灵绥。
灵绥县城墙卑小,只有东西两个城门,将一条小河引入变成护城河,城周长四里,垣高不过四米,其可以依托的防御工事仅有一道城墙。为着防备清河军到,在护城河外又匆忙加挖了一道壕沟,只是还没有引水。清河军至之时,城内居民四千人,青壮八百,怀州驻军五百人。这里一直是怀州与公主城军粮物资转运枢纽,由许德民在此主持军政事务,清河兵到之时,许德民便组织军民据城防守。
纳兰庆立寨于城北。派出使者进城告灵绥官长道:“怀州刺史刘向,横暴狂悖,割据州县,多行不义,违命抗上,刺杀公主,罪该万死。天赋清河公主领征东将军使持节,起义兵五十万,诛暴虐,伐怀州。名将如云,猛士如雨,甲仗连绵五百里,旌麾所指,无不克服。公主仁义,只诛首恶,胁从不问,所过郡县皆闻风而降,乃命原怀州官员各安其位,官秩俸禄一如怀州时,并免征战区百姓一年之赋,士民皆欢悦拥戴。惟尔灵绥小县,兵不过千,众不满万,竟敢凭依草城,抗拒天兵。公主本不忍见百姓遭受兵灾战乱之苦,特告尔等,若能早降,官员留任、人民免赋如其他郡县事,若一意孤行,负隅顽抗,公主振奋雷霆之怒,大军所至,尔侪皆化为齑粉矣!”
许德民对这番恐吓的言语只是付诸一笑,命将使者割去耳鼻,乱棒打出。清河军开始组装抛石机和弩砲,做攻城的准备。
纳兰庆本以为这样低矮的小城,清河军一个冲锋就可以拿下,但事实证明许德民虽然是一个文官,但勇气和智慧却远胜一般武将。
许德民忖度清河连胜之军,早已不将怀州军队放在眼里,灵绥兵微将寡,更不会成为清河军的阻碍。他料定清河军必然从东西两门逼城下寨,因此事先勘探了清河军可能的扎营地点,预伏火雷,打通竹竿贯穿药线,由地底引至城内。不出许德民所料,清河军果然逼城下寨,气势逼人,也是天公作美,从开始埋火雷一直到启用,多雨的灵绥地区居然一滴雨没下。于是待清河军扎营已毕,许德民命点燃药线,顷刻间火雷炸响,震耳欲聋,浓烟弥漫,四处起火,清河军三个营的营地同时被剧烈的爆炸掀上了天,军士恐惧逃窜,自相践踏,冲动中军大营,乱军之中,纳兰庆几乎仅以身免,清河军狼狈后退三十里才勉强立住阵脚,将士相顾骇然。若非灵绥火雷储量有限,这一下就能叫清河军这一师精锐全军覆没。
清河和怀州的灵绥攻防战并非多么重要的战役,无论伤亡人数还是对战局的影响,在数十万人的大军团作战中都并不显得突出,但将火器第一次大规模应用于战场作为杀伤敌人的主要手段,这还是有史以来第一次,在这个冷兵器称王的时代并没有引起太大的重视。这次死伤不过几千人的攻城战很快就湮没在滚滚的历史洪流之中,在数百年后到来的火器时代里,兵器学家们津津乐道的却是这场规模很小的攻城战。正式将此战奉为火器时代的开端,以许德民为火器战的鼻祖。这都是后话了。
胡猛焱率五千精兵从怀州出发增援灵绥,行军至涉县滑溪,遭遇清河黄猛师一部,怀州军在当地民团配合下,击溃清河阻击部队,损失千余人,稍作修整之后,改乘舟船,继续向灵绥县城进发,此时怀北几乎遍布清河侦骑,胡猛焱乃经滑溪入三岔河,溯河北上,昼伏夜行,历经半月,在虺口登陆。击破清河小股部队阻截扰袭之后,向灵绥轻装急进,但在离灵绥还有三天路程时忽然潜匿踪迹,分出多支疑兵,主力部队却从清河侦骑的视线中消失了。
纳兰庆患之,找来萧智商议,萧智笑道:“此公用兵深得兵法之妙,虽如是却不必担心,他的目的是救援灵绥,只要我们盯紧灵绥,他迟早都会露头的。”
纳兰庆道:“我只怕他孤注一掷,舍灵绥不救,却向北袭扰我们的补给线,间接迫使我们撤兵,这便大大不妙了。”
萧智道:“纳兰将军所虑不无道理,不过怀州兵没有长翅膀,我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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