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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部分

明器-第1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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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的后人子孙,教养成人,让他们世世代代和官家作对。这些一起长大的孤儿共有十八人,虽然不同姓,但是却比亲兄弟更亲,长大后便结为异姓兄弟。从此以后他们就开始了和朝廷作对的漫长历程,对外开始使用十八连营寨的名号,旗号就是十八颗金星旗。朝廷强盛的时候他们就躲入山林,朝廷失德,民怨高涨的时候他们就走出山林扩大队伍,所以倒是成了朝廷施政好坏的一个晴雨表。也是从这一代人开始,订立了绿林中的各种规矩。绿林中通用的称呼‘合字’便是他们当初定下来的。
“说起来十八连营寨最风光的时候也就是他们灭亡的肇始。阮平蛮所剿灭的李亨是十八连营寨上百年来最雄才大略的盟主,他文武双全,人物风流,礼贤下士,轻财好义,好结交天下英雄,当时绿林中的英雄好汉都乐于为他效死命,他年纪轻轻就隐然成为绿林中的第一人。在他的手里,十八连营寨经营得好生兴旺,远超往代。也是该着有事,周朝当时发生夺嫡战乱,两位皇子拥兵争斗,朝中大臣各怀鬼胎,三年之间圣京周围就发生五场大战,繁华京师竟成人间地狱,但是还是不能分出胜负,战争开始从中央绵延到地方州府,这也是周朝中央大权旁落、地方藩镇坐大的滥觞。李亨这个草莽英雄就是在这个时候卷进了皇室纷争。其实两个皇子争位是无所谓哪一个正义与否的,无非由最后胜利的一个来书写历史。李亨这个人是有野心的,当然是什么样的野心已经不得而知,总之事实是他背弃了和朝廷作对的祖训,选择效忠一位皇子,就是后来登上皇位的那一位二皇子,十八连营寨倾尽全部人力财力助二皇子击败了他的兄弟,登上了皇位……”
阮君忍不住打断吴忧道:“你这话未免也太言过其实了吧,夺嫡之乱史书也有记载的。当时争战双方动员的正规军队少说也在百万以上,区区绿林贼寇,能起多大作用?”
吴忧道:“这你就不懂了,战乱发生时李亨已经年近不惑,春秋鼎盛,正是盛年,声望也是如日中天。他的手下很是收拢了不少文武人才,一支绿林箭传出,少说可以调动十万之众。而且当时十八连营寨暗桩哨探遍布天下,耳目之聪几乎可以和‘无影’比肩。而只效忠于王室的‘无影’从开始就表明了两不相帮的态度,所以十八连营寨的加盟就显得十分重要了。而且,说实话,朝廷的军队因为承平日久,战斗力早就大不如前,优秀的将领更是凤毛麟角。后来平定天下立下赫赫战功的三狼四虎将,七人中的五个都是出身绿林,只是不见于正史记载罢了,而闻名后世的皇帝亲卫‘蒙头军’也是绿林子弟为主。十八连营寨的英雄好汉为了皇家征战,死去的人何止千万!李亨一直不肯接受朝廷官职,二皇子当时甚至尊崇李亨为帝师。”
阮君道:“后来呢?照你这么说,这个李亨倒是扶立皇室的大功臣了?怎么又会被作为叛贼剿灭呢?”
吴忧叹道:“狡兔死,走狗烹,不外如是。二皇子登上帝位的那一天,也就是李亨等绿林贼寇的死日。”
阮君驳道:“可是军中将领不都是绿林将领么?不是还有绿林士兵么?所谓投鼠忌器,就算皇帝猜忌李亨,也不敢明目张胆地动手吧。”
吴忧冷笑道:“功名富贵让人醉,位高权重的将军们只想着如何保全名位,巴不得洗去自己的绿林身份,一旦知道皇帝的心意,抢破了头去表忠心还来不及,还有谁肯为失去圣宠的落魄盟主出头呢!士兵们可能还有人心向绿林,可惜他们的官长都变了心,他们又能有什么作为?李亨也算作茧自缚,他一直相信皇帝不会真的杀他。皇帝也确实不想担一个忘恩负义的名声,却随便找了个谋反的罪名将他下狱,也不审理,竟让他活活饿死在狱中。后来真正起兵作乱的是他的部将,不过打着他的旗号罢了。就算这样,响应的也有数万人,历经几年才平定下来。而平定所谓‘李亨之乱’的就是当初绿林出身的阮平蛮,平乱军就是绿林士兵为主的‘蒙头军’,当初号称打断骨头连着筋的绿林兄弟相互残杀,自家兄弟知根知底,残杀起来格外惨烈。三年平乱完毕,号称铁打的十八连营寨被连根拔起,灰飞烟灭,真正成为了历史,‘蒙头军’也打残了,平乱结束之后,上以‘蒙头军’伤亡过重,就将其打乱建制编入别的部队,老兵多数遣散了,彻底消除了这一隐患。李亨成就了十八连营寨前所未有的辉煌,最终却彻底毁了十八连营寨。”
阮君听得入神,过了一会儿才道:“这李亨真是个英雄。追想他当年肯定风采迷人,要是我生在那个年代,说不定会不顾一切嫁给他哩。我这么说夫君大人你会不会吃醋啊?”
吴忧嗤地一笑道:“我犯得着和一个古人争风吃醋么?而且我也不见得比他差呢。”
阮君手指刮着鼻子羞他道:“不害臊!也就我这样不长眼的才看上你呢,要不是一不小心被你占了便宜,哼!哼!俺也是大周郡主,金枝玉叶,多少王孙公子等着求亲哩,哪里轮得到你一个小贼染指?”
吴忧笑道:“好好,‘俺’也是大周郡主。”故意学阮君说话,却将这个“俺”字咬得极重。阮君羞红了脸呸了一声道:“不学好。”
吴忧和妻子说笑一会,心情倒不似刚才那么阴郁了。阮君又问道:“这几天你都等着阿愁病好,这次怎么改变主意要出去了呢?”
吴忧右手食指轻轻弹着剑鞘道:“重组十八连营寨不是一件小事,既然这个秦古剑敢这样说,必定所图非小,我要在云州立足,必须得看看是个什么情况。若只是借个名号自然无妨,就怕他真是谋定而后动,崛起成为草原上一股新势力,那么云州又要多事了。另外阿愁这病总拖着也不是办法,草莽之中多有奇人异士,我想带着阿愁,顺便找个好大夫。”
阮君笑道:“阿愁的病我倒是能瞧的。”
吴忧大喜,旋即不信道:“这些天你给阿愁熬的汤药少说也有几大缸了,怎么也不见好呢?”
阮君道:“这你就不懂了,她病总也不好并不怪我的药不好,却是她自己不想好。你瞧她症状是精气涣散、脉象散乱,浑身无力、面色姹红、月事不调、饮食不进,时重时轻。严格说来这不能算是病,却能要人命的。”
吴忧苦笑道:“要人命还不是病?”
阮君柳眉倒竖道:“你个木头自然不懂女儿家的心思。她这病要治愈倒也简单,只要一味药引,保证药到病除,而这药引我虽然有,却不想轻易给她。”
吴忧陪笑道:“好夫人,什么药引这般金贵?你既有,不妨先给她用上,以后我慢慢寻了还你罢了。”
阮君狠狠盯着吴忧好一会儿,倒像是有什么深仇大恨一般,吴忧这笑就越发尴尬难以为继。
阮君终于移开了眼睛,叹道:“说你傻吧,偏偏又有那么点儿小聪明,说你聪明吧,有时候就傻得可恶。阿愁姑娘也不是别的毛病,就是相思病。要说治呢自然容易得很,还给她一个情哥哥就是。”
吴忧听了一呆,话已经挑得这般明了,也实在没法再说什么,他半晌无话,看看似笑非笑的阮君,又看看周围,不尴不尬地想找点话说,却什么也想不出来,最后对阮君道:“你说这事该怎么办呢?”
阮君大怒道:“啊——呸!你居然问我?我还问你呢!你把人家姑娘怎么了,搞成这个样子!”
吴忧急道:“我什么都没干啊。”
阮君道:“好一个什么都没干!就把人家好好的小姑娘弄成那个样子了!谁让你什么都不干的?你那么想她好,你倒是干点什么啊!畏首畏尾,像个男人么?”说罢怒冲冲站起来,竟自甩手去了。
吴忧呆呆地坐了一会儿,忽然瞅见哈迷失在那里探头探脑,便叫他进来,问有什么事。
哈迷失嘴角流露出笑意,对吴忧道:“属下恭喜公子。”
吴忧愕然道:“喜从何来?”
哈迷失道:“夫人有容人之量,公子得享齐人之福,琴瑟和谐,家和业兴,可喜可贺!”
吴忧一听他说这话,便知道刚才夫妻的私房话被他偷听了去,只能瞪着眼睛生气,偏又不好发作,忽然醒悟道:“阿愁的事情是你跟夫人提的吧?”
哈迷失嘿然一笑道:“属下只做分内的事情,其他一概不知。”
吴忧道:“你都管到我的家事了,这也是你分内的事情?”
哈迷失恭敬道:“主公既然要做大事,家事便不单是家事,也关乎国事。岂不闻帝王无私?”
吴忧脸色微变,慢慢道:“这话僭越了。”
哈迷失低眉顺眼道:“属下只是个奴隶,蒙主公不弃,抬举重用,自然有什么说什么。属下但知有主公,不知天下还有他人。”
吴忧离座作色道:“放肆!给我跪下!当今天子在朝,你竟敢说出这种大逆不道目无君上的话来!这种话再休提起。”哈迷失丝毫不辩驳,直直面北跪下。
夜阑珊。
莫言愁听得外边徘徊的脚步声已经持续了很久,这日夜出现在她梦中的脚步声此刻却让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既盼着吴忧来揭开答案,捅破这层窗户纸,却又怕这最后的判决的时刻的到来。哈迷失已经给了她足够的暗示,阮君的话让她心中又是欢喜又是害羞,还有就是害怕了,吴忧的态度始终让她担心。
脚步声到了窗外,“阿愁,阿愁?你睡了么?”是吴忧不怎么确定的声音。
“嗯,还没,有事么?主公。”莫言愁“主公”二字一出口,差点就打自己一个嘴巴子,果然吴忧立刻站住了,沉默片刻道:“早点歇着罢,明天咱们就下山了,我琢磨着这次给你找个好点儿的大夫……”
吴忧的话没有说完,因为莫言愁猛然推开门走了出来,她衣鬓散乱,面色苍白中带着一抹不正常的嫣红,眼睛红红的,一只惨白的手扶着门框。
“大哥!阿愁真的就这样惹人厌烦么?你都不愿意碰我一下?我知道,论家世、论容貌,不管什么阿愁都比不上阮夫人,阿愁所有的,就是对你的一片真心!这是谁也比不过夺不走的!我不要叫你主公,我也不愿叫你公子,我就要叫你一声大哥!大哥!大哥!行不行?行不行?”这么急促地说着,猛然一口痰涌上来,莫言愁剧烈地咳起来,好像五脏六腑都要咳出来似的,她又是羞赧又是激动,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一只坚硬纤长的手轻轻扶住了她的瘦削的肩膀,另一只同样温和厚重的手递过来一方洁白的手帕。“大哥!大哥!呵——”莫言愁泪流满面,深深地将螓首埋进吴忧的怀里。
“阿愁……”吴忧叹息似的将莫言愁搂在了怀里,茫然地低下头,嘴唇轻触到了莫言愁柔软的发丝。
莫言愁猛地抬起头,踮起脚尖,双臂蛇一样牢牢攀住吴忧的脖子,她的小嘴紧紧攫住了吴忧的双唇,一瞬间仿佛天地间一切其他事物都不存在了,只剩下了他和她。莫言愁身体如着火般灼热起来,吴忧的双手抱得她这样紧,好像要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似的。
“呵——”不知过了多久,两人同时长出了一口气,吴忧的嘴唇冷硬如铁,莫言愁的唇瓣却微微发肿了,她的眼睛亮得惊人,如同熊熊火焰在燃烧。吴忧看着她的眼睛,心脏猛地跳了两下,他猛一哈腰,将莫言愁拦腰抱了起来,嘴唇顺着莫言愁的脖颈向下轻吻。
“哥……哥哥……”莫言愁梦呓一般呢喃着,双臂仍然搂着吴忧的脖颈,玲珑的身体绷得紧紧的。吴忧再无犹豫,抱着莫言愁大步踏进房内。
房中的油灯“啪”地一声响,结出了一朵并蒂灯花,随后又慢慢暗了下去。阮君气恼地一掌将油灯扫到地下,铜石交击,发出一声巨大的响声。哈迷失在门外问道:“夫人有什么吩咐么?”
阮君脸上露出一个阴骘的笑容来道:“你进来,我有话说。”
哈迷失道:“天晚了,夫人还是赶紧安歇罢,有什么吩咐小人的尽管说便是,小人却不方便进去的。”
阮君怒道:“放屁!我便是叫你进来!你再推三阻四的,看我揭了你的皮!”
哈迷失耐着性子道:“夫人,有话这样说小人也听得见,委实不方便。”
阮君冷笑道:“好好!你就认得吴忧是你的主子,就不听我话是不是?那我现在屋里上吊你也不管了?”说完就再无声息。
哈迷失知道这位主母性子刚烈,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还真怕她做出什么傻事来,只得大声咳嗽两声,高声道:“夫人!小人奉命进来了。”推门而入,门并没有拴。
阮君并没有真的上吊,她还坐在桌前,油灯熄了,屋子里光线极暗。哈迷失又高声道:“原来是油灯掉在地上了,小人这就去换一个来。”说着转身就要出去。
阮君喝道:“站住!我让你走了么?大半夜的嚎什么丧?叫你一趟比杀了你还难受?”
哈迷失已经跪在地上摸到了油灯,陪着小心道:“灯油都洒了,小人去换一盏来。”
阮君冷笑道:“你进了这屋子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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