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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部分

明器-第1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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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在城内召集民兵壮丁,协助守城,粮食、水源、灯火都管制,宵禁,封闭城门,城内加强巡逻,防止敌人间谍捣乱。该做的都做了,崔华感到自己好像没什么事可做了,城内忙而不乱,七八米高的城墙,敌人想打破也没那么容易吧。
崔华发出了一堆命令,手下人都办事去了,他百无聊赖,忽然想起自己几位兄弟来,就踱出府来,想找他们厮混一通,打发时间。不过他显然要失望了,三个人都不在他们常去的地方。崔华无意中路过城墙的时候,见到哥儿仨正满头大汗地往城墙上搬石头呢,一个个都光着膀子,浑身是土,神情却兴奋得很。崔华这才想起来这三位兄弟都是著名的骁将,一听见打仗就兴奋地直哆嗦的那种人。再看看周围的士兵,好像都不怎么在乎敌人似的,忙忙碌碌就像要给家里盖房子似的,不禁有些疑惑自己带的这都是些什么兵啊,悍不畏死也不用这样吧。
正在崔华郁闷的时候,远处尘土高扬,敌人大队的骑兵迅速逼近了。骑兵们身穿玄色战甲,队伍整肃,旌旗蔽天,杀气腾腾,气势如虎,离城还有五六百米的时候前队猛地一停,两支分队奔驰出阵,向两翼延伸出去。
青城本来就不大,一万人围城绰绰有余。两翼的骑兵迅速会师,将小小的青城围了个严严实实。然后像事先约好了一般,全军齐齐发出一声大吼,端的是威风凛凛。
崔华脸色有些难看,来的显然是精锐之师,再看看手下的士兵们,不少都是初上战场,脸色也不比自己好到哪里去。
这时候敌阵一员将领走马出来,对着城头大喊道:“城里的人听好了!立刻打开城门投降,可以饶你们不死,否则等到打破城池,你们全都小命难保!”
崔华也想找个大嗓门的士兵给他骂回去,不过这事儿好像也用不着他操心。他的三位兄弟对此显然更有经验。三人很有默契地用手中的剑敲起了盾牌,“咚!咚!咚!”缓慢而有力的敲击声在城头回荡,越来越多的士兵加入了他们的行列,几百人同时敲击盾牌(或者其他敲得响的东西),声势还是不小的,手上没有停止敲击盾牌,郎枫雄厚的嗓音传了出来:“下面一块儿跟着我喊哇——滚你妈的蛋!”
“滚你妈的蛋!”士兵们兴奋地大喊,已经把恐惧完全抛到了脑后。
下面不用郎枫教了,嗓门大的士兵成了领骂。
“滚你妈的蛋——哦——噢——”
“回家抱孩子去——啵——噢——”
士兵们的想象力一旦开了头就不可遏止,南腔北调各种各样的骂人话,和着各种各样的奇怪腔调被上千人同时骂出来,那场面只有亲眼见过才能体会到其中的乐趣。崔华现在就沉浸其中不能自拔,一会儿跟着大伙儿一起骂,一会儿自己想出个花样来马上抢着做领骂,敲击盾牌的声音让他们能很好地掌握节奏。
苏中军领兵的是苏华,副将叫黑兰,是淄州黑家的子弟。听着城上层出不穷的如唱歌般的花样百出的骂人话,苏华气得紧抿着嘴唇,心道靖难军真是越来越不长进了,这守城的分明就是一群地痞流氓嘛。
黑兰三十多岁,身材魁伟,武艺高强,满心里想着要立下功劳,这时见苏华生了气,忙跨前一步道:“小姐,请让我拿下守将的狗头给小姐消消气。”
苏华生气归生气,脑子还不乱,见黑兰请战,点头道:“给你五千兵马,尽速破城。”她自己还留下了五千人马,准备安营扎寨。苏华心中有个计较,如果守城的真是情报显示的一千杂兵的话,那么由黑兰率领五千精兵应该拿得下,若是黑兰攻不下,则表示敌人已有防备,提前扎下大营可以防止一旦战斗不利,也有个落脚的地方。
黑兰倒是没有考虑那么多,他立刻点齐五千军兵,对青城发动了攻势,他采用的是多管齐下的方法。东门撞门,西门爬墙,南北两门配置少量兵力同时大声鼓噪,分散敌人的注意力,迫使敌人分兵把守,难以兼顾,充分发挥自己这边的人数优势。
因为敌人从北边来,主力也都集中在北方,所以现在崔华、郎枫、闻人寒晖和张荇都呆在北面的城墙上。骂了一会儿大家嗓子都有些累了,闻人寒晖早就不做领骂了,观察到敌人军队旗号变动,各种攻城器械慢慢移动。闻人寒晖对崔华道:“大哥,敌人下一步攻城重点可能在东西二门,你多带点儿人重点防守东门,我和二哥、老四一起去西门。”
崔华当然很想和几位本领高强的兄弟待在一起,不过现在看起来还是老老实实去东门比较好。因为他看到三个人每个人都腰插两把刀,背上背两把刀,厚甲重胄,显然这是要出去拼命的架式。崔华只说了一句“小心些。”就拔腿去了东门。
黑兰自己在东门指挥。青城护城壕有四米半深,长年有水,底下遍布尖刺木桩。黑兰集中了五十部射程远达一千米的投石车对着城头上突出在外的重楼一阵猛射,崔华赶到东城头的时候,五座重楼倒毁了三座。随着石雨攻击,还有威力强劲的床弩弩箭攻击,打得城头兵抬不起头来,都退到了女墙之后,靠着厚实的女墙抵挡敌人的石炮和劲弩。崔华被这猛烈的攻势吓了一大跳,守军床弩摆在墙后,好像没人有勇气冒着这么密集的石雨和箭雨反击。崔华偷偷往外瞅了一眼,敌人似乎还离得很远,只是不停地用投石车、床弩远程攻击,崔华把脑袋缩了回来,也像大家一样,躲在了女墙后边,等着敌人的攻势缓和下来。
不一会儿功夫,剩下的两座重楼尽毁,崔华暗自庆幸,幸好还没来得及往重楼里边派遣弓箭手,要不然恐怕得白白损失几十个人了。觉得矢石似乎没有刚才那么密集了,崔华大着胆子往外瞅了一眼,敌人又派出了湿木编制的洞屋,底下藏兵,显然是过来填壕沟了。投石车已经慢慢停止了射击,只有床弩还在不紧不慢地发射着,为洞屋兵做掩护。远远的后方,与城几乎同高的云梯、天桥慢慢推进过来。
崔华见士兵们似乎躲上了瘾,都猫着腰不肯起来,只好亲自跑去一个个把他们给踢出来,派人去操纵床弩,同时命令观察员为城墙内侧的投石车指示敌人方位,又派五个小队的士兵上马面,借助突出城外的优势,准备向下投掷滚石擂木,五个小队的士兵通过城墙上的暗道登上离城十米远高六米的羊马墙。这时候油已经烧得滚沸,可以向城下倾倒了。
崔华又遣两个中队进入城墙内侧的藏兵洞,配以长枪大刀,准备冲突靠近城墙的敌人。又命弩手爬上弩台,张弩准备配合歼敌。
士兵们在各自队长的带领下纷纷奔赴各自的岗位,崔华又命令两个小队的士兵专门负责掌管旗帜,监督各处战况和武器使用情况,哪里需要补充和支援就举旗为号。崔华觉得自己还是很有点儿大将风度的,四百个士兵调度得井井有条,民兵们也在忙忙碌碌往城墙各处补充守城的东西,一捆捆的箭矢、弩、戟、连梃、斧、椎分别码放在墙头,巨大的撞杆也搬了上来,准备拒退敌人的云梯和天桥。火箭头都浸入了油桶,随时可以取射。
这时候敌人的湿木洞屋已经离城二百多米了,崔华令旗一展,先是投石车发出了三发试射的石弹,都没有命中目标,两发过远,一发又过近了。观察员们通过旗号为下面的投石车校正位置。然后下一次就是数十枚石弹齐发,敌人的洞屋一下子就有三座被击毁了。这时候城上的床弩也进行了第一次试射。崔华手里的床弩有好几种类型,从几十人同时上弦操作的到两三人一起操作的不一而足。第一次试射效果不是太明显,只有两三支弩箭射中了洞屋,似乎并没有影响敌人的推进速度。不过值得称道的是一支粗如壮汉胳膊的巨大弩箭飞行了上千米,从敌人头顶上呼啸掠过,虽然没有伤到人,却起到了很好的威慑效果,敌人主将的旗号又往后退了二百米光景。羊马墙上的人虽然也配备了几台小型的床弩,没得命令却都没有动,静静地猫在墙后,等待着城墙上的讯号。
西门也该动手了吧,怎么没啥动静呢?崔华这时候居然还很有良心地关心一下他的三位兄弟,没办法,谁让他现在是城防官呢。
西门,偏将金东领军一千五百主持攻城,因为黑兰集中了大多数重型攻城器械到东门,留给他的东西并不多,所以他这边缺乏重武器,只有几台笨重的床弩,还有两座几乎和城墙同高的对楼。看来只能攀墙了。金东打量着眼前的城墙,希望能找出这城墙的薄弱之处,他警惕的眼睛仔细地搜索着城墙。上面一片死寂,连个兵影子都看不到,没有旗帜,没有金鼓。金东有些犹豫不定,敌人难道是在故作玄虚?不可能一个兵都看不到啊。
西门同样有遮断敌军视线的羊马墙,所以城门的开关从外边是看不见的,羊马墙那边转出来几个人的时候,金东还真没注意他们是怎么出来的。出来的只有三个人,都没有骑马,每个人都拿着一个高大的步兵橹盾,重盔重甲,三人就这样一步步朝着金东的人马走了过来。
金东有些纳闷儿,这是来投降的么?不像啊。他派出了一百个骑兵迎了上去,看看这三人到底是干什么的。金东的部队离城一千米左右,骑兵行动更是快捷,眨眼间就到了三人跟前。金东看到领兵的军官向三人问了句什么话,然后——不知道是不是幻觉——金东就看到领头的那个人笑了一下,露出了一口雪白的牙齿。随后三人同时大喝一声,将手里的橹盾奋力掷了出去,三个骑兵措手不及,被砸下马来,红白的脑浆从头盔里流了出来。随后三人都双手拔出了腰间的长刀,六把长刀在阳光下闪烁出耀眼的寒光。
金东虽然很佩服这三人的勇气,但是还是讶异地有些好笑,就凭这三人就想击退他们这一千多人么,不要说一千人,就是一百人乖乖给他们砍也得累死他们。
领兵的军官显然想法和金东也差不多,他指挥着骑兵们将三人团团围住,大刀长矛尽往三人身上招呼了。三人背靠背组成一个小小的三角形阵势,人来砍人,马到砍马,端的是悍勇绝伦,骑兵们人数虽多,硬是砍不散这铁三角。
“当”地一声脆响,闻人寒晖一低头,没有完全避过一个挥舞过来的铁锤,头盔被扫掉了,头上也留下了鲜血。这是三人里边第一个受伤的。
“杀人抢马!”闻人寒晖大声喊道。
“好嘞!”郎枫大吼一声,左手刀挡住了刺来的一枪,右手手起刀落砍断了冲到跟前的一个骑兵的马蹄子,那马悲嘶一声,就滚在了地上,将那没来得及跳下马的骑兵压住了一条大腿。刀光一闪,张荇不声不响地斩下了那骑兵的头,结果了他的性命。
张荇大声唱道:“岂曰无衣?与子同袍。”
闻人寒晖亦是大声接道:“王于兴师,修我戈矛。”
郎枫却没有接下一句“与子同仇”,而是恶狠狠地大骂一句:“干你姥姥!”这一句便像约好的信号一般,三人同时跃起,各自扑向一个骑兵。
三个人虽然行动突然,却只有闻人寒晖自己抢到了马。郎枫碰上的那个骑兵狡猾得很,见郎枫扑向他,猛一伏腰,整个身子紧紧贴在了马背上,同时他的两个同伴一刀一枪同时招呼上了郎枫,郎枫在空中勉强转身,避过了刺来的一枪,那刀却在他胸前划过,厚实的淄州铠甲优良的性能救了他一命,刀锋没有切进去,随后三人展开了巧妙的配合,郎枫很难找到第二次机会了。张荇比他还背,他碰上的那个三人战斗小组更有经验,使的全是长矛,他差点儿在空中被穿成麻花,不但没抢着马,大腿上还中了一枪。和那三个骑兵照面的时候,他看到了灵州男人特有的又大又深的眼睛,“灵州兵,难怪这样凶悍”,张荇中枪的时候心里只掠过这样一个念头。
闻人寒晖见张荇单膝跪地,被几个人同时逼住,危在旦夕,显然受伤不轻,郎枫手忙脚乱帮不上忙,现在只有靠自己了。闻人寒晖大喝一声掷出手中的双刀,洞穿了两个离郎枫最近的骑兵,解了他眼前的危机,同时他右手一把抓住一边刺过来的铁槊,奋起神威,将那骑兵连人带马拽了过来,左手伸到后背抽刀,这时候那军官忽然朝着闻人寒晖射出一支冷箭,闻人寒晖左手放弃了拔刀,向前急探,一把击落了那支冷箭,同时感到右手一松,却是张荇看他处境危急,将手中长刀掷出,那持铁槊的士兵被戳下马去。闻人寒晖趁着这一缓,顺势就夺了那铁槊,左手也拔刀在手。
“老四撑住!”闻人寒晖一刻没停,将夺来的铁槊朝着那军官掷了出去,都来不及看是否击中了目标,左手刀抡圆了,格开了几样同时砍刺过来的兵刃,右手从背上拔出了最后一把长刀。双刀在手,闻人寒晖精神一振,“哈!”地一声大喝,右手刀将一个骑兵的脑袋削得飞上了天,左手刀削断了另一个骑兵的枪柄,顺势撞入那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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