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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9部分

琥珀之剑-第909部分

小说: 琥珀之剑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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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调查,而且若她在与那个神秘的人共事,一举一动皆在对方的监视之下,更是无暇他顾。”

“我明白了,所以对白银女王来说,她所看到的一切很可能是对方精心编织的谎言,若她沿着这条道路走下去,得到的绝非是她所希望得到的。”

“你猜得没错,军团长阁下,而且恐怕绝非仅限于女王陛下,对方将三个帝国、布加人与龙族耍得团团转,其目的绝非只是颠覆一国那么简单。那个女婴身上一定有重大的秘密,我曾不止一度怀疑对方的主要目标恐怕就是当年的那个女婴,但我不能确定的是为何那时候女王陛下要将之送走,又为什么要将这个小女孩的存在隐瞒下来。”

老宰相叹一口气:“这个问题直到最近仍旧困扰着我,我已时日无多,恐怕只有女王陛下才能亲口回答我的这个疑问了。”

“也就是说,尼德文大人,事实上您也没有十足的证据?”布兰多问道。

“此行本就九死一生,谁也没有十足的把握。”

曾经位于帝国权力巅峰的老人对于这个问题,只淡然答道。

布兰多沉默不语,自己又何尝不是,他为了承诺,老人为了自己一手建立的强盛帝国,他们都有必须前进的理由,哪怕为此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他看着这个身形已经有些佝偻的老者,眼中却仿佛看到了他曾经雄踞于数千万人之上的神采与风姿。

有些人生来就是为了完成伟业,他们的存在便是为史诗作注脚,他们尸首必将成为丰碑,无论他们的敌人是否乐意。

三人都不说话,然而心中已经各有成算。

倒是布兰多在片刻之后率先打破沉默,开口问道:“不知道尼德文大人对‘对方’有什么样的猜测?”

老宰相仿佛猜到他会这么提问,开口便道:“我最近几年来一直在调查邪教徒,我发现和很多贵族的普遍认知不同,邪教徒们其实也有很多细碎的分门别类,首先最主要的万物归一会和牧树人其实并非同路,而很多人所熟悉的黑火教徒更非万物归一会的下属,而是和牧树人走得更近。而牧树人有十二支牧首,除了被关押在帝都内的安德莎和马亚德之外,还有悲伤使者芙尼卡,污血领主罗克莱尔,告死者缇亚马斯等十二人,这十二人被称之为许德拉的十二首,这也是十二牧首的来历。但海怪有十二首,却只有一躯,这个庞然大物的躯体,叫做灰烬之环,从枯萎德鲁伊从世界之环分裂开始,这个组织就代代由一支堕落的黄金之民所掌控。”

“我追根究底,终于查到了关于它上代领导者的一些消息,它是一头骨龙,至今居住于奥索帕鄂附近地区,这头骨龙生前很有来历,它是邪龙芙西娅的属下,表面上是黑暗巨龙的成员,常常鼓动巨龙重返奥丁时代的荣光,但后来被发现与牧树人有染,死在巨龙自己人手上,自那之后巨龙们就对黑暗巨龙一脉有些忌讳莫深。可惜龙族还是小看了这家伙,我有证据证明它并非是与牧树人有染,而是牧树人在那个时代实际上的领导者,而且它在那之后也并未彻底消亡,而是亡灵化之后逃入了玛达拉……”

“……六十年前潜入帝国的那三头黑龙,其中很可能至少有一头是这头骨龙的学生,也就是这一代牧树人的领导者,十二牧首之首,邪龙领主克莱西丝。”

布兰多心中立刻有了一个明确的答案,龙后格温多琳,将这颗遗失的珠子串在线上,一切就变得不能更加明晰了。

为什么安德莎和马亚德会忽然出现,为什么鲁施塔城内的局势会如此诡异,如果龙后格温多琳也是牧树人的成员,那么一切就说得通了。

而若六十年前在当时尚还是帝国公主的白银女王身边,有格温多琳这么一个潜在的牧树人成员潜伏的话,它假借重现黑暗之龙奥丁时代荣光的名义,挟持了女王陛下对于帝国的期望,再加上一些谎言,的确可以为时至今日所发生的一切作合理解释。

但仍有一个问题。

“但你怎么能确认这不是女王陛下的本意呢?”布兰多问道。

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谎言是天衣无缝的,白银女王虽然可能没有证据,但有时候质疑是不需要证据的,如果她没有意愿,又岂会在这条路上越走越远?

今天的女王陛下,毕竟不再是当年的那位善良的公主殿下了。

“如果是。”老宰相答道:“最后能死在这片土地上,我至少能对格兰托底有个解释的借口——”

“我可不想死。”

“你可以选择退出。”老人微笑着看着布兰多,眼中竟露出调侃的神色。

“至少不会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

老宰相微微一笑。

一旁维罗妮卡还在沉默,大概是在消化这个信息,布兰多自己当初从图拉曼口中听到当时的真相时,反应也丝毫不比这位军团长阁下好太多。

他拿出怀表看了时间,还有最后十分钟,此刻已是深夜,林子里静得只剩下风声,连夜枭都离开了树冠,只有一轮圆月挂在山岗之上。

寇华不知道什么时候骑着白狼来到他身边,开口道:“森林那边有人。”

布兰多还没来得及开口询问,贵族们就先一步骚动起来。

“谁在那边?”

远处有人大声质问道。

布兰多忍不住抹汗,这要是偷袭的人,回答他的就是几支利箭,在游戏之中玩家们常常干这样的蠢事,后来多几次之后就学乖了。

好在来人并无恶意,森林中很快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别动手,自己人。”

布兰多一听,面上神色便一松。

这是夏尔的声音。

从灌木丛中走出的正是夏尔几人,年轻的巫师侍从走在最前面,身上颇有烟火之色,而他在寒露山庄与炎眷骑士交战时可没有巫师围攻他,这只能说明他们在路上也遭遇了战斗。

夏尔身后跟着墨德菲斯与安德丽格,两人身上皆是鲜血浸染,更能说明问题,但看两人的状态这些血看起来都是来自于敌人身上的。

“怎么现在才到?”布兰多皱着眉头问道。

“路上遇上了点小麻烦,领主大人,又联系不上你。怎么样,茜小姐她——”夏尔环视一周,发现没有找到山民少女的踪迹,连忙住口:“出了状况?”

“茜被提前转移了。”

布兰多答道,他看了看夏尔与他身后的吸血鬼姐弟:“你们没问题吗?”

“杀人杀得手软。”安德丽格冷淡地接口道,这个标准的安德丽格式的回答顿时吓住了那些想要靠近这位美丽女士的贵族们。

“这家伙手下的女人怎么都这个样子。”生性浪漫的克鲁兹贵族先生们感觉内心受到了伤害。

不过好在他们还能找到慰藉,至少精灵小公主仍旧温文尔雅,有标准的贵族千金的风范。

布兰多可不管这些人怎么想的,他早就习惯了这位吸血鬼大小姐夹枪带棒的说话方式,只问道:“怎么了?”

“城内一团糟。”夏尔耸了耸肩:“我们和邪教徒大战了一场,对了,还带回了一个家伙,如果我们要重新进城的话,说不定他能帮上我们。”

不得不说,在场的所有人中,还是这位年轻的巫师侍从是最了解自己的领主大人的脾性的。

如果没有救出茜。

那么他肯定要杀个十进十出,至死方休。

……

第二百三十五幕进城

“是什么人?”布兰多问道。

“一个克鲁兹人,说是要找我们,遇上这家伙时他正被人追杀,我们从邪教徒手上将他救下来的。”夏尔一边说道,一边向后面招了招手,灌木丛哗哗一阵响动,从中走出一个衣衫褴褛的年轻人来。后者脸色苍白,显得惊魂未定的样子,灰蓝的眼珠子中带着一丝警惕,微微转动着,最后落在了布兰多身上。

布兰多看到后者第一眼就感到有些眼熟,随即才想起自己曾经见过对方,是在猫与胡须旅店附近,看他和旅店里那个侍者少女走得很近,想来两人应该是恋人的关系。

他记起两人应该是一起出去得,但此刻却只有后者一个人回来,想必是发生了什么事。

只不过眼下城内一片混乱,发生什么都不值得奇怪,不过那个叫做塞缇的女孩却是个善良好相处的姑娘,他皱了皱眉头,潜意识里也不希望对方真的出了什么事,要是眼下这个时节出了什么问题的话,只怕就算是他也帮不上对方什么忙。

他思索了片刻,才开口问道:“怎么了,出了什么事吗?”

叫做阿尔卡的年轻人虽然落魄,但思路还算清晰,开口便道:“大人,请帮帮我们,那些秘会教徒想利用塞缇来对付您。”

布兰多一下就警觉了起来:“什么意思,怎么回事?”

阿尔卡随即将自己听到的秘会教徒之间的对话用自己的语言复述了一遍。布兰多发现这个年轻人的语言能力相当出众,短短几句话之间便将整个事件描述了个大概,不过随即又感到震怒,他不去惹对方,没想到这些该死的藏头露尾的家伙竟然找上门来。

他担忧了一阵,但随即又想到罗曼身边还有白雾存在,又稍微放下心来,那个女孩无论如何只是个普通人,而白雾可是当初巫后的契灵,在它面前下毒,机会实在是太渺茫了,那些牧树人显然没想到这一点。

他这才将担忧之情收进心中,然后注意到这个年轻人这番话中的疑点起来,不过他还没开口,一旁的夏尔就先将他的心思说了出来。

“这些家伙真是自寻死路。”夏尔听完也直皱眉:“好在罗曼小姐身边有白雾在,否则后果真是不堪设想,只是领主大人和罗曼小姐的关系,他们是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的?”

阿尔卡担心塞缇,但也明白这件事他和塞缇都有责任,他面上露出略微犹豫的神色,最后还是回答道:“对不起,这是我和塞缇告诉他们的……秘会在鲁施塔有许多眼线,大都是我们这样的普通人,但我们只告诉他们旅店内有些什么客人,却并不知道那位小姐……是大人您的未婚妻。”

这个时候一旁旁观的老尼德文忽然开了口:“毫无疑问,能够清楚知道你们的身份的人应该只有女王陛下身边的人,而有动机指使邪教徒去做这样事情的人也只有女王陛下身边的那个人,看起来我们先前的猜测是正确的。”

“什么猜测?”夏尔没有经历过之前的讨论,听了这话不禁一头雾水。

“是龙后。”梅蒂莎走过来回答道,然后仔细向后者解释了之前老尼德文宰相的一番猜测。

年轻的巫师侍从听完之后不禁露出相当吃惊的表情,他思索了片刻之后才开口道:“竟是当初那个女婴?”

“你说什么?”布兰多立刻看向夏尔。

夏尔拍了拍额头:“我好像忽然记起来了很多东西,还记得上次在布拉格斯的时候您向我询问过安蒂缇娜小姐的父亲吗,我忽然记起来自己和他们一样也一直在寻找什么东西。”

“什么东西?”

“你是夏尔先生?”布兰多和老宰相同时问道,不过后者显然显得要疑惑得多,他仔细看了看夏尔:“你怎么还如此……年轻?”

夏尔没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继续说道:“或许是一个问题的答案,原本就像是只字片语的线索散落在脑子里面,我经常记起过去在阿尔卡地区寻找什么,但却没有一个系统的回答,就像是长眠了很长时间之后变得支离破碎的梦境一般。”

“那是什么?”

“我记起来的部分和图拉曼先生当初说的并不一致,我记得你祖父与公主殿下带回来了一个女婴,那个女婴被包裹在一片明亮的琥珀之中,当天夜里,只有我、熙帕德还有帕米德见证了这件事——对了,熙帕德便是安蒂缇娜小姐的父亲。”

“那时候发生了什么?”老尼德文的声线都有些颤抖,就像是一个追寻了几十年的谜题,终于要到揭开谜底的时候,这时候其实已经与女王、帝国甚至真相本身无关,老人做梦都困扰于那个由无数个复杂的结系成的谜团本身。

布兰多也抿着嘴,这个谜题同样困扰他多时。

“我记得当时公主殿下的状况不是很好——喔,也就是今天的女王陛下,她看起来很虚弱,情绪也不是很稳定,她避开我们,和你祖父秘密商谈了很久,最后你祖父将那个女婴带出来,让我们找一个可靠的人将她送走,并且要求我们为此谨守秘密。”

“陛下当时的状态很不好,是怎样的不好,有明显的外伤?”老尼德文追问道。

“没有,都没有,但她看起来很虚弱,就像是大病一场,精神状态也很不稳定,我记得她有一会又反对将那个女婴带走,有时候又在低声缀泣,给人的感觉好像十分无助,当然,这是我个人的判断。”

“达鲁斯先生呢?”

“达鲁斯先生的脸色看起来很沉重。”

“那是在之前还是之后?”

“什么之前,什么之后?”

“在陛下进入最后的战场之前还是之后?”老尼德文大声问道。

夏尔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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