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草侦探社-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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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没有想过先从周齐开始查啊，按照我的设定，最先查的肯定是常家远的社会关系，总要搞清楚他为什么不远千里的跑到天海去吧。至于周齐，说实话我不报什么希望，就像谢警官说的，没有人能证明他去过天海或者没去过，他们的私人恩怨和常家远的死亡就目前掌握的情况来看，没有什么可疑。
　　　　“闻警官，我想问你一件事。”我连忙追上他说。
　　　　他停下脚步。
　　　　“周齐知道不知道警方已经开始怀疑他了？”
　　　　“我们没有正面找过周齐，再说，他出差在外还没有回来，不过周晓络应该已经告诉他了。”闻祁墨说道。
　　　　我没有说话。
　　　　他们说女人有一种直觉……
　　　
10　目标4408


　　　　我不知道我是不是相信直觉，侦探的身份让我不得不保持理智，我的目的是根据委托人的申请查清楚真相，虽然闻祁墨的怀疑也曾经是我的怀疑，不过我还是祈祷齐哥是清白的。
　　　　“我觉得我们还是一起调查吧。”闻祁墨皱着眉头说。
　　　　我们现在站在酒店的大厅里，经过昨夜的休息，我精神抖擞的好像充了电的兔子。
　　　　“我觉得没必要吧。”我急着去晓络姐提供的以前她和常家远一起工作的公司调查，他又想先去周齐的学校查，根本没办法统一步调。
　　　　“你一个女孩子单独出门，查的又是一起凶杀案，还是跟我一起走安全点。”他不悦的说。
　　　　“如果我和你分开调查，可能事倍功半呢。”我劝他说。毕竟我们在真相上都没有私心，如果两个人分开查，会节省不少时间。
　　　　“不行。”他明显更相信我和周齐的交情，而不相信我的职业操守。
　　　　“随便你。”我笑了一下出门了。
　　　　他追了过来，“我跟你一起去。”
　　　　“闻警官，你不相信我没有关系。反正打乱的是你的计划。”我走到门口伸手拦了辆车。
　　　　他不说话先上了车。
　　　　这人真没风度，我皱着眉头想，已经两次抢先上车了。
　　　　九年的时间，或者七年，又或者是五年……我茫然的看看手里的便笺条，又抬头看看眼前建造的富丽堂皇好像土耳其宫殿一样的洗浴中心……晓络姐说的公司已经被取代了。我不甘心走到前台问了问，接待小姐告诉我，她不知道什么胜业公司，这间洗浴中心的前身是间西餐馆。
　　　　闻祁墨看我沮丧的回来，嘴角动了动，“去工商局查查吧。”
　　　　工商局的结果也让人失望，胜业公司在五年前就已经因为税务问题被工商查封了，以后也再没有人来办理过其他手续，想必是老板携款私逃了。
　　　　“线索断了是很正常的事。”坐在回去的车上，闻祁墨看着窗外毗邻交错的高楼慢慢说道。“你能想到要来B市，已经让我觉得吃惊了。”
　　　　“谢谢，不过你这是夸我，还是夸你自己？”我也看着窗外。你自己不也来了B市？
　　　　“我不一样。我比你大那么多，又是做这行的。”他不苟言笑的转过头来。
　　　　“你多大了？”男人的年龄在步入社会以后就成了迷，看外表看不出来的。
　　　　“二十八。”他沉声说道。
　　　　又是半晌无话。
　　　　如果不是在火车站的巧遇，我说什么也不想跟闻祁墨一起调查。他让人感觉永远戴着一个人皮面具，高兴不高兴，生气不生气，永远是一个表情。猜不透他心里想什么，这点让我极度不舒服。我自认认人是非常准的，只有闻祁墨，不见得他是坏人，可是就是让人喜欢不起来。相比之下，张沿的鲁莽和跳跃我倒是更欣赏。
　　　　“你现在去哪？”我们俩居然异口同声的问对方。
　　　　“我想去周齐的学校看看。”我等了等让他先说了。
　　　　“那好，我去常家远的家里走一趟。”我笑着说，这次不同路了。
　　　　“不用去了，常家远的父母去了X市。”闻祁墨说，“他父母知道常家远的事以后，悲恸欲绝，常家远在X市的姐姐就把二老接过去散散心。”
　　　　“我知道。我不是想见他父母，我是想看看常家远的遗物。”警察确定常家远的身份以后，就只是问了问他父母关于他的情况，而常家远家里并没有好好调查。
　　　　“遗物？”闻祁墨皱着眉头，“你想找什么？”
　　　　我淡淡的笑笑，“我要见到了才能确定。”
　　　　闻祁墨打了个电话联系到常家远的父母，得到允许以后又找到当地派出所的警察，很艰难的进入到了常家远的家里。
　　　　这是一幢很老旧的平房。周围的高楼大厦几乎快要把它淹没了，据陪我们过来的警察说，再过两个月这里也要拆迁了。
　　　　“你要找什么？”闻祁墨第二次问我。
　　　　我推开常家远的房门，眼前一亮，“这个。”我指指桌上的电脑。
　　　　“你要找常家远的电脑？”
　　　　“嗯。我的猜测是这样的：常家远没有亲戚朋友在天海，而他确是死在天海。那么他去天海到底是为了什么？”我激动的走过去启动电脑，“七年前网络正普及到咱们省，当时大家第一次知道网友的概念……”
　　　　这是我之前查资料得到的结论。
　　　　“你是说常家远到天海是为了见网友？”闻祁墨闻言也很兴奋的跟过来。
　　　　“我想不到别的解释了。”
　　　　电脑启动起来，看来这七年常家远的父母都没有动过他的电脑。
　　　　“网线没有通。”同来的警官失望的说。
　　　　“不一定要上网，”我打开文件夹开始翻，“对常家远来说，去那么远见一个网友，肯定是对他来说很重要的人。文件夹里应该会有备份的资料。”
　　　　一个名字叫出国的文件夹跳到我视线里。我双击一下打开。
　　　　里面有常家远的创业计划，有个人履历……还有一个女人的回信：家远，出国的事已经有眉目了，你尽快来一次天海，具体事宜我们见面详谈。颖。时间是七年前的五月十六号。
　　　　另外一个文件里记录的是一个地址：天海市L区嘉和小区4408室。
　　　　L区，我和闻祁墨对视一眼，常家远最后失踪就是在那附近。
　　　　“不对啊，警方怎么知道常家远失踪是在L区呢？”我想了想问闻祁墨。
　　　　“常家远的身份确定以后，有一个门卫举报说，曾经见过常家远在L区附近出现。”
　　　　“嘉和小区的门卫？”我吃惊的说。
　　　　他点点头，“那个门卫已经快六十岁了，他说他能记得那天，是因为常家远当时满脸是血的从嘉和小区里跑出来，他怕出事就跑过去问，可是常家远当时很凶的骂了他几句。”
　　　　“警方没有去嘉和小区调查吗？”
　　　　闻祁墨苦笑了一下，“嘉和小区最少几千户的人家，怎么查啊？”
　　　　“不过现在好了，”我指指电脑，“4408就是我们的目标了。”
　　　
11　救我=利国利民


　　　　和我预想的一样，周齐的学校里并没有查到什么有用的线索。七年前是周齐读研究生的最后一年，学校里本来就不太管他们，而且他家在B市，没有在学校住宿。所以如果真的是周齐杀害了常家远，他只要告诉学校他回家了，然后告诉家里他在学校，那他就有大把的时间跟踪常家远，杀害他并且埋尸。
　　　　学校里的老师倒还都记得周齐，据他们回忆周齐是一个很有上进心的学生，学习成绩好，又很刻苦，难得的是长的那么帅，私生活却很检点。在学校那么久，一个女朋友都没有交过。这点和宁艾倒是很像，周齐不一样的地方是他的人缘非常好，同学们也很喜欢他，不过没有特别要好的。
　　　　“我记得他有个妹妹，那时候经常来学校找他。”一个五十多岁的女老师回忆说，“他妹妹长的很漂亮，听说也是个大学生。”
　　　　问到常家远，所有的人都摇头，说不认识这个人。
　　　　“现在怎么办？”走出学校我问闻祁墨。
　　　　“今天太晚了，明天早上去周齐家里再看看吧。”
　　　　太阳下山了，天色渐渐黑了。
　　　　“饿了吧，吃饭去。”闻祁墨看看我说道。
　　　　我这才想起来已经一整天没吃东西了。
　　　　“我想吃火锅。”不知道怎么了，在这么一个炎炎夏日突然觉得很想要热气腾腾的火锅来慰藉下可怜的肚子。
　　　　“嗯。”闻祁墨点点头继续走。
　　　　“呃，我的意思是说我想自己去吃。”我已经很没有心情了，实在不想再对着一张人皮面具。
　　　　“为什么？”闻祁墨停下脚步问我。
　　　　“因为我想一个人静一静。”晕死我，总不能说我看到你没胃口吧。
　　　　他也不说话，继续走，走了大概十分钟，停下来，“就这里吧。”
　　　　我抬眼一看，火锅店。
　　　　“不是，我说我想一个人静一静。”我拉住他。这个人太没眼色了吧？
　　　　“你刚才不是静过了？”他看也不看我自己走进热情的门迎小姐的包围圈。
　　　　就给我十分钟让我静啊？这什么人啊！想想更不舒服了，这要是以前谁敢这么跟我说话？我不情愿的跟了过去。算了算了，没皮没脸的人全世界都有，也不差他这一个。
　　　　“两位要什么锅底？”大堂经理亲自招呼，啧啧，闻祁墨还是老女人杀手啊。
　　　　“麻辣。”
　　　　“三鲜。”
　　　　我瞪一眼闻祁墨。说你没风度还真不是一般的没风度，好歹先问问我的意见啊，不知道什么叫女士优先啊？
　　　　“鸳鸯锅是吧，请您点菜。”穿着三寸高跟鞋，盘着整齐利落的发髻，笑起来阳光灿烂的女经理凑到闻祁墨的身边，微微弯腰递上菜单。
　　　　闻祁墨不客气的拿起来，“这个，这个……”完全没有注意到一绺青丝在他眼前五公分的地方轻轻摇晃。
　　　　四公分，三公分，两公分……我激动的看着眼前的一幕，这女人够辣，我喜欢。
　　　　闻祁墨猛的一抬头，撞到女经理的额头，“我说，你没事离我这么近干什么？”他不悦的摸摸头，“点菜就点菜，你离我远点！”
　　　　我同情的看着满脸通红的女经理仓惶的走远……闻祁墨又多个“优点”——缺心眼。
　　　　过了一会菜上齐了……我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存心的是吧，点那么多的肉……不知道我“出家”了吗？！过分的很！
　　　　“你怎么不吃？”他埋头苦吃了半个小时才发现对面坐着的我一筷子都没动。
　　　　“我不饿了。”我强忍着给他一巴掌的冲动，心里想，看到你都饱了。
　　　　“不吃饭怎么行，不是你说要吃火锅的吗？”他说着夹了一块牛肉放到我碗里。
　　　　“闻警官你是家里的独子吧？”我低头看看那沾满辣椒的红通通的牛肉。
　　　　“是啊，你怎么知道？”
　　　　“猜的。”
　　　　一眼就能看出来了，唯我独尊，你以为你是东方不败呢？他是不是好警察我不知道，不过肯定不会是个好男人。恶，没看到现在电视上流行什么样的男人吗？你这样的冰块男已经过时了，非常过时！
　　　　“你还挺会猜的。”他又低头开吃。
　　　　“那个，没事我先走了，你买单吧。”我勉强挤出个笑容给他，说着拎起包包出门了。忍无可忍，反正我一口没吃，你买单也正常的很。
　　　　走到门口，深吸一口气……看看表，十点了。沮丧的走到一间24小时便利商店。随便吃点吧……我恶狠狠的咬一口面包，喝一口果汁……运气太差了，怎么就那么倒霉碰到他？看来人果然不能只看外表，要不是一起出门我怎么会知道脱了警服回归人间的闻祁墨居然是这样一个没风度，没修养，没眼色，没……什么都没的人！
　　　　今天的月色很好啊……我信步走到路边的长椅上坐下，很久没有看到这么多星星的夜晚了。黑色的天际好像一块巨大的幕布，一弯晕黄的月亮船挂在上面，周围还点缀着钻石一样的亮点……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我苦笑了一下，我不知道我的故乡在哪。
　　　　“小妹妹，一个人啊？”一个中年大叔凑到我旁边，猥琐的笑笑并且摸摸鼻子。
　　　　我承认我长的也是花容月貌，天姿国色……不过只能吸引到这样水准的男人让我很费解啊，帅哥的眼睛都有问题吗？
　　　　“是啊，叔叔你有事吗？”我微笑的说道。眼角瞥了一下四周，真是运气好的不得了，周围什么时候一个人都没有了？
　　　　“呵呵，我看小妹妹你一个人，要不要叔叔送你回家啊。”他说着伸手过来拉我。
　　　　我是用手里的包包砸过去，还是用脚踢他下面比较好？包包里有新买的手机，新买的游戏机，新买的MP4，新买的唇膏，新买的睫毛膏……我流汗啊，全部都是新的，我舍不得……可是踢他下面，我犹豫了下，会不会脚上长疮啊，看他的样子就觉得很恶心了……
　　　　“你做什么？”怪叔叔的手已经抓住我的胳膊，就听见身后传来一声怒吼。
　　　　唉，这个闻祁墨啊，你终于做了一件利国利民的好事了……
　　　
12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