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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喷神-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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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那我们调整一下,陈同学,你这场当一辩,开场陈词就按照我写好的这份念,后面随便发挥。我们是正方,开场是我们先说,完全可以提前准备。

    付同学你作为二辩,自由辩论环节也可以随便发挥,觉得没把握地就少发言。但是主动提问的三个问题,就按照我写的这个套路去问。

    史同学四辩,总结陈词的几个方案我已经跟她交代过了,其他随意。

    我本人当三辩,交叉提问环节对方的问题,主要靠我扛。我主动提问的时候,也会根据对方的在先问题随机应变。这个位置比较考验临场功夫,我就当仁不让了。”

    冯见雄提纲挈领地交代完整体战术,然后开始说一些细节。另外三名上场队友很快被冯见雄条理清晰地安排带得引人入胜,竟然忘了质疑战术或者担心胜负。

    翁得臣和汪道一也在旁边听着。

    汪道一并不懂辩论,但是他仅仅看冯见雄沉稳的安排和清晰的条理,就发现这新生水平绝对不一般,开始显然是低估了。

    翁得臣是懂辩论的,他有些紧张起来,总觉得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但是听冯见雄安利的观点和论据,又听不出个所以然来。从目前透露出来的点来看,陈思聪和付一鸣都是被当成炮灰使用、诱敌深入的,形似散沙。而关键的反击部署却看不出端倪。

    很显然,那个起到纲举目张作用的关键反击核心,就在冯见雄自己心里。

    翁得臣只能用心理暗示安慰自己:“这小子就指望这几分钟的安排,就想靠自己一个人carry全场节奏?做梦吧?到这个点了,还想故弄玄虚。行,就让你扑街之前最后装几分钟逼。”

    几个人正讨论得忘我,史妮可的手机响了,妹子掏出来一看,是虞美琴打来的。

    史妮可一惊一乍地挠了挠自己左侧的马尾辫:“哎呀,时间到了,我们该进场了,‘嘴炮姐’又要怪我们耽误事儿了。”

    ……

    赛场是一个大阶梯教室,能容纳200个学生上大课的那种。

    冯见雄带着队友进场的时候,台下的位置已经差不多坐满了。

    法学院和数科院的助威学生,各占了四成左右。还有两成则是不相干的围观吃瓜群众,或者来采稿子的校刊编辑。

    除了冯见雄之外,其他所有参赛者都穿着西服,或买或租。只有冯见雄穿了个白衬衫,领带都没打,看上去有些扎眼。

    他家境本不算穷,但后妈给他生了个弟弟之后,他不愿面对家中争产龃龉,几年前就和姐姐一起搬出了家,相依为命单过,生活费自然不免拮据。

    这种小比赛,买西装的冤枉钱暂时就别花了。

    因为他们到的比对面的数科院队迟不少,台下的数科院同学和中立观众难免窃窃私语:

    “法学院队终于来了,这是耍大牌卡着点来的么?真以为这样就能在气场上压住数科院?简直幼稚。”

    “那个三辩连西装都不穿,真是太不尊重对手了。”

    除了这些泛泛的吐槽,自然也少不了一些喜欢卖弄自己消息灵通的“内幕人士”,抓住时机对身边的妹子们扫盲各队的历史战绩:

    “看来这届法学院新生还没认清形势啊别以为律师能说,就代表法学生辩论就牛逼,不相干的。根据历年成绩,法学院在杯赛里能进前八就不错了。

    纯文科生都喜欢死记硬背,逻辑推理缜密度还不如理科生呢,也就只能保证稳吃那几个纯工科的院。谁不知道‘新生杯’和‘希望杯’,至少一半的年份都是地科院夺冠。”

    “理科类的数科院和物科院从来都不弱的,年年都能进复赛,经常还能进前八。法学院轻视他们,恐怕要吃苦头。”

    这些八卦人士口中提到的‘希望杯’,也是金陵师大校内的院际辩论赛,但是允许所有年级学生参赛,所以水平自然比只允许大一新生参加的“新生杯”更高一些。每年在五一节后、学年快结束时举办。

    在金陵师大,法学院确实不是传统辩论强院,往年只是中等偏上,保住十六强。据说主要是因为有志于来考师范类的文科生普遍靠死记硬背,逻辑思辨水平较差。

    而众所周知,金陵师大辩论最强的反而是文理有些跨圈、还特别喜欢无谓考据癖的地科院。真正弱的,只有那些纯工科,乃至音乐美术类的院。

    这些扫盲的言论,自然在数科院的围观学生当中激起了不少信心。

    师范类的大学,刨除掉工科院系后,其他院系的男女生综合比例多在一比四左右。

    法学院这边,台下八成的观众都是妹子;数科院那边也有三分之二的妹子。

    一大波妹子叽叽喳喳起哄,场面顿时就乱了。

    “我们历史战绩好像是不怎么强呢……”站在冯见雄身边的史妮可,也是第一次上场,见状不由得碎碎念起来,似乎在为万一输了找借口。

    不过,她刚动摇,侧头一看冯见雄镇定自若的样子,心里立刻又莫名其妙地重新踏实了几分。

第4章 让你先装十分钟逼

    “好了,请大家静一静。双方辩友都准备好了吧?如果没问题,就准备开始比赛。”

    观众们窃窃私语之间,一个主持人走上教室中间的讲台上,敲了一下桌子,示意大家安静。

    这个主持人是校辩论队的一名队员、地科院的大三学长,名叫苏勤。听说去年代表学校参加过“国际大专辩论赛”华东赛区的预选赛。

    虽然最后惨败于复旦、金陵等几所喷坛名校,没有入围。但苏勤的喷技在金陵师大这一亩三分地上,此前已经能横着走了。

    双方都表示已经准备好了。

    苏勤最后看了一眼,便正式宣布:“今天的比赛辩题是,‘温饱是否是谈道德的必要条件’,正方法学院队,论点‘是必要条件’,反方数科院队,论点‘不是必要条件’。

    这个题目是七八年前的大赛老题目,已经有很多前人阐释过了,目前来看对双方还是比较公平的。

    但我也希望今天参赛的同学不要被前人的套路束缚住,能够碰撞出新的思想火花,这才是比胜负更重要的价值。现在我宣布:比赛正式开始,有请正方一辩同学先进行开场陈词。”

    场面彻底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看向了法学院队的一辩陈思聪。

    陈思聪此前已经上过两场、但并没当过一辩,所以他略微有些紧张,内心也一直在吐槽冯见雄的安排。此刻,他硬着头皮拘谨地站起来开讲:“尊敬的主持人与评审团、对方辩友、各位观众,大家好……”

    说出“大家好”三个字的时候,陈思聪还一板一眼有些套路:第一个字要略轻声,第二个字要明显拔高,第三个字要平,活脱脱一个《教你学演讲》套路化教材的受害者。

    语气虽然刻板,对于表达问题却没什么帮助。

    “众所周知,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这番道理不仅伟大导师马科思明白,我国的古圣先贤们也是自古就明白,子曰: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温饱自古都是谈道德的必要条件。如果没有温饱,黎民就无心接受圣贤教化、提升内在自我,有志之士也很难……”

    陈思聪的开场陈词有三分钟,基本上还是很稳的。主要是提纲挈领地讲道理,以大势揣摩;而摆事实的部分却都是浮光掠影一带而过,很少讲到具体、细节的例子。

    不懂行的吃瓜观众们听着,觉得陈思聪说得挺有道理,心理的天平渐渐向他倾斜。

    然而,对面的数科院参赛队员们,却露出了跃跃欲试的微微不屑。

    而作为主持人的苏勤,也微微皱起了眉头。

    “套路!这番话要是六七年前这么开场,那还算有点新意,现在这种自我论证的体系化诡辩,已经没什么用处了,一会儿数科院只要举出很多‘贫贱不能移’的例子,就能把法学院打得体无完肤。

    唉,没想到这一届的法学院还是不行,看来前两场他们能赢,也是因为美术学院和化科院太菜所致。”

    苏勤在脑中如是分析着。

    这道题目,当初在八年前的国际大专辩论赛上,就是反方险胜。

    此后多次被低规格赛事拿来用,也多是反方取胜。

    虽然每一次的评委都说这道题目挺公平、是正方不会辩才输,但苏勤根据自己的经验,一直觉得这道题目并不公平。

    原因无他:正方要论的是一个绝对的题目,而反方要论的是一个例外的题目。

    这就导致正方只能从理论体系的架构上入手,把“普适理论”的篱笆扎牢了,而举例子是举不过反方的。

    因为哪怕正方举了一百个“因为贫穷、不温饱而没法坚守道德情操”的例子,反方只要举一个“贫贱不能移”的例子,就能打破正方的事实论证。

    毕竟,只要有一个人“不温饱依然要谈道德”,就已经足以证明“温饱不是谈道德的必要条件”。

    所以,如今他听了陈思聪在开场的立论体系架构上并没有什么新意,就觉得法学院已经输了一半了。

    因为到了互相提问和自由辩论的对抗阶段,双方互相举例子驳斥对方,法学院这边是完全举不过对方的。

    三分钟很快,陈思聪已经把冯见雄为他写的那份整体上还算四平八稳、只略微比前人更严密些的开场陈词讲完了。

    法学院的女生们,无论听不听得懂,都竭力为陈思聪鼓掌。

    好几个围坐在前排的漂亮女生,还对着其中一个气质最高冷干练的短发美女追问:“嘴炮姐,你觉得陈同学的表现怎么样啊?会不会赢啊!”

    被戏称为“嘴炮姐”的,正是虞美琴,本届法学院此前公认口才最好的新生。

    她读书比同龄人更早,但是前一年高考的时候填了外语专业,读了半年多觉得没意思,今年四月份才临时决定退学复读,重考一次法学专业。所以虽然比别人多读一年书,跟同学们年纪却是一样。

    因为比别人多了大半年的大学生活阅历,虞美琴总觉得那些新生跟小屁孩一样没什么深度,平时话不多。别人说话时她如果心不在焉,就喜欢抛一枚墨西哥鹰洋硬币玩,以示自己的轻蔑。

    今天的比赛,本来她是想上场的。但是翁得臣求她帮忙操持新院刊的事情,导致她抽不出空。后来听说翁得臣把这场的组织工作交给了冯见雄,虞美琴也就作罢了。

    虞美琴并不以身份看人,虽然冯见雄此前是替补队员,但虞美琴对这个隔壁班的同学印象并不差;觉得冯见雄是个思路很清晰、洞察很敏锐的人。只要把人前说话的胆量练好了,假以时日必定是个喷子能手。

    “嘴炮姐,你怎么不说话?”

    虞美琴正在细思出神,被身边的妹子反复推,终于醒过神来。

    “啊……我觉得陈同学的立论并没有什么新意……”

    她口中如此说,内心却并没有对陈思聪失望。因为她跟陈思聪合作过两次,知道对方只有这种“照着百度和图书馆检索结果出方案”的水平。

    相反,看着陈思聪的平淡无奇,虞美琴心中闪过的却是冯见雄的失望。

    “翁得臣把这场比赛的组织和排练教给你,你竟然都提不出新意的角度?知道你小子在女生面前说话会脸红,但是场外参谋的思路应该是很清晰的才对啊。究竟是怎么搞的?”

    ……

    法学院这边开场陈词完之后,主持人苏勤公事公办地简短点评了两句,然后示意反方一辩发言。

    反方的开场陈词谈来谈去,主要的理论体系无非是“人活着不能仅仅是为了吃饭,还有很多比其更高尚的存在值得追求”。

    开场陈词最后,还不忘加上“伯夷叔齐宁可饿死首阳山下,也不食周粟。自古以来和伯夷叔齐一样的仁人志士不胜枚举,可见饥寒交迫到了行将饿死之人,一样可以谈道德。”

    这个发言基本上和陈思聪的打了个平手。理论体系没那么完备,自洽论证也不严密,更多靠东一榔头西一棒槌。

    但是无论是苏勤这样的评委,还是虞美琴这种懂行的观众,都知道反方在立论环节只要无过就是功。

    因为这场比赛反方的优势在于举特例,而不是架构理论体系泛泛而谈。

    能够跟正方在第一环节勉强打平,哪怕略有劣势,都算是达到战略目的了。

    比赛进行了八分钟,双方的二辩开始互相提问预设的问题。

    数科院从理论到举例,层层进逼:

    “请问对方辩友:子曰:人无好恶是非之心,非人也。人有理性,能够谈道德,这难道不是人类和动物的区别所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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