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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8部分

富贵不能吟-第1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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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等他把事情说出来了,她自然不必再理会他。

    燕棠是抽空才跟她在这会儿说话的,听到这里他便道:“那就查查看吧。”如果她真有兴趣的话。

    ……

    戚缭缭早上起来就让人给许灵莺递了个帖子。很快收到她等她到访的回音。

    晌午她便让子湛做了几样新式的点心,带着去往孙府。

    孙彭在将作监还是任着大太监,每日早出晚归,按步就班,戚缭缭到达的时候他没有在家,许灵莺一个人在敞轩里画画。

    戚缭缭端详了她几眼,发现萧珩这次总算干了件好事,自打孙彭回来,又把许灵莺接到府里后,她这气色竟是比从前又好了几分。

第369章 先大婚吧

    “好久没见姑娘来了,听说姑娘从了军,还未恭喜姑娘。”许灵莺让人把东西全撤了,然后微笑说道。“真羡慕你这样可以五湖四海都可以去的。我年头至年尾连上街的次数都很少。”

    戚缭缭也就不说那些没用的安慰话了:“大夫看过了怎么说?”

    “完全恢复是不可能了,配合针炙药敷什么的,过个一两年,应该站立走动勉强可以吧。”

    这怕也是最好的结果了。

    戚缭缭点头,打开食盒让她尝点心。

    许灵莺看了看,目光里就有了惊喜:“这种掺了薄荷的枣泥糕我好多年都没有吃过了。”

    “哦?这是我们家子湛做的,姑娘小时候也吃过?”

    点心是萧珩说给她听,她又转述给戚子湛做的。

    “我母亲做过。”许灵莺尝了一口说,又点头道:“六爷手艺真好,这糕做的比我母亲做的更细更软,薄荷的份量恰到好处。那会儿我母亲要么是把它放多了,要么就是把它放少了,很有意思。”

    她微微含着笑说。

    “令堂过世的时候姑娘还不大吧?”

    “嗯,我才三岁多,不到四岁。但是照顾我的嬷嬷是一直跟在我们身边的,她很喜欢唠叨这些往事。”

    许灵莺扭头让人下去备宴,又道:“我日常都是一个人吃饭,你今儿还给我带了点心,我定要留你用顿饭的。”

    戚缭缭并没怎么推辞。她道:“上了年纪的人都爱唠。我的奶娘也是,如今不在我跟前了,见着我还是要拉着我问长问短呢。

    “我父母去时我也不大,有时听老人家说叨说叨也很贴心。说起来咱们俩都是打小没有父母亲关爱的,也算同病相怜。”

    “那怎么同?”许灵莺道:“我可及不上姑娘万分之一。”

    戚缭缭问:“你对令尊有印象么?”

    “哪里有什么印象?所有的印象也都不过是来自我母亲和身边的老嬷嬷罢了。”

    “哦?那老嬷嬷是自许家出来的?”戚缭缭眨了下眼,笑道:“那就怪不得了,是你的老家臣,自然是有资格多说几句的。”

    她拿了颗葡萄,又道:“不过没想到孙公公当年能在那样的情况下保住令堂,还不动声色地带出个嬷嬷来照顾你们,也是很不容易的了。”

    许灵莺拿点心的手顿了一息。

    这一息虽短,却也还是让剥葡萄皮的戚缭缭给捕捉到了。

    “不……那嬷嬷,其实是后来找过来的。她没见过我父亲,也不知道他是谁。都是听我母亲说她才知道的。”许灵莺绞着手指。

    戚缭缭点点头。

    许灵莺明显在欲盖弥彰。

    这么说起来,孙彭当初的话语的确是有所保留。也就是说,他除去把惠香带了出来,应该是还把照顾惠香的婆子也一道带了出来。

    而能够在那么多人眼皮底下带走两个人且藏起来,这简直不可能,除非是惠香当时的确不在许家宅子。

    那么许潜在出发去围场之前有了些预兆,是真的了?

    而那次狩猎,其实只是个幌子,事实上时为太子的皇帝实则是去办了别的事情?

    “尝尝这个吧。”许灵莺把才端上的蜜饯挪到她面前。

    她却顺手拿起她的画来看:“你在学画画?”

    “消遣而已,哪里真有那天赋?”许灵莺略显殷勤地把盘子挪开,又把自己的几幅画推到桌面上来。

    戚缭缭知道她是恨不得话题就此转开,也不打算再问。

    ……

    燕棠虽然在戚缭缭面前装了回大方,得到了她的眼神赞赏,但内心终究不放心萧珩那孙子。

    便琢磨着尽快把手头事情做完,好全心全意地陪她。

    拿着折子进御书房的时候,皇帝没在御案后,而是盘腿坐在炕上拿着只玉器在指间摆弄。

    这玉器是个玉环,上头刻着一只栩栩如生的狼头,看着有些眼熟。

    “是你啊?”皇帝看见他在门下,遂把玉环顺手塞入怀里。

    燕棠颌首上前,将手里折子呈上禀道:“辽东西北都来了奏报,粮草已经囤满。乌剌那边孟恩已经露面,前些日子贺楚有派人前往北真。”

    皇帝接过折子看了两眼,说道:“说说你的看法。”

    燕棠领旨道:“赵胤伏罪的消息应该已经传去关外,贺楚自上任起就开始有预谋地针对大殷,臣猜想他是对榆林大同一带垂涎已久,因此大殷发兵,他撤退应是不可能。

    “大殷骑兵总体不如鞑靼人强悍,但是数量可以完败。因而贺楚派人去往北真,应是有意与北真联手。”

    皇帝望着那折子点头,说道:“北真二十年前元气大伤,几乎灭亡,这些年倒还安份,且年年纳贡,算得上虔诚。

    “但他们毕竟曾惨败在大殷手下,有机会给予重创,甚至有机会翻身,他们当然也不太可能放过。”

    燕棠凝眉了会儿,终究问道:“臣斗胆问一句,昔年家父与段王爷既然重击了北真,为何不斩草除根?”

    皇帝手顿了下,说道:“因为正好鸿飞重伤殉国了。”

    纵然是段鸿飞重伤殉国,当时关外也不是没有别的将领,何况燕奕宁不是也还在么?北真既是遭了重创,焉有灭不了之理。

    燕棠觉得皇帝的回答透着牵强,但他若追问就逾矩了。

    “说说你近来收集到的消息吧。”皇帝道。

    燕棠颌首,说道:“除去以上,孟恩手下的十员大将,十二员中将资料臣已于上个月搜集完毕。

    “贺楚自己还有些侄甥辈,也掌着些兵马,这些大部分属于他的亲兵,只有老可汗大妃的弟弟古泽一支兵马现归在孟恩麾下。

    “乌剌总兵马数约为十五,这十五万皆为当年贺楚孟恩带着一道夺权上位的兵马,十分彪悍。如果联合北真,臣粗略算过,合计应共有近三十万之众。”

    皇帝抻了抻身子,说道:“乌刺既去找了北真,那他们八成也要按捺不住了。朕记得,你帮着戚家去往梁永琛家里理论的时候楚王也去了?”

    燕棠顿了下:“是。”

    皇帝沉吟良久,说道:“朕知道了。”

    燕棠不知他忽然说起这个做什么,见他没有下文,他也定立着未语。

    过了会儿,皇帝又开口了:“俗话说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你也积累了这么久,这次,朕想让你率军出征。”

    燕棠闻言抬头:“皇上的意思是让臣挂帅?”

    皇帝点头:“先大婚吧。大婚后朕再下旨。眼下你可早做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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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0章 怀疑你爹?

    燕棠退出殿来,心情还禁不住有些激动。

    虽然说他一直是在朝着挂帅这个目标在努力,之前种种迹象也表明了这种可能性,可一旦成为现实,还是透着那么出人意料的。

    但是想到此去原本是打算禀报完公务即安心陪伴戚缭缭,且静候着佳期来临的,如此又泡汤了,既是挂帅,少不得从今日起便得着手筹备。

    然而反过来又一想,皇帝这便等于给了他一颗定心丸吃,这么说来,赶在发兵之前先成亲是没问题的了!

    如此翻来覆去的琢磨着,直到回到衙门心还是翻滚的。

    又想起皇帝在北真那一战事上的反应仍觉得有些不太对。接而又不是很明白他为什么会忽然提到萧珩?

    再想想进殿时他就已经不对劲,他手里那只玉环……他就突然想起来了!

    那只玉,当初他们在天机楼抓其其格的时候皇帝就曾拿出来跟其其格打听过!

    ……

    这一次,燕棠得出了皇帝也有秘密的肯定结论。

    但他暂不打算去挖掘,因为眼下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戚缭缭在燕棠出宫的时候也出了孙府。

    很明显许灵莺应该还知道点关于许潜的什么,从眼下她身份公布于世,根本没有必要再回避许潜来看,她的回避只能是因为不方便透露,而不方便的原因,也只能是来自于皇帝那边。

    所以又回到最初的猜想上,许潜不但提前就知道了他有可能会被问罪,又或者是遇到某些会祸及家人的危险,而且很可能还透露出过些许内情。

    戚缭缭不是没想过直接跟许灵莺挑破这层窗户纸,但是以她目前的身份来挑明,显然不智。

    回到府里后她把事情捋了又捋,总觉得事情发生的时间点也很有意思。

    许潜被杀是二十一年前的七月。

    时为太子的皇帝七月带着侍卫及文武官员与官眷等去围场狩猎,而许潜在那之前已经预测到了一些不好的事情,同时萧珩是九月的生日,那么二十一年前的七月他已经在沈妃的肚子里。

    如果说许潜的死跟燕棠的身世有关,那是不是正好在那个时候也已经被怀上的萧珩也跟此有些莫名的牵连,才引来他这样的执着?

    此外,燕奕宁与段鸿飞攻击北真时也是在二十一年前,也就是说这三件事都发生在同年。

    众所周知,萧珩幼时身子不好是因为沈妃怀他时动过胎气,而沈妃当时应居在东宫,按理不会有意外有动胎气的可能,如果事出意外,那么又会是什么意外?

    ……傍晚她就收到萧珩约她在老地方见面的传话。

    依约过去,他今日换了件月白色丝袍子,衬着只拿玉簪简单绾住的墨发,浑身倒是素朴。

    但远处等候奉茶女侍眼睛仍然直往他这边瞟,两颊羞得酡红酡红地,他也不知道见着了还是没见着,总之这副样子跟前世里后期在楚王府里的时候没什么两样。

    他半倚着桌畔望着她:“怎么样?”

    戚缭缭叠腿坐在蒲团上:“你猜的没错,许灵莺确实应该还知道些秘密。不过她很避讳,直接问肯定是问不出什么来的。

    “而且我觉得她所知道的也不会太多,如果要强行挖掘,恐怕会吃力不讨好。”

    她若是知道很多,后来便不会那么坦然。知道的不多,自然不值得冒险。

    “知道许潜是特意送走惠香的就行了,我没有打算深究。”萧珩展开扇子摇了摇,又说道:“就算要问,我也只会从孙彭这边下手。”

    戚缭缭看着他这扇子:“也是雪砚斋制的?”

    “好眼力。”萧珩停手轻笑,“你平日里除了忙着在街头称霸,还干些什么?”

    戚缭缭顺手给自己重沏了杯茶,没吭声。

    苏家好歹是书香世家,几分品鉴功底她还是有的。

    她不光认出这雪砚斋的扇子,而且还看得出来这扇子是照样复制的,因为这上面绘的也是富贵花开,跟邢烁那晚看到的差不多。

    “王爷要是没有别的什么想说的,就说说燕棠吧。”她划了划杯里的茶水,说道:“我想知道燕棠的身世有什么问题,且他的身世跟王爷有什么关系,许潜的事跟你和燕棠又有什么关系?”

    萧珩没有立刻搭话,扇子摇了两摇,才道:“燕棠的身世,你从来没有怀疑过?”

    “我很相信叶太妃和燕棠父亲的人品。我觉得只有那些其心不正的人才会动不动就有这种不负责任毁人名节的猜测。所以我没有怀疑,王爷反而觉得惊奇吗?”戚缭缭睨着他。

    常言道寡妇门前是非多,但又有多少人能体会到这句话背后的无奈?

    它的意思难道是真正指寡妇容易惹桃花么?

    并不是,是因为这世间有太多脏水更容易往弱势的她们身上泼。

    所以除去对燕棠身世有疑本身的惊奇之外,余下的就是他对于这种猜测的反感。

    这也使她格外能体会到叶太妃何以在燕奕宁过世后并不轻易去人家里串门的心情。

    除了她顾忌外人忌讳她丧夫的身份,必然也是害怕背后的飞短流长。

    “你错了。”萧珩道,“我听说你们定亲之前,燕棠去问过我父皇的意见,但我父皇态度模棱两可。你们从来不觉得这很奇怪吗?”

    戚缭缭道:“皇上英明仁善,一直都很器重从小就扛起王府重责的燕棠,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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