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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部分

棠锦-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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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培静吸了吸鼻子,鼓着腮帮子不说话。

    圣上又道:“谁是谁非,谁的功劳,朕心里清楚。先用午膳,回头朕去看看淑妃。”

    陆培静颔首应了。

    用过午膳,又坐了会儿,圣上才起身往韶华宫去。

    宫室里药香明显,圣上微微蹙眉。

    李昀迎了出来,恭敬行礼:“娘娘身子不适,还请父皇莫怪。”

    圣上点头,进了偏殿,就见一脸病容的淑妃躺在榻子上,勉强想要爬起来。

    “行了,躺着吧。”圣上摆了摆手,在榻子边坐下,叹道,“你呀!身子骨是自己的,何必跟自己过不去?”

    淑妃看了李昀一眼,示意他看出去,这才与圣上道:“就这么一双儿女,怎么会不替他们操心呢?”

第一百二十七章 棱角

    “一个为儿女,一个为侄子。”圣上道。

    他的语气平淡,听不出喜怒来。

    淑妃抿了抿发干的唇,她自然知道圣上的午膳是陆婕妤陪着用的,也知道对方那脾气,大抵会说些什么。

    若是旁的事情,淑妃只怕不会接茬,陆婕妤荣宠正盛,她不至于落井下石,也无需锦上添花。

    可这事情,说到底牵扯的是李昀,她就不好沉默了。

    淑妃苦苦一笑,道:“这些时日,臣妾心里也憋得慌。

    驸马德行有亏,长安整日里愁眉苦脸的,当着臣妾的面,哭了好几回。

    臣妾能如何?只能劝她,这个驸马是她自个儿挑的,驸马是有做得不对的地方,但一是一,二是二,表兄弟的帐不该算在驸马身上。

    这边还劝着呢,又编排起小五来。

    小五前回替长安出气,御史们拿折子说道了一次,这回越发好了,绕了个大圈子,还是朝小五亮爪子。

    这是欺负臣妾听不懂吗?”

    圣上斜斜看了淑妃一眼:“哪里听不懂?你这不是听得听明白的。朕还是那句话,别跟自个儿身子骨过不去,你天天病着,长安和小五也不放心。”

    淑妃垂着眼帘,叹道:“他们两个孝顺。”

    “好好养身子,朕还有折子要批。”圣上宽慰了淑妃几句,起驾去了御书房。

    李昀被他叫走了,父子两人一路无话,不疾不徐进了御书房。

    圣上示意李昀坐下,把今日早朝上的那本折子拿给他:“自个儿看看。”

    里头内容,李昀大致都知道,此刻一看,虽然从头到尾都在骂卢诚,但指桑骂槐的意思扑面而来。

    李昀仔细看完,把折子交了回去,对着圣上的目光,道:“不过是闲得慌。”

    “哦?”圣上挑眉,似乎是没料到平日里温和谦逊的李昀会说出这么一句话来。

    李昀道:“润卿和毓衍,不正是闲得慌吗?”

    圣上抚掌大笑,他这个儿子,这句话不也是指桑骂槐吗?

    他一直觉得,李昀的性格太过温润,似一颗夜明珠,虽然有光芒,却没有棱角,此刻听他这句话,反倒是有那么些意思了。

    “那你说说,怎么让这两个不闲得慌?”圣上端起茶盏,饮了一口。

    李昀沉思着,隔了会儿,才道:“太傅今晨讲课,列了不少书册,要认真读完领悟,少不得半月一月的,润卿要陪儿子念书,不会再四处凑热闹了;陆都御史巡察西蜀,算算时日,大抵已经在返京路上了,毓衍既然对断案刑狱有所接触,不如……”

    圣上目光沉沉看着李昀,道:“你觉得陆毓衍可用?”

    李昀答得一本正经:“儿臣只是觉得太傅说得在理,万事都要多听多看。”

    圣上似笑非笑,挥手让李昀退出去。

    内侍添了茶。

    圣上慢条斯理饮了,道:“比他那几个哥哥沉得住气。”

    内侍恭谨极了,圣上说的是“几个”,但到底是哪一个弄出了那本折子,圣上心里清清楚楚的。

    都说五殿下脾性好,君子如玉,但只看前回把乐工送进长安公主府就知道,再温和的人,那也是有脾气的。

    五殿下今日莫名吃了一亏,这不是要讨回来了吗?

    苏润卿是他的伴读,替他谋前程,一时之间,难免招眼。

    替陆毓衍谋好处,看起来便宜的是陆婕妤那儿。

    一条道只走一半,可见其性情。

    这般最好,一步不走,不合圣上心意,走全了,圣上不高兴。

    内侍偷瞧了圣上一眼,可不是嘛,圣上这会儿可比早上高兴多了。

    萧府安语轩里,萧娴歪在榻子上小憩。

    还有小半个月就是萧娴的及笄礼了,府里这些天忙着准备。

    正宾、赞者、有司,宴请的宾客,一点都不能马虎。

    萧娴却提不起来劲儿,谢筝如今的身份,当不得她的赞者、有司,叫她烦恼极了。

    她翻了个身,揉着眼睛坐起来。

    谢筝看了眼西洋钟,道:“姑娘醒了就起吧,再睡下去,夜里就睡不着了。”

    萧娴撇了撇嘴,刚要说什么,就见珠帘晃了晃,许嬷嬷蹑手蹑脚再往里瞅。

    “妈妈进来吧,我起了。”萧娴道。

    闻声,许嬷嬷才撩了帘子进来,道:“姑娘,前头刚得来了的消息,衍二爷得了官了。”

    话音一落,别说萧娴怔了,谢筝也是一头雾水。

    虽说的确有监生提官的,但毕竟是少数,一般都是等科考,中了进士之后等缺,有人能平步青云,有人几年等不到个缺。

    “什么官?”萧娴问道。

    许嬷嬷道:“监察御史。”

    谢筝的眸子倏然一紧。

    监察御史隶属都察院,陆毓衍等于是陆培元眼皮子底下做事,掌管监察百官、巡视郡县、纠正刑狱、肃整朝仪等事务。

    别看就是个七品官,在整个都察院里不起眼,但去底下州县巡按时,大事奏裁,小事主断,权势颇重,连各州知府都要赔笑脸候着。

    “如今是留京还是……”谢筝的声音都有些颤了,她捏紧了拳头,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许嬷嬷。

    许嬷嬷何尝不知道谢筝心情,忙道:“姑娘莫急,还未定下,说是等陆大人回京之后再行定夺。”

    谢筝悬得高高的心,一下子又掉了下去,一股难言的失落涌了上来。

    若是能定下往应天巡按,那就能管镇江的大小案子,不仅是查看案卷,甚至能重审翻案。

    本以为是瞌睡了有人递枕头,哪知道这枕头只一个空壳,里头没塞东西呢。

    萧娴见她起伏,握着她的手腕,道:“听说陆姑父快回京了,这些日子都等下来了,也不差这几日。”

    谢筝冲萧娴笑了笑。

    也是,原本就要等陆培元回京的。

    绍方庭杀妻案,陆毓衍知道的只有皮毛,细节只有陆培元才知晓,镇江大火,也许陆培元心里也有些想法,便是要往镇江去查,也该多听听陆培元的意见。

    急不得的,在明白案子牵扯了宫闱旧事时,谢筝就懂了要耐心等待。

    她徐徐吐了一口气。

    这样也不错,起码在陆培元回京前,陆毓衍也许能寻些理由,先看一看谢家的案卷。

第一百二十八章 姑侄

    上衙的第一天,陆毓衍只在都察院点了个卯,在相熟的几位大人跟前露了面,就让内侍请进了宫。

    因着陆培静得宠,在京中的兄嫂侄儿常常能入宫看望,从前陆毓衍也去请过几次安,长长的宫廷甬道,他并不陌生。

    内侍在前头引路,低声与陆毓衍道:“娘娘为了那折子的事儿,当着圣上的面都发了好大一通脾气,这几日精神也不大好,圣上担心娘娘身子,这才请陆御史来与娘娘说说话。”

    陆毓衍一面走,一面与那内侍有一句没一句说着话,到了陆培静的宫室,便被暮雨请了进去。

    陆培静坐在木炕上看书,见了陆毓衍,啪的把书册放下,嗔道:“你如今是厉害了,我不使人三请四请的,你就不会记得来给我请安。”

    陆毓衍最是晓得自家姑母脾气,接过暮雨的茶盏,递到陆培静手上:“深宫后院,规矩讲究,侄儿三五不时过来,娘娘会为难的。”

    陆培静哼了一声:“你还知道规矩?”

    这话的语气就已经不对了,透着浓浓的恼意。

    暮雨冲殿内伺候的宫女们打了眼色,见她们鱼贯而出,这才又垂着头,眼观鼻鼻观心。

    陆培静把茶盏放下,几乎是凑到了陆毓衍跟前,声音压得低低的:“谢家出事,别说你在京里受了多少非议,我在这宫里也听多了冷嘲热讽的。

    事情原委,我并不知情,也不做评说,你要天天带着红玉走动是你的事儿,这事儿成不成,等你父亲回来,自有他与你说道。

    可这些时日是怎么回事?

    我听人说,你查案子时,身边总带这个姑娘,似是萧家娴姐儿的丫鬟。

    你自己说说,这像话吗?”

    陆毓衍抿唇,见殿内只剩下暮雨一人,略一沉吟,低声道:“那是丹娘。”

    “我不管什么丹娘药娘,我只……”陆培静说了一半,自个儿顿住了,拧眉望着陆毓衍,“这名字怎么有些耳熟?”

    陆毓衍没有再出声,只是拿手指拂过腰间的红玉。

    陆培静的眸子骤然一紧,倒吸了一口凉气。

    是了,谢家阿筝的乳名就叫丹娘,两家刚定亲时,她曾听嫂嫂孙氏提过一回,这才有些印象。

    外头都说,谢筝害死了父母,案卷明明白白的,可眼下,小姑娘却是好好活着。

    不说陆毓衍会不会认错,萧家那里,总不可能把李鬼当成了李逵。

    进来跟在自家侄儿身边的,肯定就是谢筝了。

    这么一来,倒也说得通。

    谢筝本就是萧娴的手帕交,谢家出事,她能依靠的便是萧家,她出现在萧娴身边也是情理之中的。

    陆培静狠狠瞪了陆毓衍一眼:“既然谢家事情多有蹊跷,你就该审时度势,好好谋划一番,偏生让她跟着你出入府衙,也不怕真叫人认出来。”

    陆毓衍没有反驳陆培静的话,静静听她埋怨一通。

    正说着,外头传来内侍的通传声。

    陆培静冲暮雨点头,暮雨快步出去,请了个嬷嬷进来。

    那是陆培静身边的老嬷嬷了,姓于,陆毓衍都认得她。

    于嬷嬷恭谨道:“娘娘,刚刚得来的消息,寿阳公主过几日要设宴赏菊。”

    陆培静挑眉,甚是意外:“她这是做什么?”

    虽说还是秋高气爽时,但赏菊宴前些日子才由长安公主办过一场,想热闹的早就去热闹过了,再说寿阳公主,自从七月里圣上下旨定下婚事,这些日子被白皇后管得死死的,连在宫里的马场跑上几圈都不得尽兴,更别说自己做东设宴了。

    “公主与皇后娘娘大闹了一场,六殿下帮着说了几句话,这才……”于嬷嬷清了清嗓子,“长安驸马被表兄弟所累,名声直坠,寿阳公主怕她的驸马也是个徒有名声、内里却行事偏颇之人,便一定要设宴请驸马来,又请了不少官家女。”

    她说得云淡风轻的,在各个都能猜出来,这场闹,只怕是闹得很厉害,寿阳公主没少说狠话,白皇后怕她去圣上跟前闹,这才应下了吧。

    “辅国公的嫡长孙,她又不是没见过。”陆培静撇嘴,“不过是寻个由头,那应湛品行性格,只一场赏花宴,能看出什么来。”

    于嬷嬷抬起眼帘,道:“公主请了萧大姑娘,还指名道姓让大姑娘赴宴时把去衙门里走动的丫鬟带来。”

    陆毓衍怔了怔,寿阳公主的婚事,他起先没往心里去,突然到了萧娴和谢筝,桃花眼不由挑了起来。

    陆培静的眉头拧得紧紧的:“她请娴姐儿的丫鬟做什么?”

    于嬷嬷来得迟,不知这丫鬟的真实身份,悄悄睨了陆毓衍一眼,与陆培静道:“想听她说些案子的事儿吧。”

    人命案,牵扯的又是平日里认得的人,这可比听宫里的嬷嬷、宫女们说陈旧不变的旧事有趣多了。

    陆培静猜到了寿阳公主的心思,嗔怪着看着陆毓衍:“你看,你惹出来的事!”

    陆毓衍抿唇不语。

    寿阳公主设宴,给萧娴下帖,萧娴只要不是下不来床,都必须赴宴,被点名道姓的丫鬟更加躲不过。

    赏菊宴上,都是各家贵女,别说是现在的丫鬟阿黛,便是从前的镇江知府之女谢筝,一样是一个都惹不起。

    以谢筝之进退,陆毓衍到不怕她行事出岔子,而是谢筝的真实身份,终究见不得光。

    她当年在京中之时,只与萧娴交好,跟旁的贵女很少往来,加之五官还未长大,只那双眼睛,不是熟悉之人应当认不出来。

    可……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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