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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

棠锦-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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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起荫监,从七品的官职显然入不了眼,但相较于其他例监,易仕源好歹也是官家子弟。

    这样的身份,肯定是要出手大方些,与荫监们一道出入的。

    “听起来,易公子也挺不容易的。”谢筝叹了一声。

    “可不是!”楚昱缈眉头皱着,点了点头,道,“都不容易的呀。”

    谢筝看在眼里,试探着问了一句:“楚姑娘很中意易公子吧?”

    楚昱缈的眸子倏然一紧,下意识地捏紧了伞柄,脸颊红通通的:“我……”

    “他中意你吗?”谢筝又问。

    楚昱缈连脖子都红了,眼神闪避,没有回答,转身就跑了。

    谢筝站在原地,看着青色身影消失在视线中,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楚昱缈是喜欢易仕源的,也知道易仕源喜欢她,在谢筝问起的时候,她的眼睛里没有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的失落,而是甜蜜。

    谢筝和松烟回到顺天府时,李昀早已经离开了。

    留影在石狮子旁等他们,说是两位爷去了前头酒楼。

    已经过了正午了,谢筝倒是在贾祯的茶馆里用了些点心,但折腾了一上午,这会儿着实有些饿了。

    推开雅间的门进去,桌上摆了碟花生,苏润卿一面捻着红衣,一面道:“来得倒是巧,都坐下吧,面条一会儿就送上来了。”

    眼下在查案子,也不是点上一桌子丰盛菜肴慢慢品尝的时候,一碗面条,既能填饱肚子,又很方便。

    趁着店家还未送来,谢筝说了遇见楚昱缈的事儿。

    “易仕源与段立钧……”苏润卿苦思冥想,“那肯定不是一条心的,但要说有捅刀子夺人命的深仇大恨,似乎也没有。”

    陆毓衍敛眉,骨节分明的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摩挲着腰间的红玉,半晌道:“易仕源与段立钧没有大仇,那他跟楚昱杰呢?”

    闻言,谢筝与苏润卿皆是一怔。

    段立钧是遇害者不假,但案子不清不楚的,楚昱杰同样是受害人。

    “在大牢里,”谢筝蹙眉,沉吟道,“楚昱杰在听到易仕源的名字时,只有恼,没有恨,这反应不像是两人有仇呀?”

    “楚昱杰只有一个胞妹。”陆毓衍眉梢一扬,问苏润卿道,“你姐夫若欺瞒你姐姐,你怎么办?”

    “我跟他没完!”苏润卿脱口而出,想了想又道,“照你这说法,应当是楚昱杰对易仕源发难,而不是反过来……”

    谢筝的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易仕源对楚昱缈并非真心?楚昱杰妨碍了他与楚昱缈的关系?”

    “易家是官身,家产又殷实,楚家一贫二白,”陆毓衍说得很直接,“楚昱缈与易仕源在一起,能明媒正娶进门?我要是楚昱杰,我也不会让那两人往来的。”

    这话听起来有几分道理。

    陆毓衍又道:“长兄如父,唯一的妹妹要被人哄走了,楚昱杰怎么会高兴。”

    小二送了面条进来。

    热腾腾的,鸡汤做底,撒了葱花,香气四溢,又添了一碟卤牛肉,叫人胃口大开。

    填饱了肚子,陆毓衍看了眼外头淅淅沥沥的雨,道:“去找易仕源问一问吧。”

第六十二章 细处

    易仕源的成衣铺子离此处隔了一段距离。

    苏润卿先下了楼,谢筝刚走到雅间门边,前头的陆毓衍就顿住了脚步。

    他拦在跟前,谢筝也出不去,只好仰头问他:“不是去找易仕源吗?”

    陆毓衍漫不经心应了声,眼帘低垂,视线落在谢筝的鞋尖上。

    她是坐轿子回来的,又在雅间里待了会儿,裙摆上的雨水大体都干了,只鞋尖的颜色还深些。

    “雨大,你别去了,在这儿等我回来。”陆毓衍说完,也不管谢筝应不应,转头吩咐松烟道,“你留下来。”

    松烟眉心突突直跳,大着胆子问了一句:“爷,奴才再给姑娘去买双鞋子回来?”

    陆毓衍还没说什么,谢筝的脸颊霎时烧了起来,倒不是为了双鞋子,而是之前在贾祯茶馆里松烟打量她的眼神让她莫名就心虚了。

    松烟没等到陆毓衍回应,暗悄悄抬头窥了自家二爷两眼,见他面上波澜不惊的,心里又没底了。

    怎么每回都这样?

    二爷对阿黛姑娘到底是上心还是不上心?

    按说是上心的吧?要不然怎么会注意人家脖子的伤好没好,鞋子湿没湿,可每回他提些对姑娘有益处的建议,爷又没半点表示,似是不关心一般。

    松烟烦恼不已,背手颠了颠钱袋子,估摸着再买五六双鞋子都够用了,便自己下了决断等会儿还是去买了吧。

    陆毓衍不疾不徐走了。

    苏润卿等在店外,听见脚步声就转过头来,越过陆毓衍的肩膀,后头不见谢筝与松烟,他好奇道:“阿黛跟松烟呢?还在楼上磨磨蹭蹭的?”

    陆毓衍刷的撑开了油伞,迈进了雨中,道:“不是你说的别为难人姑娘家嘛,我让她在雅间里等着。”

    苏润卿撑伞的动作一顿,下意识地抬头往楼上看,嘀咕道:“不为难她,怎么不送回萧家去,就让人傻等着?”

    声音不重,陆毓衍似是没听见一般,苏润卿撇了撇嘴,总归是陆毓衍表亲家的丫鬟,陆毓衍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雅间里,谢筝有些不自在。

    松烟大约是怕她空等无趣,让小二撤了桌上的面碗,另去准备些茶水点心小食。

    这是一片好意,但谢筝总觉得松烟在悄悄打量她。

    她干脆背过身走到窗边。

    外头下着雨,视线有些朦胧,但她偏偏一眼就看见了陆毓衍的身影。

    那人撑着伞却不见狼狈,身姿挺拔,带着一股用言语难以形容的矜贵。

    小二把东西送了上来,松烟塞了他几个铜板,与谢筝道:“阿黛姑娘,鞋铺就在街口,我去去就来,你先坐着,有什么事儿只管吩咐店家。”

    陆毓衍的身影正好消失在视线之中,谢筝应了声,心底腾起一个念头,唤住了松烟:“贾祯说,昨日清闲居里,易仕源是帮着劝和的?”

    提起昨日清闲居,松烟就忿忿:“明着是劝和,其实就是煽风点火!他们素来与爷不对付,好不容易得了这么个由头,哪回不刺上几句。”

    谢筝垂了眼帘,闷闷的。

    松烟还想说些什么,一眼瞧见谢筝这么个反应,当即就摸了摸鼻尖,闭了嘴。

    自家二爷眼下待阿黛姑娘仔细,他再提二爷对谢姑娘的信任,这不是添乱吗?

    况且,谢姑娘都不在了……

    松烟出了雅间,顺手带上了门,叹息着想,要是谢姑娘还在就好了,谢家没出人命,二爷也不会授人话柄,至于阿黛姑娘,在表姑娘身边这么多年,看着就不是个浑的,他们都是奴才命,什么心思该有,什么心思不该有,肯定是清楚的。

    谢筝自然是不晓得松烟想岔了,她自个儿都闷得慌。

    这桩案子跟她八竿子打不着,陆毓衍都要大清早的就把她唤出来。

    昏暗的衙门大牢去了,破旧的紫云胡同也去了,贾祯的茶馆、案发的河边,谢筝一处没拉下,可突然间,陆毓衍让她留下来等着。

    他是不让她去易仕源的铺子。

    他不想她见到易仕源。

    其中缘由,起初还有些疑惑,听了松烟这一番话,谢筝就全懂了。

    易仕源会拿谢家事情明里暗里笑话陆毓衍,而陆毓衍并不想让她听见那些话,不想逼她。

    把包着换下来的鞋袜的布包放在一旁,谢筝低着头看鞋尖,抿着唇想,陆毓衍当真是个细心的,总是在一些细处关照她。

    谢筝犹自想着,直到松烟敲了门进来,才回过神来。

    松烟把鞋子、足衣交给谢筝,转身避出去了。

    谢筝没耽搁,赶紧换上后,又让松烟进来。

    两人都是一肚子的忐忑,谢筝是隐瞒了身份而心虚,松烟是误会了陆毓衍对阿黛姑娘的关心,谁都没说话,一人桌边、一人几子旁,各占了半个雅间,各自纠结各自的。

    另一厢,陆毓衍与苏润卿到了易仕源的铺子。

    掌柜的眼尖,只看衣着举止,就晓得这两人不一般,断断不会是来买成衣的。

    他搓着手上前,陪笑道:“二位爷,这是……”

    苏润卿笑着道:“我们是易仕源的同窗,他在吗?”

    掌柜的一听,赶紧引着人去了后院,抬声通传了一声。

    东边屋子的门被拉开,易仕源快步出来,面色不虞,拱手道:“苏兄、陆兄,两位怎么会来我的小店?”

    苏润卿挑眉:“不欢迎?”

    陆毓衍背着手,道:“易兄的面色怎么这般难看?清晨在衙门里,似是比现在好些。”

    话音一落,易仕源的脸色愈发不好了,他清了清嗓子,道:“这不是为了立钧兄的事儿嘛。

    早上在衙门里,整个人都是懵的,这会儿空下来了,越想越不是滋味。

    好端端的,怎么就、就没了呢?

    昨儿个我们还跟他一道饮茶吃酒,结果一睁眼,人就……

    哎,我看书也看不进去,反正考完了,就想着来铺子里看看账,打发打发时间,却是连账本都……”

    易仕源说着说着,声音就哽咽了,双手重重搓了搓脸,挤出笑容来:“我真是乱了套了,我们别在院子里了,去书房里坐下来说话吧。”

    苏润卿颔首应了。

    易仕源转身往书房走,刚抬脚迈门槛,陆毓衍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清闲居墙上那首诗,是段兄从你手上抢了去的,你跟他就没半点争执?”

    易仕源的脚步顿住了,斜斜侧过身来,沉沉看着陆毓衍,半晌道:“要说我没生气,估计你们也不信,不过,这么几年同窗,人都死了,我难道会因为一首诗,觉得他该死吗?”

第六十三章 试探

    陆毓衍迎着易仕源的视线,不疾不徐走了两步,越过他先进了书房。

    擦肩而过时,陆毓衍道:“一首诗而已,你不会为了一首诗觉得段兄该死,楚昱杰也不至于为了一首诗,就去捅段兄一刀子。”

    易仕源的身子僵住了,下颚绷得紧紧的,声音似是从牙缝中挤出来:“陆兄的意思是,楚昱杰不是凶手?那到底是谁,做出那等恶事?”

    陆毓衍没有回答。

    苏润卿跟着进来,一巴掌拍在易仕源的肩膀上,勾着眼睛笑:“不是吧易兄?你跟楚昱杰的妹妹相熟,人家刚刚来你这儿哭了一场,末了还没忘了替你说好话,我以为你肯定是劝解宽慰了一番的,没想到,你还是认为楚昱杰是凶手。违心安慰楚姑娘,难为你了啊。”

    易仕源被他不轻不重的一巴掌拍得险些没站住,深吸了一口气,与掌柜的道:“陈叔替我们备些茶水。”

    等掌柜的走开了,易仕源垂下肩膀,徐徐吐了一口气,坐下道:“楚昱杰出事,她揪着心没地方打听,只能来问我。

    可你们说说,这事儿让我怎么说?

    难道要我说‘你哥哥就是凶手’、‘手上的伤口一清二楚的’之类的吗?那还不把人姑娘给急死。

    我只好一个劲儿劝,说衙门不会胡乱断案,定会捉拿真凶,不会让楚昱杰背黑锅。

    当然了,我也不希望楚昱杰是凶手,否则外头要怎么看我们这些监生啊,但、但真凶在哪里呢?从现在的状况看,这就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了呀。”

    “状况是状况,”苏润卿在易仕源边上坐下,“其实就是想不通,一首诗罢了,至于嘛。”

    易仕源干巴巴笑了两声。

    陆毓衍打量着这间书房。

    这家成衣铺子,前头开店,后头住人,正屋应当是给掌柜的一家住的,东边这间小屋子改作了书房,摆了大案、书架、桌椅、榻子,给东家看账休息用。

    地方不大,家具也简单,书架子上堆得满满当当的,几乎都是账册,另有一些市井话本。

    大案上摆了文房四宝,摊着一本账册,边上摆着一碟子瓜子。

    陆毓衍挑眉,不管易仕源在这桩案子里扮演了什么角色,段立钧刚死,他还能坐下来嗑瓜子,看来也没那么悲伤。

    掌柜的送了一壶茶进来,刚泡好的雨前龙井,清香四溢。

    易仕源讪讪笑了笑:“我吃茶也就是附庸风雅,不懂其中门道,请苏兄、陆兄不要见笑。”

    陆毓衍亦落了座,闻着茶香,道:“就算是附庸风雅,这茶叶也足有诚意了。我听说段兄吃茶讲究,易兄与他一道,多少也能懂一些了。”

    易仕源端着茶盏,氤氲热气遮掩了眼神,只听他笑了起来,道:“这话不对。段兄不爱做对牛弹琴的事儿,跟我们几个一起时,多是说些诗作、文章。”

    陆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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