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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棠锦-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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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留影绷住笑,一本正经道:“爷耳熟的,奴才又不一定耳熟,再说了,爷就算晓得哪一位素素,那肯定也是二八姑娘,不会是陆公子说的那个人的。”

    苏润卿恼得抬脚想踢他:“平日里不就是你们几个天天在我耳边说东家长西家短吗?我听来的各家故事还不都是你们说出来的?”

    留影连连称是,再不敢多嘴了,捧着脑袋一旁回想去了。

    松烟乐不可支,分明就是苏润卿为人好奇,喜欢听那些,底下人投其所好,经常说些市井传闻。

    “边走边想吧,”陆毓衍道,“先去郑家问问,看看郑博士听没听过这个名字。”

    白日里的京城街道格外热闹,又是秋闱时节,酒楼客栈里都多了几分书卷气息,不时有人评论哪一位能本事拔得头筹,又有哪一位能一鸣惊人以至于在来年的春闱上大放异彩,说到兴起时,连大堂里的茶博士都参与进来。

    陆毓衍和苏润卿经过一家茶馆时,里头正说到激烈处,茶博士接了话题过去,说的自然是才子佳人。

    他说的是郑博士夫妇。

    郑夫人当年榜下择婿,挑中了郑博士,几十年间,郑博士没有飞黄腾达,但夫妻和睦、生活平顺,也算是美谈了,哪知道郑夫人突然出事,生死相隔。

    茶博士说故事素来有一套,又因着牵扯了时下最叫京中百姓关心的秋闱与凶案两件事,引了不少过路行人进去听。

    没一会儿工夫,谈论的话题就从科考变成了衙门破案,有瞧见昨儿个押了罗妇人进城场面的,纷纷你一言我一语的,又说瞧见了五殿下亦浑身泥泞地去抓人,辛苦了好些天,更有胆子大些的,说衙门办事不利,直到圣上都震怒了,这才把案子理顺了。

    茶馆掌柜怕客人们说得过头了,惹来麻烦,一个劲儿给茶博士打眼色。

    茶博士一个激灵,把道听途说来的案情吊着听客们的胃口一般抛出来,这才算把场面稳住了。

    苏润卿和陆毓衍就在门口听了会儿,见里头又说起了才子佳人故事,这才准备离开。

    “郑夫人榜下择婿时,亏得郑博士还未娶亲,要是家里已经有了一个糟糠了,谁知道是不是又会多一个郑世美。”以为客人嗓门大,嚷嚷着说道。

    苏润卿正好听见了,顿住了脚步,拧着眉头,良久,眼睛突然就亮了:“我想起来谁是素素了。梁司业的夫人,表字素素!”

    “你还知道梁夫人的表字?”陆毓衍转头问他。

    苏润卿清了清嗓子,道:“我是听来的,国子监里的老人多少都知道些。

    梁大人夫妻出身贫苦,梁大人是儿子,又要念书,就取过名讳,梁夫人闺中没有名字,就依着家中排行叫的。

    等梁大人出仕为官,糟糠之妻也没下堂,两人感情好,他就给夫人取了表字。

    大概意思是夫人红袖添香、素手纤纤。

    当时的祭酒大人还夸过梁大人伉俪情深。

    我就说这名字耳熟,原来是以前听过。”

    陆毓衍的唇下意识地抿住了,他一直觉得,这案子可能与梁家有些干系,但其中具体的丝丝缕缕,又都摸不透。

    原本打算着,就依她昨日的意思,等有些证据了,再去问一问梁夫人,免得梁夫人不肯透露郑夫人的事儿。

    却不曾想,梁夫人就是“素素”。

    他质疑梁大人夫妻三十年才得这么一个老来子,看来,倒是叫他蒙着了。

    “松烟,”陆毓衍唤了一声,等松烟抬头看过来,他吩咐道,“去萧家接阿黛姑娘过来。”

    松烟摸了摸鼻尖,也不多问,转身就去了。

    倒是苏润卿,见陆毓衍抬步往茶馆里去,他赶忙跟上,道:“又叫上阿黛?人家是你的丫鬟还是萧姑娘的丫鬟?怎么你走哪儿都要叫上?”

    陆毓衍脚步停也不停,示意迎上来的店小二引他们到了二楼的雅间,茶水送上来,他慢条斯理饮了一盏,这才道:“殿下的意思是先不张扬,阿黛一个姑娘家,她去寻梁夫人说话,比我们方便。”

    京城衙门、国子监里头,各个都晓得陆毓衍和苏润卿为了这案子在奔跑,如今外面是还没传出消息,可昨儿个在顺天府里的官员们,各个都听见罗妇人说郑夫人杀女婴了。

    他们若只寻梁司业说几句,倒还没那么招眼,可若去找梁夫人,也许会叫心思重的看出端倪来。

    即便不清楚梁夫人与三娘的关系,也会传成她知情不报,替郑夫人隐瞒。

    况且,要是郑夫人当真害了梁夫人的女儿,这两人的关系怎么能几十年了依旧亲近?

    其中怕是还有隐情,在事情大白之前,还是要照着李昀的打算,莫要胡乱张扬。

    梁家那儿,让阿黛与岁儿一道过去,更为妥当。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苏润卿听了想点头,细细一琢磨,似乎又有点儿不对,偏偏又寻不到反驳的理由,只好作罢了。

    另一厢,谢筝正陪着萧娴练字,墨香浓郁,引得她都有些手痒。

    许嬷嬷撩了帘子进来,福身给萧娴行了礼,眼神落在谢筝身上,笑容讪讪的。

    萧娴瞥了她一眼,道:“妈妈怎么了?”

    “姑娘,”许嬷嬷硬着头皮,道,“前头来传话,松烟候在角门外头了,说是案子又有些进展,衍二爷请阿黛过去。”

    “又来请?”萧娴的笔啪的扔进了笔洗里,哼道,“这到底是我的丫鬟还是他的丫鬟?”

    许嬷嬷赔着笑,她就晓得,自家姑娘一准这个反应。

    “算了,反正你本来就不是我的丫鬟,也不是他的丫鬟,”萧娴撅着嘴,抬手在谢筝背上拍了拍,“你们啊,就是一家子。”

    谢筝正猜测着案子的进展,叫萧娴这么一说,一时哭笑不得,张嘴想说什么,脑海里突然泛起了昨夜梦境里的画面,惊得她打了个冷颤。

第四十三章 故事

    松烟引着谢筝到茶馆的时候,大堂里依旧说得热闹。

    跑堂的小二脚下生风,忙得不可开交。

    茶博士在说昨日的堂审,说府尹大人如何威风,衙役们的板子如何厉害,那凶手妇人又是如何如何的可怜又可恶。

    谢筝听见了,一时不知道该笑还是该摇头了。

    松烟偏过头,低声道:“姑娘,茶馆里都是说书的,堂审的状况,他们谁都没瞧见,你就当是听故事呗。”

    谢筝点头。

    案情就是如此。

    对罗妇人、对包含郑夫人在内的所有遇害的妇人和她们的家人而言,那是他们的人生,是他们的灾难,但对于其他人而言,也仅仅就是个故事而已。

    一如镇江城里谢家的案子,传到京城里,不也是一桩故事?

    留影开了雅间的门,越过他,谢筝一眼就看到了低头抿茶的陆毓衍。

    许是昨夜梦境作怪,又许是听了茶博士的几句故事,谢筝的脑海里泛起一个念头:作为牵连在里头的陆毓衍在听说了谢家事情的时候,到底想了些什么。

    是想掐死她,还是想质问她?

    陆毓衍的腰间依旧挂着红玉,谢筝余光瞥见了,不由愈发心虚,仿若梦里那四个陆毓衍又分立在她的前后左右,惊得她后背直冒冷汗。

    一旁的松烟恭谨问了安,谢筝回过神来,亦福身唤了“衍二爷”、“苏公子”。

    陆毓衍抬眸睨了谢筝一眼,道:“坐吧。”

    谢筝抿唇。

    这间雅间不临街,窗户是朝着大堂开的,微启一条缝,能清楚听见楼下茶博士和听客们的声音。

    正中一张圆桌,边上摆了一把几子,两位主子坐圆桌,松烟和留影都是坐在几子边的,按说谢筝如今的身份,也只有去坐几子的份儿,但她琢磨陆毓衍那意思,是叫她在圆桌上坐了。

    松烟也机灵,拉开了圆桌边的椅子,请谢筝落座。

    不合规矩……

    可真要论起来,她帮着衙门问话找人的这几次,又哪里合过什么规矩?

    前回这两位爷坐下吃饭,她和许嬷嬷也是一道上桌了的。

    见苏润卿并未不满,谢筝告了声罪,在桌边坐下。

    楼下大堂里,又从案子说到了秋闱,一下子愈发热闹了。

    此次下场比试的,有不少是国子监的监生,其中也有几位依靠父祖官位入学的荫监,因着是官家子弟,在京中也能叫的出名号来。

    有听客说,荫监出身就比其他监生高出一头,又是从小跟着父祖,眼界亦是不同,此番定能芝麻开花节节高。

    有人不服,说那几位蒙荫入监的,根本没有什么真才实学,比不得地方来的贡生们,人家那才是脚踏实地,从众多学子们之中拔尖选出来的。

    意见有分歧,谁也说服不了谁,连带着嗓门都大了许多。

    “旁的我不知道,只说那太常寺卿段大人的孙儿段立钧,上个月我还遇见他与几个学子在清闲居比试文采,亲耳听他出口成章,他做的诗,现在还留在清闲居的白墙上呢!”

    苏润卿捻着花生米的红衣,闻言手一抖,白嫩嫩的花生米险些飞出去:“段立钧文采出众?出口成章?笑死我了,这笑话我能笑到明年春闱。”

    陆毓衍勾了勾唇角,道:“明年春闱你大概听不到段立钧的名字,以他的水平,这次秋闱是中不了的。”

    “也是,”苏润卿点了点头,语气里不自觉地添了几分嘲弄,“他也无所谓中不中,好好跟着驸马爷就行了。”

    满京城的世家公子都晓得,段大人是官运亨通,朝中没有人引路,靠着自个儿的运势爬到如今的官位上,但段家子弟之中也没几个能拿得出手了的,亦无得力的姻亲,等段大人退下来,段家大抵是要一落千丈了。

    只这个段立钧,才学不算出众,只因与长安公主的驸马爷交好,在京中行走,公子们多给他几分面子。

    陆毓衍添了盏茶,推到苏润卿跟前,道:“你这口气,叫旁人听见了,还当是殿下与驸马、公主不睦。”

    苏润卿摸了摸鼻尖,没再多言。

    谢筝认真听了,不禁犯了嘀咕。

    那清闲居是京城里出了名的老字号酒楼,内里环境文雅,从来都是文人墨客们喜欢去的地方,里头也留了不少大家墨宝,供客人们观摩。

    这些年,学子们也纷纷出入清闲居,一来是沾些大家的书卷气,二来是比试高下,若是做的文章诗词能受东家的喜爱,便能留在白墙上。

    谢慕锦当年亦有一首词作留下,谢筝知道的时候只是七岁,年纪尚幼,不比她在镇江城中出入自由,只好央了顾氏半个月,才让顾氏带她去清闲居里看了一眼。

    因此清闲居在谢筝的印象里,是个凭真本事留名说话的地方,那段立钧才学不行,是怎么把诗留在了白墙上?

    陆毓衍似是看出了谢筝眼中的疑惑,道:“怕是找了个代笔之人,背了一首不晓得谁做的诗,李代桃僵。”

    谢筝一怔,怕再叫陆毓衍看出些什么来,不敢再胡乱想了,赶忙道:“衍二爷叫奴婢来,是想让奴婢去问问梁夫人?”

    来的路上,谢筝已经听松烟说了大致的状况,她压根没有想到,三娘的母亲和梁夫人极有可能是同一个人。

    “你和岁儿一道去问,妥当些。”陆毓衍不疾不徐与谢筝说了李昀的意思。

    谢筝会意。

    只听楼下热闹讨论监生、贡生的样子,谢筝也晓得郑夫人的事儿马虎不得,务必要谨慎些,免得在秋闱期间闹开了,反叫一些有心人钻了空子。

    松烟安排了轿子,送谢筝去郑家,陆毓衍和苏润卿在茶楼里等着。

    郑家门房上认得谢筝,见她来寻岁儿,便使人去唤了。

    岁儿匆匆过来,她昨夜似是睡得不好,眼下发青,抹了粉都没有遮盖住。

    “有些状况想问问梁夫人,你与我一道去梁家一趟吧。”谢筝低声与岁儿道。

    岁儿信任谢筝,闻言便随她出门,往胡同深处去,嘴上道:“姐姐,我听说梁夫人一直都病着。”

    谢筝沉吟:“以前郑夫人还在的时候,她与梁夫人来往,两人也是夫人来、夫人去的?”

    “也不是,”岁儿摇了摇头,“是叫郑家姐姐、梁家妹妹。”

    “那你知道梁夫人闺名吗?她的表字是不是叫素素?”谢筝追问道。

第四十四章 可怜

    岁儿一张小脸纠结:“我不晓得,没听说过呢。”

    两人到了梁家外头,岁儿敲了门,隔了会儿,才有一妇人小跑着来开门。

    妇人不认得谢筝,对岁儿倒是熟悉:“你怎么过来了?府上不忙吗?”

    岁儿挤出笑容,向妇人介绍了谢筝。

    妇人一听谢筝是宁国寺里活下来的那一个,一面打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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