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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部分

棠锦-第1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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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练院使说他认得她是陆培静的宫女,亦或是陆毓衍查案时带在身边的阿黛,又或是萧娴的婢女,谢筝都不会吃惊,可偏偏,练院使说的是“谢慕锦的女儿”。

    为何认得她?

    就如萧柏当日所言,她离京数年,能认得她的人少之又少,哪怕是进了她幼年时曾经三五不时小住的萧府,也只有傅老太太说了一声“像”,那练院使又是……

    看出了谢筝的疑惑,练院使解释道:“我和谢慕锦有些交情,你满月时我还抱过你。”

    这话真假且不论,但还是没说明白,为何练院使会认出来她。

    “前回见你,是在萧府吧,老太太过世前,”练院使道,“是老太太跟我说的,你是谢家的。”

    这么一提,谢筝倒也记得。

    那是元月初五,圣上和陆培静、李昀一道来看望傅老太太,见老太太病重,又请了几位太医来看诊,其中就有练院使。

    只不过,当时萧府里因着圣驾,忙碌不已,谢筝一个丫鬟自然不晓得太医们和傅老太太是否说了些什么。

    练院使没在意谢筝的防备,在一旁落座,道:“老太太的身体虚弱得厉害,我夏天时也曾给她看过诊,不似油尽灯枯了,按说不该半年就这般……

    老太太的脉象让我想起了先皇后。

    我当年只有个小御医,全靠先皇后器重,才能走得比别人快,若没有娘娘彼时提拔之恩,我这个年纪也坐不稳院使的位子。

    可惜当年学艺不够精湛,没发现娘娘脉象中的问题,直到诊了老太太的脉,才忆起那一桩来。

    我翻了不少旧档,也看了莫太医给淑妃娘娘开的方子,这才算想明白了。”

    谢筝点了点头,想来就是因此,练院使当日才会把发现的线索告知李昀了。

    练院使说完,问道:“御书房到底怎么一回事?”

第三百二十七章 不见

    谢筝定了定神,不管练院使站在哪一边,眼下情况都无需瞒他。

    “寿阳公主……”谢筝顺着思绪简单说了几句,呼吸之间,突然闻到一股怪异味道,她不由地停了下来,重重吸了吸鼻子。

    那味道很淡,若有似无的,饶是谢筝仔细闻了,依旧说不出那是什么东西。

    她歪了歪脑袋,问练院使道:“有股味道,您闻到了吗?”

    练院使嗅了嗅,摇头道:“大抵是我身上的药材味,我自个儿习惯了,闻不出来。”

    谢筝嘴上告罪一声,走近练院使,就着他的袖子又闻了闻,道:“不对。”

    她只知不对,也不知是何物。

    谢筝还想再分辨一番,突然听见外头一阵骚动声。

    练院使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谢筝会意,蹑手蹑脚到了墙边,蹲在了窗下,而后,她的眉头皱了皱。

    她听见了陆培静的声音。

    殿外,陆培静沉着脸,道:“曹氏,你这一手未免太过匆忙。”

    曹贤妃死死咬着唇。

    她是在园子里遇见陆培静的,见对方带着一众宫女太监过来,曹贤妃就知道,自己派去把陆培静拦在殿中的人手迟了一步。

    两厢照面,曹贤妃的心思转得飞快,她想引陆培静到御书房前,曹文祈带人守在那儿,一群侍卫看住陆培静总不是难事,可她还没有开口,事情就起了变化。

    远远的,一个嬷嬷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冲过来,直到曹贤妃跟前,才扑通跪地,哆哆嗦嗦地想说些什么。

    嬷嬷连气都喘不上,几次想开口,都几乎背过去。

    这是单嬷嬷,十皇子的乳母。

    曹贤妃见清她的模样时,一张脸霎时间就白了,她死死扣住单嬷嬷的肩膀,咬牙道:“怎么回事?”

    单嬷嬷喘着大气要开口,肩膀被曹贤妃握得发痛,低呼一声,终是想起陆培静在一旁,她不敢大声禀报,深吸一口气,凑到曹贤妃的耳边:“殿下不见了,到处找了,都没找到……”

    眼前几乎是一片黑,曹贤妃的身子重重晃了晃。

    她的皇儿不见了?

    这个当口上,他去了哪里?

    若他不在,这后头的事情要怎么办?

    曹贤妃逼着自己镇定下来,她不能在陆培静跟前露怯,强忍着追问的心思,她一把推开了单嬷嬷,挺直着背看向陆培静。

    陆培静却笑了,笑得高深莫测。

    曹贤妃的眼底一片阴郁。

    陆培静缓缓上前几步,扫了单嬷嬷一眼,又挪回到了曹贤妃脸上,她毫不回避曹贤妃的视线,只让自己笑得更加愉悦。

    她的面上看不出破绽,可陆培静自己知道,她收在袖中的双手,掌心已经掐出了血印子。

    事情太突然了,几乎是前一刻她还在跟三皇子虚与委蛇,下一瞬,谢筝就打发了小宫女来报信说曹氏围宫。

    这期间满打满算不过半个时辰,但一切,就跟眨了眨眼睛一般。

    给李昀去报信的人手能否安然又迅速地把消息递出去,陆培静说不好,她只能做自己能做的。

    陆培静猜得到曹贤妃的主意,既然围了宫,那就是都豁出去了,曹贤妃一定会把儿子送上皇位。

    十皇子年幼,即便曹家的人牵着他的手走上大殿,但只要曹贤妃不在场,心存疑虑的大臣们总归还能拖一拖。

    前头靠大臣们拖,陆培静是来拖住曹贤妃的。

    哪怕跟曹贤妃东拉西扯,哪怕逼得曹贤妃对她动手,她也要把人留住。

    可显然,事情比她预想得好些。

    她虽没听见单嬷嬷说了什么,可这个时候,单嬷嬷没守着十皇子,却心急火燎地出现在这里,陆培静想,她能诈一诈曹贤妃了。

    陆培静笑盈盈地,语调不疾不徐,道:“你现在这样,别说你走不到大殿,你儿子也不行。”

    曹贤妃的眼底闪过一丝恨意。

    陆培静道:“我是来看圣上的,你不如与我一道去。我知道你想问你儿子,我琢磨琢磨再告诉你。”

    “你!”曹贤妃冲口想问十皇子的下落,还是死死忍住了。

    陆培静这幅成竹在胸的模样,到底是她真的晓得内情,还是只靠单嬷嬷的出现猜出来的?

    曹贤妃咬紧后槽牙,她身边的人手没有陆培静带得多,这会儿闹起来,不一定能占得上风。

    心一横,曹贤妃道:“既如此,我们就去看看圣上吧。”

    几乎是一到御书房跟前,曹文祈的人手就围住了陆培静。

    “娘娘,怎么回事?”曹文祈低声询问曹贤妃。

    曹贤妃附耳答了一句,曹文祈的脸色就沉了。

    “时间耽搁不起,”曹文祈沉声道,“我看着他们,娘娘去寻殿下。”

    曹贤妃颔首,脚步刚动,陆培静就笑出了声。

    “急什么呢?”陆培静抬声道,“我进来了这儿,你一旦出去,你的宝贝儿子就……”

    “你威胁我?”曹贤妃恨极,每一个字都带着火。

    这话一出,陆培静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她的指尖指了指御书房:“里头关了那么多人,你又是威胁谁呢?说到底,许是他们兄妹,许是我,许是其他人,又不是只有你有儿子,别人也有,为了儿子拼一把罢了。你只管走,看看会如何?”

    曹文祈听不得这种挑衅话,想抽出长剑,被曹贤妃止住了。

    曹贤妃的心里七上八下的。

    如果陆培静一口咬定十皇子在他们这一派手中,曹贤妃就不信她的信口雌黄,偏偏陆培静这搅混水一样的态度,让曹贤妃反倒是犹豫了。

    今日寿阳为何会闯宫?她真的没有和三皇子、六皇子商议就贸然行事了?这三人困在御书房里,但他们只要事先安排了,就不会没有另一手的准备。

    还有所谓的其他人,惠妃叶氏抱养着小九,这几年太平得跟宫里没她这个人一样,可曹贤妃说不准,惠妃会不会趁乱打劫。

    赌一把吗?

    曹贤妃不敢赌。

    她做的所有事情都是为了儿子,若儿子有个意外,她拼尽所有又有何用?

    局面一时间僵住了。

    曹文祈狠狠心,刚想和曹贤妃说什么,就有侍卫来报,后军都督府的人手闯宫了。

第三百二十八章 火油

    曹文祈啐了一口。

    这等事情,本就是迟则生变,可他一时也没弄明白,这才多少工夫,后军都督府的人怎么也搅和进来了。

    “谁一边的?”曹文祈问道。

    侍卫没有出声回答,只快速扫了陆培静一眼。

    这一眼,曹文祈和曹贤妃都明白了,后军都督府的人是李昀调的。

    扑通扑通,曹贤妃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声,一下比一下快,几乎与御书房里砸门砸窗的动静重叠在了一起。

    困在御书房里的人从头到脚就没放弃过,抡着椅子一遍遍砸。亏得那木板钉得结实,一时半会儿还没砸开。

    可不能再拖下去了。

    曹文祈的眼底满是杀意:“娘娘,该动手了。”

    “皇儿他……”曹贤妃冲口而出,只这几个字,心就沉甸甸的。

    她知道陆培静说得对,她这一步太急了,她的计划原本不是这样的,却因寿阳而全部打破。

    只这一会儿的犹豫,兵器交接的声音就从远及近传了过来,后军都督府推进迅速,京卫指挥使司的人马节节在退。

    曹文祈拧眉,他清楚自己带了多少人手进宫的。

    他控制住了指挥使,两个指挥同知调人,事情紧急,人数堪堪够用,但从对方冲破封堵的速度来看,人手绝对不少。

    李昀哪儿来的能耐,让后军都督府一拥而上了?

    他从未得过这一支投靠的李昀的消息。

    眼下,他只能一挥手,调了围守御书房和偏殿的侍卫去应敌,留下几人守在殿门。

    偏殿内,谢筝第一时间察觉到了人手的变动。

    原本投在她脚边的影子不见了,也就是守在窗外的人离开了。

    不仅是前窗,连后窗的人都走了,大抵在曹文祈眼中,这一屋子的御医好对付,而冲进来的人马不得不拦。

    谢筝深吸了一口气,揉了揉膝盖站了起来。

    呼吸之间,那股子莫名的味道越发重了。

    走到后窗边,鼻息间的味道比前头明显,确定外头没有守人,谢筝轻手轻脚推开了窗户。

    亏得御书房里闹腾,都死守严防那儿去了,偏殿并没有上木板。

    窗户一开,味道更重了几分。

    谢筝想了想,抄起桌上的砚台握在掌心,撑着窗沿翻身出去。

    练院使面露担忧,谢筝微微摇了摇头,寻着味道的方向而去。

    那味道似是从御书房后头来的,靠得越近越清楚些。

    迎风而来的气味涌去鼻腔,谢筝一个激灵醒过神来,那是火油!

    曹氏真的疯了!

    绕到御书房后头,谢筝一眼就看见了想要动手的侍卫。

    殿前热闹,御书房里又砸得厉害,谁也没有留意到真正的杀意在这里,侍卫都调走了,只留下一人动手。

    来不及叫人,也来不及想其他法子,谢筝只能庆幸她好歹还抄了块砚台。

    脚步声被里面砸东西的声音掩了大半,谢筝想也没想冲了上去,扬手对着那侍卫的后脑勺砸了下去。

    重重一声响。

    力大得她几乎握不住砚台。

    那侍卫往前冲了两步,摇摇晃晃转过身来。

    谢筝的身高不够,那一下没有正中位置,又是花拳绣腿比不得男子,侍卫踉跄着想反击,可到底还是晕得厉害,身子倚着墙,涨红了眼睛瞪着谢筝。

    谢筝没敢放松警惕,对方的手里有火折子,一旦点着了火油,这一时半会儿的怎么救火?等前头闹明白了,御书房里的人也凶多吉少了。

    嗡的一声……

    她的注意力都在那人手上,等听到背后的声音时已经来不及动弹了。

    脑海里划过很多念头,她知道那应该是破风而来的剑,这里的动静被侍卫发现了,对方出手定然是一击必中,不会像她一样,一砚台没砸昏人。

    她都想明白了,身子却动不了。

    她想到了陆毓衍,他送傅老太太回旧都,再回京城就是陆培元的噩耗,那这一回呢,等他送完陆培元,就该收到她的噩耗了吧……

    明明失去父亲之后那般痛苦,陆毓衍一直强撑着,谢筝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安慰,可她知道远远还不够。

    谢筝察觉到了痛。

    剑锋划破皮肤时,锐利的痛楚。

    那一刹那,她后悔极了。

    世事无常啊,今日不知明日事,这些道理,分明早就懂了,分明想好了要惜取眼前人,为何还……

    哪怕是多说一句也好啊……

    血喷涌而出,溅在谢筝的脸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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