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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部分

船撞桥头自然沉-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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环就像链条一样,损失的目数总能拿回来。

    而事实上,却是苏揆之劫材不足,不过,极其细微的局面,胜负尚难以断言。只是,在打劫的过程中,由于劫材的关系,白棋多处受损。而柳天白的让步,表面上白棋是劫胜,但劫胜的好处仅有三分之一目,实际上的损失却有四目之多。从官子的价值而言,白棋实在是劣势下的抗争。

    而柳天白,则是寸土不让,下至再度劫争时,又一次出现了转换。这一转换的结果——白棋小损。

    ……

    夜,总算降临,廊檐下的宫灯一盏盏亮了起来。

    月色自屋檐泄露下来,笼着血红的枫林,叶脉上的露珠,闪闪烁烁,偶尔有流光一闪,跌落在秋草深处。

    柳天白俊朗的脸上仍是那副淡然的表情,他抬手为自己斟了一盏茶,茶水清香,香气袅绕,徐徐挚起在鼻下游移轻闻,轻啄一口,唇齿留香。

    苏揆之则是紧张地盯着棋枰,鼻翼连同眉峰一起皱起,面孔格外严肃。

    盘面极其微妙,胜负,还在评判的计算间……

第一卷 第六十八章 文质彬彬,然后君子

    第六十八章 文质彬彬,然后君子

    很多事情都被时间冲得破碎,这样的执着,心里拼凑的记忆到底是不甘还是怀念?

    ——水玥颜呓语录

    安泰殿内,灯火通明,却又寂静无声。除了侍女上菜时碟子与杯盏摩擦发出的细小清脆之音外,每个人都觉透不过气来,空气沉闷似大雨将至。

    秋夜的冷风透过那排雕刻精美的窗户,迅猛地吹进人头攒动的殿内,沈色的罗幌随之翩翩起舞。

    内殿中,紫檀雕花软榻上,月赢国国主月封绍看着手中的棋谱,洒脱地一笑,无所谓地说,“不过是输赢一事,尔等又何必做如此情状。国宴既已备下,自当吃吃喝喝,方才痛快。”

    外殿,左大臣冷然端坐在首席,神态自若地看着那些面色沉郁的朝臣和勋贵,嘴边带着的却是一抹阴晴不定的笑。

    正在这时,内侍急匆匆将评判的结果送到月封绍手边。

    月封绍微笑着打开最后一张棋谱,尚只看了两眼,笑意就淡了下去。

    月清朔一直注意着父亲的表情,见父亲脸色难看起来,他微微低下头,手指习惯地捋着腰间玉佩的丝绦,心中却是阵阵冷笑。

    簌簌轻响,宽大华丽的龙袍难掩月封绍因为怒气轻抖的身体。身为国主,任何时候都是要沉静稳重的,若是因为小小的棋事结果便失态,岂不是要贻笑大方。

    但是,想到即将面对的局面,月封绍一向沉着的他也要忍不住太阳穴上青筋暴起。不仅仅是愤怒,更有失望,若不是手扶在案几上,他只怕自己连坐也坐不稳。他抬起头冷冷看着坐在那里沉默不语的儿子,这就是他立的好太子,这就是他的太子举荐的人才不但害他一番心血付诸东流,更让月赢国成天下最大的笑话。

    安泰殿内顿时安静下来,静得只闻烛火燃烧时的滋滋声。檀香的烟雾从殿内的四角袅袅升起,在屋角梁间盘桓旋绕。

    “德王爷,今夜,朕该是恭喜你啊。”月封绍突然出声,语气虽不轻巧,但感觉毫无笑意,表情反而多了几分凝重,“看来,这几年,玉螭国才是当之无愧的深藏不露。”

    德王孟玄煜淡淡一笑,“说到棋艺,贵国的苏揆之与我国的柳子清,当在伯仲之间。这三局棋,他们二人平分秋色,实难分出谁高谁低。也正是因为棋逢对手,才让大家欣赏了一次如此惊心动魄的棋圣之争。”

    “罢了罢了,输就是输,赢就是赢。”月封绍倒是光明磊落,他心知事已至此,反悔再无用处,否则,失去的岂止是帝王颜面,还有月赢国的尊严。更何况,今日输了,他日,再寻个由头夺回来也就是了。所以,他甚是平静地接受了技不如人的事实,“今日的国宴倒成了柳子清的庆功宴。哈哈哈哈,围棋乃是我月赢国国技,想那柳子清不过是一介弱冠少年,竟有如此棋力……实在是难得,难得。来人,将新任棋圣请出来,朕要好好看看他。”

    这样的对话,被内侍传到外殿。在月赢国那些勋贵和官员们听来,不逊于晴天霹雳。且不说连已经半落入囊中的日耀国三座城池丢了去,连本国的三座城池亦要失去,更何况,各家投在赌局上的钱都不是一笔小数目。原以为能攒个钵盆满盈,谁知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思及此,便有人出来跪在内殿槛外,奏请东皇务必将苏揆之就地正法。

    月封绍默然不语,只是遥遥地看着那些大臣,一个个涕流满面恨不得哭天抢地的悲惨模样。而刚刚在他右手边站定的左大臣却是眼眸微阖,折扇轻摇,唇齿间缓缓滑出一个不重却掷地有声的音符,“愿赌服输,尔等莫不是想让二位异邦的王爷看我们月赢国的笑话不成?”

    一时间,全场肃穆,鸦雀无声,唯有月清朔的眼眸隐隐闪烁着异芒。而坐在月封绍左下的清远公子,则是用折扇掩住口,两汪秋水弯成两道残月,笑的灿烂而明朗,一派天真模样。

    柳天白来到安泰殿时,迎面有无数双眼睛带着仇恨与怨毒冷冷地看着他。若是旁人早已经腿软的难行一步,而他却是稳稳地跟在左大臣身后直至殿中,恭恭敬敬却不带一丝谦卑的行礼。

    月封绍深邃的目光直直地定格在柳天白温文尔雅的俊脸上,良久才颔首道,“柳子清,朕欲许你内务少辅之职,却不知你对这一职位可否满意?”

    此话一出,满座皆惊。

    毕竟,内务省乃是侍奉东皇侧近,行使诏敕颁行等宫中一切政务,也算是东皇宠臣才能担当的职务。更何况,月封绍的话,问得极有技巧,在旁人听来,仿若二人私底下有某种协议一般。

    柳天白温和一笑,满脸真诚和坦然,“东皇陛下如此荣宠,在下深感汗颜。然,在下既得吾主知遇之恩,自当万死相报。更何况,在下为人子,家中有双亲需要奉养;为人夫,有贤妻需要照拂,否则,又如何算是忠孝仁义。”

    月封绍的脸上浮出浅浅的笑意,望着眼前的男子,不禁为他的胆识和勇气暗自喝了一声采。虽然只是个小小的从九品棋待诏,却是棋艺精湛且有一派大将之风范,难能可贵的是,不卑,不亢,不以物喜,不以几悲,分得清高低上下,理得顺轻重缓急。只这些,比起他手下那些自诩拥有“神之一技”却沉迷于宦海的棋士来说,就优异了不知多少。可惜生在玉螭国,否则,岂会只是一个小小的从九品棋待诏。

    “苏揆之与你对弈,负二子半,依我月赢国旧例,自当处死。”月封绍的眉间挤出了一道小小的几字形,那里流淌着温和,飘荡着赞许,甚至还有丝丝的好奇。“不过,既然你获得了棋圣之位,朕就将处置权交给你,或生或死,你说了算。”

    “父皇,柳子清不过是异邦一个小小的棋待诏,岂能决定我月赢国的国事。”月清朔猛然跪倒在地,被睫羽挡住的目光里满是不屑和鄙夷。

    月封绍由白转红由红转紫又由紫转白的脸上肌肉在突突暴跳,他不耐烦地挥挥手,冷道,“就是这个小小的异邦棋待诏,赢了你举荐的苏揆之,赢了我们月赢国三座城池”

    立在一旁的左大臣都能听到月封绍的牙齿格格作响的声音,这是东皇暴怒的征兆。虽然月封绍这几年将大部分国事都交由他处理,但是,曾经像雄狮一般征战四方,甚至趁着玉螭国内乱之际,联合日耀国吞并了玉螭国数座城池的帝王,还不曾是湮没在时光尘埃中的故事。此刻,纵然雄狮老迈,但,余威尚存。

    柳天白缓缓抬起头,双目灿亮如星,漆黑中闪烁着从容的光芒,“宫中不会传出绝世名局,因为,以棋侍君的棋士心中首先想到的不是棋。东皇陛下若想要看到棋士以全身心的精力投入到对弈之中,甚至每一招皆是沥血之作,唯有将棋士置于江湖山野。棋盘上,惊心动魄的厮杀,还有对围棋亘古不灭的执着,并不是用剖腹斩首就能够激起的。”

    笑意如涟漪,渐渐从月封绍的嘴角漾开,越来越浓,他饶有兴致地问道,“柳子清,作为胜者,你觉得苏揆之的棋力如何?”

    “对于他,在下并没有胜算的把握。必须一步步切断他的后路,因为他从未给在下喘息的空隙。”柳天白眼中带着一种潇洒坦荡之气,唇边漾着一抹淡笑,清冽的声音如泉水脉脉流淌,“对在下而言,苏揆之绝对是一名强劲的对手。”

    “很多人,总是在跌倒之后才知道悔改。只是,这样的机会,不是每个人都有的。”顿了一会儿,月封绍话锋一转,说道,“你的恩师燕翁,朕数十年前也曾见过,没想到,几十年后,他竟带出一个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好徒弟。”

    “在下诠才末学,知者不博,触类旁通,小有所得,并无有超越恩师之能。”柳天白温和的眼眸中闪耀着简单清雅的光芒,仿佛看到这个人,便能感觉到一种说不出的宁静。

    月清远的嘴角露出只有他自己才能察觉的微笑,他俯身对月封绍低声说了几句话。

    “哦?竟有此等事情?”月封绍的眼睛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他抬起手拍了拍月清远的头,看上去,就像是平常人家的慈父一般。“左大臣请来掌勺国宴的惜小姐竟是柳夫人……哈哈哈,这可是千里寻夫的美谈啊。此等奇女子,当真是世间罕见,来来来,快去御膳房请出柳夫人。”

    外殿的众人听来,无不恨地牙根痒痒。

    胧月花暗一局,已经害他们输得颇惨,再加上今日的棋局……

    和着,最大的赢家是柳氏夫妻啊

    以至于,裴惜言走进安泰殿时,很有一种类似于众矢之的,不不不,应该用过街老鼠的感觉来形容才对。

    只是,此刻的裴惜言,既非炙热的红,也非飘逸的绿,而是一身浅淡的蓝。站在柳天白身旁,深深浅浅的蓝映在一起,就像是晨曦清澈的苍穹,剔透且深邃。

    所有人都看着这对在藤城掀起无数风波的夫妻,一时间,倒有几分恍惚。表情很像,都是眼睛里透着温暖,仔细分辨,这份温暖却又是截然不同的。一个是铮铮傲骨的疏朗,一个是浅笑凝眸的灿烂,和在一起,倒似应了那四个字——珠联璧合。

    唯有月清朔,呼吸已经开始渐渐变得急促。如此美人,全然不像那些雍容华贵的牡丹或是娇艳欲滴的海棠,倒似春寒料峭时,枝头那一抹暗香沉浮的清幽绿萼。他有点得意的笑了,那是属于纨绔子弟的被经年的安逸和享受迷醉了神智的空虚和猥亵,亦是一种未卜先知的满足。因为他清楚的知道,什么才能慰藉他的志得意满他的壮志酬畴。

    月封绍端起酒盏,先小呷了一口,继而一饮而尽,方笑道,“朕在宫中生活这么多年,竟不知国库里存着的器皿,竟是如此齐备。远儿,你啊,做事既能面面俱到,就该跟着左大臣好好学习处理朝政。不要再整日和那帮游手好闲的公子哥们闲摇乱逛,正事一点不在心。”

    月清远放下双耳樽形碗用手中的象牙筷子夹起一块金丝酥雀放在口中轻嚼了几下,然后才说道,“美味还须美器盛。否则,又该如何显出国宴的优雅古朴、深厚丰实以及至尊崇敬。”

    月封绍看着如流水般的摆上了几案的山中走兽云中燕,陆地牛羊海底鲜,当真是样样精致件件华美。“名食美馔不可胜数,德王,贵国的国宴当真是恩隆礼洽。”

    “陛下谬赞。”德王哈哈一笑却没有多说什么,他反而看着那个百无聊赖品尝着菜肴的月清远,唇角挂着似有若无的笑容,像一只狡诈的小狐狸。而一脸阴沉的左大臣,自是老谋深算,别有所图的权臣。至于月清朔……

    月封绍尝了一口手边的素菜,又是一道惊讶,山珍海味他早已吃腻,倒是着清清淡淡的山珍刺龙芽颇对他的胃口。“柳夫人,朕观此宴择取时鲜海错,搜寻山珍异兽,倒不知一共有多少菜品?”

    裴惜言沈默了一下,颔首轻声道,“回禀陛下,全席计有冷荤热肴一百九十六品,点心茶食一百二十四品,总计肴馔三百二十品。 ”

    “怪不得柳子清说,家有贤妻需要照拂。柳夫人,朕问你,若是朕予以你的夫君高官厚禄……”深深吸了口长气,月封绍故意沉吟道,“你可愿与他一同留在我们月赢国?”

    裴惜言为微微蹙起眉,这是闹哪样,打算让柳天白移民么外出公干一趟都这么麻烦,移民就更不要想了。她闭目想了一下,嘴角漾起一抹温柔的微笑,“世人常道:家有高堂不远游,更何况,乡情故土最难离。陛下,妾身与夫婿都是心无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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