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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1部分

船撞桥头自然沉-第191部分

小说: 船撞桥头自然沉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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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让你笑话了。”水玥颜讪讪地拭去眼角的泪水,深如潭水的眸子里波光流转,散发着不自觉的蛊惑。 “这么大的个人还因为噩梦流眼泪,真是……”

    独孤静辉如何不知她心中哀恸,却又不好轻易开口相劝,只得抬起手,自然而然的抚上她的背,一下一下轻轻的拍着。“何必总是和自己过不去。”5284

    水玥颜偏头一笑,眼波粼粼,流光溢彩,她冲独孤静辉勾了勾手指。独孤静辉将信将疑的附耳过去,“与天斗其乐无穷,与地斗其乐无穷,与人斗其乐无穷,与己斗更是其乐无穷。”这句话她说的很轻,轻到像一阵微风拂过独孤静辉的耳际,痒痒的,暖暖的。

    “你啊,总是说得轻巧。”独孤静辉拉着她的手,将她带到铜镜前,亲手打了盆热水给她净面。“这里比不得毋园,你暂且忍忍,咱们过几日就回芦溪城。”

    “反了吧。”水玥颜忽然就笑了,拿着素帛轻轻擦着脸,若又所思地说 ,“等解困之后,我准备和阿错四处走走看看,顺便去建元城一趟。”

    “这一次,你又打算将我一人留在芦溪?”独孤静辉看着她轻轻擦拭着脸颊,浓黑如墨的睫毛微微低垂,映着白到半透明的皮肤,只觉可怜可爱。不像是昨晚她昏睡的时候,虽说眉目如画,煞是好看,可是这种好看,就象是山间缭绕的云雾,待到日头一出,太阳一照,便散得无影无踪,留也留不住。

    隔了一会儿,水玥颜才微抬眼帘看了独孤静辉一眼,声音有些懒,轻声道,“二公子若想去,何人敢拦呢?”

    “那不一样。”独孤静辉心中微微有些酸涩,他转念一想,却又别有深意地笑了一笑说,“事情终结,只怕我带着淳弟就真得是让你觉得无用了。”

    “淳弟?”水玥颜静默了半晌才说,“能有你这么一个好哥哥,是他的福气。”

    “是不是福气,我不知道。我只是希望在今后的日子里,他可以无忧无虑地活在他自己的单纯世界中。”独孤静辉淡淡地说了一句,然后将方才看得棋谱放到一旁的书架上。

    水玥颜盥洗完毕,正好看到铜镜前有一支桃木簪,轻笑着问道,“二公子,这支木簪可否借我一用?”

    独孤静辉回身看着她,凝视着她深如潭水的眼睛,像是要一直看到最深处,“如果你喜欢,就送你吧。”

    水玥颜挑眉反问道,“不会是某种看古朴其实是价值连城的宝物吧。”

    独孤静辉犹豫了一下,走到她身后,拿起牛角梳轻轻梳理着水玥颜头上柔软有如丝帛的青丝,温声道,“用过饭以后再睡一会儿吧,这几天实在是累坏你了。”

    水玥颜偏头一笑,嫣然荼蘼,“我要是再睡下去,就真得是要把人气疯了。”

    “呵,你这人真是有趣的紧。”独孤静辉轻笑着,却有点头痛的摁住了太阳穴,“若不是——”

    忽然,门外有人低声道,“二公子,庄主请您和水小姐到大厅一叙。”

    独孤静辉收敛了笑容,面沉似水,“想谈?哼,只怕是没用上明月宗的天魅音,所以才不得不谈吧”

    “天魅音?”水玥颜困惑地看着独孤静辉,只觉得他那双幽若星子的眼眸深处有一小簇火焰在安静的燃烧。

    独孤静辉抬手将那支桃木簪别在她的鬓间,柔声道,“我已经废了她的武功,你放心,我绝不允许有人控制你让你做出背离你本意的事情。”

第一卷 第一百五十一章 百里不贩樵,千里不贩籴

    第一百五十一章 百里不贩樵,千里不贩籴

    行商与做人大同小异。小商者常做于已有利而于人无利之事;大商者常行于已有利于人亦有利之事;圣人应该是做那些于人有利,于已无利的事情;至于损人之利以利已之利者就只有奸商二字可以形容了。

    ——水玥颜呓语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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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独孤不归看着姗姗来迟的独孤静辉和水玥颜,沉声道,“既然你不喜欢琴儿,废了就废了吧。”

    “无所谓喜欢或是不喜欢。”独孤静辉淡淡一笑,沉声道,“她若守本分留在澜雪苑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她既有心害小水,却是决不能留的了。”

    “哦?”独孤不归的眼中闪过一丝阴沉,随即又是一笑,“男人嘛,喜新厌旧本就是平常之事。不过,你的年纪也不小了,再加上你弟弟那个样子,只怕独孤家薪火相传的重任就要落到你的肩上了。”

    独孤静辉眼里有些东西忽然沈了下去,眸色深如江水,只过了眨眼的功夫,立刻又笑起,“父亲的意思莫不是只要儿子成亲,便可将一干事务悉数转交?”

    “哼,你倒是心直口快。”说声音里一点火气也没有那是假的。可是,独孤不归偏偏笑了,他伸出手抚摸着跪在他脚边的宠姬,肆意玩弄着她的身体,接着,露出了如偷了腥的猫咪一般心满意足的神情来。“可惜,你想娶,人家却不想嫁呢是不是啊,水小姐?”

    独孤静辉眼中一冷,脸上的笑容却丝毫不减,慢悠悠地说道,“如果是我,我也不会嫁。顶着里通外国的罪名,头顶悬着的把柄宝剑随时都有可能落下,这样的亲事明明就是一条死路。既知是死路,还偏偏要走,父亲,这样的事情换做你,你肯么?”

    独孤静辉的这一番话,说得独孤不归的太阳穴突突的跳,可他却怒极反笑道,“说到底不过是怕死罢了。”

    “我爱的女人,从来都不是怕死之辈。不论是我的母亲,还是小水,她们所拥有的勇气和顽强就算我这个七尺男儿也不得不折服。”独孤静辉说着话,视线却久久的停留在水玥颜的身上,不知想到了什么,眼角突然一挑,整个人的气质瞬间发生了改变,从那个温文儒雅的白衣儒士,变成了纵横商界的冷魅男人。

    独孤不归听到儿子提及亡妻,不由得一愣,半晌之后,眉稍眼角都透著一抹笑意,不同於方才的强势,现在的他,就像是慈爱的父亲面对疼爱的儿子,有关心,也有疼惜,更有十二分的亲密。这种神情,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了。“窅娘是个好女人,也是个好母亲,可惜红颜薄命……”

    “可惜红颜薄命?”独孤不归的话似是触及到了某些禁区,独孤静辉心中怒气顿起,但只片刻又立即消去。自从母亲亡故的那一日起,他就心死如灰,立下无边血誓,只要他还活着,终其一生,绝不原谅父亲。

    他不想为任何人动容,更不愿对任何一件事生出悲痛之感,心早已麻木,世间人各有其缘法,自己又何必多管?人世间本就如此,如果要求公平,那么就永远只能生活在怨天尤人之中,痛苦一世。

    这个世界,本就没有什么公平所言,唯一能解救自己的,只有自己。

    独孤不归脚边的宠姬斟了一盏酒放入他手中,让他握着酒杯,与自己的手臂交缠在一起,然后转过头对独孤静辉露出一抹笑容,宛如盛放的蔓陀罗花一般,充满了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魅惑。

    可是独孤静辉毕竟是独孤静辉,只略略一失神,就又清醒过来,他垂下了眼,借着轻掸衣袖的动作,避开了直视宠姬的脸。

    水玥颜好笑地看着他们父子的互动,也隐隐察觉到藏在独孤静辉眼角深处的一抹阴冷。她不自觉地叹了口气,不睡觉累,睡多了也累,如果早知道过来是为了罚站兼听他们父子针尖对麦芒,还不如让她被睡神累死算了。

    “原本我给你订了一门亲,那位容小姐出身名门,娴雅乖巧,甚得吾心。跟你也算般配,可你偏偏就是不喜欢,反而慕恋上这个不知来路的小丫头。”独孤不归饮下杯中酒,随意一捏,那酒盏竟然在倾刻间化为飞灰,风一吹就散得无影无踪。

    只在这一瞬,不知多少情绪掠过独孤静辉的心头。他藏于袖中的指尖几乎掐到了肉里去,但脸上始终保持着笑容。“父亲若是喜欢,自己娶来便是。”

    “咳咳咳咳……”水玥颜捂着嘴,别过头很是一阵闷笑。

    独孤静辉看着她神情楚楚,恍若一株弱不迎风地柳树,一眼让人生出怜惜,忍不住脱下罩在外面的深衣,小心翼翼地盖在水玥颜的肩头,低声道,“我们在这里说话,你去一旁坐着听就是了。”

    水玥颜柔柔一笑,清澄眉眼,宛如稚子,“这不太好吧,毕竟令尊并没有让咱们坐下。”

    “难道他要我去死,我就一定去死么?”独孤静辉扯扯嘴角,一张脸似笑非笑。

    水玥颜忍俊不禁,捂着嘴有笑了半晌。突然眼睛一转,笑嘻嘻道,“我饿了,能一边看你们说一边吃东西么?”

    “你不说我倒忘了,出门前阿错给了我一包千层糕,说是给你垫底用。我放在澜雪苑了,仁伯,去,把我书案上那包千层糕给小水送过来。顺便沏壶热茶”独孤静辉握着水玥颜的指尖,浅笑道,“这里到底比芦溪城冷些,你且忍忍,我说完话咱们就走。”

    “我真是服了你的记性了。”水玥颜顽皮一笑,额前垂下几缕发丝,凌乱的遮挡住秋水一般的眼眸。“索性千层糕凉了才好吃,否则啊,真真是暴殄天物。难道你忘记了,浪费粮食是最可耻的”

    “是,静辉不敢忘。”独孤静辉从仁伯手里接过瓷碟和茶壶,亲自替水玥颜斟了一盏茶,让她握在指尖暖手,这才回眸看着独孤不归道,“舍与不舍皆在父亲一念间,望父亲以苍生为重,以独孤家上下数千人为重。”

    独孤不归的手掌搭在座椅扶手上,手指缓慢而有力地抚摩着扶手上凹凸不平的纹饰。“这倒有趣了,咱们独孤山庄世代以农桑为重,造福一方百姓。如今你却说出此等忤逆之言,为父颇为痛惜,颇为痛惜。”

    “造福一方百姓?”独孤静辉微笑不变,几乎没人能看得出他的目光都是冷的,“父亲,这样的话说来,你不信我不信,天下只怕也没有一个人会信。”

    飞快分析了情势,被讥讽的不悦只在瞬间稍纵即逝,独孤不归收敛起杀心,又露出那副懒散模样,手指轻抚着扶手,似乎漫不经心地笑问,“怎么?为父说得不对么?”

    “不对。”水玥颜懒洋洋地坐在椅子上,笑眯眯地享用着精致的千层糕。说实话,汝嫣错做糕点的手艺不逊她分毫,现在,她自己都懒得做了,每日只吃汝嫣错的做得什么麦芽花糕,什么紫芋龙眼水晶汤圆,什么桂花莲蓉酥就足够了。

    “为何不对?”独孤不归温和的眼神登时完全消失,眸子慢慢眯起,在烛焰里迸射出凌厉锐芒,如离鞘寒剑直刺水玥颜。那神态,叫水玥颜想起了蓄势扑杀猎物的矫健雄狮。

    水玥颜抿了一口茶,似笑非笑似真似无微笑的黑眸,幽深无底。“将粮食卖给夜辽,又偷偷将战马运回玉螭,只此一罪便是满门抄斩。”

    独孤不归心脏猛缩,森冷询视,“看来我儿对水小姐当真是亲睐有加,否则,怎会将如此机密之事相告。”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独孤静辉轻佻嘲笑的语调,讥讽无比,“父亲,这种卖国叛国之事我如何能对小水言明?别说是告诉她,就是我自己夜不能寐时细细想来,除了汗颜就是自责。”

    “买卖而已。”独孤不归挑眉一笑,摇头直视自己的儿子,语气陡转,“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有何不对?”

    水玥颜笑睇独孤不归阴沈的脸色,啧声道,“第一,你挑错了交易的对象。第二,你挑错了交易的方式。第三,你看轻了陛下的壮志雄心。”

    脸颊微微抽搐,独孤不归双眸波光瞬息万变,压下心底惊涛骇浪,“原来,水小姐是朝廷的人,这点老夫确实是没有想到。”

    “她(我)不是。”独孤静辉和水玥颜异口同声,二人说完,相视一笑,只是各自心中别有所想却是不足以为外人道哉。

    独孤不归寒眸旋过水玥颜周身,勾起一抹冷笑,“我儿,只怕你被这女子骗了去,竟不可知。如今,咱们独孤山庄陷入危难,想来也与她有关。来人把她给我绑了拖出去喂狗。”

    水玥颜有趣的扬眉,顺便拍了拍乱跳的心脏,小声道,“好怕怕哦,二公子,你爹好凶啊动不动就是什么狗胆,什么喂狗,难道你们独孤山庄是养犬起家的?”

    “呵……”独孤静辉轻笑着,低声安慰道,“无事,有我在,他不能把你怎样的。再说,就你身上那点肉,还不够塞牙缝的呢。”

    “喂喂,我可是在帮你诶”水玥颜不满地瞪了他一眼,嗔怪道,“就算你心里有什么不高兴也不能误伤好人啊”

    独孤静辉闻言却噗哧而笑,揶揄道,“这世上本就没有纯粹意义上的好人,你又何必如此斤斤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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