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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部分

船撞桥头自然沉-第106部分

小说: 船撞桥头自然沉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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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天白缓缓走到她身边,从袖中取出一支紫玉八瓣莲花垂珠玉步摇,轻轻替她戴在鬓边。

    头顶蓦然一沉,裴惜言微微怔了一下,半晌后,轻笑道,“我只喜欢你送得那支玛瑙银簪呢”

    柳天白含笑看着她,目光温润,神情温柔地仿佛能滴出水,他轻轻道,“是喜欢那支簪子,还是因为那是我送的?”

    “嘭”裴惜言几乎听见了大脑那根线崩裂的声音,原本她以为自己已经适应了柳天白的软语温言,现在她才知道,不用说话,光是他的目光就足以让她血库告急。

    柳天白看着她满脸羞红,眸中含着些许眼泪,波光流转间就有风情无限,好似带雨的柔嫩的桃花。他笑着竟又从袖中掏出一支紫玉八瓣莲花垂珠玉步摇。

    “不……不要了……”裴惜言摇摇头,耳边却是垂珠相撞时的轻响。

    “傻言儿。”柳天白的声音带着呵宠,又似呢喃,“这对玉步摇寓意珠联璧合,怎可只戴一支?”说着话,他将另外一支玉步摇也别在她的头上。

    “很沉呢”裴惜言抱怨着,唇边却漾出一抹极美的笑,“以后,走路都得小心翼翼地,你哪儿是送了我一对玉步摇,简直是一双无声的奶妈子嘛”

    “猜对了。”柳天白扣住她的小手,如印下长久的承诺。指掌交缠,亲切又亲昵。“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对么?”

    “你怎么知……”裴惜言哼了一声,转身就走,却又突然想起来头上多得那两个玉步摇,只得放慢了脚步。

    柳天白心知她恼羞成怒了,也不点破,只是快步走到她跟前,然后牵起她的手,两人缓缓走回花厅。

    那老者早已将棋枰摆好,就等对手落座了。这会儿见柳天白和裴惜言回来,不由得笑道,“饱食终日,无所用心。难矣哉不有博弈者乎?为之,犹贤乎已”

    柳天白拱手笑道,“夫弈以机胜,以不机败,吾不能机,何弈之为?”

    裴惜言站在窗边凝望着外面的繁花,耳边是清脆的落子声,只是仔细听来,却有些不同。柳天白的落子声干净利落,带着锐气的温和,若行云流水却掀起层层的惊涛骇浪。而老者的落子声略有凝滞,似要血溅五步,却又刚中带柔,绵里藏针。

    柳天白倚着窗台,中指和食指轻轻拈着棋子,略作沉思。

    老者双眉紧蹙,指尖的棋子似要落下,偏又有些迟疑。

    白黑相半,以法阴阳,相互交替,不停变换,他们犹自沉浸在那个纵横交错的无垠世界中。

    柳天白拿起旁边的茶盏,浅啜半口之后,这才从棋筒中拈起一子,轻轻落下。老者毫不在意地继续着,直到十几手以后蓦然瞪大了双眼。不过半晌,棋盘上局势已见分明。

    老者摇摇头,把指尖的棋子放回到棋盒中,坦诚道,“宁输数子,勿失一先。老朽已无回天之力,只有甘拜下风了。”

    “要不要复盘?”柳天白淡淡一笑,但见他手指开始来回挪动,不多时,眼前的棋盘又回到老者疏忽大意使全局发生彻底变化的那一手。

    老者沉默地看着柳天白的手指忙忙碌碌,忽然笑了起来,“苍天如圆盖,陆地似棋局。世人黑白分,往来争荣辱。”他拈起那枚黑子轻轻放于棋盘的另一处,局势瞬间发生了变化。

    柳天白思忖片刻,竟然抿唇而笑。那笑只让人觉得是莫名其妙,既不像赞同,也不是嘲讽。

    老者气鼓鼓地左手拈白子,右手拈黑子,一来一往,落子不停。黑白两子在血与火厮杀的光线下分割着广大的盘面,也分割着柳天白的视线。

    “老丈。”眉目之间却没有半点波澜,柳天白轻道,“棋事绝非意气之争,输赢更是常有之事。不若看淡。”

    老者手间一顿,忽然一笑,放下指尖的棋子也不再去摆弄它了。

    裴惜言在一旁看着,恰巧一阵风过,她舒了口气,半暇的双眼有了笑意。

    柳天白的眸子闪烁着微光,低头呷了一口手边的茶,甘醇的香气弥漫开来,他脸上拂过一抹浅笑,“承让了。”

    老者抚着孙儿的脸,笑道,“若不嫌弃,就请柳先生带走几坛老朽酿的百果酒,此酒比之百花酒,别有一番风味。”

    “长者赐,晚辈莫敢不从。”柳天白豁然一笑,“来年,在下定带拙荆再来拜访老丈,还请老丈莫要厌烦才是。”

    “明年的斗花节,老朽定在家中静候柳先生与柳夫人。”老者满脸笑意中透着真诚。

    离开胡老爹的家,花盆又回到裴惜言的手中。她看着柳天白手里那几个酒坛子,不由得窃笑道,“酒鬼。”

    “若真是酒鬼,就不会拎着酒坛子回府了。”柳天白望向她,澄澈的眸中尽是温柔。

    裴惜言眼珠一转,笑道,“酒虫子。”

    “那你是花虫子么?”柳天白反问道。

    “哼。”

    “早知会有这么多收获,今日实在该驾着马车出来。”

    “现在后悔啦晚了”裴惜言嗔怨地瞪了他一眼,出门前,她可是提议驾马车来着。都怪他多事,说什么也不让她驾马车,现在倒好,两只手占得满满的,还怎么玩

    “雇马车,还是请人帮我们送回去?”柳天白淡淡一笑,对于裴惜言的埋怨虽上心却半点也不觉得气恼。

    “论便捷,自然是用走的,论速度,两条腿怎么可能比得过四条腿?”裴惜言发愁地琢磨了一会儿,笑道,“还是请人送回去吧,左右你我都没什么事情要忙,倒不如趁着斗花节,再四处走走。”

    “好。”柳天白说着话,在街边找了一个专门帮人跑腿送货的,付了钱以后,将花盆和酒坛都放在车上,又叮嘱了几句,这才牵着裴惜言的手,离去。

    云结成丝缕,散漫的在天空漂浮着。然后被风吹开,散成淡得如同天空颜色的薄釉,找不到丝毫存在的痕迹。

    柳天白和裴惜言就这样漫步在南丰镇中。

    没有琉璃的檐瓦,没有水晶的灯盏,没有梧桐的房梁,没有耗尽了几世的奢华。抬眼看去,是炫目的阳光在树间的舞动,衬映出斑驳树影,一点一点。耳畔有清脆鸟语,眼前有参天大树。树荫上是艳阳高照,树荫内却是一片阴凉。

    二人缓缓地走着,沉默了一阵突然同时出声道,“你……”

    相视一笑,柳天白道,“言儿,你先说。”

    “嗯……”裴惜言低着头,对手指,声音细如蚊鸣,“……那个人的事情,是我不好。”

    柳天白轻叹一声,“这不是你的错。”

    “你不骂我?”

    他淡淡一笑,摇头,“为何要责骂你呢?一个可以为我连命都不要的妻子,她的心,我懂。”

    裴惜言眼睛一红,泪水掉落,“如果我没有四处乱跑,没有惹是生非,就不会有这么多麻烦……”

    “有时,我只是气你不懂得珍惜自己。”柳天白伸手搂住她,不停的拍哄。她不爱哭,但是最近,他觉得她变得有些爱哭,也愿意表现脆弱。这是他乐见的,以往她总是一付没心没肺的快乐天真,将情绪压抑着,不懂得宣泄,这样的她让他心疼。“这一年来,心常常为你悬着。午夜梦回时,我也在责问自己,是不是没有能力保护你,才让你屡经磨难。”

    裴惜言反手搂住他的腰,将脸埋入他怀中不住的摇头,“胡说,难道你遇到的危险比我少?难道你以为我就不怕这世上唯一重视我的人离开我?”她的泪沾湿了他的前襟。

    “不会的,言儿,不会的。我答应过会陪你一生,又怎会弃你于不顾?何况,这世间重视你的还有许多,只是你不去看罢了。秋华、清溪不都是你的弟弟么?他们敬你爱你,你怎能说他们不重视你?”他轻抚她的长发柔声道。

    她仍是不住的摇头,“那不一样。如果失去他们,我会伤心,但,日子还能过。可是,如果失去你……对我而言就是灾难,天崩地裂的灾难。”

    柳天白轻叹一声,将她推离怀中,与她对视,“言儿,除非有一天,你想与我和离,觉得不再需要我的守护。到那时,我会离去。否则,我会时时守在你身边,不离不弃。”

    “和离?我为什么要与你和离?”裴惜言含泪望着他,不解地问道。

    “因为……”柳天白心中有些苦涩,他想,因为那个人拥有的太多,而他,只有一颗爱她的心。

    “不论这世上有什么样的人,我只要你——只要你一人。”裴惜言心中有些酸涩,她想,她该责怪他是个正人君子,还是该开心他对她珍而重之。她本就是他的妻,相夫教子本就是她该做的事情。他真是个实心眼的笨瓜,真是个不解风情的呆头鹅

    “傻言儿。”他轻刮一下她的鼻子,眼中满是宠溺,“胡思乱想什么你知道我向来不是多情之人,沉鱼落雁、柔情似水于我毫无意义,我所要的、所爱的,就是那个在河中被我救回的你,你不懂么?”

    “因为我,你平静的生活被破坏了,你涉入了朝堂争斗,连最心爱的围棋都时常无暇顾及,甚至你也差点送命。”裴惜言的眸子浮着雾气,有些激动。“难道你就不怨我?”

    “又说傻话了。别哭了,乖,你该知道,我永远不会怨你的。”楚落尘用手指拭去她颊上的泪,像哄孩子一样哄她,“我喜欢看到你的笑,言儿,为我笑一个。好么?”

    裴惜言吸吸鼻子,现在的她,眼睛红红的,鼻子也红红的,脸上泪痕斑斑,让他既心疼又觉得可爱。

    她望着他,似乎想说什么的欲言又止,最后只是红着眼睛望着他。

    “怎么了?言儿,想说什么无妨。”柳天白察觉她的异样,轻声道。

    怎么说?她一个姑娘家怎么说?

    ——哦,天白,咱们圆房吧啊呸。

    ——哦,天白,咱们来被翻红浪吧啊呸。

    ——哦,天白,咱们做一些不和谐的事情吧啊呸。

    ——哦,天白,咱们秉持着科学的态度研究一下人体构造吧啊呸。

    ——哦,天白,我带着你,咱们去妖精打架的副本参观并体验一下吧啊呸。

    ……

    嘤嘤嘤嘤嘤,她不是豪放女好不好这话要是真说出口,只怕会将柳天白吓得夺路而逃好不好

    柳天白看着裴惜言的脸一会儿红,一会儿青,一会儿白,喜怒哀乐轮番上演,不由得担心地问道,“言儿,怎么了?”

    她想死……真得……想死……但是在死之前,先让她泪奔一下……

    裴惜言咬咬唇,深吸一口气,最终还是忍不住别过头,别扭地问道,“你……喜欢打地铺?”

    柳天白看着她羞怯的样子,觉得有些好笑,“不喜欢。”

    “你……不喜欢新宅子里那张睡榻?”

    柳天白有些茫然,却仍是老老实实地回答,“喜欢。”

    木头裴惜言嘟着嘴,再次将头埋入他怀中,“你不喜欢我。”要么,就是她没有魅力,而且身材太差。玉螭虽然不是以胖为美,但是女子多以丰腴为佳。哪儿像她,瘦瘦小小的。呜呜呜呜,她就知道,她就知道她应该天天吃木瓜,呜呜呜呜,她要让胸部upup,还要增肥

    柳天白思忖了片刻,恍然大悟时实在被她神来一笔震乱了心神,一阵狂喜生出,却又不敢相信。“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怪人。”她呐呐道,不敢抬头看他,她知道她现在大概连脖子都红了。“难道你就这么喜欢听‘你不喜欢我’这句话么?”

    “抬起头,言儿,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柳天白竭力平复自己的情绪,理智的问。

    “随便问问,不想回答,算了。”裴惜言小声道,却怎么也不肯抬起头来。

    “言儿。”柳天白轻推她,捧起她的脸,看到她的脸像上了层胭脂,加上因为方才哭泣而泛红的眼、鼻,整个人看起来红通通的。望着她的样子,他不由得轻笑出声。

    听到他的笑,她窘迫至极,有些恼羞成怒,想骂他,可脑子里一个字也想不出来,打他,别说动手,就是想也不敢想,她只有狠狠的瞪他一眼。

    “言儿。我喜欢……不,应该是我爱你才对。”柳天白敛起笑容,认真地问她,“那么你呢?讨厌?还是喜欢?”

    “不知道。”裴惜言伸出手,捅了捅他的胸膛。

    “言儿,我知道你对我有情,也的确在等你愿意将你的心和你的未来全部交给我。还记得我曾跟你说过中元节合卺宴那件事么?你可知,当时我有多么紧张,多么不安,只是你没有发觉罢了。”柳天白搂住她,幸福的一笑,“不过,我终于还是等到了,你可知我等了多久?”

    “天白,对不起。”裴惜言偎入他怀中,轻声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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