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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轻生一剑知-第19部分

小说: 轻生一剑知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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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是绵绵细雨,到了此时却势头猛增,简直称得上滂沱,强劲的雨势浇得人难以睁开眼。何奉余却合上伞,在那个墓碑前盘腿坐下,雨点砸在他身上,他毫不在意,轻声细语的说着些什么,随行而来的三人撑着油纸伞静静站在他身后一丈处。三刻之后,何奉余站起来,脸上都是轻松的笑意,他撑开伞,沿着原路走回。 
谁也没注意到,土坡槐树后一杆身影鬼魅似的转出,一步跃上土坡,走近何奉余静坐的那个木碑,简陋的半拉木柱上,书:陈无隶夫妇之墓! 
这蓝衣道袍的蒙面人端详一阵,提气一纵转瞬见消失在大雨夜色里。 
这是梅子雨季里司空见惯的雨势和天色,可一切冥冥中蠢然欲动的各方势力,注定了这场寻常的夜雨里,终究要发生些不太寻常的事迹。 
何奉余在回去的路上遇袭,二十五个提着雪亮刀剑的蒙面黑衣人将他拦在了半路。平心而论,这些人不算是顶级的杀手,甚至连中等都算不上,要是碰上江湖高手,显然是不够削的。可对上何奉余四人,车轮战倒是够了。杀手们倒是没想到这太守大人居然也是身怀武艺之人,惊愕之后一番轮攻,那四人身上都已各自带伤。 
就在何奉余以为就要命丧此地的时候,树林里陡然窜出一个蓝衣道袍的蒙面人,一刀截住砍过来的兵刃,抬腿就是一脚,偷袭之人便如断线的风筝飞出去,砸在了树木上,发出一身揪心的闷响,哼唧一声,头一歪,不知是死了还是晕了。那人加人战局后,局势即刻扭转过来,他下手狠,却未拔刀,待到多数人晕厥少数人逃窜后,他一个纵身便掠远了,只留下一句刻意压住嗓子的话语散在雨里:剩下的,兄台自行处理…… 
秦望昭湿答答的回到客栈的房间时,谢长安正穿着一身绛红色的袍子倚在他床上喝酒,见他推门进来,扬起手中的酒壶做了个敬你一杯的手势,仰头灌了一大口。他分明还是往常那副脸皮上贴张笑脸的模样,秦望昭却莫名觉得,他有些怪,不像难过不像低落,整个人的情绪如同白天的蒙蒙细雨遮住了城内风光似的,晕成模糊的一团。 
于是他反手关了门,难得善心关切一下,问道:“你怎么了,白天出了什么事么?” 
谢长安闻言,笑了下,说道:“没事,雨淋多了,有些倦。你也淋了一天雨,去换衣服。何奉余从正门出去的对吧,我没守到人,你那有什么收获?” 
原来他俩清早起,安顿好刘闻歌,差小二给他去找个奶娘带着,出了客栈门,去府衙蹲守去了。两人拿不准何奉余会从哪里走,于是各自做了乔装打扮,一个守前门,一个蹲后门。 
秦望昭从包袱里扒拉出一套衫子和里衣,走到屏风后去换,声音从屏风后漏出来:“他去城西荒郊祭坟了,所祭之人,叫陈无隶。” 
谢长安哦了一声,笑道:“桌上有饭菜。原来,冒名的太守大人,叫陈无隶。姓秦的,你身上有股血腥气,陈无隶是不是招人暗杀了?” 
秦望昭穿衣神速,他绕出来,径直走到桌边坐下撩起筷子就扒了两口,热气儿直冒,显然是刚送来的,咽下后一路从食管暖到心肺,他又夹了一筷子春笋,嚼碎吞下后,他瞥了谢长安一眼,道:“我在雨里涮了一个时辰,你也闻的出血腥气,狗鼻子都比不上你,好本事。有二十五个刺客,身手很糟,猜测是昨日那人口里的狗官请来的。” 
谢长安嘿嘿笑了一声,幽幽叹道:“秦兄真是过奖了。请这样的杀手来刺杀我朝五品大员,这狗官,抠成这样,难怪买凶也不成……” 
“你不高兴么,”秦望昭打断他的啰里巴嗦滔滔不绝,直视谢长安问道。 
谢长安执壶的手细微一顿,抬眼打量一眼静然坐在桌边提着筷子的秦望昭,内心有些诧异姓秦的眼睛真是细致锐利明察秋毫,嘴上懒散的答道:“你那只…眼看到我不高兴了……” 
他说完就翻过身去,脸面朝着墙,只拿销魂的背影对着吃饭的秦望昭。谢长安本来准备说哪只狗眼,话到嘴边突然顿住,自动省去那个不太光明的字眼。他想啊,谢长安,你真能耐,越活越回去了,挂张虚伪的笑脸,连这木头呆子都看得出来。他心里确实不太平静,可称之为不高兴,他也说不准,就是堵的厉害,喘气儿都累得慌。 
白日里,他蹲守在衙门的小背门,装成他最擅长的沿街乞丐,等了小半日,没等到正主何奉余,却意外的看见了鬼鬼祟祟的李山打面前匆匆走过。他当时不知道怎么想的,全然忘了和秦望昭商量好的计策,站起来就尾随而去…… 
谢长安左手大拇指摩尼过其余四指,感觉其上还残留着人体的温度,那时李山涨成死鱼眼一样的凸出眼眶里全是爆裂的血管,四处挥舞的四肢做垂死挣扎,满面惊恐还历历在目似的。谢长安咧开嘴无声的笑了一下,垂下的眼睫盖住满城风雨一样的疯狂邪气。 
就在此时,一直在吃饭的秦望昭突然没头没尾的说了句:“谢长安,节哀!” 
谢长安疯狂的笑意陡然僵在脸上,皲裂出一片片发丝儿一样的细缝,有温柔的暖意沿着裂口渗进去,入了骨血,丝丝缕缕的缠绕着,流到心坎里去。他木然的应了一声,这一刻突然就不想狡辩,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嗯。” 
好事不出门恶事行千里,第二日,几乎整个夜屏城都知道,李山,疯了。 


、第 34 章

衙门口被围得水泄不通,刘家幸存的小厮李山跪在正对堂口的空地上惊慌失措的呼天抢地,形容癫狂不太正常,连声哭诉他是刘家走火与他脱不了干系,让青天大老爷何太守将他收入监牢按律办事,以慰刘家惨死的二十一口。 
围观的百姓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三两扎堆窃窃私语,都是满脸不解和茫然,没人相信他说的话,只当他是地狱门口捡回条命后怕不止,又痛失契妻伤心过度,一时迷了心智,胡言乱语罢了。毕竟从来都只见不遗余力狡辩抵赖的,还从未见过涕泪交加自认犯罪的。甚至有热心肠的上前去拉扯额头都已磕出淤血的李山,叹息着劝道:“你这孩子,起来罢,人死不能复生,权且节哀哪。” 
李山连连摇头淌了满脸的眼泪甚至被甩出去些许,嘴唇哆嗦着呜呜咽咽的嚎着什么听不清楚,他一颗心肝几乎浸在绝望里,强烈的惧意让他的身体颤的如同狂风里的树叶,他想坦白从宽,却没有人肯信他,这也算一种变相的报应吧。 
李山不是疯了,他是怕了,怕的宁愿痛快一死,也不愿等那恶鬼一样的男人找上门来。从昨日喘回一口气到今早县衙开门,他连一闭眼的时间都不敢有,瞪着一双猩红的眼睛生生熬到现在,一闭眼,便是那男人似笑非笑的脸,让他胆寒的浑身不住抽搐。 
官袍加身的太守大人步出县衙,身旁跟着官兵两名。何奉余冷静的看了眼惊惧憔悴的李山,扬声说道:“大家安静,将人带进来。” 
李山隔了一天再一次跪在问审的大堂里,明镜高悬的波涛海水纹画幅前坐着严肃的何奉余,他一拍惊堂木,问道:“李山,你说刘家走火与你有关,昨日你可不是这么说的?你把这公堂当什么了,儿戏不成!” 
谢长安和秦望昭藏在县衙后堂里,远远看着怒斥李山的何奉余,那是威严顿生正气秉然。秦望昭低声问道:“你对李山做了什么?” 
谢长安闻言将胳膊抡起挂在秦望昭的肩头,勾肩搭背,顺便将半个身子的重量也挂上去,叱道:“胡说!我昨晚在你房里寸步不离,除了去了趟隔壁看了那小崽子,可哪里都没去。” 
对于他这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狡辩,秦望昭斜着送去个白眼,他可不打算搅进谢长安啰里巴嗦的顾左右而言他里,只是低声说了句:“谢长安,你可真缺德。” 
谢长安立刻乐了,谦虚的回道:“秦兄,半斤对八两。” 
李山跪在堂中,早已是心如死灰,闻言磕了个头,道:“小的不敢戏弄大人……” 
何奉余问道:“哦?今日与昨日,总有一日,是在藐视公堂。” 
李山挤了个无奈的苦笑,低声道:“小人知罪了。” 
“为何突然前来自首?” 
李山俯在地上,答道:“良心…难安。” 
何奉余早知他有问题,对此并不惊讶,奇怪的却是他为何会前来自首。他问道:“那事发经过到底如何?翠翘何在?刘家那具中年女子的尸首,又是谁?” 
李山带着哭腔的声音传来:“我……” 
谁也看不见他贴在地上的脸上,有悔恨,有憎恨,有不甘心,更多的,却是惧意。他悲哀的想,他是良心难安,可还不足以浓厚到让他来自投罗网,逼迫他来的,是昨日的那个男人。 
昨日他收拾了包袱,偷偷溜到翠翘藏身的地方,准备带着翠翘离开夜屏城,回翠翘乡下的老家去。他毕竟只是个平凡人,没生出大恶之人那种杀人放火都心安理得的气魄,他害了二十一条人命,除了刘员外那个禽兽该死,剩下的二十条,足够他今生今世都噩梦缠身不得解脱。 
翠翘抽抽搭搭的哭着收拾,他正烦得紧,一转身,一张人脸几乎是贴在眼前,惨白的脸上带着古怪的笑意,他本来就心虚,立刻吓得左脚踩右脚跌坐在地上,语不成句的结巴质问:“你…你…你…是谁?” 
那人弯着腰凑过来,眯着眼,语气轻柔的笑道:“刘家的火,是你放的~~~你害了二十一条命,转身就想走…” 
李山吓得肝胆俱裂,连滚带爬的往一旁退,头都不敢抬:“你胡说,不是我,我没有,走开…翠翘,快跑~~~” 
他一扭头,翠翘软着身子倒在柜边,双目紧闭不知死活,李山手脚并用的爬过去抱住女子,哆嗦着看那人缓慢的抬脚走来。那人便走边说:“你既然生了歹意做了坏事,为何又留下刘闻歌那条小命呢…你难道不知道,送佛要送到西,杀人,就该赶尽杀绝么~~~” 
李山还要抵赖,那人一抬脚将自己踹了出去,优雅的蹲在了翠翘的身边,指尖捏了枚闪着银光的薄片,扭头盯着自己:“我呢,不爱听露了馅的谎言。你看这样如何~~你狡辩一句,我就在她脸上划一刀……好心提醒你一句,我这人脾气不太好,你可得斟酌好了再说~~~” 
这一脚力道十足,李山惨叫一声头昏眼花的砸在地上,又急又怒又惊又怕的想冲过来,摸了半天才歪七扭八的艰难坐起来,他扭曲着脸捂住肚子,额上青筋直现,半晌他从喉咙口嘶出一口气,腾出一只手捂住脸,艰难哽咽的开始交待:“那个老禽兽他该死……他动则对我们仆人又打又骂,这些年将我的胳膊腿打断了好几次,这也就算了。小翠是我未过门的妻子,这个色胚居然意图染指她,强来被我撞上不成,他就要纳小翠为妾。正好小翠老家那个爱钱如命的二娘来城里要钱,刘员外送了几锭银子,那老婆娘就毁了婚约,要将小翠许给那糟老头。我与小翠两情相悦,小翠哭着来问我怎么办,我气不过,一心只想将他二人剁成肉酱……呃……” 
那男人不知什么时候一缕青烟似的飘过来,无声无息,自己根本没发现,就被这人锁住了咽喉提了起来。那人咯咯怪笑了两声,语气更加轻柔:“所以,你就放火,将他们全部烧死?” 
李山想要答话,却死也发不出声响,他的脖子被人用足了气力掐住,进出的气流都通不了。他渐渐短气,面色涨的如同刚刚掏出来的新鲜猪肝,眼睛如同死鱼一般凸起上翻,眼白上细微的血管爆裂,眼仁上红通通的一片,瞳仁都快看不见,脖子上的粗筋条条暴起,充气的肺部将近爆炸。就在他生不如死快要断气的前一瞬,那人松了送指节,李山一口气还没喘上,又掐死了,如此反复十来次,李山整个人全然崩溃,只求那人迟松一瞬,让自己就此丧命解脱了才好。 
蓦的那人松开手,将自己像破麻袋一样扔在脚边,李山捂着脖子拼命咳嗽大口喘气,没有劫后余生的庆幸,却是恶向胆边生,断断续续的质问道:“咳,他…该死,不…是么~~~是他夺人所爱,你又是谁?凭什么来杀我?” 
那人慢斯条理的整了整袖口,歪头答道:“不凭什么,看得惯杀人的,就是看不惯放火的,特别是兄长被烧死弟弟却活着的老套戏码……诶,你只是,比较倒霉罢了~~~” 
李山眼泪流了一脸,他大声说道:“我没有,火不是我放的。” 
“不是你,难不成是刘老爷不想活了,自己放的?” 
“不是,走火是意外,真的,我发誓。小少爷突然发了热症,我去厨房取水,正好看见灶膛的柴火落下来,被风吹进了柴堆里。当时也是魔症了,只想着真是天助我也,是老天要亡这老禽兽的命。当下只告诉翠翘少爷病了,让她随着去照料,半路我告诉翠翘要远走高飞,让她先去安顿,我将少爷送去医馆,然后去找她……” 
“看不出你一个小厮,脑子倒是灵光,心肝也够狠,还知道尸首人数不对,抱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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