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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4部分

儒道至圣-第9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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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毕竟两国敌对,相互间做一些小动作,无伤大雅。”
  “现在可不是当年,妖蛮陈兵两界山外,没必要针锋相对。”
  “这庆君,你们看看,一副酒色过度的模样。以前别人说他玩遍了宫女,没有一千也有八百,而且最喜在女子身上练书法,我以前还不信,现在有些信了。”
  “庆君大概是人族目前最体弱的国君了。堂堂国君一定能进补神物,即便如此他还这副样子,可见每天都在做什么。”
  “看看他身旁的谷君,虽然也被认为平庸无能,但风评很好,一直勤学读书,对谷国读书人极佳。谷君比庆君大十岁,可面色比庆君好十倍。”
  “可惜方虚圣了,那么大的人物,却被庆君用三旒平天冠羞辱。”
  “看看那些庆国官员,装模作样,肚子里一定在暗暗得意。”
  “最可恶的是那些庆官,明明是景国人,却站在庆君的一边,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再加上庆江商行找庆君告状,方虚圣这一关不好过啊。”
  许多人无奈地看着方运。
  方运只是看了一眼平天冠,并没有在意,心中对庆君的印象更差了一点,武君是穿便服来这里,典型的微服私访,做什么都只代表个人,但庆君明明是以官方身份来此地,却玩这种小把戏,气度实在太小。
  双方相互看着,方运不说话,庆君也不说话。
  论地位,虚圣和国君相当,但论在圣院的实际序列,方运还在庆君之上,毕竟方运不仅进了虚圣园,在军功簿上的位置也远超庆君,更何况,方运现在是血芒之主,实际地位已经超出一国之君。
  站在庆君身边的象州礼司司正聂长举露出不悦之色,一拱手,舌绽春雷道:“方总督,两州总督见到友邦国君,为何不上前问候?”
  不止方运的好友与景国人露出怒色,连其余各国之人也带着恼色看向聂长举,身为景国官员,竟然借庆君之威压本国官员,简直与叛国无异,令人作呕。
  渡江而来的江州读书人忍不住开口喝骂,若不是怕扰乱秩序,早就舌绽春雷开骂。那些江州读书人现在突然无比怀念张破岳,若是张破岳在此,估计已经舌绽春雷大骂。
  一些中立的象州读书人轻轻摇头,都认为聂长举做得太过,但最后也只能无奈地看着方运,想知道方运如何化解此次的屈辱。
  随后,众人就听方运以舌绽春雷回答道:“三旒国君岂能让本圣先开口?”
  旒音同流,三旒国君明显是双关语,暗指庆君是三流国君,不仅巧妙回答聂长举,同时对庆君只戴三旒平天冠进行强有力的反击。
  东城处处响起哄笑声,庆国众官勃然大怒,聂长举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没想到自己突然发问,方运竟然能如此快速反击,现在没人会觉得庆君戴三旒平天冠能羞辱到方运与景国,反而会认为他正常的平天冠不戴,偏偏带三旒平天冠,作践自己的身份,只配当三流国君,是在羞辱自己。


第1706章 积不善之家
  在听到方运的回击后,庆君脸上闪过一抹恼色,但旋即恢复正常,心中却有一丝悔意,同时更恨方运。
  在来象州之前,庆君已经与一些庆国官员商量过,自己不直接针对方运,让象州庆官与庆国官员下场与方运斗,避免遭到攻击,毕竟上一次方运文战象州的时候,可没少打击他,连带庆国读书人的声誉也受到影响,方运反而文名更盛。
  可现在倒好,庆君一句话没说,就惹了一身骚,明明不想下场,却被方运揪着衣领拽向擂台,想置身事外都不可能。
  最让庆君愤怒的是,现在方运身份不一般,这个场合也不一般,这件事,极可能会被列入正史,这对一代国君来说,是极大的污名。
  庆君心中思索,现在是应该继续保持沉默,还是主动攻击方运,或者主动化解?
  “主动化解极为不妥,那前前后后的手段等于失效;若是朕开口反击方运,倒也不错,关键是……说不过他,这些年里,还真没听说谁能骂得过他。唉,看来继续沉默是最好的选择。”
  等东城外的众人停止议论,过了数息,庆君始终没说话。
  聂长举则上前一步,然后转身面对庆君弯下腰,道:“下官为象州出现一个不讲礼仪的总督而向您道歉,文会之后,下官必然会上书弹劾方总督,怠慢友邦国君,有辱国体,令天下人嗤笑。”
  突然,一个舌绽春雷的声音响起:“我纠正你一个错误,令天下人嗤笑的不是方虚圣,是你这个生在象州长在象州、在景国做官却对庆君奴颜婢膝的狗官!”
  大量读书人循声望去。
  “是武君!”
  “武君驾到,这下有好戏看了。”
  “双国君对一虚圣一国君,一定精彩。”
  “可惜那几位家主隐在人群中,一直不露面,否则一定天雷勾地火,轰动人族。”
  “说得好!狗官聂长举滚出象州!”李繁铭突然舌绽春雷大喊。
  方运的几个圣墟友人就在各处,听到李繁铭的声音,不远处的华玉青立刻跟着大喊。
  “狗官聂长举滚出象州!”
  江州的读书人一听,这正是帮方运的好时机,于是也跟着大喊。
  东城外还是以巴陵城和象州百姓居多,他们本来就喜欢方运而讨厌庆君,被众人这么一带,立刻跟着喊起来。
  “狗官聂长举滚出象州!”
  随后,一些不相干的各国人一看闹起来了,也跟着喊起来凑热闹。
  “狗官聂长举滚出象州!”
  巴陵城本就有数百万人,象州各地为了岳阳楼文会来这里的至少有五十万人,人族各地来的人已经超过百万。
  纵然这些人分布在巴陵城内外各处,在东城外的人也有八十万之多。
  当喝骂的人超过三十万后,声音如山崩海啸一般。
  当骂“狗官聂长举滚出象州”的人数超过五十万后,所有庆官面色微变,连庆君和庆国官员都暗道不好。
  聂长举的额头冒出细微的冷汗,想到一个极其可怕的事,而且就与方运有关。
  当年方运还是举人的时候,为了进圣墟,曾经进入孔城,参与中秋文会,而后与凶君起了冲突,结果发生一件事,百家送礼为方运,千夫所指向凶君。
  当年方运在孔城只不过是个外来的举人,而且那时候方运的文名刚刚起步,现在,方运已经是虚圣,而且是两州总督,是整个象州官位最高的官员,因为他而形成的万人喝骂,远远比凶君在孔城遇到的千夫所指更加严重,绝不可能仅仅是文胆蒙尘那么简单!
  聂长举慌了,当年连凶君那种半圣世家的天才都抵挡不住,自己更不可能抵挡严重十倍的千夫所指。
  此次数十万人喝骂不是提前准备,也不是人为控制,是有人开了个头后,数十万民众自发喝骂。
  尤其是本地象州人,对聂长举充满仇恨,骂得最狠的,便是那些有孩子的家长。他们都指着《民报》中的科举指南让自家孩子高中榜首,都希望方运能让自家好过一些,聂长举竟然敢弹劾方运,这能毁掉多少个家庭的希望?
  聂长举急忙向庆君投以求救的目光,但是他惊愕地发现,庆君竟然微微低着头,看向地面。
  在这一刹那,聂长举的怒火从胸口冲到头颅,几乎要炸开,自己辛辛苦苦都是为了庆国,在这种关键时候,庆君低头是什么意思?这是向自己认错,表示不会出手相助?
  一瞬间后,聂长举眼中闪过一抹哀色,千夫所指力量并没有直接的杀伤力,但这种力量可怕在于,若心志稍弱抵挡不住,心神就会受创,而且只能用更多的民心或国运来化解。
  在场的所有人中,只有庆君与谷君可以利用本国玉玺引动国运化解千夫所指,只有方运可以利用民心解除。
  此地是象州,是景国民心最浓厚之处,两位国君若是要救聂长举,需要耗费百倍于正常的国运,如此多的国运用来救大儒都需要商榷,绝不可能用来救区区翰林。
  聂长举立刻望向谷君,眼中充满哀求,因为他听说过,谷君颇为心善甚至有些懦弱,否则也不至于在百官的劝说下,放弃与杂家对抗转而合作,同时放权。
  谷君流露出犹豫之色,但是,一个谷国大学士连走数步,挡在谷君与聂长举之前,冷冷地看着聂长举。
  看到这一幕,聂长举明白,自己只能独自承受这一次的千夫所指。
  聂长举愤怒地看向庆君,很想在这种时候揭发一切,但却悲哀地发现,自己不仅不能揭发,甚至也不能再对庆君说一句话,否则一旦影响庆君与庆国,自己家人必然会遭遇不测。若是继续与方运为敌导致身败名裂,自家人即便被惩罚,也会在合法合理范围内。
  “罢了……”
  聂长举长叹一声,转身望着方运,眼中流露出哀色,但却没有向方运求饶。
  若是求饶,便是背叛庆君与庆官,所以,聂长举希望方运主动出手阻止,至少让自己不至于当场出丑。
  但是,方运却转头望向庆江商行众人举着的庆君墨宝,看了看“端木遗风”四个字,最后目光落在“积善天子”四个字上。
  “积不善之家,必有余秧。”方运喃喃自语。
  积善天子,语出“积善之家,必有余庆”,正是方运没有说的前半句。
  不断行善的人,不仅会让自己得到好处,好处甚至会多到恩泽子孙后代,但若是行恶的家族,不仅自己会倒霉,还会祸及子孙后代。


第1707章 自助者庆君助
  当年孔圣手持《易经》,仅仅对着一头狼圣口诵“积善之家,必有余庆;积不善之家,必有余秧”这一句,不仅将狼圣诛杀,还在瞬息间让拥有那头狼圣血脉的所有妖蛮及其姻亲全族死绝,横尸三亿。
  那是孔圣在妖界的第三战。
  方运这句话,如同一记耳光重重抽在积善天子庆君的脸上。
  方运的声音虽然不大,没有舌绽春雷,但所有人都在关注,他附近的人向后面传这句话,在短短的时间内,几十万人都知道方运说了什么。
  “噗……”
  聂长举突然口喷血雾,两眼一翻,身体一软,倒在地上。
  附近的庆官第一个反应不是扶他,而是急忙后退,生怕牵连自己也被千夫所指。
  聂长举附近一丈内竟然空无一人,从城墙上看,那里在数十万人的人群中显得格外醒目。
  数息后,聂长举缓缓睁开眼睛,此刻已经日上三竿,阳光刺目,他不得不眯着眼,吃力地望着附近的人群,只看见白花花的阳光照着那些人,看不清那些人的表情。
  附近的人看着聂长举,从他的目光中看到一丝茫然,仿佛痴呆的老人。
  一些人唉声叹气。
  千夫所指没有直接的攻击力,身为翰林,聂长举本可以坚持一阵,但两国国君与其余人见死不救,让他心灰意冷,文胆再强,其主心志不坚也毫无用处。
  三息后,一声清脆如玻璃裂开的声音响彻全场。
  聂长举文胆开裂。
  就见聂长举嘴角涌动着鲜血,缓缓闭上眼睛。
  许多人看到,在昏迷的一瞬间,聂长举的面目是那般狰狞,他的神色是那般愤怒,但却无一人同情。
  这一切,都是聂长举的选择。
  国与国之争,就是如此冷酷和血腥,很多时候并不亚于族群之争。
  在东城门口不远的地方,有许多孔城读书人站在一起。
  “选择庆国作为友方,非常明智,但选择方运作为敌人,愚蠢至极。”孔德论道。
  附近的孔城读书人轻轻点头。
  数十万人望着方运与庆君所在的地方,各有所思,方运不过说了几句话,就让叛国之徒圣道崩毁、文胆碎裂、晋升无望,付出不下于死亡的代价。
  对于许多翰林来说,宁可死在战场上,得到圣院和国家的抚恤,让子孙后代收益,也不愿意在这种情况下圣道断绝,生不如死。
  庆江商行的队伍中,葛忆明看向庆君,却发现庆君毫无反应,又看了看跟在庆君队伍里的叔父葛百万,发现葛百万也没有看过来。
  葛忆明暗暗松了口气,轻轻扭头看向附近,看到自己召集的那些读书人大都已经默默后退两三步,自己与花青娘竟然与队伍分开。
  看到花青娘那张疑惑的面庞,葛忆明眼中闪过一抹厌恶,若不是这个蠢女人的不当举动,庆江商行和庆官也不至于仓促行动,被迫在八月十五与方运决裂,幸好张龙象还没输,幸好庆君还有后手,否则单凭一个聂长举昏死,庆君就会颜面大失。
  更何况,方运先说“三旒国君”,后说“积不善之家,必有余秧”,字字句句针对庆君,完全是一副纵然千万人围殴我一个也要揪着敌人的首领拼命的架势,方运敢拼命,庆君不敢,庆国百官也没准备今天让庆君陷进去。
  葛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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