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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7部分

儒道至圣-第8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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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读书,就不要说什么举起大旗!”方运犹如严父一般回应。
  张经安低下头,晶莹的泪珠吧嗒吧嗒下落,许久之后,轻声抽泣道:“你要是早回来几年多好,娘不会死,桦爷爷也不会死,我也能在学堂里好好读书……”
  方运心中一颤,长长叹息,不用张经安多说,书山老人给的册子里写得很清楚。
  一般的王侯之子,三四岁就会开始读书,五岁就开始上学堂,而张经安在上学堂的第一天,就被大量的同窗辱骂,称其为逆种,被排斥打击,每天都是哭着回家,最后连一年都没学完,不得不休学。
  那时候张家已经完全破落,不要说请先生,连足够的众圣经典都没有,小小的孩子心中想的最多的便是如何过日子,哪里有机会静下心读书。
  心散了,很难收回。
  方运沉默着。
  正堂里静悄悄。
  时间慢慢过去,临近傍晚,一个仿佛压抑着无尽怒火的声音从院子门口传来。
  “张龙象,逆种竖子,待罪翰林,安敢在我祺山侯府撒野!”
  张经安的两手一抖,缩在椅子上,紧紧抱着珠江军旗,双眼中涌动着难以磨灭的恐惧之色。
  方运稳坐上座,目光从天空的云朵缓缓下移,落在说话之人的脸上。
  那是一个削瘦的身影,白色的翰林墨梅服在他身上稍显宽大,此人一脸蜡黄,面色虽阴沉,但没有丝毫的怒色,反而异常沉着,只是看向方运的目光不时闪过轻蔑之色。
  方运依旧坐着,双目倒映晴空白云,面无表情,缓缓道:“苟植,你现在跪地求饶,磕头认罪,传文天下忏悔,在人族用人之际,我给你一个机会。如若不然,勿谓言之不预也!”
  “好一个勿谓言之不预!张龙象你嘴上功夫越来越厉害,恰好我嘴上的功夫唇枪舌剑也不错!今日,我便再度把你打落尘埃,踩着你的头碾进泥里,让知道招惹我苟家的代价!张逆种,你可敢与苟某生死文战!”
  苟植缓步上前,目光犹如星辰,双手背在身后,每一步都仿佛跨越千里,携山带岳,气势雄浑。
  苟家友人看到苟植,个个面露喜色,身为楚国小八俊之首,身为即将晋升大学士的巅峰翰林,苟植绝对能够当场斩杀张龙象。
  “爹!就是这个张龙象打了我一耳光,你一定要打回来!不,我要亲自打回来,把他的脸踩进泥水里,让他终生耻辱!”苟寒大声道。
  苟植昂首道:“打杀了逆种张龙象,就一并废了张家的小杂种,当年我太过心软,否则天下哪里有这个小杂种的立足之地!”
  张经安眼前浮现当年苟植的种种行径,身体轻轻颤抖。
  方运缓缓道:“经安,记住你的痛苦,记住你的恐惧,记住你的无能!”
  说完,方运起身,向苟植走去。
  张经安看着方运的背影,心中的恐惧突然消散,只觉眼前的身影已经撑住天空,哪怕天地崩裂也无法让其弯腰。
  方运迈步前行,面色冷漠,道:“苟植,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就不要怪本侯了。你我对圣庙立誓,生死文战,若我胜了,带走在苟家的一切所得!”
  “你以为你带得走吗?我若胜,什么都不要,只要你一条命!若是敢,就立誓,若是不敢,放开两面大旗与苟家宝物,滚出荆州城,永远不得踏足此地!”
  方运朗声道:“请孔圣见证、圣庙明鉴,翰林张龙象,因苟家欺辱吾之妻儿家仆,猪狗不如,枉为读书人,特于今日,请生死文战,以诛此獠!”
  苟植立刻舌绽春雷道:“这是你自寻死路!苟某现在就立誓!请孔圣见证、圣庙明鉴,翰林苟植,因疑似逆种张龙象飞扬跋扈,破门夺宝,殴打吾子,特请生死文战,以儆效尤!”


第1430章 剑镇苟家
  方运迈过正堂的门槛,立于台阶之上,昂首俯视庭院中心的苟植。
  苟植站在鹅卵石道路的中间,冷漠地看着方运。
  周围的人纷纷向四周后退,一些胆小的家丁甚至躲在两侧的圆拱门之后,只露出半个身子偷看。
  微凉的秋风掠过庭院,金黄色的菊花随风轻动,沙沙作响。
  张经安双唇紧紧抿着,脸上血色尽消,一双清澈的大眼睛死死盯着苟植,可眉宇间却积郁着化不开的憎恨。
  张经安紧紧握着小拳头,低声道:“你要是能胜过这条小狗,我就叫你爹!”
  “看来当你爹挺容易。”
  方运似乎以张龙象的身份自嘲一笑,拾阶而下。
  一步。
  方运双目徐徐睁大,双眼好似已经把整个世界纳入其中,仿佛他只要一眨眼,这片天地就会毁灭。
  苟植看着“张龙象”,只觉前方升起一面万丈山峰,俯视世间,执掌苍穹,自己竟卑微如蝼蚁。
  两步。
  方运的鞋落在第二阶台阶,周身天地元气涌动,劲风把翰林袍撑得鼓鼓胀胀,头发在风中起伏。
  苟植只觉呼吸困难,隐隐感觉方运所在之处,便是完全独立的一界,他乃一方世界之主,王命所在,莫敢不从。
  苟植完全无法理解内心为何会升起这种念头,无法想象这位当年和自己相差不多的进士,为何今日能显现出比楚王都更加高贵的气息、比大儒更浩瀚的威严。
  在场的苟家好友家丁同样难以置信看着方运,柴松与向澜面露惊色,之前早知道张龙象颇为勇武,有大将之风,可现在大将之风已经不足以形容张龙象,他简直如人间的帝王一般!
  第三步,方运落在最后一级台阶,身体稍稍前倾了头发丝那么短的距离,但所有人都感觉,有一座大山正在倾斜,要把整座苟家砸入深渊。
  苟植动了,他的右脚上前半步。
  在那些家丁眼里,这是苟植准备战斗的前兆,说明苟植没有被方运的气势压倒,要跟方运对峙。
  但是,老辣的柴松与向澜两位翰林却暗道不妙。
  人的言行往往受本能和内心的真实状况影响。
  苟植不是左撇子,他如果要进攻,本能应该是迈出左腿,然后以左腿为支点,利用右腿攻击,虽然读书人攻击不用近战,但这是正常人的本能,是人类没获得才气前便具有的本能。
  先迈出右脚,身体重心前移,这种状态下,要么用左腿发力进行攻击,要么用右脚发力后退!
  “你……”方运看着苟植,露出淡漠的笑容,“还差太多!”
  方运的左脚离开台阶,落在地上,激起堪称完美的环状尘土。
  在这一刹那,方运双眼中倒映的世界破裂,一道无上的意志要毁灭这片天地!
  苟植身体猛地后退,同时张口,一把银亮的光芒从口中喷发出来,唇红齿白,银光如月,瞬间成为最美又最凶险的风景。
  突然,所有人都发现,那道银光在飞驰的过程中越来越弱,越来越弱。
  因为,此地升朝阳,伴有龙吟啸!
  浩荡金光自方运口中飞出,夺秋菊之盛放,掩银光之清冷,让庭院内万物仰望。
  啪……
  众人只听一声碎响,眼前仿佛见到大日降临、镇压明月的场面,明月碎成乱星银点,方运那明亮的真龙古剑却毫发无损地飞临苟植的眉心。
  一道伟力直透苟植的文宫。
  苟植双目呆滞,立在原地一动不动,眉心有一点殷红。
  方运收回真龙古剑,回到正厅中,抓起珠江军大旗与祺山军大旗,然后把珠江军大旗推到张经安面前。
  “还愣着干什么?回家。”方运道。
  “啊?”张经安一脸茫然,至今还无法理解发生了什么。
  明明只有一招!
  明明只是一刹那!
  怎可能分出胜负?
  对方可是楚国小八俊之首啊!
  方运提着祺山军大旗迈步向前走,张经安则扛着珠江军大旗,迷迷糊糊跟在后面。
  苟家众人瑟瑟发抖。
  柴松与向澜两位翰林目瞪口呆,与张经安一样茫然,他们所学所知的一切,都无法解释眼前发生的一切。
  哪怕是大学士中,能一剑粉碎巅峰翰林的唇枪舌剑的也极少!
  苟寒看着父亲,喃喃自语:“爹,你怎么了?继续出手啊?刚才一定是假的,您的唇枪舌剑肯定还在,出手啊!就算没了唇枪舌剑,也还有战诗词,还有文宝啊!爹!爹!”
  方运从苟植的身边漫步走过,秋风吹动,两人衣衫与头发轻飘。
  “告辞。”方运道。
  “你……”苟植脸上浮现难以置信的神色,目光又疑惑又惊惧,突然身体前倾,重重倒下,一连串清脆的开裂声从他的眉心爆响,声传数十里。
  文宫崩碎。
  鲜血汩汩从苟植的口中涌出。
  “爹!”苟寒大叫着冲过去。
  方运走到庭院门口,突然回头,看向柴松。
  柴松只觉被天敌盯住一般,仿佛小兽置于虎口之下,本能口吐唇枪舌剑进行防御。
  一道金光闪过,把他的唇枪舌剑与左臂连带肩膀全部斩断。
  真龙古剑再度回返,而柴松却惨叫着倒在地上,右手捂着肩膀的伤口,脸上露出痛苦之色。
  咔嚓……
  柴松的眉心出现一声脆响,一旁的向澜立刻判断出,柴松的才气古剑被斩断,心志又被方运压制,文胆刚刚裂开一道缝隙。
  向澜急忙脱下衣袍,包裹住柴松的伤口,却发现柴松的伤口仿佛被莫名的力量侵蚀,根本堵不住,鲜血一直在喷溅。
  不得已之下,向澜只好手握官印,借用楚国圣庙的才气封住柴松的伤口。
  向澜看着昏迷的柴松,轻轻一叹,他的命保住了,但人注定废了。
  向澜慢慢向门口望去,那个巍峨的身影已经消失,只有一个小小的背影扛着珠江军大旗,很快也消失在视野里。
  “张家……要崛起了……”向澜低声呢喃。
  苟寒还在撕心裂肺地喊叫。
  “爹!爹……张龙象,我诅咒你天打雷劈、不得好死!你毁了我爹,我爷爷一定会找你报仇!张龙象,你准备好棺材吧!我爷爷归来之日,便是你身死之死!我要把你碎尸万段,要让你断子绝孙!”


第1431章 没有老子
  方运和来时一样,坐到马车之上。
  张经安坐在车头,迟迟不动。
  “愣着做什么?还不赶车?”方运问。
  “让我缓缓,我现在脑子一片浆糊。”张经安认真地用小手支着下巴,一副苦思冥想的小模样,闪亮的大眼睛一眨一眨。
  “天色将晚,再不回去,连晚饭都没得吃。”方运道。
  “那我这就赶车。”张经安似乎怕饿到,立刻拿起马鞭,抽在马屁股上。
  “驾!”
  方运闭目养神,回忆方才的战斗,最后轻轻摇头,战斗后回忆经过,已经是习惯,这可以让自己获得长足的增长。但是苟植太弱了,方运反复回忆,学不到一点东西,反而从苟植身上找到数不清的瑕疵。
  “文界读书人果然差许多,他的才气的确是七殿翰林的层次,但单看对唇枪舌剑的运用和对战斗时机的把握,最多是五殿翰林的水平。不过,就算学不到什么,也可以让我知道不犯和他一样的错误。”方运心想。
  “张……那个谁,小爷……咳咳,小生问您一个问题,您怎么变得如此厉害?一剑斩翰林,当年我爷爷在翰林的时候也做不到。当然,他成大学时候,可以轻易做到。”张经安道。
  “之前你说过什么,忘了吗?”方运故作严厉地问。
  “我……那个……”张经安顿时红了脸,期期艾艾。
  “算了,不想叫就不叫。”方运的声音里有些冷。
  张经安顿觉委屈,毕竟自己从懂事开始,就开始骂张龙象,而张桦只说张万空的好,对张龙象提的少,这么多年过去了,一时间难以叫出口。
  方运道:“现在饿不饿?”
  “还不饿。”
  “嗯,那就先回家,找人把家里拾掇拾掇再说。”方运道。
  过了一会儿,张经安小声道:“你还没回答我问题呢。”
  “我在狱中磨砺十年,诵经无数,成就自然非比寻常。你若是和我一样,只能在狱中什么也不做,只能在脑海里读书修习,学问自然也会高起来。你读了几年学堂?”方运问。
  张经安不好意思地小声道:“就读了一年。”
  “那不行啊,从今天起,要开始认真读书。”方运道。
  “我……不想读书。”张经安道。
  “不想读书?难道你以后就只能站在为父的身后,瞪着两只眼睛看吗?难道你每次上街都要被那些同龄人嘲笑吗?”方运的声音越发严厉。
  张经安眼圈发红,猛地一抽鞭子,低声抱怨道:“你什么都不知道!反正我就是不去读书!打死我都不去!”
  “我看你是皮紧了!”方运模仿曾经见过的一些家长道。
  “你爱怎么说怎么说,小爷我不是吓大的!这些年,风里来雨里去,城南那些混混提起张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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