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古武侠赋-第1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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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这些介绍启发，百晓生忍不住想自己的剑法修炼，一时觉得自己的路没错，一时又觉得不对，脸色变幻不定，整个人似魔症了一般。有关剑的思考，在他脑海中翻腾，曾经练剑的影像亦化作一把把长剑，急刺而来，使得他周身剑气澎湃，杀机四溢。

就在他失神中，归海一刀来了，他站在不远处，看着浑身剑气暴虐的百晓生，沉默不语。他紧握着手中刀，身上也渐渐升腾起一股锐利的刀芒，隐隐有欲与争锋之意。

也正是这股刀芒，惊醒了百晓生。

他扫了一眼自己身周的狼藉，回头看了一眼归海一刀，眼中露出一丝笑意。这家伙，可谓关键时刻救了自己一命，不过他也通过自己有了收获，算是互不相欠啊！

看着他持刀的样子，百晓生拨了拨身前的灰烬，道：“你现在可懂刀？”

归海一刀“哼”一声，依旧不言不语。他握刀的手更加用力了，整个人身上的气息也越发凌厉，好似一把欲出鞘的宝刀，锋芒直指百晓生。

百晓生没有在意他的敌意，兀自说道：“你父亲归海百炼曾有三把刀，一把是正以的刀，也就是你小时候父亲的形象。一把，是你母亲眼中的刀，六亲不认，绝情绝义。一把，是隐藏的刀，似魔似鬼，入则地狱。你只看到过他的第一把刀……”说到这里，百晓生扔下手中树枝，落在地上，发出啪的声音。

他站起身，回身对视归海一刀，似轻飘飘的吐出一言：“你，想不想看一看你父亲留下的刀。”

归海一刀嘴唇紧咬，牙龈几乎咬出血来，他面色红中带青，似怒气添胸。百晓生一脸淡笑，手一动，地上记载雄霸天下的衣衫便飞掠而过。归海一刀一把接住，眼光缓缓移向袈裟，最后盯在“雄霸天下”四个大字之上。雄霸天下，这就是自己一直寻找的雄霸天下！

归海一刀浑身颤抖，气息粗喘，鼻孔都张了开来。

看他这幅样子，百晓生摇头，冷冷道：“你高兴的太早了吧。”

归海一刀豁然回头，冰冷的眸子中射出两道寒光，似要把百晓生撕碎一般。

“你似乎忘记了我的话。”百晓生轻笑一声，道：“这是你父亲的第二把刀，修炼者六亲不认，刀渐控人，人渐入魔。你父亲，就因此刀而亡。”

“你知道我父亲的事？”归海一刀低沉的嘶吼，这是他第一次说话，话中充满了杀戮意味。

百晓生深深的看着他，道：“知道。我不仅知道他的事，还知道谁杀死了他。可是，这对你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

“告诉我，是谁？”归海一刀的声音越发低沉了起来，似是沉默的野兽。不在沉默中死亡，便在沉默中爆发。归海一刀，是即将爆发的人。

“哈哈……”百晓生大笑，笑声中满是讥讽之色，他指着归海一刀，似有不屑道：“我为什么告诉你？就因为你是归海百炼的儿子？小鬼，你是不是太搞笑了？这里，是江湖！江湖上，实力为尊。你想要知道谁杀了你父亲，好啊，打败我，打败我后，你就能知道了。”

“啊……”归海一刀宝刀出鞘，亮丽的刀光带着血腥的杀气，扑面而来。他的刀，在这一刻有了升华的感觉，刀锋勇不可挡。

百晓生身子一错，避过了他的刀光，手往前一插，直接抓住了他不曾收回的长刀，用力一扭，连带他的人，都被带飞了起来。

“飞吧！”百晓生手中用力，长刀不停打转，使得归海一刀也翻腾不已。他用力一甩，刀与归海一刀便被抛了出去，重重的砸在地上。他看也不看，走到一旁坐下，重新升起火焰，火一起，便驱散了四周的露水。“小子，好好练你的刀吧，不然你永远都赢不了我。”

归海一刀脸色冰寒，起身后不言不语，只是手却紧紧的握住那破旧衣衫，上面雄霸天下四个字也若隐若现，似波浪一般。

他走了！百晓生没有阻拦！他知道，归海一刀一定会来找自己，他会练成雄霸天下后来找自己，因为归海百炼的死，是他心中的执念，那是他握刀之源。

“握刀之源……”

这四个字让百晓生微微一愣，仇恨是他的刀之源头，那自己执剑的源头是什么？

看着前面火光，百晓生眼中呈现的却是自己练剑的画面，曾经执剑的手，化作奔流，逆流而上，诉求本源。只是这个本源，却是不停变化的。

最开始，百晓生执剑，只是随大众而行。后来，他渐渐对剑生出喜爱之心，剑也成了他手中兵器，是为手中有剑。随着他一点点进步，对剑的领悟也越来越深，一知道木婉清身死，他才以剑填心，用手中剑，行自己道。对现在的百晓生来说，剑就是他的道，是他前进的依仗。

不自觉的，百晓生伸手去抓，却发现自己身旁空无一物，他脸色惨白，目光似看着自己的手，又或在看手抓的地方。

剑呢？

自己为何放下剑？

自己放下的，到底是心中的剑，还是对剑的执念？

也许，剑放下的久了，自己对剑的执念也会随之放下吧！

“哈哈……”百晓生再次放声大笑，笑声中充满了愉悦与欢心。这一次，他终于明白了，剑心是何物！

所谓剑心，就是剑之源。你为何执剑，便是你的剑心了。

“起！”

轻轻一喝，百晓生身上澎湃出无尽剑意，绚丽的光华在他身周一闪而过，蓬勃的剑气瞬间覆盖方圆大地。哗哗声莫名作响，草、枝叶随剑而动，虽身而舞。啪啪……一株株小草拔地而起，化作一把把长剑，漂浮在他身周，渐渐合在一起，负于其后，化作一般碧绿色通天之剑。

“去！”

他双手指天，由草凝聚成的长剑冲天而上，势破苍穹！

看着消失于天际的碧绿巨剑，百晓生笑的很灿烂，他自语道：“还缺一把剑！”

剑客，注定了要执剑，他放下的，只是万千杂念，剑却不会被剔除，剔除了，剑便不再是剑，手中剑也就不再纯粹。

如今，百晓生名了自己执念，懂了剑心，需要的就是一把剑，一把放下又拿起的剑。风云中，无名有这一把剑，步惊云等人也有。

百晓生曾经也有，却被他放弃了，就如剑圣一般，而剑圣以身祭剑，成就了灭天绝地剑二十三，他今日通透剑心，却要重新拿起手中剑。

走上自己的剑道之路！

第0章208化魔入道

归海一刀真是一个天才刀客，他拿到雄霸天下后，只是三天，就练成了这招刀法。当他再次出现在百晓生面前时，整个人凌厉的如一把出鞘的宝刀，锋芒毕露。

雄霸天下是介乎人与魔之间的刀法，修炼者必受刀法影响，渐渐走入刀控人的境地，化身杀戮机器。当年归海百炼如此，归海一刀也是如此。原著中，化身杀戮的归海一刀更是修炼了阿鼻道三刀，彻底入魔。若不是他心中还装着上官海棠，恐怕就无法除魔了。

百晓生让归海一刀修炼雄霸天下，自然有办法助他除魔。不对，他这一手不叫除魔，而叫降魔。

他是道家修炼者，与佛家不同。佛家将就纯粹，要剔除佛心外的所有，包括情爱。道家不同，道家主张海纳百川，不管是佛的还是魔的，到了我的手里，那就是道的。大概也正是如此，才有悟道易，入道难的话。

百晓生要做的，就是帮主归海一刀掌握魔刀，成就自身。

匹练的刀光随月光而来，刀光很快，只是眨眼的功夫，便已到达身前，有种不可抵挡之感。可在百晓生手中，这霸刀中的终极杀招雄霸天下似如儿戏一般。他伸出洁白的手掌，轻轻一点，锋锐的剑气叮的一声打在刀身之上。一时间，归海一刀如遭雷击，整个人浑身轻颤，手中宝刀几乎脱手而出。

“啊！”他厉喝一声，长刀转向，刀法越发凌厉，其内蕴含的阴邪之气也盖过了刀法本来的锐利之气。

百晓生摇头，再次点出一指，一指便破去了他的刀光，让归海一刀再次无功而返。这情景，与两人第一次相见时的比斗是多么的像啊！

归海一刀完全疯狂了，他的人已经被刀所控，一刀又一刀的劈向百晓生，而又一次次的被百晓生所破，无功而返。

俗话说，千日修道，不如一朝入魔。这说的就是入魔后的巨大威能。刀控人后，归海一刀的刀法完全是凭借本能而出，威力倍增，其种种变化，也匪夷所思。

只是，百晓生既然决定了助归海一刀一臂之力，自然不会让他真的成魔。他的每一击必破归海一刀之刀法，其打出的内力也不停的刺激归海一刀，让他出刀后一时清醒。

从月上中天一直到朝阳初生，归海一刀已经很累了，他杵着刀，剧烈喘息，浑身肌肉颤抖不停，身上臭汗湿透了衣衫。在他对面，百晓生依旧那幅风轻云淡的模样，落在归海一刀眼中，恨的牙根紧咬，咒骂不已。

“小鬼，回去好好休息，夜晚再来吧。”百晓生笑了两声，转身走了。归海一刀想追，可此时他根本就没有多余的力气，一动，整个人都扑倒在地，手中长刀也跌了出去。“可恶！”他咬牙暗骂，心中愤恨自己的无能，并暗暗发誓，一定要打败此人。

一白天后，归海一刀又来了，他比昨日更加疯狂，整个人身上的气息也更加凌厉了，凌厉中还透着一股子邪气。只是这一次，他依旧与昨日一般，被百晓生简简单单的破去了所有刀法，整个人一直到第二日早晨累倒。

第三日夜、第四日夜……直到第七日夜，归海一刀每日不断，都在夜晚来挑战百晓生，而他每次都失败，失败的很惨，从来没有一刀，可以让百晓生出两招。这对他的打击，是无法想象的。他心中已经在怀疑，雄霸天下，真的是天下第一刀吗？

跌倒在地上，归海一刀神情晦暗，眼神无光，好像心完全死去了一般。

百晓生也觉得差不多了，淡淡道：“雄霸天下是很利害的刀式，可到了你的手中，却只能发挥刀的威力。嘿！归海一刀，我以为你是一个天才的刀客，想不到，你如此不堪。”他的话满是讥讽，听的归海一刀大恨，可这话也一字一句的刺入他的心脏，让他喘不过气来。

原著中，归海一刀被了结打败后，就开始怀疑雄霸天下，然后他得到了阿鼻道三刀，以至于入魔。这一次，他也怀疑雄霸天下，可他没有阿鼻道三刀，所以一直在修炼雄霸天下，以求打败百晓生。可惜，一连七日他都没有成功。七日的思考，他的雄霸天下一日一变。可惜，归海一刀还没有脱离雄霸天下的范畴，又或者说，他只是在思考刀法，而没有思考自身。

不管是刀客还是剑客，最厉害的不是手中的刀与剑，而是自身。一个仰仗刀或剑的人，不可能成为真正的强者的。

带着百晓生深深的讽刺，归海一刀三日没有来，他躲在水月庵中，脑海中不停的思考，而百晓生的话也如魔咒一般，时刻的回响脑海，刺激着他。

此时此刻的归海一刀有两条路可走，一，恨无限扩大，入魔；二，想透，控刀而生。

以归海一刀对仇恨的执念，他很难走上第二条路，可百晓生早就布下了后手。这七日的比斗，百晓生一直用真气刺激归海一刀，保持着他自身的清醒，锻炼其精神。还有他那句话，其内蕴含了一股精神，只要归海一刀往魔道上走，他就会闪现出来，把归海一刀自魔路上拉回。

百晓生也知道，归海一刀一定会躲入水月庵，如此配上路华浓的安心经，他有把握归海一刀走回正道。

第四日夜，归海一刀来了，他来后出了一刀，整个人与刀合在一起，劈了下来。这一刀，百晓生一招就破了去，可他多了一个闪躲的动作。他破了刀，躲过了人。

“哈哈……”百晓生大笑，指着归海一刀道：“好，好，太好了！你终于明白，人控刀的道理了。”

他很高兴，归海一刀心中也很高兴，可面上却不显。他只是收刀走了，到白天后，又返了回来，与百晓生大战。其后几日，他都会如此，有时出一两刀，有时一战就半天。在百晓生特意的教导之下，归海一刀的进步巨大。他本以人刀合一，明白了人控刀的道理后，更是进步飞快，一手刀法已不拘从前，那雄霸天下也发生了彻底改变。

两人的修炼很顺利，百晓生也从归海一刀身上得到了长足的长进，明悟的剑心彻底稳固，而对雄霸天下与阿鼻道三刀他也有了领悟，把其独特的运劲之法融入了自己的杀剑之中，再一次提升杀剑的威力。甚至，他已经触碰到了杀剑的更高层次——第十五剑！

他隐隐约约的感觉到，那是一剑很可怕的剑法，就如燕十三的第十五剑，是一条魔龙，一条燕十三都不敢释放出的魔龙。

百晓生的第十五剑没有那般可怕，可其中邪性也深深刺激着他。每次去领悟第十五剑，百晓生都会感觉体内戾气大增，若不是他境界高深，恐怕早已忍耐不住，完全沉浸到第十五剑的杀戮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