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蔷薇插在冰山上-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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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场比赛，青学对战札幌高中，距离比赛还有四天时间。

天气渐渐凉了，一、二年级的学生们也终于没有那么忙碌了。整个十月简直就是鸡飞狗跳十月，但是想想那段时光，却也过得无比充实。

羽鸟坐在玉川老师的办公室里听她倒苦水，突然间手机响了起来，羽鸟匆忙起身并示意玉川安静一下。她小心翼翼地看向手机屏幕，来电显示是……“太好了！”她打开手机接了电话，推开门跑了出去，“我是羽鸟蔷薇！”

“……嗯。下午好，蔷薇。”

听见了他一如既往地声音，羽鸟的心情也莫名地开始平复。她深呼吸，努力调整好自己的情绪，“下午好，国光。”

“四天后回来。”他看着桌子上的那张照片，脸上露出了淡淡的微笑。他终于能回去了，他终于能回去了！

“正好碰上大家的比赛啊！”羽鸟的声音是抑制不住的兴奋，“太好了……终于回来。多少点的机票？”

“下午一点半。”他也觉得真的太好了。

“我去接机好不好？”羽鸟想，如果他不愿意的话，她就偷偷去。手冢想也没想便回答她：“好。我先挂了。”

“嗯，拜拜。”

简短的通话到此结束。羽鸟开心地推开了玉川老师的门，玉川见她这么开心，不用猜，肯定是手冢打来的电话啦，但是面子上玉川还是会过问的。玉川正要开口说出她准备好的台词，却是被羽鸟抢了先：“他要回来了！四天后，他要回来了！”

“手冢吗？”这是连玉川也没猜到的，她露出了谢天谢地的表情，“太好了！快，蔷薇，快点和那群小子说啊！”

“哦！是！”她怎么把同样等得辛辛苦苦的网球部成员给忘了？羽鸟连忙推开门，朝着楼下跑去。似乎只要向前多跑一步，她离手冢也就越近一些，这长长的楼梯，简直就是种折磨！这十一月的风已经略带凛冽，十一月的树叶也所剩无几，十一月的天空有些灰暗，十一月的校园一如既往，已经是十一月了！

从七月底到现在，已经是三个多月了。从来没想过三个多月不见手冢竟然会如此难受，听见他要回来的消息，心中那份激动竟然是压抑不住的。好想见到他，好想见到他……

“各位！”她气喘吁吁地站在了网球场外，正在训练的所有人都停下了步伐，看着她笑靥如花，“你们的部长，手冢国光，四天后要回来了！”

“什么？”桃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太好了！”

“手冢四天后回来？真的太好了！”“部长终于回来了！”……

此起彼伏的庆贺声，让这有些冷的日子，变得有些温暖。玉川坐在办公室上，看着楼下那群疯子一般乱叫的成员。“手冢，你应该从来没想到大家对你会这么看重吧？”他是名副其实的青学的支柱，一辈子都是。

“下一场比赛绝对要拿下！”大石大喊，“算作我们给手冢的礼物！”

“哦！”

“青学！Fightonfightonfighton！”

这四天，变得异常难过。羽鸟几乎每天晚上都在失眠，不到三天已经是一脸憔悴却一脸喜悦。而网球部的正选们，即便在面对玉川的近乎变态的训练的时候，也是一言不发坚持了下来。大家都在等手冢的回归，大家都希望能给他一个完美的欢迎礼。

手冢的飞机是下午一点半的，网球部的比赛在上午九点就要签到了。全国大赛都是重量级的学校和选手，尤其这次同青学对战的，是去年的亚军札幌高中。乾预估这比赛起码要打到下午三点，而那时手冢可能才刚下飞机。所以大家一致决定，羽鸟去接机，水野负责把比赛情况实时传递给羽鸟。这样，羽鸟和手冢就能在第一时间知道赛况。

这一日，天气晴朗。

上午八点，手冢最后一次确认自己的行李收拾好了。下楼吃早饭，和这里认识的朋友们简单地道别。等他准备离开的时候，已经是上午十点了。基辛格医生拍了拍他的肩，“你以后不要再来见我了。”

“是。”手冢微微鞠躬，本来想说再见的，到最后改了口，“电话联系。”

“电话联系！”基辛格医生朝他挥挥手，转身便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手冢提着行李箱走到了大门处，一辆计程车已经在门口等着了。手冢把行李放在了后备箱，“去机场。”

“是。”司机应声，手冢坐在了后座，关好门。车子缓缓驶离了这个自己生活了三个月的地方，手冢不禁回头望，永别了，他以后不会再来了。

收到了羽鸟的邮件，她说现在网球部已经去签到了。手冢告诉她，自己正在去机场的路上。这条回家路，走得实在异常艰辛。手冢摸出了随身携带的护身符，他曾经把跟了自己十几年的护身符给了羽鸟，而她诚心诚意地帮他求了一个新的。

喜欢的人正好也喜欢自己，这么想来，他们都是很幸福的人吧。

休息前，青学对札幌高中的盘比分是11，双方双打队员各赢了一盘。羽鸟吃罢午饭，从口袋中拿出了手冢交给她的护身符，紧紧握着。愿青学一定要拿下这一场，拿下了这场，就是决赛！

“那么，我走了。”羽鸟朝大家挥挥手。大石顿时觉得无比欣慰，“告诉手冢，我们一定会赢下去，让他有出场的机会！”

“是！”

拦了计程车，羽鸟坐在了后座上，“去机场。”

期间，羽鸟的手机不停地收到来自水野的邮件，都是实时比分。她到达机场的时候，正好是下午两点。羽鸟把手机调成了震动，仍然不停地接收水野的邮件。

实时比分：55；56；对方盘点；单打三号输，盘比分12；10；20；21；31；52；55；75，单打二号赢，盘比分22……

单打一号的海堂，一定要赢啊！

一定要赢啊！

羽鸟不停地祈愿，眼睛死死地盯着机场的显示屏：“NH451次航班，NH451次航班……”

突然间，显示屏上显示NH451次航班已到达。羽鸟匆忙按照提示朝着出口处跑去。终于可以见到他了！心情越来越复杂，然而，想见到手冢的感情却越来越强烈。

随着时间的推移，羽鸟的手越来越冷，而心跳却越来越快。怎么还没来？怎么还没出现？手冢国光人呢？比赛结果的未知和手冢身在何方的未知折磨着羽鸟，她甚至觉得自己已经快要站不住了。

此时，手机震了震。

羽鸟打开手机，是水野发来的邮件。她点开邮件，眼泪竟然“唰”地流了下来。

——

青学输了。

——

她抬起头，努力想要寻求那个人的身影。青学输了，怎么会输了？她的手颤抖着，按下了拨号键，颤抖着把手机凑到了耳边，“水野，”声音在不停地颤抖，“告诉我，刚才是发错了！告诉我刚才那封邮件是假的！”

“前辈！是……真的。”

而此时，那个人的身影已经从人群中显现了。羽鸟仿佛要寻求支持般，踉跄着朝前走了几步，却在下一刻，连手机都抓不住了。

——那个女孩子，是谁？




、一三

　　　那个女孩子是谁？为什么亲昵地挽着手冢国光的手？

羽鸟蔷薇已经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了；她挪动着如同灌了铅一般的双腿，朝手冢走去。而手冢也发现了羽鸟的身影；却突然觉得她有些不对劲。“行了，”他低头看着美由纪，“闹够了。”

“就这么点小事都怀疑你的话……”美由纪瘪瘪嘴，却没再往下说；而是乖乖放开了手。没错；她就是想知道手冢的女朋友是怎样的人；她就是想知道到底为什么手冢会喜欢那个女生。她就是想测试那个女生一下。

手冢上前；站在了羽鸟的面前；“怎么了？”

“青学……输了。”

手冢竟是朝后跌了一步，“什么？”

羽鸟垂着头，“青学输了，盘比分23，单打一号67输了！”

这个时候，受打击最大的明明是手冢，自己明明不该哭的，可是她就是想哭。手冢拾起了她的手机，转过身，走到了美由纪面前，脸色铁青，“抱歉，有事先走。”随后拉着羽鸟，拿了行李箱，走到机场外，拦了一辆计程车。羽鸟几乎变成了一个娃娃，对这一切似乎都不相信，对现实也似乎没有一点感触。手冢抬起头，即便心中再难过，他也努力地忍着，努力地调整自己的状态。无论如何，他要坚持下去，因为他是青学的部长。

谁都可以哭，唯独他不行。

而此时，羽鸟的手机震了震。手冢顺手接了电话，“喂。”

“部长！”水野惊讶地喊了出来，可之后却是低下了头，“比赛……”

手冢沉稳的声音一如既往，反倒让水野觉得安定：“我知道。让大家回青学。”

挂了电话，手冢这才发现羽鸟瞪着前方，可是眼泪正在不停地往下流，“对不起，我不想哭，不想给你增加压力，可是我忍不住……”

“没事。”他抬起头，闭上了眼，“你替我流泪吧。”

计程车到达青学，手冢和羽鸟一起下了车。当两个人同时出现在社团办公室里的时候，比起再见手冢的欣喜，更多的却是无法信守承诺的悲伤。大石上前，“手冢，你罚我吧。我作为副部长，没有能好好地带领大家朝前走，没能让你有出场的机会。对不起！”

“我也有错，”乾走到了大石身旁，拍了拍他的肩，“双打二号如果安排阿桃和海堂的话，胜算会增大5％。”

海堂上前，“是我的错。作为单打一号，没能赢下比赛。”

“大家都没错。”手冢深呼吸，是的，大家都没错，“海堂，新海，桃城，我们没完成的梦想，就交给你们了。”

突然间，海堂觉得肩上的担子重了好多。他郑重地点了点头，“是。”

羽鸟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回到家的，她只知道她很难受，想哭又哭不出来，躺在床上觉得头晕，起床又觉得好累。被子好重身子好热，这种天气应该开风扇睡凉席！见羽鸟迷糊中又把被子掀开了，芽衣无奈地帮她把被子重新盖好。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好烫！是发烧了吗？芽衣连忙找来了探热针，结果还真是发烧了。38。5摄氏度，还好，不算高烧，在家里吃些药就好。

说来这种天气也不见得有多冷，怎么去接一下国光就发烧了？

吃了药的第二天羽鸟便退烧了，虽然身子有些沉重，但她还是坚持上学去了。脸色苍白的羽鸟有气无力地打了招呼后便坐在了座位上，中村、渚和汐三人异口同声地问：“昨天怎么请假了？”

“有点发烧。”她耸耸肩，这一烧似乎也把脑子烧清醒些了。

中午吃饭的时候，大石亲自过来叫羽鸟去玉川的办公室。羽鸟点点头，跟着去了。去到玉川的办公室才发现，大家原来都在这里聚餐呢。虽然很明显能看得出大家心情还是不好，但是已经没有昨天那么严重了。羽鸟没什么胃口，带来的便当一口没动，玉川好说歹说让她吃了些，羽鸟苦笑着说了句谢谢。怎么她这个外人比网球部的成员们还要激动啊，也许，是她太盼着他们能赢了吧。

放学时，由于羽鸟实在没什么力气，而唯一能陪的却又忙于学习、社团换届以及学生会工作之间，羽鸟实在不想打扰他，只好走一走停一停地朝车站走去。刚刚走入公车车站里，羽鸟便发现了一个女孩子的身影——是昨天那个女孩子！

皮肤那么黑，要忘也难忘。

那女孩子见她来了，终于松了一口气。小跑到了羽鸟身边，女孩子笑着站在了她面前，“我昨天等了你一天，可是你没出现。我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千岁美由纪，你呢？”

“羽鸟蔷薇，”羽鸟不解地看着她，“千岁小姐，请问你等我有何贵干？”

“叫我美由纪就行了，”美由纪坐在了羽鸟身旁，“我喜欢小……手冢国光哥哥很久了，所以如果你不喜欢他的话，能不能请你放手？”

她心一惊，随后却是满满的怒气，“放手？”

“我觉得你可能不是喜欢他的嘛，因为昨天我故意拉着他的手，你是不信他的。”美由纪说着自己的推理，“不然你也不会连手机都摔了。”

没错，从美由纪的角度来看确实有点像她说的那样，可是她知道什么？放手？开什么玩笑！“我喜欢他喜欢了十七年，你让我放手？前天我们承受了多少压力你知不知道？不知道就不要乱猜啊！”羽鸟突然起身，眼镜已经被雾气笼罩，“我知道我很没用，我知道我比不过很多人，我努力想要变得和其他人一样，很有用，很能干，能够配得上他，可是现实不是这么回事的啊，不是说付出了就一定能有回报啊！就算知道是这样，我也拼了命在努力，可是为什么要我放弃？凭什么啊？”

羽鸟摔坐在了椅子上，擦去了泪痕，一言不发。这几天美由纪住在这里，也听说了一些，比如，青学输了比赛，她是知道的。难道羽鸟说的“压力”就是这个？那天听到羽鸟说了些什么以后，好像，手冢也受了很大的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