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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部分

我脑子有病的呀-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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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芷兰笑眯眯的赞扬:“干得好!”
  闵安顺:“……”
  海芷兰:“我早跟你说过了,我又不是你们这行的人,提供消息也就罢了,你都弄不下来的首先想到我,我就是个十七岁的弱女子,你们正一教就是这么个名门大派吗? ”
  胥文约:“……是挺禽兽的。”
  讲讲道理好不好?这姑娘从一开始对这些事情就很感兴趣,如果不是带上你,我怎么可能受无妄之灾,可惜这糟心玩意是命中贵人,还能怎么办?忍了呗。
  海芷兰推开‘嘎吱’作响的木门,就见到庄湷鼓着一双眼睛,嘴里堵着块布,脸涨得青紫,看到海芷兰,似乎还有些极微弱的不可思议。可惜她牢牢的被捆在破旧椅子上,这椅子破破烂烂的,海绵都只剩下一半,庄湷看起来硬硬的椅子弄得很不舒服,可她什么都做不了。
  在海芷兰眼中,庄湷唯一不对的地方,就是从双腿之间连着一根泛着淡紫色的长长的与肠子相似的东西,一路连着正卧在她椅子下面的一个婴孩,这个婴孩浑身肿胀,脸部有些皱褶,眼睛只能看到一条细细的小缝。
  这情景让海芷兰觉得有些怪异,她是从没有见过女人生孩子,但常识还是有的,孩子生下来之后,母体内的胎盘将随着脐带滑出。自孩子脱离母亲的肚子之后,那就是独立的个体。
  哪有做了鬼脐带还和母亲连着的。
  吴二先生曾经在《小鬼》一篇中记载了一个观念:纵观天下奇异之事,吾知晓,能滞留于阳间的鬼物,莫不是有大造化,就是有大怨念,其中以死亡时年龄越小者越‘凶’。
  唯有一点。
  稚童往往眷恋母亲、鬼婴也是一样,或因对母亲的情感,也有婴孩死后化鬼伴随母亲少许时日,所以鬼婴缠身者并不一定是有大罪恶,勿需小题大做。
  当初就是因为这,海芷兰当初并没有对庄湷肩膀上的鬼婴警醒,当然,也是因为这个鬼婴在她面前简直是世界上最听话的孩子,小心翼翼的躲着她,看起来很有些无害。
  前几天见到庄湷肩膀上的鬼婴不见了,海芷兰还以为是桥归桥路归路,这鬼婴想通了离开了。毕竟这位庄湷,可不像是有什么慈母之心的人。
  现在看来却不是这样,这个婴孩已经是鬼物了,可是脐带还连着庄湷,就等于是和目前还是活人的庄湷是一体的,这比附身还要特殊。
  “我把你嘴里的东西拿出来,你不要乱叫。”
  一听海芷兰这样说,庄湷使劲点头,生怕慢了一瞬她就改变主意了。
  海芷兰不相信她能配合,又加了一句:“你会愿意来这里,肯定是因为你也感受到了它,我是来帮忙的。所以,这对于我来说本来就是一件闲事,其实我也可以不管,你懂了吗?”
  这一次,庄湷是真的听懂了。
  闵安顺将她嘴里的东西扯出来,她也没有闹,就是往外吐了两口口水,哑着嗓子问:“能给我喝口水吗?我喉咙疼。”
  怎么能不疼,被鬼婴吓得疯叫了一个小时了。闵安顺也是没有办法才把她绑着的,还给封了嘴。
  ‘咕噜咕噜’
  庄湷喝了小半瓶水,眼眶红红的,问闵安顺:“能给我松绑吗?……我感觉它不在身边了。”
  庄湷说这个话的时候,趴在她脚边的鬼婴突然立起上半身,眼睛缓慢的睁开了,盯着它的母亲……不过,他的眼睛里没有眼珠子,而是黑漆漆的雾。
  大约是生气了。
  自己要作死的话,是谁也拦不住的。
  虽然庄湷什么都还没有说,但是三个人已经意识到,这个叫做庄湷的女孩子恐怕不‘无辜’。
  海芷兰:“它在你的脚边。”
  庄湷吓得往后一仰,因为太过用力,差点连着整个椅子一起翻过去:“它……它……”
  海芷兰:“它是谁?和你的有什么关系……你看,我是午休时间跑出来的,下午的课是我们班主任的,我不会缺席,所以你只有一个小时时间。”
  ……
  庄湷家庭条件很一般,她妈在她五岁那年就得病死了,为了给老婆治病,庄湷他爸花光了所有的积蓄——他的积蓄本来也不太多。老婆去世之后,庄湷他爸一直想要再讨个老婆,但他在工厂上班,一个月没多少钱,还带这个年幼的女儿,肯和他谈朋友的多,结婚?那就要多想想了。
  左拖右拖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
  父女俩住的是单位的集资房,两室一厅,庄湷她爸带着女人回来过夜瞒不住她。这工厂从龙头企业早没落成风雨飘摇接近破产的小厂,庄湷八岁的时候,她爸跟变了一个人一样,抽烟喝酒打牌,不怎么管她。这一片什么样的人都有,庄湷从小接触着各式各样的人长大,也建立了各种各样的人生观。
  十四岁的时候庄湷在读初二,在同年龄的女生中,她是发育得比较早的。少女怀春的年纪,她喜欢上了同班的一个男生,稀里糊涂的就和他滚了床单。因为那个时候缺乏生理知识,一男一女混了一段时间,庄湷很快就怀孕了,但她并不知道,等到七个月的时候才真正发觉,正好那一年的夏天很冷,她居然靠着臃肿的冬服掩盖过去了。
  庄湷瘦小,骨架也小,一点都不显怀,她跟‘小男朋友’说怀孕了的时候,人家还以为她在开玩笑,但是脱了冬装还是能看出一点来的。
  庄湷这个‘小男朋友’第二天就没来学校了,她非常害怕,也不敢跟她爸说,怕真被她爸打死。就这样揣着这个秘密,庄湷也把日子过下去了,怀着怀着她觉着也还好,居然没这么害怕了。
  就在上学期间的某一天(具体时间本人已经不记得了),庄湷突然觉得腹痛难忍,在中午午睡时间,一个人跑到厕所蹲着,以为是要上个‘大厕所’,结果生了个孩子出来。
  庄湷当时迷迷瞪瞪的捧着一团东西,毫无任何感觉。
  这个时候,新生儿‘哇’的哭了,声音非常洪亮……
  “谁在里面?”
  外面有老师!
  庄湷慌了,她意识到了,如果让老师进来看到了这个孩子,她肯定完了。她额上见了汗,慌乱之中用手捂住了孩子的脸,拉起裤子就往外跑。等她跑到熟悉的工厂门口的时候,拿开手孩子也不吱吱声了。
  那一刻,庄湷有些崩溃了。
  这时候,有个男人突然跟她搭话:“我是算命先生,小姑娘,你好像有难事,我今天免费给你算一卦。”
  这个人说了很多话,庄湷连他的脸都没有看清楚,就听他安慰自己,说不要紧,这孩子对于她来说就是‘望神’,本来也留不住,是她的运道来了之类的。其实也没怎么听懂,总之最后这个男人给她了一个玻璃罐,让她把婴儿的尸体用药液泡着,拿回去供在家里的正东方。
  庄湷照做了。
  从那之后,他们家里就真的‘兴旺’,她不想读书了,她爹却没有骂她,因为他升职了,讨到一个很不错的女朋友,一度没工夫管她。第二年,农村的房子和地都被占了,老庄家就她爹一个儿子,大笔的钱财令她一瞬间就成了‘拆二代’。
  庄湷玩得更疯了,还见识了很多从前没有玩过的,需要钱财的玩法。
  他们家里越来越好了,唯二让她烦恼的事情,一是,她爹给她的钱是有数的,虽然不少,却总跟不上她的消费速度。二是,她爹非让她重新去读书,要送她去上大学。
  庄湷就到朝日中学来读书了。
  ——怪不得,这个孩子还没有完全脱离母体就被亲生母亲捂死了,又被供起来做了小鬼,哪能不缠着做母亲的庄湷。
  海芷兰掩住弥漫起的反感,盯着庄湷的眼睛,问她:“你好像没有说过,你是怎么感受得到它的……”
  庄湷的瞳孔剧烈的收缩了一下。


第41章 沟通
  “你能不能帮帮我?”
  庄湷眼神闪烁,显然并不愿意多说。
  闵安顺:“这脐带其实就是鬼婴的怨气所化; 两人是母子; 因果相连; 我用尽了办法都弄不断。”
  海芷兰却是可能有办法的,就如同江边那发丝做的纽带一样。
  庄湷眼睛红彤彤的,万分可怜的样子; 如果没有绳索绑着她; 她一准能跪下来。
  “求求你了。”
  “求求你了~”
  “不要!”
  海芷兰厌恶的看着她:“……太恶心了。”
  “你怎么能这样; 你明明答应我的…”
  海芷兰:“我答应你什么了?如果让你误会了什么,对不起啊; 反正我无能为力。”
  闵安顺:“能不能……?”
  “真的太恶心了; ”海芷兰眉目间多了几丝厌烦:“我没办法说服我自己去碰这种东西。好了; 我先回去上课了。”
  她真的是说走就走。
  庄湷脸都青了; 向地上呸了一口唾沫,话从牙缝里头挤出来:“贱女表子,你NND的臭……”
  话戛然而止; 已经到了喉管里的话被男人恐怖的目光给瞪回去了; 庄湷打了个颤,不自在的移开了眼睛……这人怎么这么吓人的; 先前还觉得他挺帅!真是瞎了眼睛了。
  胥文约目光还留在庄湷身上; 定格在她脸上看了两秒钟,似想要记住她。完了移开目光,追着海芷兰:“……等等,我送你回去!”
  这地方偏僻; 海芷兰还真没办法一个人回去,闻言等了一会,就见到胥文约像个小太阳一样,带着愉悦的笑容跑出来,随时准备发光发热照亮他人。
  两人上了车,胥文约又递给她一瓶奶,这回海芷兰拿在手里没喝,刚刚她还打奶嗝呢!
  “刚刚那种情况你真的没办法吗?”
  海芷兰侧过身椅子将放低一点,随口回答:“大约是有办法吧!没试之前我也不晓得。怎么,你要谴责我没有同情心,或者跟我说她还是个孩子?”
  “我看起来像那种是非不分的人吗?”
  胥文约有点无奈,话音稳稳的。
  “是什么给你——‘我是路见不平就要一声吼的愤青’的错觉呢?你根本就没有义务帮她的忙,而且,我也不认为她无辜……”
  如果做错事情道个歉就可以了的话,要警察来干什么呢?
  “嗯……”
  海芷兰答应了一声,截断他的话:“我可以眯一会吗?”
  ——这句话换一种说法就是,你可以闭嘴吗?
  毫不留情,明明白白的拒绝。
  胥文约心里梗得难受,活像是吞了三斤猪油腻在五脏六腑一般,嘴里居然还忙不移的答应了,简直是口不对心的典范。
  他将车内的温度调高了一点,关闭了车上的轻音乐,慢慢的,他就能听着小姑娘浅浅的呼吸声了,那是瘙在他心尖的羽毛。每一次呼吸都甜甜软软的令他迷恋,这导致他将车子开得更慢了一些。
  真可爱~
  睡觉的样子还是冷冰冰的,但是真可爱~
  那些欺负她的人简直该死,怎么忍心呢~
  此刻的海芷兰,并不知道胥文约如同ci汉一样用缠绵粘稠的目光紧紧盯着她,因为她陷入了沉睡之中,做了一个梦。
  《吴氏手札》中有太多入梦的例子,真实生活中,也有表弟狄君豪入梦的事例,所以她感觉到自己入梦,并不惊讶。
  海芷兰在梦里,看到了庄湷。
  这是在一个房间里头,这间房的摆设很简单,除了靠墙有一张桌子之外,其余的什么都没有。
  庄湷就跪在这张桌子面前,手上拿着三支香念念有词,这三支香飘起的烟全部如长了眼睛一眼往桌子上坐着的鬼婴身体里面飘。一会儿,庄湷将燃了一半香放到了地上,抬起头有些期待看着桌子:“守护灵是像灰姑娘的仙女教母一样的吗?”
  “嗤,不过中国拜什么都要烧香,国外好像不是这样的,真有意思……”
  “我小时候也是长这个样子的吗?有点神奇。”
  这一刻,海芷兰觉得有些说不出的不舒服,像是蚂蚁在手上爬一样的那种明明很小,却不能忽略的不适。
  所谓不知者不畏,就是庄湷的真实写照,她将自己亲手捂死的孩子供起来拜祭,拜祭也就算了,点了香跪在地上,还敢一点都不尊重。最重要的是,她这不是许愿,其实是支使鬼婴去帮她办事。
  这就是个很简单的道理,孩子还没长大的时候能够反抗母亲吗?不成!那么鬼婴也做不到。
  庄湷乱七八糟的说了好一会儿,那半截香也燃完了,她终于正经起来:“我想交一个新男朋友,现在这个有点腻味了,不过他挺缠着我的,你让他别缠着我了……然后给我一个30岁以内,有钱又多金的男人,要让他能特别喜欢我!”
  洋洋得意!
  如果没有桌子上诡异的婴孩,庄湷此刻就如一般爱娇的女孩一样,这个年纪的如花一般的女孩们好似就该这样肆意的挥霍自己的青春,心里就那么点位置,自己尚不能放下,哪里管别人的死活。
  足够没心没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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