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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部分

师兄总是要开花-第1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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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网虽来势迅猛,转瞬即至,但在罩下来的瞬间,赵坦坦已飞快向旁边一滚,恰好躲了开来。
  随即耳边响起“叮”的一声清脆鸣响,那是挽紫剑击中黑影所发出的响声。
  虽然听到的仅仅是这样一声。但凭赵坦坦的经验,能轻易听出这是数百剑,在几乎同一时间击在同一位置上,所密集发出的声响。
  而能做到这样的手速、这样的准确度的,放眼整个修真界,目前唯有崔尘一人。
  他果然无愧为当年的修真界第一人。
  哪怕放在如今,若是不论灵力,光凭这剑法剑意,他也足以傲视整个修真界。
  赵坦坦在这刹那间感叹了一番,崔尘却仿佛有所察觉般朝她瞥了眼。
  黑影在这“叮”的一声之后,发出一声尖利的惨叫,收缩成一小团,以比来时更快的速度,向来处飞回,须臾间已消失踪影。
  “槐猛!”崔尘的喝声传出同时,院中巍然而立的大槐树随即枝叶一展又倏地合拢。
  又是一声惨呼之后,那消失的一团黑影竟已被罩在槐树枝桠间,左冲右突却再也逃不出去,就似被关在一个牢固的笼子里一般。
  赵坦坦看向身旁的崔尘,他手中握着挽紫剑,神情平静中带着冷意,就这样提着剑推门走入院子。
  院中的黑影仍在不断挣扎惨叫,但无论它如何反抗,槐树的枝桠始终纹丝不动,顿时让赵坦坦刷新了对槐猛用途的认知。
  崔尘站在院中观察了一会儿那黑影,眼中冷意更甚,手中剑芒一吐,剑气凌厉如有实质,直刺黑影正中心。
  便听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叫响起,却不再尖利,竟是变作了女子的声音。那团黑影竟在中了崔尘一剑之后,从中间分裂开来,如同一个被撕开的皮袋子般,从里面滚出了一个女人。
  赵坦坦吃了一惊,借着月色看过去就更为震惊。
  那装成怪物的女人,模样出乎意料的有几分姿色。这也就罢了,想不到她身上的衣着竟还有几分眼熟——这种浅紫绣着云朵的裙衫,除了紫云宗的弟子服还能是什么?
  但紫云宗的弟子为何会以这种妖异的方式出现在这儿,还无缘无故的要暗算她?
  “紫云宗?”崔尘显然也有些意外,但并未露在脸上。
  他扫了眼槐猛,槐树的枝桠随之一松,这紫云宗女弟子便滚落院中,将地面的荒草压倒了一大片,形容狼狈不堪。
  她却就着这一滚之势,手中法诀一捏,又要向外飞遁。下一刻她却闷哼一声,被槐猛的一个粗壮树枝直接打趴在地上,显是伤上加伤了。
  “既是紫云宗弟子,为何修炼邪术,害了这里的多条人命?”崔尘手中剑未收,斜斜地指着那女弟子,说出来的话,令赵坦坦又是一惊。
  她甫来到这镇上,便屡次听说近来此地常有女子无故失踪,被发现时已失去全身血液,而惨死的事,更曾亲眼目睹过被害者的遗体。
  但猜破天,也未曾料到凶手竟是眼前这紫云宗女弟子,并且竟是为了修炼邪术?
  紫云宗乃当今修真界数得上的名门大派,为何竟会有弟子修炼这等阴损的邪术?
  赵坦坦不由想起曾在琼华派,同样丧命于失去全身血液的两名紫云宗女弟子,当时此事还曾一度令得师兄受诸派质疑。
  也不知紫云宗的掌教及长老们,如今是否知悉自己门中有人修炼邪术?
  而修真界屡屡发生女弟子丧生的命案,又是否此人下的手?
  赵坦坦想着,又仔细打量院中女子。
  不……不对,这名女弟子看着面生,显然当时在琼华派的仙剑大会,还没有资格参加。而够资格前往仙剑大会的,都是各派筑基至金丹期的精英。
  那就是说,仙剑大会时,以这名女弟子当时的修为,不可能进入琼华派,更不可能对同门中的精英下手成功。
  所以……难道当时的凶手还另有其人?
  “咯咯咯……”女弟子受伤应当不轻,瘫软在地上,没有反抗之力,嘴里却发出诡异又刺耳的笑声,衬得这阴森的月夜愈发恐怖起来。
  赵坦坦皱眉,觉得这样刺耳的笑声,实在让人不舒服。
  槐猛本就是直来直往的类型,在这不停不歇的笑声里,枝叶渐渐躁动起来,几根枝条凌空甩起,就要挥过去,让那紫云宗女弟子收声。
  崔尘却喝止了槐猛,他的面色有些凝重:“若我推测得不错,恐怕各派都有这样修炼邪术的女弟子,事关重大,此番需要慎重对待。”
  那女弟子笑声停了停,终于开口,声音中却还带着丝嘲讽:“难得这里倒还有个聪明人。可惜以为单凭你这点微末的修为,再加上那棵树妖,便能令各派听信你的话,进而找出修炼邪术的弟子?异想天开!咯咯咯……”
  女弟子又笑个没完,最后重新被暴躁起来的槐猛,用枝桠“收监”,才终于再也发不出声响来。


第224章 春不老
  院中再度静了下来。
  赵坦坦心中却是起伏不定。
  她已经猜到修炼这种吸人血来提升修为的邪术害人的,不止一人,却未想到剩下的人,是否同样混在某个名门正派之中。
  这真是让人防不胜防。
  而如果各派中都不排除这个可能的话,那么……清源剑派中会有吗?
  赵坦坦想到此,背后渐渐生出寒意。
  寒冷的夜风吹过,她不由哆嗦了一下,随即感到手上一暖,已是被站在自己身旁的师兄温热的手握住。
  崔尘的神色毫无变化,仿佛这个握手的动作只是随意一握,十分寻常。
  他站在恢复了安静的院中,原本正望着空中明月似在想着什么,此时握着赵坦坦的手,叹了声:“夜里凉,早些回房睡吧。”
  赵坦坦却没有睡意,今晚的事令她心事重重。
  此事实在太过严重,之前命案尚是发生在修真界,如今竟已蔓延到了凡界。若是继续放任下去的话,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她皱眉问道:“师兄,我觉得有件事十分奇怪。各派女弟子是从何处学来的这种邪术的?这邪术有什么功效?为何一定要吸干人血?”
  她连珠炮般一连问了数个问题,崔尘转过头看看她,眼神有些奇怪:“我曾听说这世上有种邪术名为‘春不老’,靠吸食少女血液来修炼。除了能加快修为晋阶之外,还能延缓衰老,甚至延长寿命,所以谓之‘春不老’。”
  他顿了顿,又道:“但这种邪术,早在万多年前便被列为禁术。而记载这门邪术的秘籍,则一直被封存于昆仑禁地之中……却想不到如今竟会发现有人在修炼。”
  万多年前,他曾为昆仑最杰出的弟子,极受当时的掌教重视,自然知道的信息,尤其是一些外界不曾流传的秘闻,要比莲纹这样的普通弟子,要多出许多。
  “昆仑禁地……难道在过去的万多年间,曾有人闯进禁地取走了邪术秘籍?还教给了别人修炼?”赵坦坦皱起眉。
  虽然他们脱离昆仑,算来已有万多年,但对于昆仑之后的没落也曾有所耳闻。而她对于当年修真第一大派,如今竟沦落到连其曾经的支脉琼华都不如,也是一度唏嘘不已。
  如果说万多年前的昆仑禁地如同铜墙铁壁般,除了掌教之外,无人有能力闯入。那么,在昆仑没落之后,禁地是否还是那般坚不可摧?
  赵坦坦想想,便叹了声。
  昆仑禁地之中,多的是足以修真界为之疯狂的存在。恐怕如今的昆仑之中,早已没了所谓的禁地,而封存在禁地中邪术“春不老”必然也早已遗失,才会有了今日修炼邪术的女修。
  “春不老”这名字倒是好听,可惜却是丧尽天良的邪术。而修炼这样一门以伤害他人性命为途径的邪术,又是图什么?
  赵坦坦忍不住皱着眉道:“虽说修行得道之法有万万千,但以阴损邪术来增进修为,又怎么可能顺利得道?名门正派约束行、以正己心,尚担忧晋阶之时,过不了问心一关。她们那些不择手段,手中杀孽无数的,将来就不怕天谴吗?”
  她说罢,无意中一抬头,发现崔尘正眼神沉沉地望着自己:“怎么了?”
  难道她脸上有什么?
  赵坦坦疑惑地伸手摸向自己的脸,但一只手比她更快地抚在了她的脸上。
  “师妹,近来我看到你时,你不是在皱眉,就是在叹气。”崔尘的手顺着她脸颊慢慢抚过,眼中流露出怀念之色,“你还记得自己有多久没大声笑过了吗?”
  月光下,他的双眼深邃若浩瀚星空,俯低了身子,专注地看着赵坦坦,却又好像通过她,在看着某个久远的过去。
  “从前我的师妹,总能没心没肺地大笑,明亮的眼中像是藏进了阳光般,让人看到也跟着心神愉悦。她有点小聪明,还有点懒。当年若非我施了点小手段,拉着她一同练剑,她或许就会一直缩在角落里,不与我产生任何交集。只因为她明白那将会惹来大麻烦。”
  崔尘轻声说着,嘴角有着因回忆而勾起的笑意,随即又叹了声:“可不知何时起,她即便是笑,眼底也有散不去的阴霾。我曾不惜一切代价,只盼能将她找回来,可找回来之后,却又希望能驱散她心中的阴影……我是不是太贪心?可是我真的太想念从前的那个师妹了。”
  说她如今总皱眉叹息,可师兄不也时常如此吗?
  如果可以,赵坦坦也希望能不惜一切代价,只求换师兄不曾中毒,更不曾放弃仙位,回到下界。
  然而她此时只能挤出一个笑,打趣道:“我难得皱个眉,却偏偏都让师兄瞧见了,实在是太不巧了。”
  她努力装作自然地转过头去,让开崔尘的手,望向夜空中的那轮弯月,搓了搓胳膊:“这夜里确实有些凉,我先回房歇息去了。”
  许是这样的月夜太容易令人怀念过去种种,不如睡上一觉,免得彼此相对伤怀。
  待推开房门,她却呆了呆。这才发现,房内的布置已经焕然一新,也不知是何时的事。
  从前师兄就是如此,不管到哪里,都会将住所布置一番,绝不委屈自己。
  她常悄悄嫌弃他穷讲究,但如今看看那新换上的高床软枕,再捶捶酸软的四肢,赵坦坦觉得师兄这习惯其实也不算太糟糕。
  跨进房内时,她回过头,一句话便不由自主地溜了出来:“师兄,你明知道一个人经历了那么多事,是不可能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为何……当日不索性放莲纹转世投胎,让一切重新来过?”


第225章 不可替代
  月色下,赵坦坦望着站在院中的师兄。师兄在她问完这句话后,只是静静地望着她,眼眸中却因她的话,掀起惊涛骇浪。
  良久,他才逐字逐句道:“让一切重新来过?你以为当年我不曾考虑过吗?”
  他在静谧的月色下,慢慢向她走近,眼眸中的星辰在这瞬间黯淡,身上渐渐散发出冰冷而危险的气息。
  赵坦坦不由自主向后退了一步,却被紧闭的房门挡在了外面。而崔尘已经走到她面前,慢慢俯下身子离得她极近,然后在她讶异的眼神中,干脆地覆上了她的唇。
  还没等赵坦坦反应过来,崔尘已重新放开她的唇,两人几乎呼吸相闻,甚至能借着月色看到她明亮的眼中,倒映出对面之人的模样。
  崔尘就这样盯着在她眼中倒映出的自己,感受着她暖热的呼吸。
  他闭了闭眼,有些哑声道:“你我本无盟约,你又在那万年间选了别人,我本该任由你转世投胎。而后不管是我找到转世后的你重新开始,还是任由你转世离去,我另外在上界找到一个与我般配的道侣,从此与你各不相干……都不至于因复苏亡魂违反天道规则,而落到今日境地。”
  “毕竟放逝去的人轮回往生,才应该是修真者应当做的事吧……”他口中这样说着,眸底却似有火焰在跳动,“但若是我的师妹转世了,哪怕我在茫茫人海之中重新找到她,她有着崭新的人生,却成了另一个人,更忘记了从前的所有一切……她的眼中不再有我,我对于她而,不过是个陌生人。”
  忘记有过他这样一个师兄,忘记他们曾相伴的两千多年光阴。
  这世上从此只有他一人记得……
  当年强拉着她练剑,她不甘不愿却不得不陪他这大师兄时,那满眼的不情愿却以为自己笑得十分温顺的神情,叫人着实哭笑不得。
  屡屡被同门或明或暗地排挤,明知天赋一般,实力又有差距。她却不屈不挠地开始拼命练剑,跟头小牛犊子般的倔强模样,令人又好笑又心疼。
  后来离开昆仑,她却赤着双足奔向他,毅然决然地追随于他。他们相依为命数十年,在山洞中,在荒野间,相互包扎伤口取暖。虽然日子艰苦,却心中隐隐泛着甜。
  再到之后彼此相伴的两千年里,每一次闭关后相聚时的欢喜。
  这世间的万多年岁月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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