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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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还冒着战火的危险。

　　　“怎么样，钱攒够了吗？”老板明知故问，看他那副纠结的表情，就知道还是没戏。
　　　“还差一点……您就不能再打个……五折？”
　　　“……”老板暗自思忖这孩子还真是得寸进尺啊，“我已经答应给你八五折了，这是底限，年轻人……前两天，还有人打听这些书呢……”
　　　“啊，真的吗？有人要买吗？”韩庚连忙问。
　　　“或许吧，我已经给你留了四个月了，如果有人要出高价买，那我可也没办法了……”
　　　
　　　韩庚垂头丧气地走进军事指挥部大楼时，心里还是惦记着那些古老的书籍。
　　　“这样不会撞到柱子吗？”忽然有人在身边说，一把将他扯过去，搂着肩膀，“干嘛走路还魂游天外？”
　　　“基范，不要惹我。”韩庚看也没看他，心里还在盘算怎么在最短的时间里弄到五百块？
　　　“……看你这样子，好象谁欠你五百万似的……”金基范说。
　　　“不是五百万，是五百块。”

　　　“五百块？”金基范打量了他一眼，“就五百块你至于吗？难道为了这么点钱茶饭不思、睡不着觉？”
　　　“……”韩庚刚想瞪他，五百块都不放在眼里，你是哪国大少爷啊？“基范……这么说……五百块不算多喽？”
　　　“……”金基范心里一紧，看似有问题啊，“好象……不算太多吧？”
　　　“那你一定有吧？”韩庚开始两眼放光。

　　　“噢，你要昨天问的话，我可以痛快地回答你是，但是现在……”金基范抓了下头发，“我刚用它买了一部新的随身游戏机……”
　　　“基范，你可真是……”韩庚欲哭无泪，“算了，我跟你，没法沟通……”
　　　“什么，你还没说呢，怎么就无法沟通……”金基范紧跟在他身边，“是你需要五百块吗？你要那么多么钱干嘛？你自己的钱呢？不是刚发了薪水没多久吗……”
　　　“你刚才还说五百块不算多呢……”韩庚闷着头继续往前走。

　　　“哥，”金基范在他身后说，“你说说怎么回事啊？难道你欠别人钱？”
　　　“是，就算是我欠别人吧。”韩庚走上台阶。
　　　“什么人？”金基范跟在后面。“不能宽限？有什么条件？”
　　　“再宽限，我就玩完了。”
　　　“暂时还不了又能怎么样？”
　　　“不怎么样，也许让我以身相许吧……”韩庚顺口瞎掰着。
　　　“……你在说什么，你欠了高利贷吗？是黑帮？告诉我，我叫上兄弟去替你摆平……”
　　　“我求你了，基范，别那么暴力好不好……”走到电梯前按下按钮。

　　　金基范跟进电梯，思考着看了韩庚一会儿：“要不这样吧，我想办法去把你的借据赎回来，然后，当然了，你还是还不上钱，不过你可以对我以身相许，我保证不会太暴力的……”
　　　“……基范，我们还是不是兄弟……”
　　　“是啊。”金基范很痛快地回答。
　　　“是你还说出这么没人性的话……”

　　　“我这不是再按你的思路解决问题吗？你不是宁可以身相许也不愿意别人使用暴力吗？”
　　　“你刚才又说你没钱，拿什么去赎。”电梯门开，两人走出来。
　　　“这么一点小问题，还能难倒我吗？放着崔始源那个财主不用，搁在那儿也是浪费——哥，你跑那么快干嘛？”

　　　　　　　　“始源……”有求于人，当然得诚恳点还得温柔点——当然了韩庚自己不知道自己这一脸过于诚恳的表情和一句过于温柔的呼唤，差点让崔始源在军官办公室血溅当场。
　　　还好还好，崔始源拍拍胸口，忍耐啊，好逮也是个少校军官，怎么也得给自己留点面子，何况周围还有别的军官在……拿眼一瞄，才发现房间内五分之四人都正瞅着韩庚发呆，最后一个站在自己身边的五分之一，正背过身去，肩膀抽搐，不知道在干嘛。　

　“哥，你是——特意来找我的？”
　　　韩庚点头。
　　　“哦，那我们出去说。”连忙伸过手臂揽过肩，扯出办公室，然后把一屋子意图不轨的目光关在门后。嘿嘿，莫非是约我吃饭？白天很忙，最好是晚上……说实话，自从认识韩庚以来，他好象还从未主动找过崔始源，倒是经常看见他成天跟包子泡在一起，这次——左右看看，未见包子身影，满足。

　　　“哥找我有什么事吗？”一脸腻死人的笑容。
　　　“噢……那个……”
　　　“哥有话就直说嘛，咱两谁跟谁？”
　　　“……”咱两？好象没什么特别关系吧？“始源，我是想请你帮个忙……”
　　　“好啊，没问题！”

　　　“……”真是痛快，我还没说什么事呢。“你看，我需要借一点钱，不多啊，只是五百块……可是我手头有点紧，而且我还欠了李特哥一些钱，我爸爸……”本来韩庚是想说，自己现在怎么说也是正式军官，不好意思再向家里要钱了吧，话没说完，已经被始源接过去。

　　　“我说没问题了，哥需要钱尽管跟我说，欠咱哥的钱有多少？至于咱爸就不用麻烦他老人家了……”

　　　“……”我哥什么时候成了咱哥，我爸什么时候成了咱爸？韩庚一头黑线。“我只需要五百块——我会尽快还你的……”

　　　“不用着急啊，我的就是你的，你的就是我的嘛——”
　　　什么跟什么。韩庚皱着眉想，这人果然是着惹不得啊，怎么感觉好象借他五百块钱就成他的人了？跟金基范说的以身相许有什么区别啊？可是这钱又不能不借，万一那些书真被别人买走怎么办？那是韩庚一直作梦都想要的原版啊。

　　　“崔始源，借个钱而已，你哪来那么多废话？”走廊转角走出崔始源的眼中钉。
　　　“基范，我和哥的事，与你无关吧？”这人怎么无处不在啊。
　　　“确实是与我无关，但是我也想借五百块，怎么样，借还是不借？”金基范扬着下巴说。

　　　“……”这种人早打发走早清静，“借，我敢说不借吗？”崔始源立马掏出钱包，拿出五百块递给金基范。
　　　“谢谢，”金基范毫不客气地接过来，“本来呢，楼下的兄弟最近都很热衷于那个自由散打比赛，他们都在鼓动我跟你来场对决，我本来觉得小孩子游戏挺没劲，可他们说出五百块押我赢……”
　　　“行行行，算你赢行吧？”崔始源巴不得金基范赶紧从眼前消失。

　　　“既然你肯借给我五百块呢，那就放过你了。”金基范嘴角一扬，转身向韩庚，伸手拉过来，“哥，你的五百块到手了，我们一起去吃饭吧……”然后把钱塞到韩庚手里，抱着肩膀，“我请客，你想吃中国菜还是韩国菜？不会是法国菜吧，很贵的，话说我最近手头也不宽松啊……”

　　　“老板你不会吧？这才半天时间……”
　　　“唉呀，真不对起，上午我看你的样子好象最近一年也攒不够钱似的……”
　　　“可是做人要厚道啊……”
　　　“我已经很厚道了，给你留了四个月啊……要不是那位先生的汇款单已经到了……而且他出的价钱比你高很多……”老板在韩庚眼前晃着那张蓝色的汇款单。

　　　“什么——这人是国王这么有钱？”韩庚扯过那张纸。
　　　“差不多啊，这位克伦尔的先生以前也从这里买过书，出手一向很大方，而且向来是先付款……你也知道我们做生意的要讲信用嘛，人家把钱都付了，我们当然……”老板从玻璃柜中小心翼翼地拿出一本本装订完好的书放在柜台上。

　　　韩庚烦恼地触摸着心所向往的原版著作，什么人啊成心跟我过不去，才半天而已……早知如此，早该去向崔始源借钱啊……

　　　李特靠在椅子里好奇地看着在屋里不停转圈的韩庚——“庚，到底什么事，能让你这么……抓耳挠腮的？这可有损你美少年形象啊？”
　　　“哥，你……不明白……我哪有抓耳挠腮？”韩庚连忙窜到镜子前，整理发型。
　　　“不就是几本书吗？不用这么激动吧？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女朋友被人翘了……”
　　　“哥，那些比女朋友重要。”韩庚认真地回答。
　　　“是啊，因为你没有女朋友……”

　　　“但是我攒了很久啊，好不容易在凑够钱——那个家伙真是讨厌死了，早不来晚不来……成心跟我作对吗……”
　　　“嗯？那个家伙？什么？”李特不解地看着他。

　　“好吧，阁下。原来那位买书的人就是佑星同盟的郑允浩先生，我很纳闷，不知道他是怎么从海德堡把这部手稿找出来的。旧书商说他已经接受了这位身为伯爵的贵族的付款，今天就要把书给他寄过去。为了表示这部书确实值那个价钱，这个商人正在给它包上华丽的包装，哼，我看是把他高兴坏了。”韩庚愤愤不平地说。

　“原来如此，那也没什么奇怪啊，阿瑟菲尔德庄园收藏古代作品的传统一直尽人皆知。”准将说。
　“可是我等了很久，他怎么能这样呢……就因为他有钱吗……”韩庚很不高兴地说，“这个人太过分了，谁知道他是不是读罗达里的作品呢？没准他就是为了虚荣，为那些作品收集起来，一眼都不看呢。所以，我就表达了一下我的气愤之情……”

“啊？”李特瞪着韩庚，“你干什么了，韩庚？你趁机从那本书上撕下两页来吗？”

“阁下，你怎么会这么想呢？”韩庚也瞪着他，“我哪能那么做，那可是罗达里的手稿啊！我只不过是趁那个书商忙乱之时，往那本书里塞了一张小纸条而已，把这个自以为是的贵族斥责了一番……”

　“韩庚。”李特无可奈何把手放在额头上。“你也太小孩子脾气了。”
　“我想没关系了，其实我还是挺含蓄的……再说，他也不一定看那本书啊，也许他收到以后，就把它往书架上一放，连翻都不翻呢。”
　“你到底说什么了？”

　“我说他是个自以为是的贵族，问他知道不知道罗达里作品的可贵之处，指责为了自己的虚荣心而把这珍贵的、值得研究的作品束之高阁。让多少仰慕伟大作家的人，永远也看不到作家的原稿而扼腕叹息等等，就是这些了，我可是完全从手稿的角度出发，没别的意思……”韩庚嘀咕着说。

　“行了。韩庚，反正我们也无能为力了，我相信那本书肯定早已寄出了。我想他不是个心胸狭窄的人。不过，我一定要提醒你，韩庚，别再那么小孩子气了。你有时候真让我头疼啊。”李特发愁地说。　

　
（二）

　　　佑星同盟克伦尔帝国，阿瑟菲尔德庄园。

　　　金在中看见郑允浩走过大厅，他从侧厅走出来，跟在他身后。郑允浩仿佛没看见他一样，快步走上楼梯。金在中觉得郑允浩的心情好象不同以往，他默不作声紧跟在他身后，一直随他走进他那间办公室。

　　　郑允浩一言不发地在他面对门口、背对窗子的椅子中坐下。他把手臂放在椅子的扶手上，两只手手指交叉在一起，目光盯着桌上某个东西。金在中站在他桌前，以他的经验来看，郑允浩似乎很不高兴。于是金在中也沉默着。

　　　屋子里只听见古老的时钟走动的声音。

　　　沉默了许久，郑允浩方开口问：“格兰德的形势怎么样了？”
　　　“目前情况不错，我们已经尽力完善了那里的军事基地，金希澈也比较配合我们的行动，上次战争中我们给黑斯林星造成了相当沉重的打击，虽然我想他们还会再来，但是我们不用太担心。我已经派了金英东在负责那里的驻防事务。”金在中回答说。
　　　“你离开那里行吗？”
　　　“我离开之前作出了防御布署，我想金英东会严格执行我的命令。”
　　　“嗯。”郑允浩又沉默了。

　　　“阁下，听说泰勒斯星希望与我们结盟，共同对付银河联盟？”金在中问。
　　　“是的，我刚被召见为的就是这件事。”郑允浩冷漠地说，“那些愚蠢的家伙，我不明白陛下怎么会赞同他们的意见……”

　　　“陛下赞同保守派的意见？那就是说陛下同意与泰勒斯星结盟？”金在中皱着眉问。
　　　
　　　“没想到里查斯连这也不明白，现在与银河联盟为敌对我们没有任何好处。相反可能会把我们置于与银河联盟和黑斯林的双重战争之下，这样我们就太被动了。虽然我们的军事实力有所增长，可是我不认为我们能同时与黑斯林及银河大联盟同时开战。”

　　　“恰恰相反，我们应该更强调与银河联盟的友好关系，保证绝不互相侵犯，绝不挑起战争，这样才能有利于我们在同盟内尽快战胜黑斯林星，重建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