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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9部分

八方美人-第199部分

小说: 八方美人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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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送到大门口,看见凤楼,甩着帕子招呼他说:“不进来喝杯茶么?”
  凤楼道:“我倒是想进去,只怕你家老蔡喝干醋。”
  冯怜怜斜斜睇他:“我都不怕,你怕个甚?真有胆子,现在就进来,伺候姐姐我喝两盅小酒。”
  他抬头望天,笑道:“天色还早,没兴致喝酒。待到夜间,若是你家老蔡不来,你派人去送信与我。”
  月唤在一旁,只笑吟吟地看着他与冯怜怜两个。冯怜怜与凤楼说笑毕,又与月唤亲昵说道:“今天的那些银子,你不用急着还,知道你这几日手头紧,咱们姐妹好说话,赊着也行。”
  凤楼在旁边一听,马上拉下了一张脸,但却忍着没出声,月唤看他脸色铁青,忙忙的上了轿子,老老实实跟他回去了。到得家中,他从她袖中摸出小荷包,空空如也,一文钱也不剩,问道:“
  作者有话要说:  又输了?”


第257章 257
  她垂首; 低低道:“嗯。”
  “欠她多少了?”
  她尽可能地轻描淡写道:“大约二三十两……”眼睛却不敢看他。
  “说实话!”
  “大约七八十两……”
  凤楼喝道:“你一个月的月银也不过才十几两; 却是好大手笔!”看她怯怯的,眼内似有泪意; 心一软,放缓语气,耐心说给她听; “五两银子已够三口之家半年的花用了; 即便是小康人家,也禁不起你这种赌法,普通人家; 只怕早也就败了。不过短短几日,你就输了人家数年花用,你自己想想,像话么?”
  月唤兀自嘴硬:“我也并不总是输。”
  “你的银子我去替你还掉; 今后不要再和她们这些人来往了。”
  “那和谁来往?”她抬眼看他,勾起嘴角,冷笑着问他; “和人家正头娘子、当家主母来往么?好好的,说这些无用的傻话做什么?人家看我们; 顶多就是解闷的玩意儿罢了,何必巴巴的上赶着叫人家轻看?”
  凤楼被她一通抢白; 不禁为之一窒:“总之谁都行,不可再与冯怜怜再打交道了。”
  月唤幽幽道:“我们这些姨娘的,自然还是同做人小妾、外室的说得来。不过是几十两银子罢了; 这样小气做什么?不替我还便罢,我有银票还未动用,再不济,还有首饰,下回拿去当铺当了。”
  凤楼气得屈指凿她额头:“你真当我是心疼银子,我是担心你被别人骗!你人又不是真傻,为何总是一输再输?只怕是她们勾结起来骗你!成天给人家送银子,还要被人家笑话是傻子,好有趣么!”顿了一顿,复又道,“你爱赌钱的名声传了出去后,叫老太太她们怎么看你?你以为旁的人都能够像我一样对你么?若是老太太厌了你,你将来日子会好过么?”
  月唤还要嘴硬,凤楼叹气道:“我前两天还在城里看见你大哥卖菜,他辛苦一天,卖掉一车的菜,也不见能赚到三钱五钱银子,你短短一段时日便输掉这么多,偏口气大得很,‘不过是几十两银子罢了’,你可知道,不过几十两银子,也够你大哥卖个三年五载的菜了。便是在我们家里,连老太太都说不出不过几十两银子这种话。”
  月唤羞愧,痛哭流涕,求他还了赌债后,很是老实了几天。
  他看她恹恹的,便说道:“我这几天事情多,待过两天去小灯镇接阿娘来给你做伴。”
  她道:“罢了。阿娘要在家里种菜,闲时带大嫂二嫂家的小孩子,不用去接了。我和她们长久不见,对她们的念想,渐渐的也淡了。”
  她老实也只不过才老实了几天,不过几天之后,手便痒起来,赌瘾又犯,每天跟猫抓心一一样的煎熬,加上冯怜怜三番五次地来铺子里找她,她哪里还抵挡得住,重又跑去冯怜怜处打马吊去了。大约也觉得自己不好,每每打完马吊回来,对凤楼都是加意温柔,殷勤周到。
  凤楼耳报神有许多,自然知道她的行踪,心内暗暗生气,却不点破,只等她输了银钱后,哭哭啼啼来找他还赌债亦或是讨要银钱时再一并发作。谁料十天半个月过去,却不见她愁眉苦脸的来讨要银子,悄悄叫静好四春来问,这两个人对他不敢隐瞒,道是姨娘赌还是赌的,只是不敢赌银子钱了。老早赌钱时,面前堆的是银子山,现今面前便是连铜钱也没有了,大约是打着玩,消磨时间罢了。
  月唤不来向他讨要银两,他只得自己去问,月唤怯生生说道:“我横竖回来也是无事,每天便去打上几圈马吊……”看他无话,又反咬他一口,“你成天进山放鹰,要不就是带着人吃酒游逛,你看我说你一句了么?”
  凤楼拿她毫无办法,总不见得真把她关在家里,叫她闷在家中做怨妇,怕她在外面身上一文钱没有,要被人家笑话,反而还要时不时地塞把碎银钱在她荷包里。
  恰好五月里温老爷远游归来,老太太身体抱恙,一场风寒时而好,时而坏,药喝了有几车下去,总不能好。他一天两次去温老爷那里听训,又要去老太太跟前侍奉汤药,得了些空,还要出去和狐朋狗友们相聚,也就顾不上再去管月唤的事情了。横竖他早上走的时候她在,他晚上过去的时候,她也在。她总算还没有忘记自己的身份和本分,随她去吧。
  这个家里头,美婵成天烧香念佛,却憋着一肚子怨气;香梨能干,爱管家管事,却雁过拔毛;月唤最得他欢心,却总爱往外跑,喜马吊会败家。这三个大小老婆,都不是省油的灯。但总的来说,大家各得其所,他落了个清净,不能说不好。甚好。就这样吧。
  又过几天,姑母许夫人在老太太病榻前堵住他,要他迎新姨娘进门为老太太冲喜,说起这个新姨娘长相性情与月唤如同双胞姐妹,是个兰心蕙质、幽闲聪颖的品行,虽是小家贫户出身,温家的四姨娘,却大可做得。
  凤楼一听长相性情像月唤的这些话,立刻就想起京城的晚晚姑娘来,心里不由得一阵嫌厌和腻味。只是老太太躺在床上眼巴巴地看着他,知道老太太心里是极想叫这新人进门的,他若不爽快应下来,那就成了不孝了,心内略一思索,与许夫人笑道:“我这阵子事情多,忙得焦头烂额,待过个几天,容我禀了父亲再说。”
  许夫人似笑非笑道:“你要明白,我忙前忙后的,却不是为了美婵,更不是为了我自己,我是为了温家,为了老太太。就是你父亲,也只有说好的。”
  一顶大帽子扣下来,他无话可驳,只有苦笑的份儿:“姑母放心,侄子心里头都明白。”
  许夫人与老太太便当他是应下了,于是皆大欢喜。老太太一碗药喝下去,觉得身子轻便了很多。
  家里人多口杂,许夫人虽未明说,但老太太一脸的喜色,却如何能瞒得了人?不过半天,凤楼将要迎四姨娘进门的消息便已传得人尽皆知了。
  晚间,凤楼去月唤那里时,月唤已站在院门口等着了,见他过去,向他福了一福,笑道:“五爷大喜。”
  他站住,定定看着她,忽而一笑:“哦?我的什么喜事又被你知道了?”
  月唤回身与李大娘笑道:“瞧他,大喜的事情,他却装作没事人一样,大概是怕我喝醋呢。唉,是我不好,闹了一回,善妒的名声传出去了。”
  李大娘没答她的话,叹口气,转身走了。
  她上前挽住凤楼的胳膊,“放心好了,不会喝新姨娘的醋,也不会哭闹上吊。”
  凤楼听了这话,不禁笑了出来:“和冯怜怜她们几个姨娘混了这一段时日,也不能说没有好处。”
  “自然。再笨的人,跟她们打交道久了,也该明白姨娘是个什么身份、该做什么事情了。想起从前为了些许小事和你又哭又闹的,真是叫我羞愧得不得了。为了庆贺你喜事将近,特特做了几个小菜等着你。对了,丁叔老家亲戚过来,带了上好的贡酒过来,我讨了一坛子回来送你。”
  凤楼点头:“果然懂事。”
  她又笑:“这个自然。”
  凤楼与她携手入内,她伺候凤楼入座,又亲自斟了酒,双手捧给他,给自己也斟了一盅,往他杯子上轻轻一碰,复又笑道:“恭喜五爷,贺喜五爷。”
  凤楼把玩酒盅,笑吟吟的,只不说话。她双手擎着酒杯,斜挑了眉,微勾着唇,道:“我先干为敬。”一仰头,将一杯贡酒饮尽。
  凤楼依旧笑着,面上声色不动,手却忽地一扬,手上酒盅摔落在她面前桌上,汤汤水水,泼洒了一片,她胸前衣襟尽皆洇湿。凤楼起身离坐,衣袖一拂,哂道:“酒,你留着自己喝吧。”言罢,冷冷看她一眼,抽身而去。
  她并没有张皇失措,只是诧异道:“这是怎么说?这是怎么说?李大娘,我可是哪里做错了事情?”
  在一旁站着的李大娘没好气道:“错在你欢天喜地,跟自己要纳姨娘似的!”
  她叹气:“上回小满的事情,你们说我不好,我好不容易学乖了,性子也改了许多,却仍旧不讨你们喜欢。”
  李大娘道:“姨娘哪,你是真傻,还是装傻?这个时候,你作出欢天喜地的模样儿,只会让他以为你心里根本没有他,还不如像上回那样哭哭啼啼、吵闹上吊的好。这个道理,我老婆子都懂,你难道还不懂?”
  她微微笑道:“唉,李大娘,你瞧,我们做姨娘的,真是难做人。”
  对于凤楼要纳新姨娘一事,李大娘也颇多感慨,柔声与她说道:“所以我说,在咱们这样的人家,只有自己肚子里出来的儿女才靠得住,下回我就请大夫来为姨娘瞧一瞧……对了,姨娘打从京里回来后,身上还未有……”
  月唤笑道:“我本就有些不准,不是迟几日,便是早几日,加上去京里有些水土不服,还没缓过来,你不用担心,也不要瞎想,过一阵子就好了。”
  李大娘“唉”了一声,又教她道:“下回五爷来了,你可千万别再恭喜贺喜了,这些话,夫人和香梨说可以,你却不能说。夫人说,是她宰相肚里能撑船;香梨说,是会做人,是讨人喜欢。独独一个你,你在五爷心里头和旁人不一样,说出来,就成了讥嘲,你说五爷怎么受的了?”
  月唤懒懒道:“看罢。”
  李大娘目光烁烁地盯着她:“看什么?”
  月唤笑:“
  作者有话要说:  是了,我知道了。”


第258章 258
  次日; 许夫人一大早跑来温府; 径直去了老太太这里,恰好温老爷也在; 许夫人把给老太太冲喜的事情重又提起,道是老太太病着,不能再拖下去;又道凤楼无后; 须得充实后宅; 才能早些开枝散叶,延续香火。
  温老爷听了,却是大皱眉头; 吹胡子瞪眼睛地喝道:“可是老五哪里又看中了谁,叫你来做说客!自己下流好色,却要拿子嗣艰难来作借口!叫他来见我,亲口和我说!”说到这里; 已是怒不可遏,一连迭声地叫人去书房里拿刀拿剑拿绳子来,他好管教儿子。
  老太太喝止了他; 道:“这是我的意思,你不要怪他。”
  温老爷梗着脖子道:“老太太溺爱他; 他的意思,自然就是老太太的意思了。”
  老太太气得将一把团扇丢到他脑袋上:“你自己儿子有了两个; 是饱汉不知饿汉饥,天底下有你这样做人家老子的么!”
  许夫人帮腔道:“就是,就算不为了老五; 你也该想想咱们老太太。老太太病着,连床都下不了,你难道没瞧见么,就等着新人进门冲喜呢。”
  温老爷不快道:“人吃五谷杂粮,孰能无病?老太太不过是轻微的风寒而已,哪里就用得着冲喜了!仔细调养几天,也就慢慢好了。若照你的说法,将来我年纪也大了,和老太太两个人今天你病,明天我病,难道就要他天天去迎新人回来冲喜么?”
  许夫人生了兄长的气,低声哼道:“……这么一大把年纪,连个孙子都抱不到的人可不是我。”
  老太太忙又护起短来,说道:“好了,不要再说了!我们老五这里一无所出,京城老二家里的桐哥儿荣哥儿难道不是他的孙子么?”将许夫人训的哑口无言后,拿了一块帕子按在眼皮上,悲悲戚戚道,“都不要再说了,是我老太太福薄,只怕到咽气的那一天都见不到老五的……哪怕是一儿半女呢,也没有!我的卿姐儿哟,你要是不死,我也不至于这样心焦,这样难受,说到底,还是我老太太这辈子命不好……”
  温老爷是孝子,听不得这个话,不禁也红了眼圈,起身一撩衣袍,跪倒在老太太床前,哽咽道:“老太太莫要再提这些话了,老五的事情……但凭老太太吩咐就是了。”
  老太太止了哭,坐起来,连声问:“今儿是初几?去把黄历拿来我瞧瞧。”
  许夫人道:“老太太忘了么,今儿是初一。我每到初一十五要吃一天素的。”
  黄历拿过来,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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