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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

妙妻饲养实录-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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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舞雩忍俊不禁。
  再垂眼一瞧; 自己一双手还被冀临霄握着,夏舞雩想了想; 干脆等他自己松开。但这时,楼咏清和李彬来了; 一看见两人交握着手,一个错开视线; 一个展开扇子; 都很自觉的非礼勿视。
  但是,楼咏清显然不厚道,他说:“呵呵。”
  冀临霄嘴角抽了抽; 放开夏舞雩的手; 看向楼咏清; “有何贵干?”
  “没有贵干。”楼咏清拿扇子挡着半张脸,拉了下李彬; 说道:“阿彬啊,我们走,赶明儿了我们也娶个老婆; 工作时候带着。”
  李彬跟着楼咏清走了,还回头朝冀临霄投来敬佩的眼神。
  夏舞雩很想知道,他在敬佩什么。
  天气确有即将放晴的迹象,当冀临霄和夏舞雩离开刑部时,已能看到天边纯净的蓝色,空气也清新了些许。
  两人是步行去集市的,路上有一搭没一搭聊了很多。
  冀临霄说,他们对钱大人的判决已由刑部呈递英宗,多半是要斩首示众,没收家产。至于若情,害人有罪,举报有功,判处牢狱十年。
  想着若情,夏舞雩心里不痛快,同时也盘算着软红阁没了若情,经营收入定要大幅度下滑,得赶紧培养个新的头牌出来。
  这事她得找时间去和老鸨说,不能让冀府的这个外链金库歇菜。
  倒是两人聊了许久,冀临霄都没提这些日子夏舞雩心病的事。这些日子他寸步不离,她也住在书房,和冀临霄同吃同睡,亲密的好似恩爱夫妻似的。冀临霄对她极其认真,这些天她不曾再像从前雷电来临时那般痛苦无助。
  她心里是感动的,却也明白冀临霄定是满肚子疑问。只是,他一直不曾问她缘由,直到现在都没有。
  夏舞雩想,他大概是怕她回忆起过去,又会悲痛,他说过不会伤害她。
  走到集市,人格外的多。多日阴雨憋坏了帝京百姓,周遭小摊贩也抓紧时间把好东西都呈出来。
  夏舞雩挑了支金镶翠挑簪,比划了番。冀临霄拿过,给她插。在发上,细细看着,还换了好几个角度。
  他摇摇头,拿下簪子,说:“不适合你。”
  夏舞雩道:“那大人挑一个吧,我喜欢大人挑的。”
  冀临霄一怔,也不知那“喜欢”二字是有意还是无意,红了耳根。
  和一群小姑娘一起挤摊子,也是难为冀临霄了。夏舞雩在后面看着他峨冠博带,在一群花花绿绿的小姑娘中分外显眼。
  他挑了半晌,挑出个烟紫鎏金步摇,给夏舞雩戴上。
  “这个适合你。”他管摊贩借了面镜子。
  夏舞雩往镜子里一瞅,不得不腹诽,冀大人还是挺有眼光的。烟紫高贵,鎏金艳丽,更衬得她冷艳无双,肤白胜雪。
  她笑道:“多谢大人破费。”
  冀临霄皱眉,“都说了看中什么就买,我们是夫妻,你也不要再客气。”
  “知道了,我听大人的。”
  有冀临霄慷慨付账,夏舞雩也就买起来了,左右这些东西不贵。
  两个人从首饰摊看到水粉摊子,从水粉摊子看到字画摊子。
  夏舞雩随手翻看些文人墨宝时,冀临霄随口说:“咏清最喜欢的就是这些东西。”
  “看出来了。”
  楼咏清那扇面上题着的《山居秋暝》,一看字迹就是出自名家之手。楼咏清成天带着那扇子,似是恨不得扇子能长他身上似的。
  冀临霄指了指前方一家成衣店,“走,去那儿看看。”
  这成衣店是帝京有名的,面积很大,内中衣物从布料到做工,有极便宜的,也有极昂贵的,因此下到寒门姑娘,上到命妇贵女,都会来这里购买成衣。
  大燕民风不算保守,妇人小姐都可以抛头露面。冀临霄陪着夏舞雩进了成衣店,立刻有人来招呼。夏舞雩看着店里桃红柳绿的女客们,回头对冀临霄道:“大人,和我一起挑选吧。”
  冀临霄自然乐意,他虽然本人简朴,不喜浓墨重彩,但却给夏舞雩挑得都是浓墨重彩的衣服,他觉得这样适合她。
  旁的客人也有不少是夫妻同来的,见他们这对男的俊女的艳,纷纷多看了几眼。
  两人选了半晌,选出件紫棠色齐腰交领襦裙,艳烈的紫色丝绸打底,从裙角向上递减的铺上立体的绢花。
  这套襦裙夸张而刺眼,一看就难驾驭的很,周遭女客没有挑这个的,夏舞雩也觉得不好看,但冀临霄坚持,她便携着襦裙去了更衣室。
  更衣室有好几间,夏舞雩进去后,隔壁另一间更衣室里走出个少妇,走去铜镜边。
  冀临霄就站在不远,和那少妇视线一对上,脸色立刻就变了。
  他压抑着怒火道:“王小阮。”
  柳芸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上冀临霄,她挥手把自己带出来的两个丫鬟招到身旁,柔媚一笑:“别来无恙,师兄。”
  师兄二字,如在提醒冀临霄当年的惨剧。他大步过来,排开丫鬟,把柳芸拽到墙角,质问道:“紫玉观音呢?”
  “什么紫玉观音?”
  “休要装傻。”冀临霄道:“师父消耗十年心血铸就的紫玉观音,你把它偷到哪里去了?当年你拜入师门,就是冲着紫玉观音来的吧!”
  柳芸满眼委屈,“师兄,你冤枉小阮了,小阮在你心里就是这个样子的吗?”
  事到如今,装可怜这一招已是让冀临霄厌烦之至,不论柳芸还是若情。她们的楚楚可怜,在冀临霄看来就是心如蛇蝎的体现,和夏舞雩楚楚可怜时的样子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他厉声道:“你杀人如麻,欺师灭祖!迟早有一天我会将你绳之以法,休想侥幸!”
  柳芸一怔,绽开一抹冷笑:“小阮有柳国公府和太子殿下在身后,我姐姐柳莹又是受宠的淑媛娘娘。师兄觉得,凭你区区一个都察院御史,还想把我拉下马?”她轻蔑道:“何况,你有证据吗?所有能帮你作证的人,可都死光了哦。”
  “你这狠毒女子——”
  “非礼啊!”不想冀临霄话没说完,柳芸就一脸惶恐的大叫:“来人啊!非礼!救命!有人非礼啊!”
  这突来的一招,让冀临霄始料未及,他手还揪着柳芸袖子,被周遭人一看,倒真像是非礼的画面。周遭女客一致向冀临霄投来眼神杀灭,有爱打抱不平的男客已经冲上来帮忙。柳芸挣扎扭动,在男客的帮助下脱离了冀临霄,她的几个丫鬟忙跑上来将她护在中间,一个劲的问:“夫人没事吧?好个登徒子,大庭广众之下非礼我们夫人!应该将他送官!”
  几个男客也骂道:“好色之徒!在公开场合都敢这样!”还有人挽起袖子,朝冀临霄打去。
  冀临霄握住他拳头,用暗劲化解了力道,眼神凌厉扫向柳芸,“卑鄙无耻之徒!”
  “你……你下流!”柳芸哭天抢地,“我好好一个良家妇女被你公然调。戏,我不活了,让我死吧!”
  “夫人别啊!”
  “夫人不要自寻短见!”
  “嘿!这小子真不要脸!”
  “就是!看别人有几分姿色就给拽到墙角,非礼不成还骂人,以为穿得好点就能仗势欺人了?哪家的纨绔,也不看看这店里多少有权有势的!他算哪根葱?”
  “不要脸!”
  冀临霄百口莫辩,气得脸色铁黑。一群人将他围在中间,喷口水谩骂。他盯着柳芸,握紧的手骨节已然苍白,指甲在手心按出深深的印。
  却在这时,一道慵懒的女声响起,在一片谩骂中显得十分明显。
  “这位夫人,我家夫君可是都察院御史冀大人,青天大老爷,怎么会非礼你?泼脏水也得靠点谱吧。”
  冀临霄一怔,周遭人沉吟,夏舞雩就在这时从人群中走出来。
  她身上穿着冀临霄挑的那件紫棠色襦裙,正是刚从更衣室出来,就过来了。
  这套平铺效果并不好的襦裙,到了她身上,却是锦上添花,贵气又华丽,冷漠又妖冶。她微微一笑瞧得人屏住呼吸,却又觉得脊背发冷。
  初时的震惊过后,众人便注意到她的话,这方知道刚才那无礼男子竟是都察院的御史大人。
  御史大人高风亮节,心怀百姓,若说他在光天化日之下做这种事,是个帝京人都不会信。众人纷纷向柳芸投去疑惑的目光,接着又看向夏舞雩。
  这紫衣女子如此绝色,想必就是软红阁的织艳了。虽说是青楼女子,但实在是……美艳逼人。
  柳芸也不示弱,笑道:“御史夫人。”
  夏舞雩哼了声,走向冀临霄,途中蓦然回首,冲众人笑道:“诸位来评评看,我和这位夫人谁更美?”

  ☆、第37章 吻

  柳芸没想到夏舞雩这样直,一时愣住。
  论长相; 柳芸也是极美的; 可显然比之夏舞雩令人窒息的冷艳,差了那么一些。更遑论齐腰交领襦裙甚显身材; 夏舞雩这么一穿,纤腰翘臀; 标志的很。众人虽没明着说出口; 但眼神都纷纷投向夏舞雩。
  柳芸轻笑:“御史夫人这是什么意思?都从良了,还在大庭广众之下卖弄风骚?”
  夏舞雩玉指挑起颊边一缕乌发; 就着唇畔一吹,道:“有得卖也比你没得卖强。”
  柳芸顿时觉得脸面挂不住。
  夏舞雩冷笑:“我夫君都没说什么; 夫人倒是很关心我的形象呢。你说我夫君有我这么一位妻子,还何必要非礼你呢?”说罢; 回眸一笑:“大人; 你说我美么?”
  冀临霄差点被呛到,说道:“美。”
  他说的是真话,脸也迅速变红; 轻垂眼像是不敢直视夏舞雩; 这模样看在众人眼里; 都觉得御史大人是被他妻子吃得死死的。
  围观之人已有三分之二不相信柳芸的话了。
  柳芸拨开身侧丫鬟的手,倒也显露出几分贵妇的仪态。
  她说:“御史大人的确是青天大老爷不假; 然而他能娶你这么个妓。女回家,又怎么干不出非礼他人。妻子的事?”
  “正是因为他娶我这个妓。女为妻,才说明御史大人没有门第之见; 一视同仁。”夏舞雩道:“我登堂入室,夫君自是少不得被人指点,即使这样他也要给我这个名分。御史大人如此专情之人,谁都看得出来,你泼他脏水到底意欲何为?”
  不得不说,夏舞雩这番“瞎话”把柳芸弄得站不住脚。冀临霄有些出神的盯着夏舞雩的侧影,适时道:“本官身正不怕影子斜,没做的事,就是没做。”
  “就是啊,大人才不会伤我的心是不是?”夏舞雩又是回眸一笑。
  冀临霄又是脸一红。
  这下众人是彻底不信柳芸了,各式眼神杀灭都投在柳芸身上。
  柳芸咬咬唇,冷声道:“口说无凭,眼见为实,方才大家都看见了,御史大人拽着我不放。”
  冀临霄冷冷说:“多行不义必自毙,本官统领都察院,迟早要制裁你的罪行!”
  不得不说,冀临霄的口碑摆在那里,即便大家见着他拽着柳芸,也不相信他会非礼良家妇女。眼下听了他这句话,更觉得是事关公务,并非柳芸一面之词。既然一时之间难辨真伪,也就不说话,只用探究和质疑的眼神看柳芸。
  柳芸快撑不住了,冷下脸色,重重一哼:“今儿出来一趟真晦气!我们回去!”说着将一张银票甩给掌柜,带着四个丫鬟离去。
  夏舞雩漠然看她一眼,走到冀临霄面前,笑道:“大人,我们也走吧。”
  冀临霄脸还红着,却突然似发现什么,直勾勾看她。
  夏舞雩眨眨眼,“大人?”
  冀临霄忽然说:“掌柜的你过来,我夫人身上这件衣服,还有……那件、那件、以及那件……”连着指着好几套,“按着她身上这件的尺寸,一样来一套,本官全买了。”
  夏舞雩:“……”
  这算是对她的……奖励?
  于是这场小波澜的结局,就是冀临霄提着好几个购物袋,和夏舞雩离开成衣店。
  回家的路,步行起来有些距离。
  熙来攘往的人群中,两人并肩行走的样子,像极了一对大肆消费满载而归的恩爱夫妻。
  与来时不同,归去的路上,冀临霄缄默不语。
  夏舞雩看了他几眼,猜也知道他是因为柳芸而心情极差。
  刚才在成衣店,她从更衣室出来时,看到冀临霄看柳芸那眼神充满愤恨、控诉与不甘。而那愤恨不但是对柳芸,更像是对他自己。她不知道他们之间到底有什么过节,但她确定,冀临霄憎恶的人,一定不是好人。
  所以她出头了,就是想告诉柳芸不要欺人太甚。柳芸有太子和柳国公撑腰又怎么样?太子她恨之入骨,柳国公那样对应师兄,她也没好感,她才不会让柳芸这么肆无忌惮的诬陷到冀临霄头上。
  夏舞雩突然停下脚步。
  冀临霄也跟着停了。
  “怎么了?”他问。
  夏舞雩静静看他,眼波如潭水,一袭紫棠色襦裙在来来往往的人群里显得遗世独立,裙下绢花随风轻摆。她含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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