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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3部分

逐倭-第383部分

小说: 逐倭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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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仆王德财代复道:“孽障,你这强盗,狗~杂~种,休要装糊,谁会跟你做亲戚?你去死吧。”

王婆留再问王其谊道:“舅舅,这是你的意思么?”

王其谊吞吞吐吐道:“舅舅最近手头较紧,只好向官告发你,赚几两银子使使。为了舅舅,你就承受点委屈吧。”

王婆留弄清楚他舅舅仅为二十两银子出卖了他,这件事让他感到无比愤慨与绝望。亲情何价?就算王婆留是十恶不赦的强盗,至少还是王其谊妹妹的亲骨肉,这点血缘关系谁没法否认,没法斩断。看见王其谊接受官差打赏银子,脸上欣欣然似有喜色,他肺都气炸了。

只见王婆留大吼一声,变戏法似的挣脱官差的捆绑,三拳两脚打翻几个官兵。其他官兵和捕快正要一拥而上,王婆留已夺回倭刀,用刀轻轻一挥,便把那帮官差手中举起的,作势欲打的狼头棒、铁尺和熟铜棍砍成两截。那些官差俱被他的武勇震慑住了,叫声扯呼,顷刻之间,跑了精光。

王婆留一脚踹倒王德财,揪着王其谊的头发便走。到了海边,王婆留把王其谊赶到一条海船上,只见航仓上堆塞满满的,除了大袋的海盐和大米之外,还有许多粗重物件,诸如古董玉器,充箱耀目,不计其数。王婆留叫来两个海贼,抬出一箱银子放在王其谊的面前,这一箱银子不下千金。王其谊不知王婆留意欲何为,象忘八一般睁大眼睛,呆在当场。王婆留冷笑一声,指着那箱银子说:“舅舅,你知道吗?这些银子原本是我带来打算给你的,想不到你竟为二十两银子就出卖我,你太令我失望了。”说完,王婆留把那箱银子拽到船舷,当着王其谊的面,把一一银子撒到海中。

银子扑通扑通入水的声音,让王其谊的心象猫抓似的难受。王其谊不由大悔,趴在王婆留脚下哭泣起来,请罪认错,求王婆留不要撒泼银子,把银子留下给他。王婆留不答,把带到此处本来给王其谊的古董玉器尽数扔到海里后,然后才把王其谊赶下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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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婆留把带到南塘镇的海盐和大米交给莫奚员外处置,签了文书合同,彼此约定出货后再结账。莫奚员外投桃报李,也介绍一桩生意给王婆留,他问王婆留道:“王朋友,你还有什么事路没有,如果没有,我这里有桩生意,不知你有没有兴趣?”

“什么生意?”王婆留也不想空船回去,也想捎带一点东西再回大陈岛,什么也行,那怕是几只土鸡,或几袋青菜也行。

莫奚员外给王婆留一封羽毛密函,神秘兮兮说哪是户镗营中的庶务总管,发出邀请函请他到军营洽谈买卖。莫奚员外对王婆留说这是一笔数额极大的奴隶交易买卖,如果他对买卖奴隶感兴趣的话,不妨拿邀请函到户镗军营中听传候信。

只有倭寇才干这种掳掠人口的勾当,做这种买卖妇女为奴的缺德事。王婆留想不到官军中也有人干这种缺德事,也来了兴趣,于是接过莫奚员外的邀请函,化妆成一个富商模样,到户镗军营中洽谈生意。

户镗军营,庶务承招办事处。由一个叫王七的百户所所长接侍他,双方不免拱手见礼,着实客套谦让一番。请教机要,说起来令人大吃一惊。

原来官军大举进取台州,在台州与金尼的倭寇陷入苦战,明朝在台州前线的军队伤亡惨重。官军前线受挫,后勤也左支右绌,难以为继。事情本末是这样,官军不断增援台州,军中有些已成家立室的将士,拖男带女,颇为不便。起初,一些出征的将士把妻儿典当给营中的兄弟,由留守后方的将士代为照应家小。例如甲把妻儿典当给乙,质银十两,妻子儿女暂归乙处置,甲打完仗还捡条命回家的话,就用十一两银子赎回妻小。

起初营中光棍很多,大家也乐于兜揽这件事体,白捡一个老婆,何乐不为?比及后来,增援前线的将士越来越多,而且有去无回,营中就滞留一批妇孺,少即数百,多即愈千,官府连转运前线的军粮也捉襟见肘,那有余粮白白养活这批妇孺?

户镗只好成立承招务,拉来富商大贾承接这些烫手山芋,指定某某出银若干,助充军饷,然后官府分配给他一批妇孺作佣工或佃农。只要不要这些妇孺的性命,任你随便处置,作奴婢也好,转卖给青楼勾栏也好,朝廷概不干涉。但你若想把这批妇孺带出境处卖给倭寇的话,小心你的脑袋。这批妇孺中,一些妇女尚年轻漂亮,还可以生儿育女,是光棍们梦寐以求的好事;男童是劳力的来源,耕田种地的好手。女孩子即是一件宝货,可作织女。或作充实青楼勾栏的花魁。这些明朝官员逼迫商贾承招这批妇孺,打着的如意算盘是既赚到了钱,又不用承担责任,真是一举两得。而那些被官府点名兜揽这件买卖的商贾,不能拒绝官府的好意和安排,否则抓住下牢,轻则坐穿牢底,重则杀头。

王婆留听到这一桩人间惨事,心下惴惴不安,一时不知作何处置。难道说他该救下这班妇孺不成?再三衡量,王婆留估计这桩生意钱银用度不会很大,觉得自己还是担当一些事体,便责无旁贷接下这桩混帐生意。接下这班妇孺不难,难的是如何处置她们?无端平添这么多人口,嗷嗷待哺,便有金玉满仓,只怕也吃不消,难免坐吃山空。

不过,王婆留转念一想,又觉得安置这班妇孺不难。王婆留在大陈岛也做织布经营生理,江南盛产桑麻,地方机户极多,小的机户雇佣三五个婆娘织布,大的机户雇佣几百或上千余名妇孺干活。这布帛生意大有赚头,织成布匹供不应求,并不愁卖哩。江南有一些大机户,生意兴隆通四海,这丝绸锦缎的去处门路极多,东北供扶桑;南下西洋诸国,以至波斯大食。眼下对王婆留来说,有个难题,用什么神通把这批妇孺不动声色弄到大陈岛?这件事非同小可,惊动官府,可是吃不消兜着走呀。他必须说服这批妇孺配合他的安排,才能把她们弄到淅江大陈岛。

抓定主意后,王婆留随王七赶到户镗军营的承招务办事处。只见承招务四周搭建着许多矛棚土屋,内中尽是蓬头垢面的妇孺,这些女人的丈夫孩子的父亲,为明朝官府卖命,战死疆场,寡妇后裔却被官府当成垃/圾渣/滓,打扫出门。死去的官兵一了百了,托归山阿,山河无情,流水无声,生者作何感想呢?

可是承招务帐幕内外,各色富商大贾,土豪劣绅,挨肩接踵,鱼贯而来,这个买丫环,那个要奶妈,没有人觉得这事儿有什么不正常。而且媒婆以及勾栏瓦肆的鸨/母龟/公也混迹其间,趾高气扬地兜揽事体。这到底是什么世道呀,王婆留也不免疑惑,感到脑袋一片空白。

王婆留铁青着脸皮闯入承招务帐幕,只见方圆十丈的大帐篷内或坐或立好几个当地有名的行商坐贾,有做银庄的萧清光掌柜,有做药材生意的中元堂宇文风行首,有做丹药的精益堂紫灵光堂主。王婆留看见这些人也不打话,仅微笑拱手谦让一下便完了。

承招务总管王七拿过一个花名册给王婆留过目,无非是张氏李氏年纪若干,拖儿带女几个之类的流水账。王婆留接过花名册,看也不看,立即把花名册放入兜囊之中。旁人看来,王婆留似乎对这批妇孺志在必得,不在乎价钱多少。

王七大马金刀坐在办公案台后面的虎皮太师椅上,唤来兵士在案头前面摆上一张条凳,然后拿起一盖头布,粗声大气地道:“营中尚有两百名妇孺未有主儿,看看那个财主出价高,这些妇孺就归谁处置。”

萧清光急不及待上前出价,把右手伸入王七手中的盖头布下,只见盖头布左摇右摆,两人在盖头布不住猜拳行令,出价还价。王七脸色越来越难看,最后忍无可忍,拍案喝道:“岂有此理,你给我坐在一边去。”

宇文风立即上前接手,几个回合下来,王七还是皱眉道:“你先等等,容我考虑片刻。”

紫灵光大摇大摆地踱到王七面前,只在盖布下出了一个价,王七满脸堆笑,点头哈腰扬手道:“请坐,请坐,让我再看看。”

王婆留心中暗道声:“拼了,让我来出个高价吧。”当仁不让,上前伸手在盖头布下给王七开了一个价钱。

王七大叫一声,掀起盖头,跳将起来,语无伦次地道:“是……是……是你的,就是卖给你。”盖头掀开之际,帐内眼尖的人分明看见王婆留伸出一个食指,尽管王婆留很快便作出反应,收手做握拳之状,但紫灵光等人还是看出一点苗头。这紫灵光是为南塘镇商道精益堂的堂主,是当地最有钱的主儿,他来承招务争取这批妇孺,不仅是为自己名下的田园山庄添加劳力,同时想是拿下这些妇女开几间勾栏瓦舍赚钱,故他出价已是不惜工本了,只争一口闲气而已。紫灵光出价是五千两银子,即便他拿下这批妇孺,然后这批妇孺替他耕耘种地,终其一生也未必赚回这五千两银子!这王婆留伸出一个食指,那意味什么?那意味他出一万银子收买这批妇孺。眼下银子不好赚。这王婆留出一万两银子接手这批妇孺,那肯定是一笔赔本生意,这人倒底干什么?这需要多大的魄力和勇气呀!

唉,这真是疯子干的疯狂事!

第七十五章 勇气责任

南塘镇富商萧清光、宇文风、紫灵光等三个人获释王婆留出一万银子收买这批妇孺,几乎同时抛手拂袖出帐而去。只听见紫灵光他们在帐外窃窃私语道:“疯子,真是疯子啊!这小子肯定是用脚趾头拇量这件事情的。”

王婆留与王七签订勘合证明文书,约定钱货交割日子。掉头转身出帐,走出辕门,却见莫奚员外已在军营外等候,似是等他一般。王婆留无可奈何看了一眼这莫奚员外。这老狐狸精真是个狡猾的人,说给他介绍一桩生意,这桩生意很难说是包赚不赔的生意,莫奚员外这么干,究竟是成全他,还是陷害他?

莫奚员外待王婆留走近身旁,迎面上来,拱手行礼道:“好小子,恭喜你。大手笔呀,我也没料到你会把这批妇孺全拿下来。”他那语气很怪,让人分不清是嫉妒,是羡慕,还是幸灾乐祸。这老狐狸精信息倒是灵通,这么快便知道事情结果了?莫非这件事情本来就是一个陷阱,这些人设计好这个圈套让他跳下去?

王婆留强忍怒火,没好声气回话道:“老丈此言差矣,人间惨祸,莫过于此,何喜之有。”就算是陷阱,生米已煮成熟饭,王婆留只有打掉牙齿和血吞,咽下苦果了。即使是圈套,他也不会埋怨莫奚员外,他乐意、同时也是心甘情愿承担这个责任。

莫奚员外笑吟吟道:“你一人独得这许多妻小儿女,着实叫人眼红,那些小姑娘现在虽少,不过几年便出落成一朵鲜花模样,你到时一网打尽,纳为妾侍,享尽齐人艳福,岂不可喜可贺?”莫奚员外说的也是实情,只要王婆留心存邪念,没人能阻止他这么干。他也有特权这么干,因为人是他花钱卖下来的。不过这个价钱偏高而已,甚至说是贵得离谱,在这个人命贱如猪狗的神奇土地上,一般商人恐怕接受不了这个高价。

王婆留听了莫奚员外这句带点讽刺性意味的话,一点也不恼,反而哈哈大笑道:“十年之后,我还有命吗?在这季世混上三年五载已算祖宗积得了,我才不想学你一样做个怕死鬼,整日烧香拜佛,祈求长生不老,过这沉长乏味的人生。你认为你活得到一百岁,不妨带几个妇女回家照顾,只要你让她们一日三餐吃饱饭,一年四季有衣蔽体,那就够了。你要多少,我拱手奉送。”

莫奚员外被王婆留夹七夹八一顿教训,有些儿招架不住,求饶道:“我暮木已拱,我才不趟这场混水,我看你用心良苦,这桩生意难做,老本亏大了,心中老大不忍,与你分担一些事体。”说着把一张银票模样的纸张塞到王婆留手中,继续说:“那一日老夫入土为安,到时你给俺上枝香就够了。”又拍拍王婆留肩胛,以示安抚慰问。

王婆留稍了一眼手中的银票,看得出那是一张千两的银票。钱虽不多,也算是莫奚员外对他做法的一种认同。一老一小,目光相对,始知彼此心意尽不在言中。王婆留虽然觉得这莫奚员外嘴巴虽然刻薄,但骨子里还是却认同他的做法。王婆留心领神会,笑道:“老丈积德行善,那怕缺少孝子贤孙?你儿孙满堂,这事只怕不用我效劳了。”

莫奚员外拉着王婆留的手乐呵呵道:“我死之后,你若打从我墓旁经过,不以只鸡斗酒上坟祭奠,车过三步,腹痛莫怪。”那是东汉太尉桥玄赏识曹操的典故。显然莫奚员外已把王婆留视为知己良朋,至亲笃好。莫奚员外为何这样不惜血本帮王婆留分担责任呢?他是个大慈大悲的好人嘛?才不是哩,他是个精明的商人,狡猾如狐。他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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