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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部分

雀登枝-第44部分

小说: 雀登枝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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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天辰时起小五状况明显好转,已经能慢慢睁眼看人了。
    晚饭后,吴太医切了一遍脉后对着守在一旁的众人笑道:“好歹过了性命这一关,以后只要好好将养就是了!”又坐在椅子上执了笔墨,刷刷地下了整整三大篇药方,傅满仓忙双手接了,吩咐陈溪亲自到街上药铺里去抓药。
    吴太医捋了一下银白的胡须道:“这孩儿筋骨不错,应该是小时候打熬过的,不然受了这般严重的内伤,只怕挺不过老夫到来呢!”
    傅满仓恭敬地答道:“拙荆出身武术世家,从小就用家传的药汤给孩子们泡浴,又教习些浅显武技。别的不敢说,打小几个孩儿的身子骨倒比别家的要壮实上一些,甚少有些病痛!“
    “噢?”吴太医扬了一下雪白的寿眉,“不知能否将这药方拿来我瞧一眼?”
    按说这要求极度无理,别人家祖传之物是用来保命的本事,怎能轻易示与外人?但是傅满仓感激老太医救治了小五,磕袢都没有打一个就急急地让宋知春到书案前默写出来。
    要不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呢!宋知春一进屋来,问都没多问一句就坐在椅子上,就着先前吴太医没有用完的墨汁,流畅地写了起来。这两口子聪明是真聪明,有时候也直戳戳地只有一根筋,就没有发现吴太医的眼里慢慢地浮出一丝善意。
    宋知春写完后,傅满仓细细吹干墨汁,这才恭恭敬敬地递与吴太医的手上。吴太医眼中的笑意更深,接过药方细细地研看,最后站起身拿了笔在纸上圈圈点点起来。
    吴太医直过了大半个时辰才将改写的药方重新递还,转头对着宋知春笑道:“你是京城锣鼓巷胡同老宋将军家的女儿吧?这老方子是我三十年前给你父亲的,没想到你竟是故人之女,今天我斟酌着重新添改了一些,你们好好存着给后辈人继续受益吧!“
    傅满仓和宋知春没想到兜兜转转竟和小五的救命恩人之间还有这样一层渊源,连忙又躬身重新见礼,口中的“吴老先生”也变成了“吴老世伯”。
    吴太医倒是毫不见外,呵呵笑道:“既然是我大侄女的家里,我就少不得还要叨扰一二,昨日你们府上厨娘的那道夜宵,叫什么艇仔粥倒是极为美味,不知能否再让我品尝一二?“
    宋知春巴不得老先生在家里再住几天,一听大喜过望,忙不迭地答应道:“我这就去吩咐陈三娘,她拿手的菜式多着呢!知道您爱吃她做的东西,保管她比什么都高兴!”
    等宋知春像风一般卷走之后,吴太医向傅满仓招了招手道:“女人们眼窝子浅,我怕她受不住,才打发她出去单独跟你说。小五是救转回来了,可是他心脉受损确是事实,那人力道太重下手太狠,要是寻常的孩童怕早就没命了。我用了我们吴家祖传绝技——鬼门十三针里的四支长针才将这孩子救活,即便如此这孩子日后的身子骨肯定要差些,寿数恐怕有些妨碍!”
    傅满仓眼中闪过一道悲戚,抬起头时已是面目平和,“老世伯,我不是那种得陇望蜀之人,前两天人人都告诉我这孩子不行了,让我给孩子准备后事。我就在想只要这孩子能活下来,哪怕痴了残了我也会视他如珍宝。您现在告诉我这孩子以后只是身子骨差些,这都没什么!但凡我活一天就会让他欢欢喜喜地在这世上。即便我死了,还有他姐姐在,他兄弟在,定不会让他受委屈的!”
    吴老太医不由动容,大笑道:“好,小五有你这样至情至性又豁达的父亲,也不枉在人世间走一遭。老头子我也没什么事情,就陪你跟老天爷斗一斗,看看能不能从他那里抢一条命回来!”
    门外,宋知春端了一碗汤药静静地站立着,傅百善牵着小六跟在后面,一家人没有一个人眼里有泪。因为每个人都知道,在厄运面前泪水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晚上亥时过后,小五昏睡了整整三天过后终于清醒过来,第一件事就说肚子饿了。陈三娘连忙将灶上煨着的艇仔粥端上来。吴老太医说了,孩子初醒肠胃弱,只浅浅地进些粥食就行了。
    艇仔粥是以上等粳米为原料,干贝去除老筋,用温水浸开撒碎、鱿鱼用碱水浸泡,发透后漂洗干净,切成细丝放入滚水中烫过,待水沸后改用小火慢煮至粥成。又以新鲜的河虾或鱼片作配料,陈三娘后来还琢磨着增加了海蜇、炒花生仁、凉皮、葱花、姜等。吃前将配料放入碗中,烫粥滚制。吃在口中粥滑软绵芳香扑鼻,热气腾腾十分鲜甜。
    小五显然是饿极了,一气儿吃了拳头大的两碗后还闹着要,傅百善和小六围着他叽咕了半天才将他的注意力引开。小五显然是精神不济,不一会工夫就又睡过去了,嘴角还含着些微笑意。
    傅百善安置好两个小兄弟后,拢了棉袄站在房门外静静地看着天上冷清的圆月,脑子里想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一个人影利落地翻过院墙,站在一丛花树后小心翼翼地打了个唿哨。
    饶是小姑娘愁肠满腹,也叫这人青衣小帽的滑稽样子给逗笑了, “七符哥,你怎么老这么鬼鬼祟祟的,在广州这样,在青州还这样!这回还穿着这么一套下人的衣服?我爹说你不是在青州左卫当了百户吗?你这样子倒像是做贼的!”
    眉目英挺的裴青赧颜笑道:“在广州时我的休沐有限,拢共只有十来天的样子。这不是怕宋婶婶、顾嬷嬷、还有陈溪的娘抓着我不放问个没完,才会每回跟你见一面就走。在青州这样,不是在处理你家遭人截杀那件事吗?因为里头死了个倭人,卫所指挥使魏大人就授命我悄悄地彻查此案!”
    夜已经深了,两个人肩并肩地并排坐在一处。恍惚间好像回到了小时候,在广州那个炎热的小院子里,为了完成宋知春布置的功课,几个孩子齐齐在太阳底下练功夫的情形。
    青年望着身旁的姑娘,鼻尖闻着似有若无的女儿馨香,心里便有一点甜腻腻的心猿意马。忽地警醒过来,小姑娘还没有及笄呢,胡思乱想什么?又羞又恨,“哐”地给了自己脸上一巴掌。
    傅百善惊诧地看过来,裴青胡乱地解释道:“有蚊子,好大的一只蚊子在飞!”话语一落忽然间就反应过来,这是大冬天,任是蚊子如何命长也决计活不到现在,一时间脸皮殷红似血,呐呐不能言。
    小姑娘终于忍俊不禁无声地笑了起来,一双杏仁大眼里有若繁星坠落。

61。第六十一章 抽丝

  
    “嗯哼!”
    院落深处传来一声深咳; 傅满仓背了手走了过来,脸不是脸嘴不是嘴地望着裴青。往日觉得哪儿哪儿都好的青年今天怎么如此地不顺眼; 这模样长得也太过俊俏了些,不知道以后会不会爱招惹桃花?这面上也太过镇静了些; 难道他笃定自己一定会把珍哥许给他?
    傅满仓乱糟糟地想着,先前看着一对小儿女在月下浅笑晏晏的样子; 心里不知为什么有种又酸又涩的滋味。他不晓得; 那其实就是父亲捧在手中的至宝不得不交予另一个男人的纠结心情。
    “你假扮吴太医的随从在我家住了三天; 这院墙你就爬了三回,到底什么事做得这般神秘?”傅满仓没好气地喝问。裴青闹了个大红脸,好在夜色已黑看不大出来; 上前一拱到底道:“能否找个方便的地方再说话?”
    傅家老宅,书房。
    裴青把玩着桌案上的一把长至四尺二寸的倭刀,这把刀就是元月十五那日; 傅家人遭截杀时所遇的倭人使用的。其刀身闪亮,弯曲的造型非常优美,用的是平面碎段复体暗光花纹刃,分为边花、腹花、小暗斑、粗暗斑; 刺刀由冶铁、制刃、淬火等过程组成。
    刀锋极为锋利; 而且刀身坚固,其独特的造型非常适合砍杀。一把传统倭刀,需要一个工匠和三到四个副手花费二个月左右的时间用几十道工序才能成刀。
    刀成之后; 工匠又采用了一种变态的试刀方法——采用人体试刀。倭人往往把死人的尸体叠在一起来试刀; 如果一刀能够砍断一层人体就叫做一胴; 二层叫做二胴,一般三胴就是极限了。不过传说也有能够达到六胴,甚至七胴的宝刀。试刀完毕以后,工匠便会在刀把上加入注明达到的胴数!
    这把金银钿错的倭刀上,便细细地镌刻了秋水,一胴,刀背上还刻有愿为此众故,唯垂分别说,是等闻此法,则生大欢喜的经文。这就代表这把倭刀的刀名为秋水,锋利度为一胴,持刀人是信奉《妙法莲华经》的信徒。
    傅满仓却是一脸惊异至极,“你说这吴太医竟然是奉秦王之命到我家来给小五瞧病的?可我们只是寻常门弟,哪里值得这些天潢贵胄青眼一顾?”
    裴青算得上是地道武人,对名刀利刃有种莫名欣喜,但对这把妖异倭刀却心生莫名厌弃。放下刀后,他同样也有些不解, “元宵节那晚的戍时左右,有位宫中内侍持了秦王的名帖到青州左卫处,让人速去登州请吴太医至高柳傅家处诊治一幼童,还特地嘱咐莫让人知晓是秦王吩咐的!我问过陈溪,他说那大概就是你们遇袭之后不久。”
    傅满仓听得一头雾水,“我们一路不敢耽搁直奔回家中,路上也没碰到什么生人。这秦王是从何处得知我家小五受伤?救死扶伤乃是善事,这天下做好事不求名的人多了去了,但这人的行事怎么透着股诡异?难道我傅家还有什么值得人图谋?”
    站在一边的傅百善倒是想起一事,懵懵懂懂地迟疑道:“说到生人,我倒是碰到过一拨。从云门山下来时我在山脚石亭处遇到一伙人,穿着打扮和面貌气度的确有些与众不同,那为首之人渊渟岳峙气宇轩昂尤甚。”
    傅满仓虽说有个八品官身,但是到底是个老江湖。裴青又惯是心思慎密的,两人在心里略一思忖,就大致明白了事情的前后经过。几乎同时抬起头来,便在对方的眼中便看到了相同的惊异之色。
    “珍哥,你且先回房歇息,明天小五那里还要你去照应!我和你七符哥好久未见,再坐坐说会儿话!”傅满仓掩了眼帘沉声吩咐。
    小姑娘懂事地点头应了,走时还帮着两人添了些茶水。傅满仓和裴青一起看着少女沿着长长的廊檐袅袅地走远了。夜色下月光淡蒙如纱,仿佛为少女修长的身影胧了一层珠光,可以想见一两年后她若是长开了又是怎样一种摄人风华!
    傅满仓按着桌几边沿缓缓坐下,“我来捋一捋,假定云门山脚下的人就是秦王一行人,我们前脚离开,他们后脚就跟上来了。我们与人对阵厮杀时,他们应该就在不远处盯着!”
    裴青接着道:“所以他们才恰巧知道小五受了重伤,才会去青州左卫调派人手去登州延请吴太医。但是不知出于什么顾忌,他们当时没有出手援救,这样就解释得通他后来为何要着意隐藏身份了!”
    傅满仓嗤笑一声,“这秦王真有意思,当时那般凶险情形都没有援手,事后又巴巴地请人过来救治。要知道,若非珍哥出其不意地突然出手先制住了两个人,我们和那群匪类还不知谁死谁活呢?”
    裴青点头,“那内侍至卫所时,一再叮嘱要隐了秦王的名讳,大概就是为了隐瞒当时他们在场的事实。卫所指挥使可能也没想到这些弯弯绕,就随意指派了我去登州请人,最后又跟着来了青州高柳。”
    一番抽丝剥茧,两人早已心知肚明。
    那秦王怕就是在元宵节那天,傅家人遇袭之际,不知怎么突然对貌美的珍哥起了觊觎之心。否则依着这些贵人们一贯的行事作派,不论碍于什么原因当时没有出手相救后,他们都大可以继续袖手旁观。但是后来却又迂回地请了宫中告老的老太医前来,这番藏头却露尾的行径,不过是司马昭之心而已。
    傅满仓想到险些让小五殒命的重伤,愤愤然道:“这人前倨而后恭,其心当真可恶。若非阴差阳错晓得了这其中的内幕,我们一辈子都要蒙在鼓里。我早听说秦王为人豪爽仁义,惯于礼贤下士,他日若是面遇此人,恐怕还当他是个极善心的好人!不过话说回来,日后若是珍哥真的嫁与你,你是否有能力护住她,要知道那可是个王爷,是皇帝老爷的亲儿子呢?“
    裴青垂首低低答道:“七符今日能活命,是您一家人给的,此恩此情我纵是粉身碎骨也难以报答一二。我自幼父厌母丧,您和宋婶婶就是我再世爹娘。我至今未娶就是心悦珍哥,想等她长大成人,我也早把她看得比我性命都重。无论发生何事,我也会拼死护得珍哥周全!“
    傅满仓眼中浮出几丝赞许,拍了拍青年人的肩膀。
    他想了一会便有些气闷,啐了一口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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