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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6部分

雀登枝-第226部分

小说: 雀登枝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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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这方面傅百善向来没有什么天赋,完全不是男人的对手。不过几息之间就发现自己的衣衫松动,连双手都被好死不死地用腰带缠住。其实那缠法乱七八糟的,只要轻轻一挣就会挣脱,可是看着男人不急不缓的动作后,额头上尽是层叠细密的汗珠子,细长的眸子几乎迸出血丝,傅百善不但连心底甚至腿脚也软了。
    裴青逡巡许久都没被媳妇儿推开,终于后知后觉地明白自己得到了默许。就象战场上的士兵听到了进攻的号角一般,他终于沉下身子开始有条不紊地攻城掳池。
    面对男人越来越放肆的举动,傅百善羞得连脚趾都蜷缩起来,她做梦都没想到男女之间的事情,竟然可以这样还可以那样。每当她以为可以缓口气时,男人则将她卷入更大的风浪当中。所以,她只能象小船一样随着风浪翻卷、晕眩、沉积……
    廊柱间悬挂的帐幔不知什么时候松散开来,女人纤长的脚背只露出半边,有调皮的风拂过时,偶尔可以看见线条极其美好的脚踝。男人像天底下最吝啬的守财奴一样,立刻将帐幔大力抖开,将自己和爱人重新笼罩在一片混沌的世界里。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傅百善几乎要忍不住哭泣求饶的时候,风浪才逐渐停止,这场旷日持久的征伐才算完结。男人像餍足的丛林猛兽一样,搂着他倦怠的新娘心满意足地哑声道:“我做梦都想这样,谢谢你囡囡!”
    女人的答复是仰头狠狠啐了他一口唾沫星子,结果惹来男人低低的笑声。
    暮色低沉,傅百善从酣睡当中再次醒来时,只觉头颈腰肢一阵莫名酸软。她懒懒地侧头,光线从藏青地的粗布窗幔隐隐透了进来,整个屋子里的东西都罩上的一层浅浅的金色。身下是绵软的褥子,盖的是洁净的细棉夹被,案几上还用瓦罐盛放着一大把开得灿烂的野花。
    傅百善便不由一笑,裴大哥每回都这样伏低做小,明是占尽便宜的一方,弄到最后自己反倒会心生愧疚。每每斥责的话语还未出口,已经忙不迭地帮他找一个又一个的借口。那这回又算怎么回事,明明是这个男人早早地打了歪主意的!
    裴青端着一瓮热粥进来时,看到的便是一副海棠春睡图。珍哥的乌发散在珐琅彩墨竹瓷枕上,极为细致的脖颈跟茜红色的细棉布被子形成鲜明的对比。因为前一向怀孕生子被将养得好,女郎的脸庞变得白馥细腻,唇色秾艳殷红。
    此情此景让一向内敛的裴青心头一紧,他不用去看,就知道细棉布被子里的纤秾合度莹润光滑。这一年里,这丫头该长的地方一点都没有耽误。他在心里暗暗叹了一声,知道不能再痴缠了,珍哥的眼底已经微微犯青了。
    将盖子掀开,一股让人垂涎的香气扑面而来。细白瓷碗里是大半碗熬得浓浓的米粥,米粒几乎被炖融了。粥里面还有被剁得细细的青菜,颜色微红的火腿末丁。傅百善不觉肚子一阵叽咕,忙拢了被子坐起来惊喜问道:“你怎么还会煮粥?”
    裴青神色一顿,忽地想起昔年在不知名山寺里为伤重的母亲熬煮汤药时的艰辛,旋即回过神来轻声喟叹,“什么事只要肯认真去学,又什么学不会呢?好了,你慢慢用一点吧,中午都没有用什么东西,只怕老早就在唱空城计了吧!”
    傅百善脸上一红狠狠瞪了男人一眼,心想这副境况是谁造成了,还有脸在这里浑说!
    裴青连忙将帐子用帐钩挽起,满眼缱婘地看着女人一点一点地用着青菜粥。歉声解释道:“我找了半天厨房里只有这些干货粮米,也是我太过大意,千叮咛万嘱咐就是忘了让他们另外准备一些时鲜果品。你先吃着,我再到周围去寻寻,应该还有别的!”
    这话说得傅百善都笑了起来,一边舀了青菜粥一边垂头低喃,“只要和你在一起,便是喝粥也是好的!”
    此时正是春末初夏,连空气中都有甜腻的味道。将将入夜的清风慢慢悠悠地吹拂着帐幔,案几上的野花开得更加繁盛,一股干燥的暖香潜入人的心底。傅百善的声音低不可闻,裴青却是听得清清楚楚,立时便生出无上欢喜来,这样的人儿叫他如何不爱!

306。第三零六章 悔意

  
    在小庄子上住了三日,傅百善终究惦念家里的女儿; 再不肯由了性子跟着在庄子上悠闲度日了。裴青看着容光焕发更显明艳照人的媳妇儿; 心想两个人偶尔来度个假也是好的。
    马车慢悠悠地到了平安胡同巷口; 傅百善扶着裴青的手刚刚跳下来; 就见里头跑出一个小厮悄声道:“大人你可回来了; 有个人在门口等了你整整三天。”
    傅百善扬头看了过去,就见离大门十来步远的杨树下站了一个中年人,穿了一件青褐色的绸布长衫。大概四十几岁; 颔下蓄了一缕胡须,看起来文质彬彬颇有风度。见她望过去,那人远远含笑拱了拱手。
    这却是个面生之人,傅百善正在细想这是谁,就忽觉身旁的男人胳膊一紧; 将马车上的几样物事交给等候在一边的小厮; 又拿了用油纸在越胜斋买的生煎三丁包子交到她手上,淡淡道:“你先进去看小妞妞,我等会就进来!”
    说到女儿,傅百善一连三天未见心里委实想念,立刻再也顾不得其他就要往里面走。不过这样隐含冰诮背脊僵直的裴青她从未见过,仿佛一瞬间就人为地镀上了一层叫人捉摸不透的灰膜。于是; 她站在门槛前迟疑着回了头不肯再动。
    夫妻做得久了; 只是一个眼神的不同对方便能感觉到异样。裴青微微叹气; 连忙收敛浑身的冷寒仰起笑意道:“进去吧; 我处理些杂事稍后就来; 还有越胜斋的三丁包子千万要给我留几个。头回就让你一个人尽吃了,半个都没有给我剩下!”
    傅百善见他在外人面前竟然如此打趣自己不禁有些羞赧,略略一点头便自去了。但在那一回头的瞬间,她却极清楚地看见丈夫和那位文士打扮的中年人,在某一个角度竟然看起来有些肖像,她在心里便隐约明白那人的身份了。
    裴青待人走得见不着身影了,才转过身子漫不经心地掸去下摆上的灰尘道:“不知这位先生在我裴家的门口踟蹰流连三天,到底所谓何事?要是让御史台的老大人们看见了,少不得又是一场是非。我至京城不过一年,别的不说只是这点羽毛还是颇为爱惜的!”
    宣平侯赵江源没想到这孩子言辞如此锋利,一见面便冷刀寒剑相加。惶惶之下也觉得自己来得好似有些孟浪,面上便微露愧怍之意。但想到家中那些个糟心事,便鼓足勇气道:“前面不远处是一家小茶楼,我定了一件雅间,想跟你说几句话!”
    裴青看着这人小心翼翼的样子,一时便有些恍惚。
    昔年,这人白皙俊秀的脸上时时青筋暴起怒不可遏,仿佛面前站的不是血亲而是刻骨仇人。当仆从将一记又一记的板子重重敲击在自己细弱的背上时,他还嫌惩罚得轻了,劈头夺过掌宽的荆板亲自上前狠狠地抽打。那些遥远的记忆就像上辈子的事情,此时想来就像书肆里的旧书一样陈腐不堪了。
    裴青抬头看了一眼头上工整书写了“裴宅”二字的匾额,不禁哑然失笑。大概是这几天在山中跟珍哥的自在日子过惯了,对平日里惯常见的古旧糜烂事务竟然有些由衷的不耐烦。他深吸一口气,知道这是人来人往的街巷,叫有心人看见了怕是会引起物议,便抬脚大踏步地往茶楼走去。
    赵江源心头大喜,心里虽然还有些惴惴却比来时有底气多了。他模糊地想到,毕竟是亲父子……
    茶楼的博士开了雅间,又取了各式茶点端上来才恭敬退下。赵江源微微笑道:“刚才那位就是傅乡君吧,果然英姿飒爽不同一般女子,与你堪为良配。若是你娘看到如今的模样,只怕也会为你心生欢喜的!”
    他这话里头有些微探听的意味,因为他总疑心裴氏也未死,只是因为昔年被伤得狠了,才一直隐藏不出。
    先前回来时还是一片繁盛春景,转眼间天色却变得幽暗,愈来愈大的风吹打着茶楼屋檐下悬挂着的竹帘,仿佛就要下暴雨了。裴青把玩着手中小巧的青瓷茶盏,斜靠着椅背垂下眼眸轻道:“我家小厮说你在我的宅子外面流连了整整三日,不知所谓何事?”
    赵江源忙收整心神,想到今日所求之事也有些赧然。但是京中能求的人他俱已求遍,别人一听说此事的究竟,有些人连照面都不愿意打就推辞了。有那么一两个心地慈善些的就劝诫道:“大理寺卿白令原是秦王殿下的老丈人,令公子伤了他的幼子,况且直到现在还生死不知,此事只怕难以善了!”
    将前些日子在外西城花萼楼里发生的纠纷一一道来,赵江源简直头都抬不起来,嗫嚅着道:“我一向在云南任职,赵央就让他娘带得娇惯些,一个言语不对付就犯了小性也是有的。城西兵马司一天到晚要来好几趟衙差,他也是委实吓坏了。”
    裴青几日前自然听说过这段公案,可是这与他又什么干系?原告被告都是八杆子打不着的人,打死打活就只是那么一回事罢了。他蹙着眉头微微有些不耐烦道:“我还有事,这位先生能否将事情明了,你找我到底所谓何事?”
    赵江源见他的态度先前还算温和,此时不知为什么就变了,不敢再耽误忙道:“我能求的人都求遍了,好多人都劝我听之任之。可是,赵央再纨绔闯了再大的祸事,他毕竟还是我的儿子,所以能救一把还是要救的。”
    外面的雨声渐大起来,冰凉的雨点敲击在竹帘上,不一会工夫栏杆面前便留下了深深浅浅的湿痕。
    赵江源不觉将身子伏得低低的,热切道:“我知道你刚到京城时任了一段时日的东城兵马司指挥使,与这西城指挥使自然是相熟的。你能否从中说几句话,对赵央的刑罚能否轻些,当然上下打点所费的银钱我一并奉上!你还是伸手帮帮他,赵央毕竟是你的……亲兄弟!”
    裴青耳目一阵轰鸣森然,却是想起母亲头也不回地搀扶着重伤的自己,一步一步地走出那座大宅院,究根结底就是为了这个男人新娶的小妾被磕伤了头。这算不算天道循环因果报应,有嘴无法辩驳有怨无法伸张的憋曲,今日终于换了人!
    裴青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此时才觉得被人生生挡在门口有家不能回的气闷松散了一些,懒洋洋地将手中的杯盏玩得飞转道:“这位大人是不是今天起得太早,或是出门没有看日子,怎么睁着眼说瞎话?满京城包括皇帝陛下都知道我姓裴,祖籍广州惠山,几时与你儿子成了亲兄弟?”
    赵江源张了嘴惊住了,半晌才回过神来结结巴巴地道:“你是赵青,你是我的原配裴明兰所生,怎么就不是我的儿子呢?当年我与你母亲置气,千不该万不该迁怒到你的身上。你不知道得知你母子俩殒命山涧之时,我悔得跟什么似地,这才放弃京中的荣华跑到蛮荒之地一呆就是十年。”
    雨声越来越大,如柱的雨水噼噼啪啪地冲洗着屋檐,一股股的流水卷杂着街面上的杂物沿着沟渠飞快地涌动。今年的雨水倒是来得有些早,东南才遭洪涝,希望京城的这场雨不要下成祸害。裴青心里暗暗思忖,就没怎么分神听清面前之人的一番肺腑之言。
    赵江源却是越说越伤心,甚至眼泪都流了下来,“我年岁大了就请调回京,没想到一进京就看到了你,这回不是缘分是什么?那时你一身戎装,以往的形貌神态也改了大半,可是父子连心我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你。只要……你帮了赵央这回,我就向朝廷为你请封世子之位!”
    为了那个妾生子竟连世子位都拱手相让,赵江源言辞凿凿几乎痛哭流涕。他却不知他为赵央做得越多,裴青的心中越是淡然。甚至还在惋惜,母亲那般豁达开朗的一个女人就因为所托非人,到伤重致死的时候才幡然醒悟。原来这世上不是人人都有那个好运道,付出多少就能得到多少的。
    裴青脸上的神情越发淡漠,低头盯着云青长衫下摆上不知何时沾染上的一团污渍,好半天才缓缓开口道:“我听说过令公子的事,只是大人你委实找错了人。我虑大人是心急所致,就不追究你胡言乱语之罪。作为晚辈,某倒可以指条明路,大人找西城兵马司指挥使其实没有半点用处,还是将力气使在秦王~府看看还有无挽回的余地。好了,言尽于此告辞!”
    赵江源还没有缓过神来,就见那年青人已经起身大跨步地迈下木梯。仗着身高腿长手脚利落,几个闪跃就在雨中不见了身影。
    他呆呆地望着如垂练一般的大雨,心里再次升起了莫名悔意。要是这个儿子一直在自己的身边成长,最后顺利进入仕途,同僚那些艳羡的目光是不是就会停留在自己身上!还有那座小宅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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